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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十老看到来人进来,同时起身迎接。行空双手合什道:“蓝师妹一向不与我等为伍,不知为何突然驾临金陵?”
孙仁昭笑道:“蓝师妹为何不能来金陵?江湖人云游四海,什么地主去不得?只是蓝师妹上次不是回东京了吗?怎么又把柴姑娘带出来了?”
刁北斗一脸慈爱地看着蓝傲霜道:“柴姑娘毕竟是年幼体弱,又是官家子女,你怎么能带着她乱跑?你自己的事都处理不清,何必又多惹事端?”虽然带着责备口吻,语调却颇为亲切。
厉天都看着蓝傲霜,慢慢把脸掉了过去。蓝傲霜嘴角微微一撇,不屑地瞅他一眼,跟着一一向大家还礼道:“小徒不愿意憋在宫中,求晋王许恳,我带她出来转转。听说诸位都来了金陵,便跟着来了。”
众人相视而笑,蓝傲霜瞅了萧汉一眼,见他双眼发直,呆愣愣地盯着柴心月看。心内好笑,面上却哼了一声,冷冷道:“萧掌门,我与小徒到来,难道你不高兴?”
萧汉自从柴心月进门那一刻起已经呆了,数月不见,柴心月比先前更娇媚动人,胸也显得更大了,撑得衣服鼓胀胀的,让人很担心一不小心便会从里面蹦出来。
特别是一张脸如桃花一般娇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要不是众目睽睽,萧汉铁定扑上去。慕容秋雨站在一边,淡淡地看着他们,只是轻轻向柴心月点头示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与孤单。
柴心月同样兴奋异常,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萧汉,双眼再看不到别人,连慕容秋雨向她点头都没看到,两只眼睛满含情意脉脉盯着萧汉,直恨不得支开所有人独处。
萧汉听蓝傲霜语气不善,忙转头笑道:“蓝师叔大驾光临,在下一点都不高兴。”众人一愣,三宗诸老同时皱起眉头,蓝傲霜冷冷道:“萧掌门有何不高兴?能否说来听听?”
柴心月面色一僵,两只美丽的眼睛带着疑惑看向萧汉,萧汉嘿嘿乐道:“蓝师叔带着柴师妹过来,我一点都不高兴,我是非常高兴,特别高兴,十分高兴,高兴得快上天了。”
他来了个大喘气,众人松了口气,三宗同时摇头,行痴低声斥道:“油嘴滑舌,无耻之极。”行正向他微微摇头示意,行痴把脸转了过去。
蓝傲霜先是一愣,跟着冷冷道:“江湖上早有传言说你贫嘴滑舌,不够庄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柴心月嗔道:“师父,你怎么能这样说话?”蓝傲霜并不看她,对萧汉道:“小徒以前承蒙萧掌门照顾,过往之事已了,希望萧掌门不要再与小徒纠缠,大家各守本分为好。”
众目睽睽,蓝傲霜公然说出这番话,显然是警示萧汉不要再对柴心月动心思。萧汉猝起不意,脸色一僵道:“我对柴师妹一向礼敬有加,从未有过纠缠,不知蓝师叔此言何意?”
蓝傲霜冷笑道:“聪明人不说愚蠢话,你自己清楚。”柴心月粉面通红,没想到师父一点面子都不讲,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警告萧汉,不异于昭告江湖二人绝无再进一步的可能,也是变相警告自己不可再生异心。
柴心月性格柔顺,内心却颇倔强,眼看萧汉被将得一脸尴尬,心下酸楚,轻声道:“师父,萧汉从没纠缠于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萧汉尴尬道:“我与柴师妹相处日久,大家都是很好的朋友,在下不才,却颇有些自知之明,绝不会自找麻烦,请蓝师叔放心。”
刁北斗知道蓝傲霜也是冷傲之人,怕二人闹僵,忙道:“孩子们的事我们少掺和,既然你刚才说有合适的副掌门人选,说出来大家参详一下。”
萧汉被蓝傲霜来了个突然打击,灰头土脸地退到一边。慕容秋雨一脸淡然地站在他身边,双眼漠然地看向前方。萧汉皮笑肉不笑地轻声对她道:“妹子,我今日得罪了不少人,你怕不怕?”
慕容秋雨淡淡摇头道:“不怕。”接着轻叹一口气道:“事在人为,柴姑娘的事虽麻烦,只要你有心便能办成。”萧汉叹气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只是不愿意她落到石初阳手里。”
慕容秋雨不说话,只是看他一眼,慢慢把脸转了过去。柴心月呆愣愣看着二人耳语,一脸的落寞与凄凉,紧紧咬着嘴唇站在蓝傲霜身后。
行空长老正色道:“蓝师妹所说何人,是否三十六派中人?”蓝傲霜对他一向尊重,正色道:“三宗推举副掌门,按道理我不应该多话。”行空摇头道:“蓝师妹不是外人,不要说这些客套话,有话还请直言。”
孙仁昭跟着道:“蓝师妹一向快言快语,不是瞻前顾后之人,再说只是参考而已,不行我们再挑便是。”
叶天寒道:“你一向在江湖上少有行走,怎么会有合适人选?”蓝傲霜哼道:“你们三宗各推自己门下,我看不惯,既然是三十六派副掌门,便应当挑选至公无私之人,不是为自己门派划定势力范围,更不是用来约束萧汉作为。如果挑个小人出来,坏了除魔大事,整个武林损失谁来承担?”
这番话说得三宗面红耳赤,行空咳嗽道:“不说这些,蓝师妹说个人选出来。”
众人一起看向蓝傲霜,蓝傲霜扫了众人一眼,看到萧汉一脸衰相站在墙角,哼一声道:“蜀中唐门掌门唐文星武功高强,为人刚直,颇为侠义之风,好像与三宗诸位多有不和,却一向服从调派,而且其人很有谋略,正是绝佳人选。”
三宗面面相觑,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行痴不悦道:“蓝师妹开玩笑吧,唐文星数次对抗三宗,虽说在江湖上声名赫赫,却也是麻烦不断。前年萧掌门未出山时他闹出的事还小吗?怎能担此大任?”
马仁飞看孙仁昭一眼,孙仁昭面无表情,只是手抚着长须。马仁飞字斟句酌道:“唐文星那事一无禀告三宗,二来损失惨重,三来与官府有勾结,虽说一向还算配合,可如果把他提到如此重要位置,是福是祸都说不准。为周全计,还是另选为好。”
厉天都看一眼贺天笑,贺天笑会意,马上出列道:“唐文星那事虽办得不合规矩,所幸结果不错,也及时通知了三宗,过后还是三宗派人前去接收,也算圆满。再加之唐文星在蜀中颇有声名,为人正直,喜好打抱不平,主意又多,倒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刁北斗跟着道:“唐文星虽说有不服从调派之事,可他在事后及时向三宗汇报,并亲自到少林讲明情况,也算有礼有节。他虽办事大胆,却很有计谋,那事也是他智取的结果,如此讲来,倒是一个标准的副掌门人选。”
行正摇头道:“三宗一体,重在有序,如果人人如此,江湖岂不大乱?”蓝傲霜冷冷道:“就算三宗强势,江湖还不一样乱成一团,何曾太平过一天?黑白两道自不必说,三十六派之间也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上一任总掌门怎么死的现在都查不清,倒是萧汉做了总掌门之后事情微有好转。再说用谁不用谁都是你们说了算,如果唐文星不合适,你们倒推出一个令人信服的人选出来?”
众人哑然,柴心月轻声问道:“师父,唐文星做过什么事?为什么大家有这么多争议?”蓝傲霜哼道:“那些事不问也罢。”柴心月噘嘴退下,一脸的疑问。
萧汉同样如此,轻声询问慕容秋雨,慕容秋雨也不知道。萧汉与唐文星接触过数次,感觉那人还算不错,武功高,有智谋,为人真诚,最重要的他与自己脾性相投,如果他来当副掌门自己还能接受。
萧汉好奇心重,眼看三宗争执,便悄悄扯了慕容秋雨靠近天山派四老身边。叶天寒白了二人一眼,轻声道:“你过来做什么?”萧汉嬉皮笑脸道:“我想听您老说说唐文星的事。”
叶天寒摇头道:“那事与你无关,现在说正事呢,你给我退到一边去。”萧汉笑道:“一会儿散了会您老一定要告诉我。”叶天寒白他一眼道:“你见到李景没有?”萧汉马上塌了脸,苦巴巴道:“我刚到洪州他便死了,我一路跟到金陵,想着过几天求见李存嘉试试。”
叶天寒叹了口气,突然声音低沉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好自为之,努力去做。”萧汉不明白她话中之意,默然点头,退到一边。
三宗仍在争辩,数人你一言我一语,大都在数说唐文星所做之事,期间不是挑出别的掌门比较,一直吵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定不下来。萧汉已趁机靠近柴心月,二人缩在墙角低声说话,慕容秋雨静静站在一边,一脸淡然。
吵了半天,蓝傲霜突然不耐烦道:“你们的破事又不干我事,我不管了。”跟着对柴心月喝道:“有话随后再说,我们走。”柴心月被喝了个粉面通红,嗔道:“我们现在还要去哪儿?”
萧汉刚要说话,便听门外数人惊喜叫道:“柴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