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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黄婈主动化解了尴尬,她优雅的理了理云鬓,轻声道:“我与羽扬侯夫人也算是有一面之缘的,不该拿她说笑,我想去买点祭品,回去祭奠一下,以偿言语不敬之罪。”
“我陪你去吧,反正现在也沒什么事。”
黄婈的明眸闪出几许讥讽之色,表示已看透了他的图谋不轨,起身道:“不必了,晚上大人可有闲暇,下官想略备薄酒以谢大人厚待之恩。”
“呃……,好,有暇有暇。”贺然的笑容比较难看,黄婈的眼神令他大觉难堪,
黄婈看着他的窘态,嘴角笑意渐浓,最终噗嗤一笑,也不再施礼告退了,转身婀娜而去,
贺然一下午都沒缓过劲儿來,一想她那眼神就忍不住暗自咧嘴,多日不近女色,自己的神情估计是有些露骨了,他都有点怵晚上那顿饭了,这黄婈可不是什么省心的主,说不好就得挨一顿奚落,她要直言正告自己不要动邪念,这脸可算丢大了,回想这几次的接触,似乎又不至如此,或许今晚还能……,思前想后,他不由苦笑,自己怎么总是喜欢招惹不省心的呢,
捱到黄昏,他换下了官服,带了红亯、钟峆及另两个亲信侍卫,溜溜达达的來到黄婈的居所,她的宅子离得很近,只三五十步,是一处两进的小院落,
贴身丫头早就在门前守候了,恭恭敬敬的把他引进了后宅,
黄婈在门前相迎,她显然是刚沐浴过,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在腰下简单的扎束了一下,尚泛着红晕的俏脸真如初绽桃花般娇艳,不配丝毫饰品的一身鹅黄轻裳愈发衬出了她那迷人的闲雅、自信之态,
贺然还真咽口水了,入席之后,他努力正襟危坐,
丫鬟把酒菜摆下后,黄婈道:“粗食薄酒虽比不得大人吃惯的山珍海味,但却是黄婈一片心意,大人将就用些吧。”说着端起酒樽起身而祝,
贺然饮了酒,道:“深感夫人盛情,多谢了。”
祝酒已毕,二人边吃边谈,黄婈的神情很是平静,请教了一阵新政又问起易国经历的数次大战,
说说笑笑间,贺然恪守礼数,言语颇为谨慎,
吃罢了饭,酒菜撤下,一直在旁服侍的两个丫鬟奉上香茶后竟一同退了出去,贺然心里动了一下,偷眼望向黄婈,想从她神情中判别一下接下來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可看了好几眼也沒看出个什么來,
他喝了两口茶,道:“多谢夫人晚宴,时候不早了,贺然告辞了。”
黄婈似笑非笑道:“时候还很早呀,大人不是说每日闲的无所事事吗,何不多坐片刻,难道是侍奉不周令大人生厌了。”
“不不不,呃……也好,那就再打扰一会吧。”他望向黄婈,目光一接触,黄婈不自主的避开了,神色也沒了方才的从容,贺然心里乐了,身为军师最擅长的就应该是判断形势了,既然看出了颓势是可以逆转的,他立即发起了反击,打着哈哈道:“夫人请我吃饭,却一直在问东问西,我说的也累了,难道夫人就沒备下什么娱宾之戏吗。”
黄婈不妨他会提这要求,略一错愕,道:“投壶可好。”
“沒意思,小孩玩意儿。”
“那……妾陪大人下棋吧。”
“吃饱喝足懒动心神。”
黄婈沒办法了,这宅子里只有这两样玩乐之物,她也看出贺然是想故意刁难,遂微斜了丹凤眼反问道:“大人想以何为乐呢。”
“你这里还有什么呢。”
“沒了。”黄婈板着脸干脆的回答,
“那就算了,那就算了,喝茶喝茶。”穷寇莫追,贺然当然懂得这个道理,挽回颓势就已经可以满意了,
眼见被弄成自己待客不周了,黄婈忍不住气道:“你可真难伺候。”
佳人大发娇嗔,气氛立时又有了暧昧的味道,
“怪我怪我,哈哈哈,不提了不提了,喝茶。”
黄婈轻咬樱唇,忽然站起身朝外走去,口中道:“你等着。”
“你去作什么,不过是戏言,我并非真的想戏乐。”贺然想劝阻下她,
黄婈理也不理,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手里拎着两大坛酒,放在他的几案前,然后取过一张坐席与他对面而坐,
“这算什么,拼酒也算娱宾。”
黄婈从袖中取出两粒骰子,托在掌心道:“从你的侍卫那里要來的,对赌可是男儿都喜好的,你敢不敢跟我赌。”
贺然骄矜道:“我劝你还是别跟我赌,论酒量你不行,论赌技你更不行。”
“我先。”黄婈不跟他废话,翻手把骰子撒在几案上,
贺然根本沒什么赌技,黄婈也沒有,两人赌了个棋逢对手,黄婈开始还有临阵风采,不急不躁,气定神闲,随着一坛酒告罄,一张俏脸显出娇媚的醉晕,娇呼声不时冲口而出,
第二坛酒喝去小半时,她已经醉态可掬了,有时明明是赢了,却也去喝酒,
贺然也有了几分醉意,看着娇态百出的佳人,他咽了咽口水,把骰子收入袖中,起身道:“好了,我已经醉的不能再饮了,今晚甚是欢愉,多谢款待,你早点歇息吧。”说着举步朝外走,
“站住。”黄婈娇喝了一声,
贺然回过头,只见佳人那双明眸含情带羞,盈盈然如欲滴水,就那么大胆的看着他,傻子也该懂得的她的心意了,
贺然心为之动,强自克制的柔声道:“夫人醉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去唤人进來服侍。”
听他这么说,黄婈荡漾着春水的美目忽然射出怨恨之光,羞极而怒道:“你既看不上我,为何处处怜顾,好,你走吧。”
贺然俯下身,真诚道:“夫人误会了,我对你很是爱慕,只是不愿趁你酒醉而得之,这是真心话。”
黄婈转怒为喜,含羞望着他道:“我沒醉,慕君才华,感君厚情,妾愿称君所欲,你要走,妾唯一死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