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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惊神》第一卷人间第一章《赴死》
夫天地之间,源承一脉,本无日夜之分更无神鬼之别,苍茫大地既可蝼蚁偷生也容鬼神逞威,既无东西南北也无日月星辰。待得混沌渐开世界初成,上为天,下为地,轮回有冥府,飞**仙境。
鸟兽虫鱼,人鬼神妖一切都随着各自之道生存在寰宇之中,上有十二路大罗金仙轮掌天地生灵,下有十殿冥王各司生死杀阀,人间亦有人间之主世袭罔替统牧子民,天地秩序井然,时有攻斗死生也是天命已定之事。
数十万年前,天地浩劫,人间大陆遭遇灭顶之灾,原本矗立在无尽之海上纵横亿万里之遥的疆土,瞬间崩裂,一分为四。世间生灵十之七八被尽数毁灭,虽说是一场浩劫,实际只是来自苍穹之上的一击,仅仅是一击,便瞬间撕裂了矗立千万年之久的大陆,无数生灵就在弹指之间连痛苦都还来不及感受就伴随着超越神鬼自然的巨大能量冲击灰飞湮灭。
随着岁月跟跌四块大陆渐渐飘散,天地格局渐变。人间分为四洲:东泰郦洲、西堑涅洲、南番部洲、北极幽州。四大洲立于无边之海,除了古之大能者可以历经数年穿越无边之海在各洲之间穿行,凡夫俗子莫不能至。
而自天地浩劫之后,三界也出现动荡,再不是从前各自为界,天地冥界法则渐消,神鬼乱力之事浮现人间,继而受神冥启恩,人界修术习法之士渐多,虽然说是渐多,实际上在茫茫尘世之中修行之士也属凤毛麟角,而习得大神通可通天入地者更是千百年来屈指可数。
东泰郦洲,顾名思义,位于世界以东,其上有七十四国,大陆西南方有一小国,名为大驰,大驰国有一十二郡一百二十四洲,其中有一郡名为泽水郡,各位看官,故事的一切,将从这里开始。
昏黄的天空上,吹过潮湿的风,已经到了秋末冬始的时候,原本应该渐渐入冻的土地,此时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寒冷的大地上,布满密密麻麻的劳役,犹如长蛇般无限延伸。劳作号子声、监军皮鞭撕裂皮肉之声、哀嚎声、昏沉囫囵的嘲骂声,伴随着血汗的味道弥漫在这片天地,千里长渠已经修了整整两年。
日日都有无数劳役死去,死去的劳役则被随意丢弃到渠道数百米之外的地方,挖起的泥土,刚好可以掩埋死去的尸身,监军士卒从来是不会亲自搬运累病致死的役夫的,绝大部分时候都是由挖渠的劳役搬走,有时候役夫们实在饥累难耐则会就地丢弃死去之人的尸首。
渠道里有一个十岁出头少年,此时正瑟瑟发抖不断铲去周围的泥土,发抖不是因为他寒冷或者害怕,而是因为饥饿和极度的疲劳,他早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吃一顿饱饭,早已感觉不到寒冷。人到累极之时已是感觉不出疲惫,快到疲死之人依然机械的在阴冷潮烂的渠道里劳作,唯一提醒他的就是类似抽搐般发抖的身体,连日的阴雨,更加加剧了人的衰亡。
这时少年身边的土坡上因为雨水的冲刷,滚出一具尸身,随着河床内测滚到了少年的身旁,那具尸首都已经开始变得紫青看不出原本面目,少年早已经因为疲劳饥饿变的神智混沌,见有死物滚到脚边便扑了上去,“唔….啊…咳….”少年吼间发出低沉嘶哑的声音,就像吼中卡住了浓痰,就像频死的狮子,他在啃食尸体。
伴随着黑黄的稀泥,阴冷的雨水,以及腐肉中扭动的蛆虫,他终于吃到了一口像样的食物。。。“老九!快些拉住他,小娃饿疯了!吃不得啊~!!吃不得!!”不远处一瘦骨嶙峋的老人大声叫道。
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雨水,说话间顺着花白纷乱的发尖流到老人布满湿泥的脸上,流过了褴褛的衣衫,流进了裹满稀泥的赤脚之下。少年身边那名叫老九的中年男子,听到后,一惊,一个跨步上前拽起了少年。
“苦娃,不可吃啊,总之是要死的,死前可不能吃这些啊,否则冥王大老爷来世还得判你做猪狗,这辈子的苦就白受了!”老九抱起少年喊道。
少年撑开昏黄的眼睛,慢慢说道“九叔,我饿。。。太饿了。。。我想吃肉”。
老九将少年托远,长长的一声叹息之后说道“苦娃,你无父无母无名无姓,到了这般田地,还求个啥,死了就能解脱,忍忍就过去了,你闭上眼吧,我们就告诉监军大人说你死了,把你拖到渠旁,你也能死前少受受罪,好不?”。
少年呆滞地看着眼前在渠道里认识的九叔,深陷进眼窝的眼皮眨了眨,无力的点了点头。
“还有啥心愿未了的,留个话,叔能活下去的话就给你了了。”九叔说道。
“没….咳咳….熬。。我害怕。。”少年在哭,却无泪,他已没有多余的能量流出眼泪,只听得到低微的干嚎。短暂的抽泣之后,少年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极度饥瘦肮脏的身体、青黑的面庞、紫黑的嘴唇,被渍泥裹在脸上的长发,无需佯装便于尸体无二。
“监军大人,死了一个。”
“赶紧拖走!别丢渠里,烂了闹瘟病。那边那个也一起带走,你们这帮孬虫,那边那个都烂了还给老子留在渠里!”
“好的,大人,这就拖走,一并拖走”老九叫上身旁汉子,一人一个,托起那具腐烂的尸身和少年这具“尸体”一起走向路水渠远处。
八百米开外,乱葬场。少年被放在外围尸体少的地方。看着闭眼装死的少年,老九对着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走了,来世投个好人家”。
淅淅沥沥的雨,还在继续下着。
无名少年仰面躺在地上,雨水渐渐冲刷干净他被污泥包裹的面容,尖瘦得犹如鬼怪的面颊,深陷发青的眼窝,紫黑干裂的嘴唇,条条突出的肋骨,干瘦而灰黑的皮肤,慢慢随着雨水的净化凸显出来。浑身散发着阵阵死气,和周围的尸臭夹杂在一起。
他吃力的睁开双眼,灰黄而且慢慢放大的瞳孔空洞的看着阴沉的天空。雨滴像颗颗小针一样落下,是不是掉入眼中,他早已无知觉。人之将死,要么昏昏沉沉要么回忆自己的一生。
少年也不例外。想起自己的人生,依稀记得养他之人告诉过他,他是拾于乡野小路,父母未留任何信物也未留八字姓名,收养之人将其圈养,养至4岁将他卖到当地到李府为奴,做了几年伙房使唤,后逢李家家道中落,满门被斩,家仆奴隶尽数冲做徭役。
而他,年仅十岁便被发配到泽水郡挖渠,大驰国有一民谣,宁上战场撒肚肠,抹去泽水徭役场。而他偏偏到了这里,一年多的求生,终于还是顶不过死神的召唤。最终还是落了个只身赴死的下场。短短十一载的生命,没有亲人伙伴,没有锦衣美食,没有一日的休憩,被父母苍天所弃。。。受遍人间凄苦,直至生命尽头,连个姓名都未曾拥有过。
“我要死了吗?。。。好困,好饿,好害怕。”。无名少年昏沉的思绪慢慢飘远,已是也变得模糊,思绪昏昏沉沉如天马行空一般飘荡开来。
“官老爷家内房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伙房管事能得到主人赏赐的月钱,这钱能买多少东西?如果主人家没被灭门,我也能像管事那般掌管一司奴隶,领到月钱,还能睡得了床。”
“这床,实际上没有草圈好。草圈里牛羊挤着还保暖,只是夏天蚊虫咬的厉害。管教房里就我一人,多冷清。莫非渠里吃到的那口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肉?可是肉的滋味却不是管教们说的那般好吃,总算是吃上肉了,管他是何滋味。也不该有遗憾了。父亲母亲,为什么不要我了,我还是想看看你们的样子。”
少年的思绪渐渐断绝,眼前也没有出现千篇一律的一阵光芒,同样也没有飞升天堂,或者下入冥府。只是昏沉之中,犹如进入梦境,梦中之人,或许是一个人,也许不是。
因为它没有具体的形象,像是莹莹之光,又像是熟悉的背影,带着悠长诡异的声音,缓缓在少年精神世界中低语,“万世轮回,你受尽人间疾苦,感受世事冷暖,已是第一万次轮回终结。混沌合一,你受万世死气洗涤如今已布满烟火之气,哪里寻得出半分你!”
“你是谁?我死了吗?我在哪?”少年说道
“我不是谁,我是谁取决于你。一切皆看命数。你已死,却又活着。只是南柯一梦。”光影叹了一口气,混沌不清身影摇了摇头,一时间飘忽不定,此时哪怕有一阵微风都把他吹散。
“只是梦吗?你说话好奇怪。我听不懂。”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只是痴人你前事尽失,无法了悟罢了,也罢也罢,万世轮回已毕,待我为你开启灵门,历经万世终为凡夫,以后的路可不比这万世轮回来的安逸啊。”
“我真的不懂您说些什么,我死了吗?你是神仙老爷吗?求神仙老爷赐予我一个好来世,别再让我一世受苦了。”少年哀求道。
“蠢货!不和你多费口舌了,待得你醒来,朝西南方青风山去,山中有一地不生草木,到此地你我再见。”光影摆手说道。
“等等!。。。”梦中,少年伸出手。
不料光影突然暴起,说道
“等个屁!开灵,看打!”,顿时虚浮的光影瞬间金光大盛,枯瘦模糊的一只手掌朝着少年天灵盖拍去“醒~!”
下回更精彩:
......这时他本能的回头,想看看洞内野兽是否跟了出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身后跟来了一只体型巨大的黄髯吼。说起这黄髯吼,乃是泽水郡民间的赫赫凶兽,幼时似鹿栖息于山林,在母兽庇护之下长大,性情乖张,待得长成之后全身皮毛体型发生异变,兽头之下长出黄色鬃毛似人类的胡须,日栖夜出,常常发出巨吼来威吓山林野兽巩固地盘,嗜血凶残,此兽因此而得名黄髯吼。黄髯吼时常杀食过往行人,袭击偏僻村落,在泽水郡留下了赫赫凶名。
“死定了!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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