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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样的,莫林梓,本王看清你了,你可以滚了。”耶律奕伸出手指着门口,莫林梓头也不回就离开。并不是他不想撮合莫林燕跟耶律奕回去,而是莫林燕想跟他们去东林县,他作为弟弟,不能勉强她。况且莫林燕在北疆国受的苦他多少能猜到些,也想趁机让耶律奕好好自我反省反省。
料定他不会对东周国发难,如果真的这样做,只会加深莫林燕对他的厌恶,那么他们之间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况且还有北齐国,不会袖手旁观。青青舍不得孟氏离开,紧紧抱住她的大腿:“奶奶,您别走,别走。”眼泪都快掉下来,莫林燕和晏云暖看着都觉得舍不得,青青是个重感情的孩子,不知对他来说,是好是坏。
孟氏蹲下身子:“傻孩子,奶奶要回家了,你也要乖乖跟着爹娘回去,等有时间,记得来看看奶奶就行。这是奶奶的一点小心意,你收着。”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在他手掌心,青青握住玉佩,用力的点点头:“嗯,奶奶,我会再来看您的,谢谢您送我的这枚玉佩。等想您的时候,我就拿出来看看。”
真是个好孩子,孟氏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临走前还朝晏云暖微微笑道:“暖儿,有时间到府上来玩。”她的言下之意就是让晏云暖去陪她说说话,晏云暖莞尔一笑的答应。莫林燕牵着青青的手转身回去,“晏小九,什么情况,她什么时候成你干娘了?你们之间变化那么快?”
狐疑的看着晏云暖,顺手挽着莫林燕的手臂:“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屋去,我慢慢告诉你。”这样也行,耶律奕站在楼上,静静的看着莫林燕,她开心的模样真好看。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笑过,好像到了北齐国,就未曾见过,她真的不开心吧!硬是带着她回北疆国,真的对她好吗?
耶律奕在自我反省,还有青青,对莫林燕和晏云暖都很留恋,想必让他跟在她们俩身边,会非常高兴吧!等到晚上,莫林梓把跟耶律奕说的话都告诉晏云暖,“林梓,我觉得其实姐姐心里未必没有太子。”
晏云暖轻声道,莫林梓点点头:“暖儿,我知道,就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姐姐跟他回去,太子妃不是那么好做,现在耶律奕说他后院没有其他女人,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一旦回去后,姐姐就没有回头路。”长公主去世了,他辞官了,莫林燕背后就没有支撑。周明瑞未必能护莫林燕周全,自古帝王的心思最难猜,伴君如伴虎。
莫林燕有选择她人生之路的权利,莫林梓无权干涉,只能祝福她。晏云暖沉思片刻后开口:“林梓,你说的没错,太子妃确实不好做,恐怕更难做的是皇后,将来太子一旦登基,姐姐就母仪天下,后宫的妃嫔就算耶律奕不想要,朝中的大臣少不了要上奏。与其将来麻烦,还不如现在就让姐姐跟他分开。”
对外宣称莫林燕去世就行,东周国跟北疆国已经签订友好盟约,想必周明瑞不会计较莫林燕有没有死?他们夫妻俩想到一起去了,“好了,暖儿,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你还是想着该怎么伺候为夫好?”莫林梓又开始不正经起来,惹得晏云暖一顿捶打。
青青今晚硬是要缠着莫林燕,要跟她一起睡,想着快要离开他,就心软的答应。倒是耶律奕,孤家寡人一个,本想着偷偷溜进莫林燕的屋里,可惜青青在,他有些顾忌。第二天清晨,莫林梓就敲开莫林燕的门,看到青青陪着她吃早饭,就没开口。“林梓,有什么事,你就说,青青不是外人。”莫林燕递给莫林梓一个眼神,青青早晚要知道。
莫林梓挑挑眉:“姐姐,这可是你说的,我和暖儿准备下午就出发,你抓紧时间收拾东西。”“嗯,我知道了。”莫林燕淡淡一笑,等莫林梓离开后,青青好奇的问道:“娘,您收拾东西做什么,我和父王还没那么快离开,还要过两日呢?”莫林燕不舍的摸着他的脑袋:“傻孩子,娘要跟你舅舅和母亲一起离开,去你母亲出生的地方看看。”
啊,怎么会这样,耶律奕不是来接他和娘一起回去,娘为何要跟母亲他们离开?那他怎么办,青青伤心的低着头,莫不吱声的样子让莫林燕看着心疼,不由自主的搂着他入怀,轻拍他的后背:“对不起,青青,娘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你要听你父王的话。”
说到这里,莫林燕已经泣不成声。屋里的门被耶律奕踢开,看到他们俩抱成一团,气愤道:“本王还没死呢,你们哭什么?”“父王,父王,娘要跟母亲离开,您把她留下,好不好?父王,求您了。”青青挣脱莫林燕的怀抱,跑到耶律奕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本以为耶律奕会挽留莫林燕,却没料到他蹲下身子:“青青,你是北疆国未来的继承人,不能小孩子脾气。既然她要走,我们无需挽留,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
说完耶律奕一把抱着青青转身就离开,看都没看莫林燕一眼。“父王,我不要走,我要跟娘在一起,你放开我,放开我!”青青在耶律奕的怀里闹腾,四处乱动,想挣脱他的束缚,回到莫林燕身边。莫林燕也不用再留恋,耶律奕根本就不在乎她,连挽留的话都没有。
青青哭红了双眼,坐在床边,可怜的小模样,耶律奕不免看着心疼,无奈的走过去,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行了,别哭了,差不多就行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能再见到她。”父王还真的冷血无情,之前对娘不知道有多好。现在得知娘要走了,居然一点儿也伤心,甚至连开口挽留的话都没有。
青青气愤的瞪了耶律奕一眼,随后扭动身子,离他远一些,还别过脸去,继续的哭泣。哼,他在莫林燕的心里一点都不重要,难怪她不是他的亲娘。耶律奕满肚子的火不知道该撒在谁的身上,耐着性子哄青青,他倒好,还不领情。耶律奕扑通站起身:“你若是舍不得她,大不了跟她一起离开。”
很显然这是他的气话,并不是真心话,哪知青青听完,立马跳下地,拉着耶律奕的衣袖,不敢置信的开口:“父王,这可是您说的,我可以跟娘一起离开。那我现在就去找娘,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就这样高兴的蹦蹦跳跳离开,耶律奕缓缓坐在床边,其实他何尝舍不得莫林燕离开。
只是他最多的挽留都没用,她心意已决,多说无益。还不如放手让她离开,去做她想做的事,看她想看的风景。耶律奕很想陪在她身边,一起去东林县,可惜父皇又有书信传来,让他尽快赶回宫中去,一堆的政事等着他处理。加上父皇年事已高,他自然要分担许多,没办法,只能尽快赶回去。
至于青青,既然他那么想跟莫林燕在一起,那就成全他,慢慢的耶律奕闭上眼睛。在外人眼里,他是高高在上的北疆国太子,呼风唤雨,可连最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又有何用?青青兴奋的抱着莫林燕的脖子:“娘,您高兴吧,我可以跟您一起离开了,真好!”
可惜很快就被莫林燕扔下地:“我不高兴,我才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你还是乖乖跟你父王回去,别给我添麻烦。”在她身边,青青能有什么前途,他是北疆国的皇太孙,应该留在耶律奕的身边。尽管她很高兴,但不能那么自私,不为孩子考虑。他现在还小,将来有一日若是知道,错失的是北疆国的帝位,必定会责怪他。
与其到那时后悔莫及,还不如现在咬咬牙坚持,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了断。累赘,添麻烦,青青很聪明,大概能明白莫林燕在赶他走,嫌弃他。轻轻走上前准备拉着莫林燕的手,被她快速躲避过去。青青噘着嘴:“娘,你是不是不喜欢青青了?”
哀求的小眼神紧盯莫林燕,多么希望她能松口带他离开,他就是舍不得跟她分开,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在莫林燕身边很温暖,她身上有娘的味道,加上耶律奕很喜欢她。“不是不喜欢,而是我累了,想一个人轻松些,你能明白吧!还是跟你父王回去,走吧!”
莫林燕要亲手把青青送回到耶律奕身边,青青一把推开莫林燕,撒腿就跑出去。晏云暖正在来找莫林燕,看到青青跑出去,便好奇的问道:“姐姐,青青怎么了?”莫林燕让晏云暖叫田武赶紧跟上跑出去的青青,随后才开口告诉晏云暖。“姐姐,你真是糊涂,既然青青想跟你离开,就带他一起去,到时候再让林梓送他回去也不迟,你这样拒绝他,他还是个孩子,心里必定不好受。”
晏云暖听着不由的心疼青青,莫林燕太狠心了吧。“他不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我不能那自私,晏小九,你能理解我吗?”轻握晏云暖的手,莫林燕要寻求支持,算了,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她的心意,她就选择沉默。田武回来禀告,青青去找孟氏,孟氏什么都没问,就把他留在身边。
等用完午膳后,亲昵的抚摸他的脑袋:“青青是个乖孩子,待会奶奶送你回去好不好?”连孟氏都不要他了,为什么她们都变了?青青耷拉着耳朵,连连摇头:“我不要,奶奶,我要留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去。”孟氏一看就知道青青受气,跑到她这里来寻求抚慰来了。
“傻孩子,你有自己的爹娘,有你的生活,奶奶不能把你留在身边,知不知道。还是那句话,若是想奶奶,有时间来看我就行了。我带你回客栈,走!”他爹娘肯定着急,孟氏看的出来耶律奕不是一般人,通身的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谈吐不凡,虽说只简单打过招呼。
但她看人不会有错,青青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跟在她这个老太婆的身边,对他有什么好处,晏云暖说的真没错,她不能耽误青青的未来。喜欢他,就要放他自由,回到父母身边去。青青别过脸,个个都不要他,赶他走。孟氏连忙哄着,都没用。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人硬带着他上马车,孟氏无奈的摇摇头,等到客栈再说吧!
莫林燕跟晏云暖她们站在客栈外,就准备出发。恰好看到孟氏带着青青下马车,青青冷眼看着莫林燕,她真的就这样离开,一点都不管他了吗?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连晏云暖看着都心疼,忙不迭的走过去,“青青,你回来了。”“母亲,你们要走了吗?”
青青低着头小声的问道,晏云暖蹲下身子,抚摸他的脑袋:“嗯,我们要走了,青青要乖乖听你父王的话,若是我们有时间的话,就去看你,好不好?”不想轻易给他许诺,不过让他有希望,总比失望的好。青青再也忍不住,扑倒晏云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孟氏心疼不已,她们难道就不能带着他离开?
哎,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可惜青青那么难受。耶律奕站在楼上,看到下面的这一幕,连忙派人去把青青带上来,再过两日,他们也要离开这里。青青不愿意跟他们分开,小手不停的挥舞,反抗着,无果,最后被侍卫点了睡穴,昏了过去。晏云暖和莫林燕跟孟氏道别,很快就上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昨日莫林梓跟晏云暖就入宫跟皇帝辞行,今日就不用再去入宫,皇帝站在御书房外,许久都不曾动弹。若是有可能,他这个一国之君也想出去走走,整日闷在这偌大的皇宫中,难受的很。可这注定就是他的宿命,没有反抗的余地。最近朝中不少请求立储君的折子都被他驳回,还把他们训斥一番。
这是皇家之事,与他们无关,若是再有人敢多言,就让他满门抄斩,此话一说,朝中无人敢言。青青醒来,不能接受莫林燕已经俩的事实,耶律奕板着脸:“看着本王对你还不够严厉,让你竟然跟本王这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