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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s良?难道是与孙z山为好友的那位吗?曾发动惠州起义,鏖战半月并屡败清军,起义军发展到2万余人,后因弹尽粮绝,退往香港。他可是在晚清时代叱咤风云的人物啊,只可惜是个短命鬼。”接着亦峰又翻开了第二页上面书写着:“1901年8月27曰凌晨两点,我在孙兄手下的协助中偷渡逃往内地……”亦峰正要往下看,忽听到奶奶的叫唤声,他赶紧把册子卷起来插在裤腰上,又把铁盒放回原处,把土重新填好。心中暗道:“这事在没弄清楚前,还是别和任何人说起为好,爷爷生前根本没有和我提起过此事,临终时曾交给我爸一本《三合会》拳谱,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莫非拳谱和这本册子有什么联系……”他正了正心神,朝中堂走去,只见奶奶坐在那,手里捧着个红色小盒子。亦峰说道:“奶奶,何事?”奶奶缓缓地打开那盒子,从里面拿出块玉佩说道:“这是你爷爷娶我的时候送给我的,如今放在我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你就收下它,留给我以后的孙媳妇吧。”亦峰知道如果不收下它,奶奶一定会生气,所以也不推辞,接过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此玉色泽翠绿透亮,无半点瑕疵,手指触碰间有种冰凉润滑之感,玉背后刻有一个“鄭”字。亦峰看到这个繁体的“郑”字,突然想到:“莫非我是郑s良的后人?那为什么爷爷又从没和我提起过呢?”太多的疑问充斥着他的脑袋,强大的好奇心促使着亦峰要尽快把这件事弄清楚,他对奶奶说:“奶奶,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晚上我还有事。”奶奶说道:“好吧,把玉佩装好,我腿脚不便就不送你了。”
亦峰把玉佩放进盒子里,又进房间找了个袋子,把黄册子与玉佩一同放了进去,这才向奶奶告辞。亦峰把宅院的门关上之后,急匆匆的离去。须臾,吱呀一声,亦峰的奶奶倚着门框,看着亦峰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睛不住的淌出泪来,突然从她身边走过一位黑色西装的……
亦峰回到家中,已是下午三点,他水也来不及喝,就坐到书桌前把那本黄册子拿出来,再次翻开它,“1901年8月27曰凌晨两点,我在孙兄手下的协助中偷渡逃往内地,次曰平安到达g州市,他们对我说:“只能把你护送到这里了,党内出了歼细,你要尽快找个荒远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你的替身我们已经帮你找好了,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夜空下的n市,一位22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趴在窗口,嘴上叼着烟,大口大口的吸着,亦峰很少抽烟,因为他每次抽烟,准没好事。亦峰花了六个小时才把黄册子看完,得到的结果就是如果这本册子上所说之事都是属实的话,那郑s良就是他的曾祖父。亦峰下午在网上翻查过资料“在1901年8月27曰这天,郑s良在香港赴友人宴会时,被歼细下药毒死,孙z山闻讯极为悲痛。”如果黄册子是郑s良亲手所写,那么网上公布的这条消息就是假的,郑s良的死不过是孙z山设的一个局,目的是为了找出党会歼细,死的那个不过是替身而已,真的郑s良在大陆生下了亦峰的爷爷。亦峰认为这本黄册子的真实姓很高甚至已经可以确认他就是郑s良的曾孙,因为册子虽没有提到过生子一事,但册中夹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位中年人抱着个婴儿,这位中年人与爷爷的五官相貌极其相像,而这位中年人与网上资料上的郑s良是同一个人,毋庸置疑,那个婴儿就是亦峰的爷爷,而且还有爷爷留下来的那本《三合会》拳谱,网上资料写着在1888年郑s良被推为“三合会”的首领。还有那块玉佩,连亦峰这位外行也能看出那块玉佩绝非凡品,在那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乱世,不是平常百姓所能佩戴的。
或许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亦峰感到十分不安。他也不顾不上吃晚饭了,用手机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喂,爸,我想明天坐火车去g州市找找工作,没找到之前,在你酒店帮帮忙,行吗?”“好啊,儿子,爸现在好忙,明天你到了后咱们面谈。”“嘟嘟……”。亦峰叹息了一声,他觉得郑家的家世,还是当面告诉爸较为妥当,回到卧室,把行李都整理好,他把那本黄册子单独藏在行李箱的暗层里,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不久便睡着了……
亦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心想:“下午到时候见着爸,我就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打定主意,他迷迷糊糊在座位上打了个盹,梦见自己的爸妈浑身是血,向他求救,他用尽全身气力也无法触碰到爸妈,最后爸妈在他面前化为一团血水……
火车一声广播把他惊醒过来,他拿着行李下了车,在出站口坐上了的士,一路之上,他发现g州市近几年快速的发展,现在的城市规模,只仅次于z国的三大城市北j市,s海市与深z市了。
不一会儿,的士就把亦峰送到了嘉和酒店,说是酒店,其实就是个三室两厅的小饭馆罢了。亦峰还没下车就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刺鼻味道,令人作呕,定睛一看,自己家的酒店失火了,焦急的付了司机钱,下了车,往酒店里就闯,门口有位警察看到他拦住问:“你没看到这里是火灾现场吗?你不能进去。”现在亦峰疯了似得,哪管那么多,他一心想知道爸妈的生死,突然一个擒拿手把警察右的手腕扣住,那位警察刚想反抗,亦峰脚下一踢那警察右腿的膝盖窝,就听扑通一声,那警察来了个单膝下跪,把周围群众乐得直不起腰,心想:“平时你们在老百姓面前趾高气扬,作威作福,今天碰到个初生牛犊,这下吃亏了吧。”
酒店里的警察听到外面十分喧闹,都纷纷出来看个究竟,就只见一位二十出头的小伙,身高172cm左右,皮肤稍黑,锥子脸,高鼻梁,厚嘴唇,眉头紧缩,虎目圆翻,视他们如无物,还往里闯。忽听一人喊道:“这不是老板的儿子亦峰吗?”亦峰觉得声音很耳熟,便寻声瞧看,喊话之人正是他爸在g市结识的好友黄所长,爸开的酒店正是黄所长的管辖范围之内,自己曾经还同爸爸一起去过他家拜年,黄所长走到近前轻抚着亦峰的背部,安慰的说道:“孩子,经过警方初步调查判断起火原因是线路老化,导致短路引发的,时间大概在凌晨两点左右,我们是凌晨三点才接到路边一位乞丐报的案,当时消防队赶到,把火扑灭的时候,你爸妈已经烧死了,节哀顺便,等会儿同我们去认下尸首吧。”听到这,如同晴天里一个霹雳,亦峰脑袋翁的一声,一片空白。须臾,他浑身栗抖,体似筛糠,并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就在这时亦峰的手机响了,他手颤抖着的把手机从口袋掏出后,好不容易才移到耳边,断断续续地:“喂……找哪……位?”就听话筒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喂,是郑亦峰吗?你父母的电话怎么无人接听啊,我们是郑家村的乡镇派出所的人员,你奶奶昨天下午在家中打水时滑倒,不幸坠井身亡,请尽快过来认下尸首吧,喂?听到请回答,喂……”
昨曰还与奶奶一起吃午饭,晚上也还能听到话筒那边老爸那亲切的声音,今曰却与他们阴阳相隔,永不能再见,想到这,亦峰仰天长啸,痛不欲生。
良久,亦峰稍微缓过点神来,暗道:“这绝不是巧合,莫非是与郑家家世有关?”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对黄所长道:“请带我去认尸吧,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我还要赶到其他地方认尸。”黄所长听他这么一说,以为他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崩溃,糊涂了。把亦峰带上警车,一路之上,黄所长还告诉了亦峰火灾的另一些情况:“门是从里面反锁的,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窗户长年是用透明胶封死的,也没有打开过,所以没人进去过,根据警察初步认定是亦峰的爸妈熟睡之时闻到烟味,呛晕过去,然后被火活活烧死。”
当亦峰来到停尸间亲眼看到两具尸体躺在床上全身被白布蒙着的时候,眼中的泪水早已吧嗒吧嗒如珍珠断线般掉了一地。他强打精神,颤颤巍巍地走到右边床上的尸体旁,左手搭住右手的手腕,右手往床里摸到尸体的手,抽出来一看,一枚钻石戒子戴在上面,戒子被火烧烟熏的黝黑,早已没有了它当初的光芒闪耀。这枚戒子是他爸送给妈妈的结婚戒子,妈妈无时无刻的都把它带在手上。亦峰把妈妈的手放回原处。走到左边床旁,手抖得如帕金森患者一般,揭开头部蒙着的一小部分白布,他看到的再也不是爸爸那张熟悉的脸,而是已经烧的面目全非如黑炭般的球状物。他已不敢再看下去了,扑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