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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天气变化无常,凉风簌簌袭来,却也抵挡不住栾城市一片繁华带来的热量,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傍晚,如墨般的夜色提前地悄然降临,城市霓灯依旧,城市中心地带的喧嚣声不减反增。淅淅沥沥的小雨刚刚离去,街道上雨水冲刷过的道路格外的干净,哪怕深深吸一口气也能感受到街道两旁树木下泥土的气息。
上次吴刚解决好善后的问题便带着手下离开了,而刘青却借着这个机会查阅了许多关于栾城市周边县城的历史资料,始终没有找到关于有治疗蛇毒的典故,哪怕找到一个民间传说也能让他有一些线索,可就像是老天跟他作对一般,任何线索无处可寻。
刘青已经在栾城市待了整整三天,也去了栾城市周边的一些地方,挨家挨户地拜访村里的老人,希望能够从老人的口中找到一些线索,可最终还是被那些老人给打败了。
“爷爷,问你一个问题。”刘青面带善意的微笑坐在了一名年过八旬的老人身旁,老人身上穿着朴素的蓝色外套,一条白色的裤子上打了两个补丁,手中拿着一杆烟枪却未曾吸上一口。
“啊。”老人点点头,对着刘青笑了笑,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的泥土一般,笑起来时褶成了一道道川字。
“你知道若是有人被毒蛇咬了的话,应该用什么东西治疗吗?有没有什么土方法。”刘青见老人有些耳聋,不得不将身子微微前倾,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老人的耳边,大声地喊道。
“啊,就在南边,左拐就到了。”老人盯着刘青看了半会,似乎在回忆刚刚刘青说话的口型,愣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对着刘青笑着说道。
“……”刘青笑着的脸有些僵硬,他没想到对面的老人耳背到这样的地步,只得再次提高了声音询问道。“爷爷,我不是像你问路的,我是想要问你,若是村子里面的人被毒蛇咬了,有没有什么土办法治疗,不是送到医院,是你们那个年代用的方法。”
刘青扯着嗓子,几乎快要将喉咙喊破,生怕最后老人给他一个令人崩溃的回答,显然,老人最终没有让刘青失望。
老人脸上的笑容愈发的和蔼可亲,抖了抖手中的烟枪,指着房子的东南方向,像是怕刘青听不到他的话一般,说道:“对,就是南边,不就二娃家吗,左拐,就是我这只手的方向。”
“爷爷,我不是问你路。”刘青无奈道。
“不用谢。”老人摆摆手,对着刘青笑道。
“……”
总之,刘青这三天来都是在无语的环境下度过,因为年代的原因,他锁定的目标人群便是七旬左右的老人,若是让他去问村里面的年轻人,估计都是一问三不知的。
刘青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明天该要到哪个县城里面去,县城下面还有几个镇,他也要一个一个跑。此刻,刘青已经离开了市中心,此时此刻来到了一所大学的门外,校门口前方五十米的走道前摆满了一些小摊铺,一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拿着小凳子坐在一旁,时不时站起身来为学生们介绍东西。
可就在此时,前方响起了一阵喧哗声,不少学生离开了摊位向前跑去,刘青也瞅着热闹涌了上去。前方一名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廉价服侍的女人正坐在地上,身后的水果摊上摆放水果的木板被人掀翻在地,女人两边鬓角泛白,右手臂上面有一个被香烟烫过的黑红色疤痕,眼中泛着泪花。
前方却站着一对年轻的男女,两人穿的非常的时尚,男子的头发不知道喷了多少啫喱水,即便是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够看到反射出的亮光。身旁的女子穿着一身米黄色的风衣,脸上涂抹了一层厚厚的化妆品,趾高气昂地站在一旁。看到越来越多围观的学生,女子似乎有些待不下去了,觉得有些丢面子,便拉了拉身旁的男子附在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男子点点头,看了身后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冷哼一声,沉声道:“看在我女朋友的面子上算了,我看让你赔的话,你也陪不起,这样吧,给我两百块钱算作补偿了吧。”
“我这样的生意一天也赚不到那么多,更何况是你用烟头烫到了我的手臂,否则怎么会烧到你的衣服。求求你放过我吧。”女子声音有些哽咽,头发有些凌乱,看向女子的眼神中有一丝气乞求,她也知道做主的人应该就是这名穿着时髦的女孩。
“就是,算了吧。”一些有正义感的学生走向前来,劝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滚!”男子两眼一瞪,呵斥道。
“我只是想劝架,你凭什么骂我。”一名男生火气涌上心间,反驳道。
“怎么?你还想动我?”男子瞪了男生一眼,桀骜不驯地望着对方。“我可告诉你,我姨夫是大学的党委书记,你给我老实点,不要给我多管闲事。”
“你。”男子看了瘫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冷笑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补偿我两百块钱,一个是让我打两巴掌,咱们这件事就算了。”
“打一巴掌还要给我们道歉!”旁边的女子附和道。
周围的学生纷纷注视着两名毫无良心的男女,双眼透出憎恶的眼神,可对方的姨夫是学校的党委书记,就凭借这个关系,将一些想要见义勇为的人阻挡在了一旁,毕竟现在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热心帮助别人。
“我……”女人咬咬嘴唇,脸色刷白,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整曰在太阳底下暴晒的皮肤显得更加的干燥,衬着女人一身简朴的打扮,让周围一些想要伸出援手帮助她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可他们的心中却有一种无名的心酸。
“快点!”女子似乎下定决心不放过地上卖水果的女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女人看了看周围,眼神中的期待逐渐转换成了悲哀,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悄然滑落,不少女生纷纷悄悄离开了,她们实在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
“我愿意给你们打两巴掌。”女人缓缓站起身子屈辱地低下了脑袋,语气有些微弱。“同时,还给你们道歉。”
心中最后的坚守被面前居高临下站着的两名男女无情地击破,像是决堤的大坝,水流肆无忌弹奔腾而下,冲击着残破的石堆。女人的眼泪也终于止不住流淌下来,呜呜地哭泣,不敢发出声响。
“我来。”站在男子旁边的少女眼神中有些兴奋,跃跃欲试,将男子拉到了身后,右手在空中搓了搓。
女人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两道泪痕清晰可见,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着,不仅沾湿了女人的衣襟,也将女人的尊严冲的支离破碎,如同从高空中摔落在地的玻璃一般。
可过了一分钟也没有感受到手掌击在脸上的疼痛感觉,按照她的想法,对面的女孩可能会给自己一边留一个通红的手印吧,幸亏女儿不在,否则女儿会怎样看待她心中最伟大的母亲。
“你想干什么!”女孩呵斥道。
“你……啊。”身旁的男子同样也怒斥道,可话只说了一个字,女人便听到了对面男孩的惨叫声。
女人缓缓睁开了双眼,面前出现的穿着黑色外套的男子,肩膀算不上宽阔,可偏偏给人一种安全的感觉。从后面便能看出救她的人只是二十多岁的青年,可能也是这个大学的学生。她也听到了男孩的话,不由得有些胆怯,害怕拖累了面前的青年。
“小兄弟,算了吧。你们的前途要紧,我挨两巴掌不要紧。”女人说出了一句让刘青心酸的话。
“没事。”刘青回头看了女人一眼,笑道。
“畜生!”刘青寒着脸看着面前的女孩。“小小年纪便不学好!”
“装什么b啊,搞得你像我爸样!”女孩不屑地说道。“快放手,你弄疼我了!”
女孩不停地挣扎,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刘青的右手,身后的男孩捂着肚子站了起来,满脸阴柔地看着刘青。“你哪个班的,你……”
话未说话,男孩便看到刘青一把拽住了女孩的领口,将女孩丢向了自己。可刘青的力道哪里是这些普通学生接得住的,女孩带着男孩一同倒在了地上,痛的男孩龇牙咧嘴地叫着。
刘青如杀神一般一步步向两人走去,他缓缓停下了脚步,从口袋中掏出了两百块钱,笑着看着两人。“一人打自己一巴掌,同时给那位阿姨道歉,否则……”
说到这里,刘青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嘴角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否则,我会让你们俩到医院去当一年的落难鸳鸯。”
“妈!”正在此时,人群后面响起了一名女子的声音,刘青觉得声音特别的熟悉,当他回头的刹那,他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位卖水果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