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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萤听他吟诗,嘟起嘴道:“这诗让你背的,一点韵味没有。”慕容秋雨微笑点头,让萧汉颇觉尴尬,挠头道:“我就是随口一背,要韵味有什么用?”
武当弟子们互视微笑,连陆沁五人也是互视轻笑不已。柴心月羡慕地看一眼三人,对萧汉道:“这一池莲叶铺满池塘,池中还有好多鱼虾,刚才我闲着无聊,随意看了一会儿,发现有数株莲叶不论鱼花怎么游动就是纹丝不动,倒像极了假的。”
她这么一说,众人一起向池中看去,跟着便有弟子指着数枝莲叶叫道:“看那片叶子,鱼儿撞上去也不动。”跟着弟子们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五派也跟着围了上去观看。
萧汉心中一动,马上下令青龙堂与白虎堂弟子重新出动,到庄内各处石屋中查点秘道机关,顺便把所有房屋拆毁。青龙堂主邢安平身上有伤,八名分舵主芮英朗、左丘飞鸿、巫和洽、章正文、水承郎、山文昊、熊志泽、宁鸿才各带本部人马分道而行。
片刻不到,众人便看到庄中浓烟四起,武当弟子们到处点火烧屋,“噼啪”之声老远都能听到。可怜黑衣人等耗尽心力苦心经营建起的陀罗庄被武当派连根拔起,经此一战之后,再不能用来做为基地。
萧汉看一眼庄内浓烟,得意笑道:“柴师妹,你一向兰心慧质,冰雪聪明,你说有古怪那便一定有古怪,待我前去看一下。”他刚要动身,楚天舒挥手制止他道:“掌门师兄稍等,还是我去。”
李月萤马上道:“那就有劳楚大哥了。”楚天舒微一点头,收束一下衣装,轻轻纵身一跃便飞向池塘中心。
武当弟子们同声叫好,楚天舒原先是江湖神偷,轻功自然是数一数二,只见他几个纵跃,足尖在水面莲叶上轻轻一踏,那些莲叶只是轻轻晃动,连水都没沾到便看他跳到了塘心。
柴心月指着塘心一片硕大的荷叶道:“楚大哥站上去试一下真假。”楚天舒微一点头,足尖在那荷叶上轻点一下,“咦”一声落了上去,两足稳稳站定,惊讶地看一下脚下,大声朝萧汉众人道:“果然是假的。”
武当弟子们大哗,纷纷议论黑衣人等在这池塘做此假荷叶是何用意。李月萤对萧汉道:“满塘莲叶,他们做些假的有什么用处?”慕容秋雨摇头道:“是不是待得秋天百荷凋零,这些假的仍可用来观赏?”
柴心月正色摇头道:“没那么简单,黑衣人等费尽心力来此建庄,哪会做此无益之事,这其中一定有鬼。”她指着塘中皱眉查点道:“据我观察,最少有六十几片荷叶是假的,倒暗合了八卦之数,待我上去查看一番。”
李月萤跟着道:“我与妹妹同去。”柴心月一愣,萧汉看着她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就一起上去看看,切记要小心。”
楚天舒站在那片直径足有一米的圆形假荷叶上朝二人微笑道:“这荷叶应该是铜的,稳实的很。”柴心月微一点头,对李月萤道:“姐姐跟着我,不可踏错一步。”李月萤微笑道:“我省得,你放心。”
慕容秋雨轻声道:“姐姐小心。”李月萤朝她笑道:“我也不是泥捏的,凡事都让你上阵,我武功都荒废了。”武当弟子们相视而笑,柴心月意味深长看二人一眼,足尖一点便扑了进去,登时站到一株蒲扇大小的荷叶上,怔得数秒。再不迟疑,身子一扭便闪到东北方向另一株荷叶上。
李月萤紧紧跟着她,她走一步,李月萤跟一步,二人如穿花蝴蝶一般瞬间把六十几片荷叶走了一遍,跟着落到中间那株硕大荷叶之上。楚天舒在二人进来时已经暗自查点她们的步伐,眼见二人进来,当即踩了假荷叶回至岸边。
李月萤与柴心月并排而立站在池塘中央,宛如并蒂芙蓉,又如仙女下凡,武当弟子们同声欢呼:“夫人威武。”五派弟子也是掌声大作。
一路同行而来,五派也慢慢被武当派感染,不知不觉中学会了鼓掌欢呼,连带着五派掌门也跟着鼓掌,一时场面热闹非凡。
李月萤十分得意,站在中央朝众人拱手抱拳。萧汉笑道:“行了,小心脚下。”慕容秋雨微笑道:“姐姐就是漂亮,满园荷叶映衬,倒显得姐姐更为华美。”萧汉轻笑道:“你也不错。”慕容秋雨玉面一红,轻嗔道:“不要胡说,我哪儿能和姐姐与柴姑娘相比?”
萧汉心中一动,微笑道:“你与萤儿不分主次,俱是我武当派内当家的,她这人你知道,大大咧咧的,凡事还得你用心才是。”慕容秋雨脸色更红,嗔道:“不要胡说好不好,兄弟们都在这里。”
附近的几个武当弟子哈哈大笑道:“二夫人与掌门放心,我们什么都没听到。”边笑边向一边闪过去,让出一片空地给二人。
二人顿觉尴尬,萧汉朝他们笑骂道:“今天不许吃饭。”武当弟子们哈哈大笑。李月萤对岸上众人叫道:“你们笑什么呢?”跟着上下打量自己,面色很是奇怪。
柴心月目中闪过一丝失落与嫉妒,淡淡道:“你的门人在夸你呢。”李月萤得意道:“他们哪个敢不听话,回去便告诉万部长罚他们面壁一个月。”
柴心月懒得跟她说废话,转身打量着那些荷叶,突然朝塘边叫道:“我需要六十四个轻功较好的人过来,不知道能凑齐不能?”
萧汉一怔道:“放心,要多少人都成。”武当派弟子中当即奔出数十人,俱是轻功还不错的弟子。五派掌门及门下弟子中也站出数十人,眨眼之间便凑够六十四人。
萧汉朝柴心月道:“敬请柴师妹吩咐。”武当弟子们已经不再说笑,一起盯着她。五派门下也是一样,陆沁大声道:“请柴姑娘吩咐。”
五人与武当派关系密切,自也知道萧汉对柴心月的态度,连带也对她显得尊敬无比。
柴心月看一下众人,大声道:“大家先看我与姐姐走上一遍,记住我东南西北一共八个方向,然后听我吩咐。”萧汉及选出的六十余人同声应是。柴心月转头对李月萤道:“姐姐跟着我,不要踏错一步。”
李月萤轻笑道:“你放心,我轻功比你还强一些呢。”柴心月微微一笑,足尖一点便向西边一片假荷叶踏过去。李月萤迟得一步,眼看她离开那片荷叶,跟着踏了上去。
岸边众人紧张地看着,二人身姿曼妙,再次走了一遍回到中央。此次没有人鼓掌欢呼,俱是在心中默默记忆假荷叶位置。
过得片刻,柴心月道:“大家记下没有?”众人同声应道:“记下了。”柴心月正色道:“萧掌门先来,走先天坎位。”
萧汉尴尬挠头道:“柴师妹能不能说得通俗一点?”慕容秋雨看他一眼,轻笑道:“我来。”跟着轻轻一跃,跳到正北那片假荷叶上。
萧汉老脸一红,他的武功俱是雷劈而来,哪里懂那么多古代杂学,八卦他还知道一些,不外乎就是乾坤震兑坎离巽艮八个字,可要对应相应方位就有一些难度了,他根本没注意过这些杂学。
刚才柴心月让他走坎位便把他难住,八卦分为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两部,对应方位也各有不同。先天八卦之中乾为天,方位南;坤为地,方位北;离为火,方位东;坎为水,方位西;艮为山,方位西北;兑为泽,方位东南;巽为风,方位西南;震为雷,方位东北。
后天八卦之中坎卦在北方,离卦在南方,震卦在东方,震卦对面的西方是兑卦,东南是巽卦,东北是艮卦,西南是坤卦,西北是乾卦。对江湖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大部分人都懂一些。
柴心月看萧汉一眼,朝楚天舒叫道:“楚大哥走先天艮位。”楚天舒应一声,立即跳到西北荷叶之上。跟着陆沁、狄云、方宁、仇宁、崔茂、关项明、梁丘成、欧阳骏、宇文顺、公西平一个个按照柴心月指示跳进塘中假荷叶之上。
跟着又有数十名武当弟子与五派弟子按照柴心月指示跳进塘心,一直过得半个两刻钟,六十四人才布满八个方位六十四片荷叶,一起看着正中央的柴心月与李月萤。
萧汉尴尬地与剩余弟子们站在岸边,看着中央的柴心月东转西看,无来由的有些紧张,刚要叮嘱她小心一些,便听得柴心月道:“东北方艮宫为生门,楚大哥试着转动那荷叶。”
楚天舒答应一声,弯腰下去转动脚下荷叶。那荷叶俱由黄铜铸就,坚实无比,楚天舒用尽全身力气才算转动它。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只听得“轧轧”几声轻响,池塘突然如翻了锅一般水流上涌。众人呆呆看着,岸边弟子们刚要欢呼,忽见塘心黑乎乎一片东西直向上翻涌出来,岸边的的人俱看得清楚,萧汉大惊叫道:“不对。”
话音刚落,便见塘底射出无数短箭,众人猝不及防,登时有十多名弟子中招,更有七人被射死落入塘中。其余众人俱带有兵器,见势不妙,急忙挥剑格挡,左支右绌,好不容易躲过一波暗器。
跟着塘底又有东西向上翻滚而出,柴心月惊呼道:“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