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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聂冰使了个眼色,让他到女生面前去问问什么情况?
聂冰走了上去,面对那姑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姑娘狂性大发,三两下就把聂冰打倒在地然后拳打脚,踢得聂冰站不起身来,随后姑娘转身消失在巷子里。
我后脑勺落下无数条黑线。
聂冰哎哟哎哟的揉着身子坐起来,我走上前问他:“怎么回事?你说了什么把人家惹得罪了。”
聂冰委屈的说:“我什么也没说啊,就只是问‘姑娘,请问’话还没说完,姑娘就愤怒了,她力气可真大。”
我看着姑娘消失的方向,心里泛起疑问,她到这里来干什么?看样子眼神里充满了愤怒,是对谁的愤怒?何家三小姐还是书生魏杰?
忽然,心中一激灵,凶手难道是她?
我问聂冰,你觉得凶手有没有可能是女的?聂冰摇摇头,不可能是她。我问为什么,直觉?他低沉道她打我的手法不像是会杀人的手法。
手法什么的你也能看出来?
如果何小叶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那么有必要进行一场守株待兔的守候。
我们两人商量之后,找了何府大门旁边的小巷子里隐藏起来,观察何府的情况。何府里欢歌笑语,喜气祥和,从早上等到晚上,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两人的肚子咕咕叫此起彼伏,思维里出现的全是喜宴上的大鱼大肉。有几次,我好想进去随便随点分子和他们一起吃喝玩乐。
正想迈步的时候,聂冰忍住肚饿拉住我,提醒我现在是通缉犯,贸然进去铁定被捉。我心里哼哼一声,刚才是谁还想着青梅竹马的小相好呢。
聂冰的眼神注视着何家里,眼珠子都没转过,这份情谊,如果何小叶知道,够她惦记好久了吧。
等到宾客全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也呵欠连天,聂冰靠着墙壁就快睡着了。忽然一阵阴风袭来,我清醒了些,精神为之一振。
只见一个黑影从月光下闪过,跳进了何府里面。
我们看到那黑影,严正以待。凶手果真把何小叶当做下一个目标,聂冰抽出腰间软剑,我一看,哟呵,臭小子腰带还能变成剑。
我随手捡起地上一块板砖当做武器,跟着聂冰冲进何府。
刚跑到门口,里面十分嘈杂哦,乱成了粥。有人不断地喊着杀人啦,杀人啦随后是凄惨的惨叫。
我心里咯噔一声,凶手来的好快。奔进大院,就见黑衣人直直的站在大树下,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剑。
我比聂冰冲得快,很快就冲到黑衣人前,嘴里骂了句脏话,用力拿着板砖向黑衣人夯过去,黑衣人被我的板砖击中,扑街。我飞身压住黑衣人,使用擒拿格斗手法不让他半点的动弹。
聂冰跟在我的身后,蹲下身子伸手去揭开黑衣人的面罩,露出巷子口那姑娘的脸。
凶手就在眼前。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你。”我说出了那句著名的台词,“你们还不来帮忙。”
我招呼何府家丁们过来制服凶手,何府的家丁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继续慌乱的喊着杀人啦,杀人啦。
是我发出的指令不明确?我看向聂冰,“怎么回事?”
“我不是凶手,我前脚到,还没动手,你后脚就拿板砖砸我。”姑娘转过头来,满脸的愤怒,头上鼓了好大一个包。
请问,你的头是铁做的么,被板砖砸了还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你不是凶手,穿得这么黑干嘛?
不多时,何府众家丁从房间里押出一位身穿红色婚服的男子。男子满脸是血,红色的新郎装和鲜血融在一起,像是用血做的嫁衣。
那身穿红裳的男子木头木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压着的姑娘昏昏沉沉的躺倒在地,昏了过去。我赶紧放开姑娘,向押出男子的房间走去。
走到门口一看,脑袋嗡的就炸了。
新娘子摆成个“大”字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地上也满是血。头向我歪着,嘴角还有鲜血流出,眼睛大大的睁着朝着我的方向。眼珠子没有转,我不敢去看她的眼睛。身体的腹部依旧被掏空,露出空空的带血的坑。双手双脚被斩断,白色的骨头血肉模糊,满屋子的血腥气。
我赶紧拉过某个惊慌的家丁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胆怯的摇头,语无伦次,结结巴巴的说起刚才的情况。
客人走了之后,他们正在收拾东西,忽听何三小姐房间里传出一声惊叫,然后姑爷魏杰推开门惊慌的跑了出来,大喊杀人了,杀人了。他们很是惊慌,于是过来问谁杀人了,魏杰大叫我杀人了,于是拿着刀到处乱砍。
众家丁一拥而上,靠着群众的力量才把魏杰制服。
我问家丁:“是魏杰亲口承认杀人的么?”
家丁们说是的,他们亲耳听见的。
这时候,忽听几声惨叫,那姑娘醒了过来刷刷几剑杀掉押着魏杰的家丁,带着他飞出了何府院墙。
从刚才开始,聂冰一直站在何小叶门前发呆,眼睛直直的望着房间里。浑身僵硬得说不出话来,脸色惨白。
见姑娘救了魏杰飞出院墙,大叫一声拔出挥舞软剑向他们追去。晚风中,像是飘散着聂冰的泪花。
这个木头人还不能接受青梅竹马遭遇不测。我没有阻止聂冰,一来我不会轻功,二来聂冰比我功夫高,阻拦也没用。
何府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展飞雄在何老爷的带领下快步步入何家大院。我一见他们来了,赶紧向后院跑去,想从后门逃出去。
跑得太慢,身影已经被展飞雄发现。他愤怒的带着众捕快住过来,身后脚步声像是把我踹进地狱里。
我费尽吃奶的力气向前跑,如果这次被抓住,可就真的是窦娥冤了。
沿着巷子使劲的跑,因为这几个月都在特种训练,动则几公里的越野,脚底抹油逃命根本就不成问题,很快就把一干捕快甩在身后。
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停下脚步,一脚踹开巷子边的一处房门,先躲一躲,等风头过来再出来。
刚一躲进房屋里,脚步声此起彼伏的远去。又躲了一会儿,忽听脚步声又急促起来。脚步声远去之后,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我躲在黑暗角落里,屏住呼吸,以免被人发现。
那人关上门,呼哧呼哧的喘气,也躲进了角落里。看身影的轮廓是聂冰。
“聂冰?”
“嗯,他们跑掉了。我遇上了展飞雄,差点被抓住。”
“歇歇吧。”
我们两人各站在角落,保持着默契的沉默,过了一会儿,我听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等到外面动静没那么大了,这才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临出门的时候,聂冰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扔进了最里面的房间里。
只听见里间屋传出“哎哟”一声,有个男人从梦中惊大喊:“******谁拿银子砸我。”随后传出一声欢欣的声音,大喊梦都能收银子,他决定天天在家做梦好了。
我心说你这银子害人可真不浅啊。
我们两人沿着巷子小心翼翼的向街口走去,穿过几条小巷,走着走着,怎么也走不出去,竟然在夜晚月色下的巷子里迷路了。
这玩笑开大了,不会是遇见“鬼打墙”吧。我们继续朝前走,左拐右拐的真的走不出去,内心陷入绝望。
我问聂冰打小这里长大的你认不认识太平县的路?
聂冰说认识路,明明是这条路,怎么就是走不出去呢?说这话的时候,镇定中显得有些慌乱。
我心中哼哼一声,“聂冰,你不会路盲吧?”
聂冰脸色一沉,低声说:“晚上的路是有些不好找。”
我走到聂冰前面,带着他向另一条路上走去。走着走着走到一条死胡同处,黑暗的胡同深处躺着一个人。
我们两人停住脚步,怎么也看不清楚那人是谁。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月光下,躺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若水那个臭小子。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打着呼噜,嘴里还说什么好酒好菜好身材。
我们两人拼死拼活的逃命为你找真相,你在这里做春梦,你对得起我们的一片赤诚么?
抬起脚我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他的脸上出现我的脚印。陈若水猛地醒了过来,大叫饶命饶命之类的。看见是我们,住了嘴,说我们打扰了他的梦。
我们两人一人一脚揣在他的脸上。
我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是谁救他的?
他抠着后脑勺说他也不知道,那人救出他就给他后脑勺一下,他眼前一黑就昏过去了。他原本以为那人救他出来还会请他到春月楼喝喝花酒什么的。
我一听就呵呵了,你也不看看你那熊样,火烧眉毛了喝花酒。
他问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还不是为了你,我们被展飞雄追的都要吐血了,你还好意思问。”
他问我们凶手抓到没有,我说没有,他说没有还不快去抓,难道要他亲自出马?我说那你就亲自出马吧。
他站起身来,迟疑了一下,嘿嘿一笑,说:“大姐头别这样,谁不知道你是我们的大姐头啊,没有你带领,我们怎么抓凶手?”
我愤怒的踹了他的命根子,你别想让我帮你背锅。
轰的一声,胡同尽头的墙壁倒塌,对面站着展飞雄一干捕快。我们看着倒塌的墙壁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