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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经历了最初的诧异后,诺奇随即笑了起来,其已差不多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道杀意是你流露出来的。”
女钢琴师并没有回答诺奇的话,只是其指下流转出一系列婉转流畅的音符,好似对诺奇做出了回答。
诺奇现在还无法猜测女钢琴师在晚宴会场中所释放出的杀意是为了对己方进行迷惑,还是当时其完全不可控的情绪泄漏,无论哪个原因都已不再重要了。
诺奇道:“敢问阁下是哪一位?”
女钢琴师目光瞥向了教皇,而教皇对此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看上去已经做出了某种默许。
女钢琴师峨眉挑动,指下琴曲忽然风格大变猛然陷入一种猛烈的狂欢之中,然而无论琴曲多么地狂躁奔放,但其中却依然有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平和。
诺奇想了想道:“能够拥有如此控制能力,想来你英应该就是节制了。”
话音落下,女钢琴师,也就是节制的琴曲再度变得平和起来。
诺奇随即转头看向教皇道:“真想不到你们的人竟然能够事先渗透进晚宴之中,看来你对我们真的很了解。”
教皇道:“所以说今晚李杜必须死。”
诺奇耸了耸肩道:“我知道在你身边一直有个可以隐藏他人能力气息的家伙,今晚他想必也在吧。既然你们已势在必得,那么干脆也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将你们全部的人马派放出来吧。”
教皇冷笑一声,随后挥了挥手。
顷刻间一道无形的气息流转起来,很快一个个身影自圣堂车队周围现形而出。
身着长袍的阴厉青年。
半身赤裸的巨人僧侣。
手持巨锤的长须老者。
以及十余道身后散发着金色光辉的男男女女,诺奇目光于在这些人的身上扫过,心中不觉满是骇然。这次的可以说TAROT已不再算是刺杀,而是发动起了一场小型的埋伏战,参与这场埋伏战的TAROT成员高达二十余人!
诺奇知道今晚这里注定要有一场惨烈的鏖战。
此刻,教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这笑容是一种源自于身心的释放,好似等候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
教皇相信,以眼下圣堂的这些人的实力觉得对不能抵挡自己的铁蹄,而以其自身的狂傲性格想来即便是纸鸢就坐在前面的车中,他也完全敢于拼死一战。
最终诺奇点了点头,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精彩,真是精彩,说实话我都忍不住要鼓掌了。如果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一幕电影的话,那么现在即将开始的算是影片高潮了吧。”
教皇道:“只可惜,这份高潮时间会很短暂。”
诺奇道:“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教皇点了点头道:“你并不算白在这世界上走一遭,毕你的死可谓是充满荣耀。”
诺奇笑道:“死就是死了,哪有那么多的荣耀可算,如果可以的话我只想在我一百岁的时候安安稳稳地死在床上,身旁尽是我的子女儿孙。”
教皇道:“美好的愿景,愿你在天堂之中实现这里理想。”说罢教皇抬起后发出一个冲的指令。
当即一声厚重的吼声响起,那名身材巨大的僧侣宛如一架坦克般地向诺奇冲了过来。
他虽然看上去十分高大,不过行动速度却是极快,顷刻间其已经越过了教皇直直地冲向了诺奇。
诺奇依旧平稳地站在原地,面对如此凶悍的巨兽其依旧不为之所动。
就在那巨大僧侣即将要把诺奇撞飞的时候,忽然诺奇身旁的一辆车赫然飞起,其在某种巨力的影响下翻转着向巨大僧侣砸了过来。
巨大僧侣的喉咙中再度发出一连串的低吼,随后挥臂飞出硬生生地砸在了飞车之上。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车子被巨大僧侣以磅礴的蛮力抵抗开来,同时车子在巨力的反击下赫然向原来的方向飞弹而去。
而就在车子反弹不足两米距离之时,忽听一声极其细微的摩擦声响起,下一瞬间整个车子一分为二向两边分开去,与此同时一个婀娜的身影自分裂的车中闪现而出,其伴随着一道银色的闪光直逼向巨大僧侣的眉心处。
这个婀娜的身影正是诺言。
此刻的诺言长发飞舞,发丝潇洒间宛如一尊暗夜精灵,其手中正持着一把亮银色的刺剑,善良的刺剑与其身上的黑衣、黑发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却并没有任何的违和感,二者相得益彰产生了难以言述的凌厉。
而此时诺言身上有所最大变化的要属于她的眼睛,原本那看上去呆滞、涣散的眼神此刻透露出毁灭的气息。其双眸瞳孔幻化成了竖条状的蛇瞳,而瞳孔中散发出的光芒便像是毒蛇所吐出的信子。
当然,毒蛇最令人恐惧的并非是其信子,而是其锋利的毒牙。
诺言之所以用飞车来作为屏障物向巨大僧侣发动攻击,便是为了要掩其耳目,趁其不及之势发起攻击。
这一招很是巧妙,巨大僧侣显然没有料到在飞车的后面竟然还会有敌人的奇袭,但惊讶中却并没有任何的慌乱。
当下其收住脚步,同时赤裸的脚掌在原地猛然一踏,随即一道磅礴的力量自大地之上滚滚传来,狂暴的西朗也自其脚边升腾而起。
气浪包裹这地面上的碎石土粒飞冲而起,顷刻间竟在其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气浪翻涌的屏障。
这道屏障与周围所展开的空间屏障完全无法相比,但在此刻应对于诺言的这一招奇袭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诺言刺剑在如此磅礴的气浪下不免受到干扰,而就是这一瞬的干扰已让她的身形开始变得有所一滞,就是这一滞的缓慢便给了对方反击的机会。
巨大僧侣骤然双掌合十,随后下身不同,上身向后微微倾去,身上赤裸的肌肉也在这个时候变得更加鼓胀,借着四周的光芒完全可以看见其皮肤上那闪亮的古铜色发光。
巨大僧侣忽然张口吐出一句经文。
这句经文的发音极为晦涩,虽然在场众人都听得真切,但却无法将其复述出来,更是无法理解这句经文的含义。但虽然不清楚这句经文的含义,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句经文中蕴含着力量。
经文出口后,巨人僧侣的身体已发生了变化,其身上古铜色的肌肤颜色变得更加深厚,开始无限接近于黑色,但其却可以让人清晰地感受到那时一种不同于黑色的异彩。
此刻,诺言的刺剑已经达到了巨大僧侣的身前,锋利的剑尖直指诺言的咽喉处。
适才诺言一剑便可划分开一辆防弹汽车的车身,而其尽全力一击的刺剑若是此中人体会发生产生怎样的后果想必谁都可以预见的。
但这份预见中的结果并没有发生。
当剑尖抵在巨大僧侣的喉咙之上时,其已不再向前推进一毫。
随即刺剑的剑身产生了一道优美的弧度,那是刺剑在两股无可穿透撼动力量下所做出的“妥协”。
其无法拒绝诺言的施力,也无关贯穿巨大僧侣的喉咙,所以其只能弯曲。
诺言见状心中顿时大骇,她虽然早已想到对方会拥有着千钧之力,但却没有想到其肉身竟然达到了如此逆天的程度。
对方没有用单纯的霸道力量在夹剑止力,而是凭借肉身完全做出了抵挡。
这种单纯的身体强度霸道得没有任何道理。
诺言的蛇瞳中闪出一丝慌乱,随后其猛然双腿踢出,只踢在巨大僧侣的胸口之上。
诺言此举并非想要以此伤敌,而是要快速地改变力量从而保护好手中的刺剑。
果不出诺言所料,巨大僧侣的胸口便如万年磐石一般坚固,诺言的几记重腿踢在上面都发出的金石撞击的铿锵之声。
不过诺言此举虽未伤敌,却成功改变了自身的纵势走向,整个人以巨人僧侣胸口作为起点反身弹了出去,在于半空中一个凌厉的翻身后,诺言稳稳地落在一辆车顶上。
适才诺言与巨人僧侣的交手过程全部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完成,前前后后也就五秒左右的时间,而就在这极短的时间内,双方已经对敌方的实力有所探明。
虽然诺言并未杀死巨人僧侣,但也算是拦住了其前进的脚步,将那宛如蛮牛的冲锋抵挡了下来。
此刻,教皇的身体已经飘飘然浮于半空之中,其冷目看着所发生的一切,脸上毫无变化,如果不是他对己方之人有着十足的信心,就是对于己方之人也是十足的冷漠。
“以子之剑刺吾之盾,何如?”
教皇的身影冰冷且充满了戏谑。
诺奇冷眼看着面前的巨人僧侣道:“你是何人?”
“The Tower(塔)。”
巨人僧侣用浑厚的声音回答了诺奇。
诺奇耸了耸肩道:“人如其名,人如其名啊。”
就在诺奇感慨的同时,另一声狂吼也响了起来。如果说先前巨人僧侣的吼声是可以震撼天地的佛怒之音,那么这一声吼叫便是最为原始的战吼。
其声音中充斥着人性中最为原始的疯狂,同时也蕴藏着人性中最为残忍的杀戮欲望。
那个长须老者正挥舞着手中的大锤奔袭而来。
那长须老者的奔袭速度并不比巨人僧侣凶猛,其便如曾经的维京战士一般凶勇冲锋着,巨大的战锤在其手中舞舞生风。无论是这长须老者还是其手中的战锤都充斥着一种狂暴的嗜血欲望,可以看出其不同于巨人僧侣塔那般会在某个关键时刻收敛脚步,他并不总在乎受伤甚至死亡,其所渴望的只有得到鲜血,便犹如其可以在那鲜血之下重生一般。
对此诺奇已皱紧了眉头,虽然塔已停止了冲锋,但诺奇绝对不能将其视为无用之物,而若是当这长须老者开到近前时二人一同开始联手冲锋,那么单靠妹妹一人完全无法抵挡。
在短暂的犹豫分析后,诺奇的口中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撤。”
这个字的意思很简单,可以理解为跑,也可以理解为逃,总而言之不是应战的意思。
当此言出后之时,诺奇的身体也猛然向后一跃翻起,整个人以一种极为优美的弧线翻过了身后那被射击的破烂不堪的车体,随后诺奇出腿,用脚直接将面前的车子踢了出去。
残破的车子飞跃而起,夹杂着沉闷的骤风向长须老者袭来。
长须老者口中的战吼声依然不断,而当其看到眼前飞来的车子时,其眼中更是流露出难以言表的兴奋,好似那是诺奇送给自己的礼物一般。
“去.你.妈.的!”
狂暴的怒骂声自老者的口中响起,沙哑的声音宛如钝锈的刀械在死命摩擦一般。
随后长须老者单手掌锤,猛然将其抡起,直接砸在了那飞来车体的侧翼上。
又是一记沉闷的撞击声音响起,那早已破烂的车体被老者一锤已砸的是支离破碎,顿时分散飞出。
而长须老者的冲锋脚步也如之前诺奇所预料的那般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其继续以一种万夫莫开的气势向诺奇所在的圣堂车队冲去。
而此刻塔也开始做准备发起自己的第二次冲锋,诺奇的猜测再一次预料准确,此二人已准备发动起最为凶狠的联手冲锋。
这时的诺奇依旧在执行着自己之前的命令,而与之同时执行此命令的还有全副武装的圣堂侍卫以及诺言。
所有人都将着后方撤了出去,好像要一举从车队中撤退。
他们的这一行动并非是虚晃一招,而是真而切真的行动。
没有人有所异议,在敌方二人还没有冲击到阵前的时候便开始向外撤退。
没有任何的抵抗,甚至是象征性的抵抗。
此时,身处在半空之中的教皇忽然皱了皱眉。
他感觉事情很不对劲。
原因很简单,诺奇、诺言包括这些圣堂侍卫可以撤退,但留在车队中的还有几个人,而且是最为重要的几个人。
在整个车队的中心位置处,是一辆翻倒在地的车子,而那辆车正是李杜的座驾。
在此车受袭后,还没有一个人从中走出来,而圣堂一方也完全没有对车中人做以任何的急救。
此刻,那辆有着李杜的翻倒车辆好像正等着自己人冲到近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