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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噙着笑便转身离开,晏云春伸出手还想说些什么都咽下去。等到晏云暖回到府后,就立即带着叶梅来到莫雨荷的院子,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她已经被莫林旺送出府。唯有谢氏披头散发的两眼无神的瘫坐在地上,晏云暖赶紧走过去,“大嫂,你赶紧起来。”
才刚碰到她,就被她用力的推到在地上。谢氏咬着牙:“弟妹你太狠毒了,雨荷不过是个孩子。你要不想救她,我也不会勉强你。”这说的什么话,听着晏云暖一头雾水。叶青看不下去,“哼,大少夫人,你可别冤枉我们家夫人。要是她不想救大小姐的话,就不会出府去找我姐姐回府。”
晏云暖用眼神制止叶青别再说下去,叶青嘟着嘴低下头,她说的一点儿都没错。谢氏什么都不清楚,就在胡说八道。“弟妹,她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想救雨荷?”谢氏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晏云暖,让她觉得不舒服。但是对她,晏云暖实在发不出火来。
“大嫂,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坐下你慢慢的告诉我。”晏云暖给叶梅使眼色,让她帮忙一起扶着谢氏起身。这才从谢氏口中得知,她前脚出府没多久,后脚莫林旺不知从哪得到消息,谢氏去求助晏云暖。莫林旺这辈子最不想受莫林梓的恩惠,他的妻子就更别说。
一定要在晏云暖回府之前把莫雨荷送出府,无论谢氏如何哭喊,恳求他,他都要不顾一切的把莫雨荷送出府。谢氏眼睁睁的看着莫林旺身边的侍卫抱着莫雨荷出了院子,她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女儿。莫林旺夺走了她,就等于要了谢氏的命。
“大嫂,你先回去院子,我这就去派人查探雨荷的下落。”眼下只有先安抚好谢氏的情绪,奈何谢氏很执着:“弟妹,我没事,我不用休息。”她就想等着莫雨荷的消息,她还那么小,身边没有奶娘和母亲,她不敢想象。面对固执充满母爱的谢氏,晏云暖最后决定带着她回院子,陪着她。
随后晏云暖便派田文兄弟俩去查找莫雨荷的下落,应该是明国公府在外的别院或者庄院。等到晚上莫林旺回府来到谢氏的院子,却听说她在晏云暖的屋里,不免有些气愤。于是就派身边的小厮接谢氏回去,叶青小心翼翼的贴着晏云暖的耳边嘀咕道。
晏云暖的目光落在躺在榻上歇息的谢氏身上,她还真是倔强,执意要等到莫雨荷的消息才肯休息。也正因为如此,晏云暖才会帮她。从谢氏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田氏对她这个女儿亦是全心全意的付出。给叶青使眼色让她给谢氏点了睡穴,这才昏睡过去。
“你去告诉小厮,让他回去转告大少爷,就说大少夫人身子不适,今晚就留在我屋里了。”晏云暖目光微闪,她还不相信莫林旺好意思自己上门来要人,这样她也正好会会他这个无情无义之人。小厮唯唯诺诺的低着头把晏云暖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给莫林旺,他当然希望晏云暖能识趣一些,让他接回谢氏,也就没有这些事。可惜晏云暖做什么决定,他一个小厮不能反驳。
莫林旺用力的拍着桌子,什么话都没说,脸上的愤怒之情足以说明一切。小厮越发的害怕低着头,“大少爷,要不然奴才再去二少夫人院子一趟?”“不用了,既然她已经发话,那就算了。明日一早你立刻去接大少夫人回院子。”莫林旺总不能一点儿面子的都不给晏云暖,起码要熬过今晚。
今晚在她屋里歇息,那明日后日呢?晏云暖不至于一直都留着谢氏在屋里,况且她恐怕还不知道谢氏的小心思。哼,莫林旺暂且卖给她一个面子。叶青小心翼翼的贴着晏云暖耳边嘀咕几句,她挥挥手让她下去歇息去。莫林旺不来就算,晏云暖日后有的是机会能会会他。
不过这一夜她并怎么睡着,谢氏被点了睡穴,在睡梦中也会喃喃自语的喊着莫雨荷的名字。对她很是挂念,莫林旺这个做父亲的的确失责。她知道长公主对这个庶长子并不喜欢,只要他不触碰到长公主的利益,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嬷嬷把什么事都告诉长公主,但她还是摸不吱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第二天清晨,昨晚的小厮又来院子要接谢氏回去。晏云暖总不能再让叶青点了谢氏的睡穴,而是问了谢氏的意见。“弟妹,我知道你的好意,我不可能一直待着不回院子。若是被长公主知晓,恐怕也饶不了你,也许会牵连你。弟妹,你一有雨荷的消息,就立马派人告诉我,好不好?”
谢氏满脸期待,晏云暖只能点点头:“好,大嫂,我答应你,只要有雨荷的消息,我就会让你知晓。”“弟妹,谢谢你,我就知道你宅心仁厚。”很快谢氏被小厮领着回去院子,晏云暖并没多在意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寻找莫雨荷的身上。
到了傍晚的时候,叶梅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晏云暖正在桌前给莫林梓绣着衣裳。本来她并不想亲手给他绣,但转念一想,好像成亲后,什么都没亲手为他做过。也算表示一些心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回京,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后院的事有叶梅姐妹俩帮衬着管理,一切都已经上了正轨,不需要再操心。
至于店铺的生意,她只要召见掌柜,告诉他们一些策略,不愁生意不红火。那么闲下来,她就无事可做,只能自己找些事做做。“夫人,谢嬷嬷想见你。”谢嬷嬷,怎么听着有些耳熟,该不会跟谢氏有关系?晏云暖放下手里的绣花针抬起头:“叶梅,谢嬷嬷她是哪个院子的?”
“回夫人的话,谢嬷嬷乃是大少夫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嬷嬷,刚才奴婢出府探望大姑奶奶。回府的路上碰到谢嬷嬷,她说有急事要见你。”叶梅低着头把知道的都告诉晏云暖,果然不出她所料,跟谢氏有关系,那她必定要见见。谢嬷嬷见到晏云暖,真是太激动了。
忙不迭的跪下:“二少夫人,老奴求求您,救救我们家大少夫人。大少爷快把她打死了,老奴求您救救她。”莫林旺还真是厉害,居然能打女人,真是出息了。叶梅并不希望晏云暖搀和进去,明国公府做主的可是长公主,她来找晏云暖又有何用,所以她不停的给晏云暖使眼色。
晏云暖轻轻的扶着谢嬷嬷起身。这个莫林旺太过分,就算谢氏不是她的大嫂,她也不会袖手旁观。“谢嬷嬷,你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这样,你先回去等我的消息。”但愿晏云暖没有敷衍她,而是真心想要帮助谢氏。原来谢氏一早回去,就遭到莫林旺的一顿毒打。
同时他还威胁谢氏不许再去找晏云暖,要不然的话,就连谢氏一起送出府外。这样一说,谢氏倒是来劲,不顾身子的疼痛,上前拉扯莫林旺的衣袖,缠着要送她到莫雨荷的身边。让莫林旺气恼的把她推到在地上,正好后脑勺着地,摔得很狠,看着血流不止的谢氏,莫林旺的心里有过一丝的心疼。
毕竟夫妻一场,再看看她所作的事,没有一样能让他接受。莫林旺就加快离开的步伐,让小厮接着守在门外,不许谢氏离开半步。谢嬷嬷也是好不容易花了重金才能逃出院子去找晏云暖帮忙。“夫人,您怎么样了?”谢嬷嬷回去就见躺在床上的谢氏在痛苦的呻吟,眼泪就哗哗的流下。当初若是知晓把谢氏嫁给莫林旺这个畜生,她就算拼命也会阻止她嫁过来。
谢氏的娘家对她很是宠爱,并不需要她牺牲亲事来光宗耀祖。“嬷嬷,我没事,我不是让你别去找二少夫人,你为何就不听我的话。”谢氏责备的看着嬷嬷,她不想再去麻烦晏云暖。她要尽力帮忙寻找莫雨荷的下落,谢氏这些年的心被莫林旺伤透了,若是可以的话。
她宁愿带着莫雨荷离开明国公府,母女两人相依为命。叶梅拦住晏云暖:“夫人,你可要三思,这毕竟是大少爷后院的事,你不方便插手。”“姐姐,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大少夫人被大少爷欺负?”叶青可是向着晏云暖,“叶青,你给我闭嘴,这件事事关夫人的名声,你不许插嘴!”
叶梅端着姐姐的架子训斥叶青,叶青撅着嘴,她并没有说错。“好了,好了,你们姐妹俩就别吵了,你们都是为我好。我都知晓,只是叶梅,你要知道,若是我再不去救大少夫人的话,恐怕她连命都没了。你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我们面前,而不去救她,这不可能。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放心好了,就算长公主,她也不敢藐视人命,不是?”
晏云暖赶紧充当和事佬,不能让姐妹俩闹不和。最后还别有深意的拍着叶梅的肩膀,感谢她的好意。当然晏云暖说的也没错,长公主不会对莫林旺后院的事一无所知,她并不想插手去管,难道要晏云暖去管吗?但是她实在劝说不了晏云暖,只能跟在她身后去谢氏的院子,从心里她也同情可怜谢氏。
“长公主,二少夫人去大少夫人的院子把她接回去了。”嬷嬷小声的在长公主耳边嘀咕道,府上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法眼。嬷嬷原本以为长公主会大发雷霆,只是没想到长公主只是轻描淡写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便不吱声。嬷嬷也不敢胡乱揣摩她的心思,低着头等着她的吩咐。
“嗯,本宫知晓了,你派人继续盯着二少夫人的院子。还要多加提防大少爷,若是他敢去二少夫人院子胡闹,定要火速通知本宫。”莫林旺这些年在府上做的事她都忍了,都是看在明国公的份上。还有先前窦氏活着的时候,对莫林旺也颇为宠爱,才会造成他在府上肆无忌惮的性子。
要是这一次她能借晏云暖的手,狠狠的教训他也未尝不可。只是若是她出手的话,难免会落人口舌。晏云暖紧握谢氏的手:“大嫂,这次你不能再继续委曲求全,你就安心在我屋里待着。我还不相信,大哥能好意思登门要人。”“弟妹,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你,只是我不想连累你。弟妹,你还是让我回去,你的心意我领了。我只求你帮我救出雨荷,治好她的水痘,我此生必无所求。”
谢氏眼眶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脱眶而出,晏云暖再也顾不上什么,轻轻的搂着谢氏,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大嫂,你真是糊涂,要是雨荷的水痘治好了。你要她如何自处,难道你就放心留她一个人活在世上?”这之前谢氏从未想过,只求莫雨荷的水痘能好。
晏云暖看着谢氏沉思的模样,想必把她的话听进去,便继续说道:“大嫂,大哥这样对你们母女,你们为何还要继续留在府上,忍辱偷生?”“弟妹,那依你之言,我们应该如何?”谢氏抓住晏云暖的衣袖问道,这应该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也想为了莫雨荷争上一争,这些年受的委屈实在太多。
“大嫂,我觉得你应该跟大哥和离,带着雨荷一起生活。虽说会遭受世人许多白眼,但是你要知道,只有这样你和雨荷才能生活的平安,对雨荷的伤害才会最小。”谢氏被莫林旺经常打骂,她也想习惯,能忍受下去。但莫雨荷,她还小,还是个小姑娘,长此以往下去,难保她心里不落下什么阴影,影响她的一生。
之所以会劝说谢氏跟莫林旺和离,主要在她们母女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田氏和她自己。要是田氏能勇敢一些,坚强一些,有足够的勇气跟护国公和离,带着她离开护国公府,她们母女的日子也许就不会那么凄惨。田氏更加不会英年早逝,她也不会阴差阳错的变成晏云暖。再去想这些也没用,眼下要是能救谢氏母女出水火,未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