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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后花园中,贺然把刚移栽到陶盆中的一株“奇花”置于墙角阴凉处,这里已经存了六、七盆了,所谓“奇花”并非是有多奇,只是易国那边沒有罢了,这些是准备带给苏夕瑶的,
洗净了手,他望着被余晖染红的天空,闲极的思绪飘到了不着边际处,他此刻想的竟然是通讯发展的利与弊,因为亲历了两个通讯水平有天壤之别的时代,在这方面他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想到电话,他真巴不得手里能有部电话,这样就可以打给藏贤谷的那几位娇妻以慰相思之苦了,可转念一想,他简直不敢想象在有电话的情况下,他自己此刻会是个什么样子,作为军政大权集于一身的一国军师,肯定早被从四面八方涌來的信息淹沒了,哪里还能这般清闲,各种繁杂、烦心的事务多半搅得他根本就沒有再去想那几位佳人的闲暇和心境了,
发达的通讯到底带來了什么好处呢,于军事而言,可以更详尽及时的掌握敌方动态,在双方都享此便利的情况下,结果就是令战局更加变幻莫测了,将士更加的疲于奔命,因为技术更先进者会获益最大,所以大家都得不遗余力的推动通讯的发展,这种耗材耗力的比拼是沒有尽头的,这种不断发展的技术真的于民有利吗,恐怕给他们带來更多的还是倍增的忙碌吧,通信不发达时期,人们的常态是安闲的,是少知少觉的安闲好呢,还是多知多觉的忙碌好呢,这就因人而异了,不过注重内心安逸的他是会坚定选择前者的,
对于通讯问題的思索,他最终的结论是:通讯如同是一条驱赶大家的鞭子,鞭子的威力越大,人们就越不得安闲,当然了,通讯发展的好处也是有的,比如在救灾、救命方面,再比如离家之人与家人互通消息方面,可权衡利弊,他还是觉得这些是不值得用舍弃内心的安逸去换取的,
由通讯而及其他,思绪飘得愈发的远了,对于他这样一个崇尚自然,把身心安逸置于物质享受之上的人來说,这种思索肯定是倾向一边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带着丝丝花草气息的清新空气后,他心情愉悦的结束了这次思索,心中暗道:在这里吸口气都是享受啊,去他娘的发展吧,小爷现在如同是进了仙境了,地球就算被那帮畜生毁了也不管小爷屁事了,这里以后会不会变成那样也不关小爷的事了,反正我活不过百年,不过既生活在这个星球上,受其所赐,那自己为之尽点心倒是应该的,至于最终能起多大作用那就看天意了,
心情欢愉之下,他跳起來去抓挂在枝上的果子,每次想到脱离了前世的苦海,他内心总是会涌起无限的庆幸与轻松,青小的果实结成未久,他咬了一口,又酸又苦,咧着嘴扔到一边,又想起刚才思索的事,仰头继续寻找着大些的果子,嘴里嘀咕道:“看多干净,洗都不用洗就可以吃。”
这次看中的果子沒那么好摘了,连跳了几下也沒碰着,再次落地时,这才发现黄婈正站在门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看样子是有一会了,她现在进出已无需通报了,
贺然招手道:“來來來,我看你能不能够着。”
黄婈这才轻移莲步走过來,眼睛却始终似笑非笑的盯在他脸上,
贺然翻了她一眼道:“我就摘个果子,至于用这种眼神一直看吗。”
黄婈若无其事的把目光移到枝头,也不说话,
贺然用手指点道:“那个,最大的那个。”
不见丝毫蹲身作势,黄婈的身子轻盈而起,摘下了那个果子递给他,
贺然接过后当即咬了一口,又咧着嘴扔到一边,
“比刚才那个如何。”看她神情似乎是很关注答案,
贺然哈哈而笑,道:“你看多久了。”
黄婈忍不住皱眉问道:“你真的有二十七岁了。”
贺然不高兴的夹了她一眼,道:“骗你的,其实我今年已经二十九了,你什么意思。”
黄婈忍着笑用手点指着他的脑门道:“还二十九,我看九岁的孩童都不如。”
“这有什么好比的,九十九的还跳不过我呢,你跳的高,了不起。”贺然故意打岔的讥讽道,
黄婈终于笑了出來,啐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竟能如此的沒正行呢。”
贺然反驳道振振有理道:“那是因为你能看到的都是有正行的人,我们乡下人可都是这样的,三十九、四十九也照样一高兴就跳起來摘果子。”
“废话,城里人几十岁的跳起來摘果子也属寻常,你可是军师啊。”她还觉得不够,又加上一句,“一等逍遥公。”
“你们赵国的朝律不许一等公爵跳起來摘果子吗,还好我们易国不管这个。”
跟这样的人说话沒法心平信和,黄婈指着那棵树道:“你怎么不爬上去呢,。”
贺然装模作样的仰头看了看,道:“算了,估计上面的也吃不得,不爬了。”
黄婈又气又爱的挥袖朝他脸上拂去,
贺然抓住衣袖顺势一拉把她拉进怀里,低头就吻,
黄婈心慌的推开他,瞥了一眼门口未见到有人,这才安下心,嗔道:“也不看看是在什么地方。”
贺然全然不放在心上道:“能到这里來的,除了红亯他们几个就是为数不多的近臣了,这些人就算看见了也不会乱说的。”
“你不怕他们看见我还怕呢。”黄婈再次把凑上來的贺然推开,
“好好好,那咱们到屋里去吧。”
黄婈俏脸飞红,斥道:“你还有点别的事吗。”
贺然一脸坏笑道:“有倒是有,但都沒有这事有意思。”
黄婈见他又要动手动脚,凤目一张,瞪了他一眼,
贺然立即缩回了手,讪讪的问:“是了,你今天怎么主动过來了。”
黄婈问道:“你昨日去康营见墨军师了。”
“哦,是,去见他也沒什么要事,闲聊而已。”
“听闻你们两个交情匪浅,确是吗。”
“还好吧,主要是他太仰慕我的才华,有意结交。”
黄婈鄙夷的白了他一眼,问:“边界还沒划定完吗,在这里还要呆多久,要涉军机就不必告诉我了。”
“跟你还有什么不可说的,边界划定的差不多了,留在这里一來是等待打探出赵慜的去处,看看还能不能追杀,二來是,呃……,康太后要來跟咱们商量下一步两国的举措。”
“哦……”黄婈轻轻点了点头,细眉微扬眼中含笑问:“听闻……你与康太后交情也非浅。”
贺然面带讥讽道:“你听闻的还真不少,看來远非是你自己所说的孤陋寡闻啊。”
黄婈抿嘴而笑道:“非是我听闻的多,是神奇军师的事迹太不寻常了,引得人们争相议论、传播,千疆府紧闭的大门亦不能阻隔。”
贺然显出得意之色,胆子随之大了,拉起她的手道:“进去说话吧。”
“这里就好。”黄婈甩开他的手,追问道:“那……是不是真的呢。”
“什么是不是真的。”贺然装傻道,
“你与康太后。”黄婈低声而喝,
“呃……还好吧,主要是他太仰慕我的才华,有意结交。”
“你有个狗屁才华。”黄婈忍不住喷笑且爆了粗口,然后用玉手拍着他的面颊道:“本事可真不小啊,连康太后都能勾搭上手。”
贺然不想她对齐敏生出轻慢之心,忙道:“这个可乱说不得,沒有的事。”
黄婈轻蔑的一笑,道:“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她执掌康国,贵为太后,要想跟易国商议点什么也该是与易王商议才对,岂有千里迢迢跑來跟你一个臣子商议的道理,你权势再大说到底也是臣子,我纵糊涂也明此理。”
贺然眨着眼道:“或许她已经派使去鸣钟城邀请了吧。”
“未得易王回信她就启程來此了,你当君王会晤如平民互见那么随意吗,不愿承认你与她的事就算了,我不过是有点好奇才问起,才沒闲心刨根问底呢。”
“不是不承认,确实是……”
黄婈摆手道:“我现在已不想听了,有赵慜的消息了吗。”
“还沒有,懒得提他,都十多天了,该可以让人去向你提亲了吧。”
“去,怎么也得过两月。”
“那干脆过两年得了。”贺然说完溜溜达达的朝屋子走去,
黄婈追上來,恶狠狠道:“那就二十年吧。”
“二百年。”贺然说完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