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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往屋里瞧了瞧,紧张的问道:“怎么这么久?”
安阳也是紧张无措,劝慰道:“皇上,别担心,这生孩子……就是挺久的。”
长风那丫头还没怎么着呢,就拧着眉哭哭啼啼道:“皇兄,你还是进去看看吧,皇嫂可是男子啊,男子产子,可是……”
秦隐心里担心的抖的厉害,站在那沉思片刻,眉头紧蹙,已经顾不上多想,推门而入。
长风擦了把泪水,对安阳道:“小安子,我不方便进去,你快进去瞧瞧。”
“好的,公主。”安阳说着急匆匆进了内室。
秦隐直奔床榻边,望着床榻那个拼命般再生孩子的男子,顿时触动心弦,眉梢间便多了些许心疼,扑到床边,颤声唤道:“样儿。”
林曲漾满头是汗,头发也被浸湿,看到秦隐,愠怒道:“谁他妈让你……让你进来的?”
林曲漾实在是不好意思让秦隐看到自己身孩子的狼狈样子,所以他让秦隐和安阳在外面等候着,只让这些御医伺候着。
秦隐哽咽道:“是朕啊,样儿,朕与你是共患难的夫夫,你我之间,还需要见外吗?嗯?”
林曲漾疼的没什么心思给他争论,眉头紧锁,颤声道:“出去!”
秦隐抹了把泪水,抱住他,心疼道:“朕不出去,朕在这陪着你……样儿,样儿,是不是很疼,样儿你告诉朕。”秦隐说着抬手给林曲漾擦擦脸上豆大的汗珠,望着他流汗煞白的脸庞,仿若有千万把刀子碾压在心头上,叫他恨不得替林曲漾承受着生子之痛。
早就在医书上读到男子怀孕生子实在是难得,而且生子之痛更是比女子要痛苦的多。感受着怀中人因疼痛而颤抖的身子,秦隐更是心痛至极。
他稳了稳心神,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问御医道:“到底怎么样了?孩子何时才能生出来?”
徐太医瞧了瞧林曲漾身下,皱了皱眉头,坦言回道:“回皇上,兴许是第一胎,再加之男子产子……”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朕是问你孩子何时生出来!”秦隐怒不可遏的打断他,然后瞪着这屋子里的其他太医们,咆哮道:“太医院这么多太医,你们他妈都是废物不成!”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回道:“回皇上,娘娘……有些难产。”
闻之,秦隐不免惊诧,瞪大了双目:“难产?”看了一眼床榻上还在苦苦挣扎痛苦之人,顿时锥心之痛,扭头对在场所有太医,吩咐道:“只要样儿平安,孩子……”说着声音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孩子是次要的!”
徐太医眉眼紧皱,确认的问道:“皇上的意思是,若是有什么问题,保大人?”
“对对对!你们他妈快点给朕接生!保大人!朕只要样儿好好的!”秦隐咆哮着,泪水决堤。
林曲漾听罢,顿时一怔,哭骂道:“秦隐!你他妈敢动我孩子一下……老子……”说着疼的喘了一声,调整呼吸,继续喷骂:“老子跟你拼命!你他妈……他妈……滚!”说完跌在床上,哭了起来。
安阳跪在床边,抓着林曲漾的手哭了起来,林曲漾看着他,有气无力道:“小太阳,让这个混蛋……出去……让他滚出去……”
安阳擦了擦泪水,说道:“哥哥,你加把劲啊,皇上也是瞧着你这样心疼啊……”
锥心刺骨的疼让林曲漾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在心里想,加把劲,呵呵,老子他妈的力气已经都使用光了啊,现在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啊。
又悲愤的想,我艹,生孩子怎么这么痛!男子怀孕生子太折磨人了!这本来就是违反自然规律!所以老天爷很公平,要往死里折腾啊!
同时又忍不住难过的想,就算是疼死自己,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有半分的伤害……决不能!
徐太医和几名太医在床边忙着,徐太医带着他的学徒,按了按林曲漾身上的几个穴道,焦急道:“娘娘,你再加把劲,若不然这孩子只怕是要憋死在腹中了。”
这么一听,林曲漾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如同炸了一般,徐太医继续道:“娘娘,老臣给你按了几个穴道,想来是比方才更容易些,您努力试试。”
林曲漾在心里骂道:娘娘你个狗屁啊!他调整呼吸,用劲,秦隐坐在那紧紧握住他的一只手,忍不住低哭:“样儿……样儿……若是……样儿……”
林曲漾心里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想骂他,却已经没了力气,只是与他互看了一眼,暗暗的想,等生完孩子再他妈找你算账!
林曲漾腹痛难忍,几近昏厥,拼了命的要保孩子,秦隐攥紧了他的手,又说道:“样儿,若疼得厉害,就咬住朕的胳膊……”说完把胳膊伸到林曲漾嘴边。
林曲漾哪里舍得下口,只抬了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用劲最后一丝力气,只听得一声婴孩的啼哭声,便立时昏厥了过去。
秦隐和安阳顿时都慌了,徐太医让几名太医把出生的孩子清洗干净,好生照料,而他望着床榻上那一片鲜血,心里抖个不行,面上却波澜不惊,赶忙吩咐他的学徒处理林曲漾产后的狼藉。
秦隐眉头紧蹙,脸色发白,表情慌乱,尤其是看到那一滩血,顿时心痛的哭起来,他抱着林曲漾道:“样儿,样儿……样儿你别死……样儿你别丢下朕……样儿……”
安阳也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有一种要天崩地裂的感觉。
而门外的长风公主,搞不清是何状况,听见秦隐和安阳的哭嚎声,心下一紧,立时冲进了内室,瞧见林曲漾面色发白的躺在秦隐怀中不省人事,顿时也跟着哀嚎起来。
徐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吁了一口气,瞧了瞧跪在那咧着嘴哭嚎的安阳,无奈的摇头叹了口气,又看着嘶声力竭的秦隐和长风公主,眉头微锁,道:“皇上,娘娘无碍,只是因耗尽力气,而昏厥了过去。”
秦隐、长风和安阳听了这一句,顿时都愣了一瞬,接着秦隐看向他,颤手指着那一汪血水,问道:“那……这么多血……是怎么回事?”
徐太医回道:“回皇上,这男子产子本就是极其痛的一件事,同时也是失血过多的一件事,远古时代,男子产子比现如今要多,就是因为失血过多,许多人失去生命,但现在……”
听着这啰啰嗦嗦的话语,秦隐顿时没了耐心,打断他道:“朕不想听你给朕讲解什么男子生子,朕只想确认朕的样儿怎么样了。”
徐太医扬了扬眉,不自觉的带了几分喜悦之气,回道:“娘娘福大命大,除了失血有点多,并无大碍,而且产下一名皇子,恭喜皇上。”
旁人听了,也皆都跟着恭喜皇上,一名女医抱着襁褓中的小皇子走上前来,秦隐淡淡的扫了一眼,皱了皱眉头:“这么丑!”
众人:“……”
秦隐又看了两眼,哼一声,道:“这小东西可真是把样儿害的不轻!抱下去吧,让奶娘好生伺候着。”
“是。”
长风抹了把泪水,这会子笑开来,眼光追着那襁褓中的婴儿,喜道:“真是可爱,皇兄,皇嫂没事,这……”瞧了瞧床前的狼藉:“我去看孩子了。”
秦隐点头答应了。
安阳这会子情绪稳定了许多,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道:“皇上,哥哥没事真是太好了。”
秦隐吁了口气,点了下头,望着面色憔悴的林曲漾没说话,这样脆弱的样子,落在他的眼中,直如剜心一般,让他想到方才的状况都心有余悸。
秦隐又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安阳这才意识到他的双手是轻颤的,蓦地心疼,忙站起身,去倒了杯热茶奉了上来。
秦隐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并未下肚,而是轻轻俯下身子温柔的喂给了林曲漾,接连几次这样,直到喂了半杯茶,他又把杯子里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有伺候的太监,轻声道:“皇上,太医吩咐我们要给娘娘换下汗水浸透的衣服床褥,请皇上回避一下。”
听了这话,秦隐脸上一沉,看了他一眼,不悦道:“回避?朕的样儿,朕不嫌!”又道:“朕给样儿换衣服,你们换被褥,动作利索点,别让样儿着了凉!”
小太监低头忙应道:“是。”
安阳站在一旁,瞧着为林曲漾轻轻的擦汗换衣的秦隐,一个皇帝难免有些笨手笨脚的,忙把茶盏给了一名太监,走上前帮起忙来。
秦隐看着安阳利索的动作,叹了口气道:“朕真是无用。”
安阳看他一眼,道:“皇上,这些是我们这些下人做的,皇上你是九五之尊,可不能用这种小事来论断自己。”
秦隐眉毛微皱,嘴角噙笑的自嘲道:“若是连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好,那还怎么做大事?”
安阳一时无言以对,只好闭了嘴,床榻全部焕然一新,他们也给林曲漾换上了干净的衣物,秦隐抱着林曲漾去了床上,将他放好,盖好被褥。
秦隐坐在那盯着林曲漾片刻,问安阳道:“小安子,你说样儿何时才能醒来?”
“这……这得问太医们。”安阳回答的小心翼翼。
秦隐眨巴眨巴眼睛,叹道:“这一次叫朕怕了,以后,朕可不能再叫样儿受这样的苦楚了。”
安阳心疼道:“可不是?方才快把小安子吓死了。”说着叹了口气,想到什么,又微笑起来:“但好在,哥哥无碍,还给皇上生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小皇子。”说到这儿,有些许的激动:“皇上,您有后了啊,再也不用怕这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了。”
秦隐听了这话没回话,只是黯然的垂了下眼眸,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林曲漾,想着先前生子的境况,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他揉了揉眉心,对安阳道:“有其他人照顾着呢,你去休息会吧。”
安阳摇头道:“小安子要陪着皇上和哥哥。”
秦隐微微一笑:“你去休息吧,朕知道你在意样儿,只是,你与他人不一样,若是累着了你,朕无法像琛皇叔那边交代。”
安阳被他这样说的红了脸,没再多言,垂下眼眸,沉默了小片刻,才大着胆子道:“那……小安子你看看小皇子。”
秦隐点了下头,待安阳退下,秦隐又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对其他伺候的人道:“传令下去,朕的男爱妃为朕产下一皇子,从今日起,奉为皇后,又为男后。”
“是,皇上。”小顺子应了声,欢欢喜喜的出去传令了。
秦隐一直陪着林曲漾,一刻不肯离开床榻边,林曲漾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的很,直到翌日晚上才醒来。
林曲漾感觉身体仿佛无限酸痛,仿若被抽走了什么一般,他慢慢睁开眼,许久,才哑声道:“孩子呢?”
正在给他捏脚的秦隐听到这一声,顿时喜上眉梢,忙从床尾扑到床边,惊喜道:“样儿,你醒了。”
林曲漾瞧了瞧他,又瞧了瞧屋子里,没发现有婴孩,想到他生产时秦隐的话,心下一骇,问道:“咱孩子呢?”
秦隐完全沉浸在他清醒过来的喜悦之后,加之林曲漾的声音很虚,他也没注意,只是喜道:“样儿,你可算是醒了,你快把朕给吓死了……”
林曲漾切齿道:“老子问你咱孩子呢!”
秦隐这才注意到,忙道:“孩子在奶娘那儿……样儿放心,平安的很。”
听了这话,林曲漾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躺在那,喘了一会,说道:“把孩子抱过来,我要看看……”
秦隐应着,让人把孩子抱来,他扶着林曲漾坐起身了,不多时奶娘抱着孩子走了过来,林曲漾激动的接过襁褓,等看到襁褓中那个睡的香甜的小婴儿,林曲漾有些微微的失神,皱了皱眉头,看向秦隐,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是……我生的?”
秦隐的手轻轻的扯着襁褓的一角,望着襁褓里的婴儿,轻声道:“嗯,是样儿差点丢了性命,生下这个小东西的。”
林曲漾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移到婴孩脸上,越看越移不开眼睛,且心里还涌出巨大的喜悦满足之感来,他的手轻轻的摸了摸婴儿的小脸,又轻轻的摸了一下他的小手,见他小手微微动了动,欢喜的对秦隐道:“你看啊,咱孩子多可爱……对了,儿子还是闺女。”
“不知道。”秦隐说。
“不知道?”林曲漾倒吸一口气凉气,诧异道:“自己的孩子是男是女你都不知道?你怎么当爹的?”
这时伺候着的小顺子走上前,回道:“回皇后,是皇子。”
“男孩啊。”林曲漾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孩,道:“也好,第一胎男孩,那第二胎就要个女孩。”
秦隐听了这话,立即否决:“样儿,这一胎就够让你受罪的了,二胎,朕不想要。”
听了这话林曲漾神色一顿,目光在他脸上轻轻一转,没搭理他,又抱了会孩子,让人抱下去,然后才说:“你不想要,我想要。”
秦隐蹙眉道:“朕不舍得你再遭受这么大的疼痛。”
林曲漾不想理他,问道:“我饿了,怎么办?”
秦隐忙道:“样儿想吃什么?朕马上让御膳房做。”
林曲漾摸了摸肚子,道:“什么都行,只要是吃的,我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的。”
秦隐点点头,吩咐小顺子去办,然后又有小宫女端来茶水,伺候着林曲漾喝了杯茶水。不多时,小顺子带着一伙人端着各样膳食走了进来。
小顺子上来回话道:“皇上,徐太医吩咐了,这食物里都有放滋补类的药材,说是吃了对皇后好,还望皇后不要挑食。”
秦隐点点头,道:“都放在那儿吧。”
林曲漾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称为从“娘娘”变成了“皇后”,懵逼了片刻,问道:“刚刚小顺子叫我什么?”
秦隐淡笑道:“按照样儿跟朕出生入死,又为朕产下皇子,这皇后之位非样儿莫属。”
林曲漾看他一眼,没有什么喜悦之色,只是淡淡道:“你倒是想给其他人呢,可惜啊,这后宫三千,就我一个人。”
秦隐:“……”
小顺子抿嘴偷笑,秦隐瞪他一眼,小顺子忙说:“请皇上和皇后用膳。”说完又让其他人把饭桌搬至床前。
秦隐扶着林曲漾,让他靠在自己肩头,拿起筷子夹菜要喂他,林曲漾嫌弃的蹙眉道:“我自己吃。”
被嫌弃的秦隐眨巴眨巴眼睛,悻悻然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林曲漾拿起筷子往嘴里塞菜,柔声道:“样儿慢点。”
“饿死了。”林曲漾看也不看他,吃着菜含糊不清的说:“这生孩子比什么都累。”
秦隐细心的为他盛了鸡汤,而后拿过汤勺,舀了一勺子送到林曲漾嘴边,轻声道:“光干吃渴,样儿先喝口汤水。”
林曲漾张嘴喝汤,丢下筷子,掰了一块鸡腿啃了起来。
秦隐瞧着他这吃饭略微凶残的样子,禁不住心疼,看来是真饿坏了,其实也是,从昨儿生完孩子,到现在这人可是滴米未进啊,定是饿的。
秦隐又给林曲漾夹了一块猪脚,道:“多吃点肉。”
林曲漾摇头,这才发现秦隐没吃,问道:“你怎么不吃?”
秦隐淡淡一笑,道:“朕等样儿吃完再吃。”
“又不是不够吃的,别顾着给我夹菜了,你也赶紧吃。”林曲漾说着把猪蹄夹给了秦隐。
秦隐满意微笑:“好,朕跟你一块吃,来,别光干吃,喝口汤。”
林曲漾喝了口,秦隐又给他盛了一小碗八宝粥:“这粥好喝,也尝口。”
林曲漾颇为感动,笑眯眯的看着他:“有小顺子他们在呢,不用你总伺候我,再说了,我自己有手。”
秦隐正色道:“你是朕的皇后,朕照料你是应该的。再说了,朕喜欢照料你。”
林曲漾靠了一声:“你愿意伺候就伺候吧,以后可别说我欺负你。”
秦隐淡笑,忍不住上前亲了他一口,林曲漾瞪眼:“规矩点!”
可秦隐偏不听,亲了好几口他的侧脸,林曲漾扭头看着他,面上微愠:“再亲我生气了?”
秦隐立马乖了,憨笑着给林曲漾拿毛巾擦擦嘴巴,还不忘捏了捏林曲漾的脸,心里想,瘦了,得把他喂胖。
等两人吃饱喝足,歇了一会,就被人伺候着洗漱,躺倒床上,林曲漾想起来一件事,忙问:“儿子呢?”
“儿子自然是有奶娘照顾着。”秦隐宽慰道:“样儿放心,有四个奶娘呢,还有四个宫女,四个太监,委屈不了。”
林曲漾瞪他一眼,坐起身道:“小顺子,把孩子抱过来。”
小顺子应了声“是”,便忙去抱孩子了。
秦隐心下不解,也坐起身,问道:“样儿想搂着孩子睡?”
“不然呢。”林曲漾微微扬眉:“我的孩子我疼,不像某个人!”
秦隐一怔,随即笑道:“样儿,这不是昨天情况紧急吗,那徐太医说你难产,若是真出状况,那,朕定是保你要紧,你说是不是?”
林曲漾冷笑一声:“是你个头!”
秦隐盈盈一笑,刚唤了声“样儿”,奶娘抱着小皇子走了进来,林曲漾理也没理他,就忙起身接过孩子,并冲秦隐扬扬下巴:“帮把被子整理好。”
秦隐忙把被子整理好,林曲漾唯恐小宝贝醒了,轻拿轻放的,而后躺在宝贝身边,盖上被子。
坐在那的秦隐瞧了瞧,自己的位置被襁褓里的小东西给霸占了,撇嘴,问道:“样儿,朕睡哪?”
“这床这么大,睡不开你吗?”
听到这句,秦隐没了精神,坐在那呆了小片刻,垂头丧气的睡在了林曲漾这一边,轻轻扯过被子。
林曲漾蹙眉:“你别挤我,把咱儿子弄醒了,你负责?”
秦隐盯着林曲漾的后脑勺,声音低沉:“朕哪有挤你,样儿你给朕一点被子。”
林曲漾不耐烦:“你不能盖另一床被子啊,非得和我们爷俩挤一床被子。”
秦隐欲哭无泪,就是不盖其他被子,尽量缩小自己的身型,反正只要能和林曲漾睡一个被窝最好不过。
翌日,秦隐上早朝回来,吃午膳的时候,林曲漾说:“有个事情给你商量一下。”
秦隐看向他,温和道:“样儿请说,朕洗耳恭听。”
“今天你去别的地方睡,我和儿子一张床。”
秦隐一愣,好看的眉毛一挑,问道:“为何?”
林曲漾坦白:“昨天夜里累死了,你爷俩左右夹着我,我一夜没敢乱动,我搂着孩子睡,你就别瞎掺和了,要么去别的寝宫睡,要么就在这屋子里睡椅榻。”
秦隐一听,拧起了眉毛,气呼呼的道:“样儿真狠心,那小东西你让他跟奶娘睡便是,再者,要是夜里尿了拉了或者饿了,你还得起来麻烦,直接交给奶娘,多省心。
听了这话,林曲漾怒了,眼神扫向秦隐,咬牙切齿道:”他可是你的骨肉,省心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秦隐被说的瘪嘴沉默。
林曲漾哼一声,说:“就这么定了,还有,我和儿子睡,不许你上床跟我们爷俩睡一起,你不是想省心吗,你去别的地方睡,没人吵你闹你,多清净。”
秦隐还是没吭声,瞧了一眼林曲漾,轻声道:“样儿,你知道的,朕爱你和孩子,朕也就是随口说说的。”
林曲漾才不听他的,眼神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晚了,我耳朵已经听进去了。”又说:“那天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说什么孩子是次要的,保大人,这话真是让我生气。合着这不是你的种啊!”
秦隐拧着眉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朕也是没多想,再者,样儿,假如真出现什么状况,定是要极力保住你的啊,孩子没了还能再有,可你若是没了,朕可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听了这话,林曲漾心里抖了抖,没吭声。
秦隐看着他,问道:“你说朕说的是不是?”
林曲漾还是没吭声,只是默不作声的吃着自己的。
秦隐见他不回话,拉住他一只手,柔声道:“样儿,朕的骨肉,朕自然是在乎的。那种情况下,朕只是无奈之举,你就别生朕的气了。”
林曲漾一笑:“我有这么小气吗!”他从秦隐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指了指这桌子上的饭菜,说道:“这么香的饭菜感觉趁热吃啊,要不然都凉了。”
秦隐忙不迭的应了声,拿起筷子和他开吃起来。到饭接近尾声的时候,他试探性的问道:“那晚上,是让孩子跟奶娘睡还是跟我们睡?”
吃完饭的林曲漾擦了擦嘴巴,淡淡的回道:“儿子跟我睡,至于你,你自己看着办,只要别挤着儿子就行。”
秦隐:“……”
就这样秦隐被林曲漾晾了几天,每天晚上都是他搂着儿子睡在床上,自己独自睡一个被窝,可怜的只能睡在床边上。
其实这些都没什么,自己的孩子吗,林曲漾疼,他这个当父皇的也疼啊,只是,以前怀这个小东西的时候,林曲漾把他放在第一位,时时刻刻的保护他,顾及他,不让自个碰;但现在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没想到林曲漾比之前更离谱,整天天就围着孩子转,完全没把自己这个皇帝,这个夫君放在眼里。
唯一能想到自己的怕是只有在儿子哭了、闹了、饿了、渴了、拉了、尿了的时候,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可这人明显只把自己当个下人使唤。
好吧,这些也没什么,自己是孩子的父皇,干这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可是,林曲漾却不跟自己就寝,提过几次那方面的需求,皆都是被他一口回绝。
秦隐暗暗的委屈,自己是个正常的男子,有爱人,且就时时刻刻在身边,却碰不到要不到,这不是……
终于再又过了几日之后,秦隐憋不住了,在把儿子哄睡之后,他将林曲漾抱入怀中,压在身下,与林曲漾正视,委屈屈的问道:“样儿,你爱不爱朕?”
林曲漾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的一愣,看着他没说话,只是把玩着秦隐的长发。他看着秦隐那双好看的双眼,看久了就容易陷进去,林曲漾心里颤的厉害,他心里想,老子怎么会不爱你,要是不爱你,能躺在你身下让你上?要是不爱你,能为你生孩子?
他的手插==进秦隐的发间,凝视着这张俊脸,轻声说:“又怎么了?”
秦隐也凝视着他,重复的问道:“样儿,朕问你呢,你爱不爱朕?”
看着秦隐那急急切切想知道答案的样子,林曲漾故意逗他,就是不回答,手还是把玩着秦隐的长发。可心里却回道:老子爱你爱的不行。
秦隐郁闷了,抓住林曲漾不安分的手臂,固定住他,堵住了他的双唇,林曲漾顺势搂住了秦隐的脖子与他深吻。
秦隐撩起林曲漾的上衣,两人的腹部摩擦在一起,温度有些灼人,秦隐情动,下面有了反应,用它顶了顶林曲漾的大腿。
林曲漾笑着说:“干嘛?”
秦隐动情的望着他,手捧着他的脸蛋,喃喃不休,好似撒娇:“样儿,多久了,嗯?朕,特别想要。”
林曲漾蓦地心疼,望着他,咬了咬嘴唇,抬手摸摸他的脸,哄道:“别闹了,今晚真的太累了,改天,行不行?”
秦隐知道他累了,这两天孩子有点不舒服,他们俩都是提着一颗心,没睡好也没吃好,现在孩子好了,精神松懈下来,自然是感觉累。
秦隐点了点头,又低下头吻了一会林曲漾,然后把他狠狠的抱在怀里,微喘着,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不许不给。”
林曲漾心中发笑,点了点头,说:“好。”又拍了拍他的后背,低声道:“起来了,该睡觉了。”
秦隐不理会,甚至作无赖状,闷闷的说道:“朕不起,朕抱抱你都不行吗。你可知,你有多少天没让朕抱了。”
林曲漾愣了,也黑线了,心里骂道,说谎话也不来打草稿的,明明是天天抱,时时亲的,除了没有……咳咳,这个流氓!
过了一会儿,林曲漾说:“你这哪里是抱啊,明明是压,你起来,我累了,让我躺在你身上试试。”
秦隐很利索的从林曲漾身上下来,而后将他抄起来,让他趴在自己怀里,低低的说:“今晚,让儿子自己一个被窝,你我睡一个被窝,如何?”
林曲漾乖乖的趴在他身上,玩着他衣服上的刺绣,点了下头。
秦隐大喜,捧着他亲了几口,好似几口不够,又要继续,林曲漾散躲着:“再亲,我带儿子去别的地方睡了。”
秦隐立刻乖了,扯过被子将两人裹在一起,他闻着林曲漾身上暖暖的气味,心里没来由的踏实,这种感觉在他失去母妃之后再也没有过,直到遇见了他,再一次感觉到踏实、安心,就像是流浪了许久,终于有个家了。
而林曲漾又何尝不是,他趴在秦隐身上,闻着属于他的专属味道,心里踏实万分,现在,有家,有爱人,有孩子,真是满足的睡在梦里都想笑。
……
不知不觉间,孩子满月了,大名还没定,因为秦隐说自己的太子,将来的皇帝,一定要给他起一个响当当的名字,林曲漾对此表示无语。
小名嘛,林曲漾一直叫宝宝,然后慢慢的就叫上口了。宝宝比之前大了也胖了白了,更漂亮了,长风那丫头不知道有多喜欢这个小孩子,每天没什么事就是来逗孩子,抱孩子,哄孩子玩,喊他秦宝宝,看到这个小生命在自己怀抱里笑,她就跟着咯咯的笑出声。
林曲漾看着长风如此喜欢小孩子,笑道:“丫头,你这么喜欢小孩,赶紧找个人嫁了,自己也生个。”
长风的脸上浮出一丝红晕,道:“皇嫂,长风只喜欢你和皇兄的孩子,再者,长风还小呢,不想出嫁。”
“不小了,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秦隐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长风哼了一声,懒懒的回道:“反正啊,你说什么,我都不听。”
林曲漾道:“看完奏折了。”
秦隐应了声,而后坐到他身边,笑着道:“样儿,御花园的花全开了,朕给你摘了些许来。”
说完小顺子和几名太监把花都拿了过来,林曲漾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就爱弄这种肉麻兮兮的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这么好看的花,摘了多可惜,改天我出去看,以后你可别再摘了。”
秦隐道:“上次你不是说屋子里有点什么花来点缀,漂亮嘛,所以朕就摘了些。”
长风笑着道:“皇兄,你真笨,皇嫂这是害羞了。”
林曲漾一时噎住,不觉脸有些红。
秦隐也瞧出来了,对长风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晚膳时间也到了,你回自个宫用膳吧。”
长风撇撇嘴,又逗了逗小家伙,便走了。
小家伙被奶娘抱着去喂奶了,林曲漾他们开始用晚膳,等吃过饭,坐在一起又研究了一会天文地理文学的,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秦隐道:“样儿,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林曲漾伸了个懒腰,点了点头。
不过等他们洗漱完,开始睡觉的时候,奶娘还没把儿子抱来,林曲漾不免有些心生疑虑,还未张口,秦隐先开了口:“今晚,宝宝跟奶娘睡。”
林曲漾一愣,看向他,顿时呆住,他看出了几分端倪了,一是秦隐眼中的欲=望,二是伺候的人都悄悄的退出了内室。
秦隐盯着他,眼神饥渴,并无多言,只用行动作答,林曲漾的衣物直接被扒光。秦隐喉结滚动,注视着身下的林曲漾。
林曲漾也喉结滚动,看着急不可耐的秦隐,他知道眼前这人是憋久了忍急了,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
秦隐利索的将自己的衣物褪去,下身的亵裤扯掉,久候多时的小小隐就直立立的映在眼前。林曲漾吞了口口水,避开眼神,配合的一条腿勾了勾秦隐的腰。
秦隐凑近,将两人的下身贴在一起,这样的触感,让林曲漾不由的轻哼。秦隐抓着林曲漾的手向下,带着他一起握住两人的东东。带着一起摩擦了片刻。
林曲漾禁不住舒服的轻叹,他的变化全都瞧在秦隐眼睛里,秦隐含住他的双唇,声音低沉:“样儿。”
“嗯?”林曲漾含糊不清,某个时刻,身下的小东西被秦隐大手包裹住,先是撸了一下,接着捏了一下,惹的他骂了一声,问:“别捏,就刚刚那样,舒服。”
秦隐笑:“刚刚哪样?嗯?”就是故意撩他。
林曲漾被捏的不舒服,忍无可忍,咬牙道:“就是放在一起摩擦。”
秦隐笑出声,说:“样儿晾了朕这么久,朕可不能让你这么快就舒服。再怎么说,朕也是一国之君,你也太不拿朕当回事了。”
林曲漾怔住,无语道:“你他妈出息!连儿子的醋都吃!”
“朕就这点出息!”说着手轻轻滑过整个小小样,然后恶劣的捏住了顶端,顿时叫林曲漾叫了一声。
靠靠靠靠!这王八蛋真是太小心眼了!林曲漾欲哭无泪的想,今晚,老子肯定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