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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惊神》第一卷人间第三章《我,叫孟生》
呼吸,只听得到呼吸的声音,却未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少年缓缓放下了手臂,睁开眼睛,看到巨兽倒在了身前一尺的地方,微弱的呼吸伴随着血沫,从口中溅出,三根黑色铁箭插在黄髯吼的脑门上,过了片刻,巨兽气绝。
少年还未缓过神来,只见树林间一个高大身影走出,男人,黑壮的男人,黑壮高大身穿兽皮手持大弩的男人。
“小兄弟你没事吧?”壮汉问道
“。。。。我,没事。”少年愣了神,许久没听见人言了。一时有些没缓过来。“刚刚怎么了?”
“我刚好寻猎到附近,听到有动静就过来,恰好看到你个小娃被一头黄髯吼追着,便趁机补了几箭,把那畜生猎了。嘿嘿。”黑汉说道。
“谢谢恩公救命!谢谢恩人”少年赶忙起身拜谢,不料之前被吓得不轻,双腿一软一下没站起来。
“不用客气,我就是附近巡林猎户,狩猎为生,杀这畜生是我本职,顺带救了你我也算是积了功德了,哈哈,再说这头黄髯吼,如果不是被你分散了注意力,我可不好杀啊,这厮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夜晚太凶险不敢捕杀,来,小兄弟快快起来。”说着,黑汉就伸手拉起了少年,黑汉给少年拍去身上的尘土树枝。
“小兄弟,你怎么这般摸样啊,衣不遮体,连个鞋都没有,小鸟都要飞走了啊。哈哈。等我处理好这畜生,随我回家,给你归置归置”黑汉嬉笑道。
“多谢恩公,我逃难至此,也没有衣衫,所以。。呵呵”少年脸上一烫,说道。
随后黑汉粗大的手指伸到口中,吹了个响哨,三头大黑狗跑了过来。黑汉拿出短刀,划开了巨兽肚子,去了肚肠内脏,抛给了身旁三条大黑狗,然后分切了那黄髯吼的身体,巨兽有数百斤,取了内脏依然很重,黑汉只好将他毛皮剥下,之后将身体分切三段。三条大黑狗拉着一段,自己驼一段,最小的一段,留给了少年,两人,三狗在林间缓缓前行。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我叫,我叫。。。”少年顿时语塞,他本就无名无姓,突然想起自己一梦而活,现在有寻梦而去,当即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恩人,我,叫孟生,泽水郡,陈县人”
“孟生,不错的名字,听起来像像读书人啊。”
“恩人,我不识字。。。”少年低头说道。
“不要恩人长恩人短的了,叫大哥,我救你一命只是巧合而已,再说你帮我引出黄髯吼,我猎到这厮,可是发了一笔横财了,光凭它皮毛就能换来半年粮食,肉食也可以吃上很久了。骨骼爪牙也是可以卖钱的,而且每猎杀一头黄髯吼,郡县还给一千钱赏钱,哥哥我叫你恩人还差不多呢!哈哈!”黑汉一路兴高采烈。
“大哥!”
“懂事!兄弟!!”
“大哥,还不知道你姓名呢。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一路走来都没遇到过人,都不知道自己到了何处?”
“我姓谭,名就不说了。这里是泽水郡乾县”黑汉难为的说出自己的姓。
“大哥救了我性命,是我一辈子的恩人。大哥,还请你留个全名给我,拜托了”孟生疑惑的哀求道。
“好吧好吧!不许笑哈,我叫谭桂花!!以后不可指明道姓叫我。叫谭大哥就好了!”
“。。。。。。。”孟生无语。被谭桂花大名暂时震住了。孟生心想心中原本的桂花形象也被眼前之人彻底颠覆了,好粗犷的一枝花。
不觉间已经来到山脚一处木屋,屋外可见袅袅炊烟,飘向天空没多远随即被微风吹散。
久别的人间烟火,孟生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吃过烹制的饭菜了,自从梦醒之后就很少饥饿,平日里饮些泉水,每到清晨便会觉得受山风水露滋润,身体也从不倦怠。
一进屋,香气袭来,饭菜的香味,让孟生感受到温暖、幸福、和人间的安宁。猎户家里酒肉是不缺的。谭猎户的家不算大,但却干净整洁,炕上铺着两张皮子,房梁上挂了大大小小的肉块,还有两个大大的水缸,一缸盛水一缸存肉。
健壮的村妇围着正端上热腾腾的炖肉,撒了山间采来的香叶沫飘在白白的肉汤上,大块的炖肉肥瘦均匀地漏在汤头外,夹杂着香味的热气,瞬间飘散在小木屋中,妇人看上去肚子有些突出,显然是这嫂子怀了身孕,肚子出怀。
妇人习惯性地问候道“回来了啊!”这时抬头看到门口跟了一个衣不遮体的少年,赶忙说道“今日还有客人啊,我再去加个菜。”妇人一笑转身,回到厨房,继续忙活。
“顺便把我藏的酒一起拿来,床脚那坛,斟些来。小兄弟,坐!”谭猎户说道。
少年看到有嫂子在家,自己衣衫褴褛,赶紧躲到猎户身后。谭猎户见状,笑道:“哈哈,这是你嫂子,我给小兄弟找件衣裳。。”说着边去翻了翻炕头箱子,而后扔出一套粗布衣裤。
“我少年时穿的,你将就穿吧。”
“多谢大哥。”少年接过衣裤赶忙套在身上。转身走到厨房门口与妇人打招呼:“见过大嫂。”
农妇回礼一笑,然后继续烧菜。不一会,桌上又多了一碗回锅肉。添了些饭食,三人就开吃了。一块炖肉入口,少年瞬间感觉吃到了人间最美味的食物,肉的香味回荡唇齿之间,瘦肉的筋道爽口,肥肉的油香四溢。
原来这才是肉,肉原来是这样的味道。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出生至今,除了那个冬天在水渠里临死前吃到的死人尸体,这是他吃到的第一口肉食。人间美味!!!在孟生心中翻遍他少得可怜的赞美之词也无法形容这肉食的美味。孟生眼中泪光闪烁,小心地品尝着口中的炖肉。
“好吃,大哥,肉,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谭桂花憨笑道。随即给孟生倒上了一碗酒。“小兄弟,喝!”
“媳妇儿,我这小兄弟啊,今天帮了大忙了,他白天引出了山腹内的黄髯吼,我才能将那畜生杀了。打了这巨兽,卖了皮肉,领了赏钱,这回一年吃穿不愁了。”谭桂花对妇人说道,随后一口酒下肚。
孟生见状赶忙抬碗也喝了一大口酒,“咳咳。。!”烈酒入喉,顿时火烧一般,孟生咳了两声“大哥,酒怎么这么辣,我不会喝!”
“哈哈,孟兄弟不会喝酒啊,男儿在外哪能不喝酒,喝酒可壮胆,可暖身,可消食啊,多喝就习惯了。来!”谭桂花笑道。
虽说被谭猎户的佳酿辣的不轻,但是孟生却未生醉意,两人凑合着喝完了几大碗酒,孟生心中满是感激,被谭猎户救得一命,又让他吃到了人生中第一口真正的肉,心中自是感激涕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生开口道:“大哥,我想问一下,大哥知不知道有座青风山?”
“有听说过,怎么问起这个?”谭桂花咽下口中肉食。
“真有这么个地方啊!?怎么去?大哥?”少年心中顿时一惊,梦中人,告诉他的地方还真有其事。
“只知道在西南方向,大概还有个两三千里地吧,小兄弟要去那?”谭猎户道。
“嗯,我有亲朋在那里。”孟生说道。
“啊?!!那地方据说有妖兽出入,没有人烟啊。小兄弟你没弄错吧?”谭猎户惊讶的说道。
“妖兽?什么是妖兽?”孟生追问。
“妖兽,可不比这寻常猛兽啊,妖兽多会法力神通,传说得道的妖兽更能幻化人形,飞天遁地,喷火吐毒,这灵智可不亚于常人。你今日遇到的黄髯吼,在妖兽面前就是个下酒菜!那青风山据说有妖兽盘踞,因此毫无人烟。你去询哪门子亲啊。”谭猎户楞起两颗眼珠,一脸严肃的对孟生说道。
孟生端着刚入口的半碗烈酒,瞪大了双眼,酒还含在嘴里。顷刻间整个房间沉寂了,只有身边火盆不时发出的噼里啪啦。暗黄的火光映照在墙上,一悬挂的兽头面目狰狞地瞪着少年,虽已没了眼珠,但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提醒着什么……门外山风吹得更紧了。
“妖兽这般厉害,那还不得出来祸害人啊。这是真的假的?大哥!”孟生听后,咽下口中烈酒,心里一阵发虚,感情梦中之人是要自己去送死?这时心中便出现无数问号涌上心头,这该如何是好。
“世间万物皆相生相克,有为祸苍生的妖兽,自然也有拯救苍生的修行之人。你今日可见大哥我一身箭术了吧。便是结缘于一位修士,我早年狩猎时救过一路人,他重伤在地,我将他扶回家中养伤,因为我本身狩猎,难免受些皮肉伤,当时给他上了药,留他住了几日。结果短短三天,那人重伤竟然痊愈,然后就能下床行走了,当时我见他遇难,想多留他修养几日,结果他执意要走,临走前传了我一些粗浅的体术武学,让我多多练习可以强壮体魄。然后那人一跃数十丈远,便消失了。真是神仙一般的存在,我后面每日练习他传授的体武法门,渐渐发现气力韧劲比从前强壮了许多,否则怎么可能射得死那黄髯吼。”谭猎户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的奇遇。
孟生听得入了神,他从未听说过世间还有修行之人。“大哥,修行之人他们怎么练就的本事啊,为何这般了得?”
“我也不清楚了,只是知道世间有修行之士,能力拔山兮,腾云驾雾,会各种法术神通,至于是不是真有这么些存在就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知道的了。倘若我能有这样的仙缘,学到他们一成半成的法力,这辈子都不愁啊,哈哈!”谭猎户说着,开始浮想联翩。
“你又来了,每次遇着人都拉着别人喋喋不休说你那些神鬼之事,修行的仙人那是几世修来的大造化,岂是我们能妄想的。早些歇着吧。明日赶紧带着兽头入城领赏去。”谭大嫂边说边收拾碗碟洗涮打扫。
“平日都见不着个活人,还不让我过过嘴瘾了。。。”谭猎户小声说道。
“呵呵,大哥早些歇息吧,我也休息准备,明日好赶路。”孟生道。
“小兄弟明日就走了?你真要去青风山啊?”
“恩!”
“哎。。。这样吧,明日你随我一起去,我们同路,我把你送到邑城吧。我给你备点干粮,你路上好有点着落。”谭猎户有些失落。
“谢谢大哥!”孟生心里一暖。
“别客气,你今晚睡旁边仓房吧,平日家里也没多余的人来,所以也没有客房,就一个仓房,兄弟你将就一晚。明日我叫你!”
“好的,大哥。家中还有没有什么事我帮忙做做?”
“没啥事,还有你嫂子呢,你去歇息去吧。”
“好!”
少年入了仓房,一夜无话。。。。
孟生躺在仓房中,身上盖着猎户家的皮袄,枕着大嫂拿过来的枕头,枕头上隐约还透着一股女人家用的头油的味道。屋外是一夜的山风。。。
自从一梦醒来之后,孟生心中多了很多疑惑和不解,为何死而复生,以及混沌之中的梦境究竟会带来什么,还有自己身体状态发生的巨大变化。其实他几乎不用睡多久,每日不睡也可,即使强行入睡,也就睡个一两个时辰便又精神百倍。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努力的去思考这些问题,毕竟自己一世为奴,对周围的世界,知道的太少太少。
“修士,真的存在吗?我死而复生莫非真的是前世种下的大机缘?青风山到底有什么等待着我。不管了,明日先和大哥去邑城看看吧,自从脱了奴以后,自己还从来没有自由的逛过邑城呢。。。”
突然间孟生一个激灵,急忙起身在仓房内四处小心翻腾,寻到了一把剥皮小刀,紧握在手,朝着仓房的门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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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生心一横,为了活下去,必须这么做,越发捏紧了之前从仓房寻来的剥皮小刀,硬生生将胸前印有奴印的皮肉给刮了去......伤口已经感觉不到异样了,除了麻麻痒痒的感觉以外,孟生大吃一惊,轻轻揭开胸前沾着血污的麻布,却惊奇的发现,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了,就连奴印也已经消失不见,完好的肌肤!!就像从来没被破坏过一样。手指摸上去和身体其他地方一样完好平滑,除了残存在皮肤上的血迹提醒着他昨夜是实实在在发生过剥皮剜肉之事以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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