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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群突然后退,众人正在奇怪,便听得山顶一个声音道:“老头子,它们都不听我的,我不玩儿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起看向萧汉与李月萤等人。萧汉听那声音颇为熟悉,刚想问李月萤,便听得山顶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宝贝徒弟不要生气,它们与你相处时日还短,时间长了一定会听话的。”
先前那声音道:“哼,惹我生气,我宰了它们烤肉吃。”苍老声音笑道:“行行行,再不听说就杀了它们。”
先前声音尖细柔美,众人听得两句,俱感熟悉。李月萤突然叫道:“孟宛汐,你个臭丫头,还不给我滚下来?”
先前那声音明显愣住,下面众人俱是变了脸色。柴心月轻声道:“好像就是孟妹妹。”慕容秋雨轻声道:“她怎么会与这些野猫合伙对付我们?”
萧汉却知孟宛汐脾气怪戾,常人根本不能明白。自己对她态度一向不太好,这家伙现在抓住机会会展开报复,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毒辣。
他一脸无奈,刚要说话,便听得山顶上那女子声音道:“下面是李姐姐吗?萧汉死了没有?”果然便是失踪已久的孟宛汐。
李月萤愣了一下,大声道:“你能不能下来与我们说话?我看不到你在哪儿。”孟宛汐哼道:“你们现在才来找我,如果我让白莲教害了怎么办?”慕容秋雨大声道:“是我保护不周,这才害得孟姑娘被白莲教掳走,怪不得夫人与大哥。”
孟宛汐哼道:“我被关在地窖里好几天,如果不是师父救我,现在早被饿死了,我才不要下去和你们说话。”
李月萤登时气得跳起来骂道:“你个死丫头,我们千里迢迢跑来救你,你就这样对付我们吗?”
柴心月跟着道:“妹妹,我们集结五百人前来攻打陀罗庄救人,自是为你而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们呢?”
孟宛汐先是一惊,跟着喜道:“原来柴姐姐也回来了,很好很好,你们三个人好好跟萧汉过吧,我就不扫你们的兴了。”柴心月玉面通红,被她噎得再说不出一句话。
萧汉心内火起,怒道:“就算我们救人来迟,你怎么能如此恩将仇报?你可知伤害了我多少兄弟?”
孟宛汐怒道:“放屁,要不是我拦着,你们现在早被猫抓死了。”跟着喘了几口粗气道:“你们灭了陀罗庄,救回胡云昭,焚天神教一定会感谢你们,我这孤魂野鬼,没人疼没人爱的,就任我自生自灭好了。”
这话说得凄楚,下面众人俱是黯然无语。李月萤哪里吃这一套,怒道:“好你个孟宛汐,你勾结邪教害我武当兄弟性命,我跟你没完。”慕容秋雨连连拉她道:“姐姐不要生气。”
孟宛汐知道瞒哄李月萤不住,当即嘿嘿笑道:“姐姐骂得好,反正我又不打算回去,你尽管骂吧,骂累了再走,反正我就当听不见。”
李月萤气得脸都青了,挥舞着手中宝剑道:“你给我下来,我一剑捅死你个臭丫头。”孟宛汐在上面笑道:“姐姐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的,你又这么刁蛮不讲理,小心萧汉不要你了,放着慕容姐姐和花儿一样的柴姐姐,你总得改改脾气才好。”
武当弟子们听二人拌嘴,又见猫群退去,心下俱是松了口气,知道此关已过,至于二人斗嘴之事,他们在武当山上见得多了,自然不在意。
此时听得孟宛汐把柴心月搅进去,想想感觉也有道理,不由得一起看向柴心月。柴心月羞怒交加,咬牙切齿道:“孟宛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还不下来向姐姐赔罪?”
孟宛汐在上面哼道:“我原先师父死了,还好又找了个师父,你们还敢欺负我,我就放猫抓花你们的脸,看萧汉还会不会喜欢?”
这里面就数她年纪最小,说话也最为刁钻恶毒,萧汉对她简直无可奈何,还好现在猫群退去,大家赶路回去要紧,既然孟宛汐无事,随便她便是,不能一味在这里纠缠。
李月萤除了脾气大,说话根本不经过脑子,哪里会是孟宛汐对手,每次都被气得一愣一愣的。现在更是气得两眼发昏,要不是慕容秋雨拼命拉着她,早就暴走了。
武当七子面面相觑,白浩鸣两眼乱转,突然站出来朝上面大声喊道:“上面是孟姐姐吗?我们大家可想你了,都说孟姐姐一向待我们几个最好,刚才在地宫里没找到姐姐,三哥他们都哭了呢。”
伏浩轩不满拿他举例,轻哼道:“胡说,你才哭了呢?”白小七急忙向他使眼色,伏浩轩这才退回去。
孟宛汐最为讨厌的便是白小七,听到他说话,顿时来了气道:“白小七,武当派就数你最讨厌,你会想我鬼才相信。”
慕容秋雨刚想出声阻止白浩鸣说话,一眼看到萧汉向她使眼色,顿时闭口不言。李月萤与柴心月一起看着白浩鸣,李月萤轻声道:“小七,给我气死她,最好把她哄下来,我要杀了她。”
柴心月轻声道:“不要惹恼她便好,我们回去要紧。”白小七点点头,两眼乱转道:“姐姐讨厌我,我很伤心的。”孟宛汐哼道:“少来这一套,别在我面前装可怜。”
白小七嘿嘿乐道:“四个姐姐之中就数孟姐姐聪明,连叶姐姐和郝姐姐都这样说,白老爷子和司马老爷子也要我们向你学习。”孟宛汐毕竟年少,当即接口道:“真的?”跟着马上意识到上当,怒道:“再敢胡说八道,我马上放猫下去抓烂你的嘴。”
白浩鸣吓得身子一缩,转眼看到萧汉鼓励的眼神,胆子一壮,大声道:“姐姐有话下来说好不好,我们看不到你,不知道姐姐是否又变得漂亮了?还是我们救你来迟,被白莲教划花了脸,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敢见人了?”
孟宛汐怒道:“你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呢?”萧汉见哄她不下,朝白小七轻轻挥一下手,白浩鸣讪讪退下。
萧汉大声道:“既然孟姑娘无事,又拜得名师,实是可喜可贺。姑娘不愿意下来见我们,能否放我们出去?”孟宛汐哼一声道:“他们之中就数你最坏,要不是看在你曾帮过我忙的份上,今天就……”她顿了一下,李月萤刚要说话,被萧汉使眼色制止。
山道上四百余人鸦雀无声,一起看着萧汉。萧汉一脸苦笑,想要抬头向上看,除了青色山壁外再看不到任何东西。
山顶上孟宛汐突然轻笑一声道:“好了,虽说李月萤与柴心月对我不好,念在大家姐妹一场,这点情份还是有的,我今天就放你们走。”李月萤怒道:“好啊,你个臭丫头,从来都是你气我的好不好?我哪里对你不好了?”
孟宛汐嘿嘿冷笑道:“你与萧汉合谋诈骗我一千两黄金,这事我永远记着呢。”李月萤顿时无语,无助地看向萧汉。
柴心月也有些恼怒,大声道:“妹妹别闹了好不好?你快点下来,大家都挺担心你的。”孟宛汐呵呵乐道:“你们一家团聚,哪里还有人担心我?我才不要下去,你们走吧。”
萧汉仰头道:“既是如此,非常感谢孟姑娘网开一面,姑娘能得此奇遇,他日必成大器,本掌门在此预先恭贺了。”
他话中极为客气,却充满了冷漠,孟宛汐不像李月萤,自然听得出来。上面再无声响,不知孟宛汐听了这番话后态度如何,众人也不敢动,生怕孟宛汐出尔反尔,野猫卷土重来。
过了良久才听得上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萧掌门已毁了陀罗庄,孟姑娘也安然无恙,此后再不许踏进此山半步,你们走吧。”
萧汉高声道:“多谢前辈。”跟着向柴心月使个眼色,柴心月会意,跟着大声道:“多谢妹妹,妹妹保重。”萧汉一个手势下去,众人当即快步向前,眨眼便冲到山梁之上。
站在拐弯处,萧汉回头向山顶望去,只看到漫天杂草之中一个淡黄身影一闪而过。李月萤咬牙切齿道:“这个死丫头,以后不要让我看到。”柴心月轻叹道:“妹妹有些奇遇,我们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慕容秋雨意味深长地看她二人一眼,轻声道:“孟姑娘没了家,又失了护卫,我们一向对她关心不够,跟着又被白莲教掳去,肯定没少吃苦。能得此隐逸前辈为师,也算是因祸得福。”
众人一起点头,胡云昭却是面色铁青,连连向萧汉招手示意他们快走。萧汉心知有古怪,顾不上再多话,当即挥手令众人疾行。
还好路上再无阻隔,众人一路疾行,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出了山。楚天舒观察一下周边环境,朝萧汉道:“这里离我们进山之路偏了西北四五里远。”萧汉自然看得出来,松一口气道:“此役虽有损伤,却也算是完胜,这些白莲教徒如果得知陀罗庄被毁,胡公子被救后不知会作何感想。”
胡云昭一脸感激道:“多谢萧兄援手,胡某没齿不忘。”二人一番客气,胡云昭突然道:“你可知那说话的老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