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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汉重新出来之时,台下观众已经慢慢噤声,看到萧汉主动出击,全场一片寂静,俱感奇异无比。刚才萧汉被打得顺嘴吐血,现在却无比精神,而且主动挑战石初阳,这件事本身就透着无比的诡异,黑白两道弟子都有些傻眼,更别提本就愚昧无知的普通百姓。
萧汉身法比先前快了一倍有余,石初阳大骇,手中折扇轻挥,迅速封住萧汉右手,谁知萧汉左手跟着拍出,竟是归元掌第一式。这招本来平平无奇,此时打出来却比往常快了一倍不止,左掌一翻已经挥至石初阳胁下。
石初阳怪叫一声拔地而起,萧汉怒喝一声,跟着冲天而起,身法比他快得多,立时把他截下,跟着变掌为指再次点向石初阳小腹。石初阳急忙挥扇格挡,却不料萧汉右手已经抽出宝剑,跟着搂头劈下。
石初阳怪叫一声,手中折扇跟着向上一翻,本想架住萧汉宝剑。他的折扇俱是精钢打造,平常兵器根本伤不了它分毫。萧汉所用只是一把普通宝剑,碰到精钢铁扇不折已是万幸,谁知两把兵器相交,只听一声轻响,石初阳手中折扇登时断为两截,数柄扇骨激射而出,慌得台下观战百姓拼命闪躲。
石初阳目中惧意大盛,没想到半个时辰不到萧汉功力比先前高了一倍不止,三招刚过已被他削断兵器,而且身法比他要快得多,这样打下去前景确实不妙。
石初阳不敢大意,左手轻挥,台下立时射来一把宝剑,石初阳足尖一点,右手一抄把宝剑接在手中,扔了断成两截的折扇,挽个剑花,口中轻喝一声:“受死吧。”跟着身上黄光大盛,宝剑闪着寒光直扑萧汉而来。
台下数万人呆呆看着,只见台上两个人影扑来翻去,剑招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只能听到兵器相交叮当有声,看得台下众人心肝直颤,不知道两人打成什么样子。
三宗目中惧意大盛,行空叹道:“萧汉身手现今已不输于我等诸人,此子不凡,必成大器。”众人默然,只是呆看着台上。
石初阳拼尽全力,用得还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却奈何不得萧汉分毫。萧汉下了杀心,天绝剑挟风带泥把个擂台搅得飞沙走石,台下观战百姓根本看不清人影。
原先那个青年公子惊讶地看着台上,嘴巴半天合不拢。红玉担心道:“萧汉神功天佑,二公子必败无疑。”话音刚落,便听一声巨响,跟着一声惨叫,漫天飞沙中一个人影跌坐在地,跟着迅速站起,面色苍白站在左侧。
台下呆了半晌,突然一个白道弟子高叫道:“萧掌门胜了。”跟着数千人同声大喊,百姓们也跟着鼓掌欢呼,黑道门下面面相觑,个个茫然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道黑影突飞上台,站在石初阳身边道:“公子没事吧?”石初阳轻轻摇头道:“萧汉功夫突进,我的破天神功打他不过。”那人目中寒光一闪,轻声道:“我来试一下。”石初阳摇头道:“不行,我二人比武招亲,别人不得擅自打断。”
萧汉一招得逞,心怀大畅,看着来人道:“左老前辈,你的主人打我不过,便要换你来吗?”左龙星恨恨瞪他一眼,转头对石初阳道:“公子稍息,我来领教萧汉高招。”
开封府师父静静站在左侧,对此仿如未见。左龙星看他一眼,身子突然飞起,两手箕张,分左右抓向萧汉胁下。
李月萤怒喝道:“好不要脸,败了还能换人吗?”慕容秋雨轻轻拉她道:“姐姐别怕,现在大哥功力高深,足够应付左龙星。”
萧汉虽说数招击退石初阳,却不敢大意,见左龙星飞花鬼爪扑来,宝剑一晃,跟着削向左龙星右手,同时左手变掌为指,直指左龙星左手掌心。左龙星怒喝一声:“小子找死。”右手一晃,登时闪过萧汉右手宝剑,直抓向萧汉前胸。
萧汉左手手指已然点中左龙星左手手掌,身形跟着微晃,双足凌空,右手宝剑微一拄地,跟着双足踢向左龙星双腿。
左龙星手掌中指,全身剧震,立刻撤招,眼看萧汉已经躲过右手鬼爪,双足又扫向自己下盘,左龙星轻喝一声,双手鬼爪登时抓向萧汉双足。
萧汉哪会让他得逞,身子在半空中登时倒转过来,脑袋正对左龙星双手,左龙星见他并不闪避,虽知他铁头无敌仍是抓了上去。台下观众只听“咯吱吱”数声轻响,却见萧汉一脸笑容,右手宝剑,左手七杀佛指同时击中左龙星左右两肋。
左龙星左肋中指,登时感觉气血不畅,大惊之下刚要后退,右肋却被萧汉手中宝剑刺中。所幸他铁骨铜身,萧汉所用又是普通宝剑,匆忙之中没有充足内力,只是刺破他右胁一点皮。饶是如此,仍是吓得左龙星怪叫一声冲天而起,在半空中翻了数个圈子落到石初阳身边。
台下大哗,都看到石初阳初战不利,又招来帮手相助,同样被萧汉击退。白道弟子们哪会错过如此大好时机,纷纷大叫道:“萧掌门胜了,萧掌门胜了。”更有一些脾气急躁的弟子向开封府师父怒喝道:“快快宣布结果。”
正乱之间,石初阳挥剑再次冲上,萧汉哈哈大笑,迎了上去。台下青年公子冷冷道:“不知进退,必败无疑。”红玉轻声问道:“我们还帮他不帮?”青年公子道:“准备好了没有?”红玉点头道:“一切妥当。”
青年公子双眼微眯道:“再看看,总得给他一个教训。”红玉笑道:“当着数万百姓、黑白两道的面被击败,二公子今日颜面扫地,应该变得收敛一些。”
二人正在说话,便见萧汉已经逼得石初阳连连后退,左龙星面色凝重站在左侧观战,双眼射出邪恶的凶光。
台下乱成一团,半天之内,战局逆转,让百姓们内心震撼的同时大呼过瘾,特别是看到萧汉雷劈不死,李月萤一掌叫醒萧汉,都觉得能得亲眼目睹此战,这张门票钱掏得实在值。
石初阳面色灰白,鬓发凌乱,再无原先那般风度翩翩。石初阳勉强又挡得三招,眼看萧汉左手七杀佛指再次点向自己前胸,突然狞笑一声,左手微指台下,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萧汉,你看台下是谁?想要他们的命就住手。”
萧汉心内一动,顺着他的手势向台下望去,却见左侧闪出一片空地,数名黑衣人押着两人,数把钢刀架在二人头颈之上。那两人拼命挣扎,被黑衣人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一边两人架着一个逼近擂台。
萧汉迅速收手,看着台下二人道:“石初阳,你到底想要怎样?”石初阳冷笑道:“你认输,我放人。”萧汉冷冷道:“两个叛徒而已,我会上当吗?”
石初阳轻轻上前,贴近萧汉耳边道:“如果我杀了他二人,江湖上会怎么说?”萧汉又转头看一眼二人,叹气道:“江湖上怎么说我不在乎,他们二人在关键时刻临阵脱逃,离我而去,却原来是被你绑做人质。”
石初阳点头道:“正是,司马安算是江湖前辈,人人皆知他入了你武当派,我杀了他,江湖上很快便会知道你见死不救,本公子倒想看看你们这些自命不凡的武林正道会怎么看待此事。”
台下观众见二人突然住手,又凑到一起窃窃私语,俱感奇怪,更有些人大喊快打。左龙星面带杀气,冷冷退到左侧看二人对话。台下三宗弟子也觉奇怪,议论纷纷,李月萤等自然也不例外。
萧汉看一眼台下众人,突然笑道:“本掌门一向对武林道义嗤之以鼻,你杀了他,正好帮本派清除一个叛徒,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哪会因此而认输,难道我真傻了不成?再说楚天舒本是一个小偷,江湖上想杀的人多的是,死在你魔教手中,还能落一个好名声,真正是死得其所,如果他家祖宗有灵,在地下都会笑出声来。”
石初阳没想到萧汉如此无耻,气得脸都白了,想到他以前所作所为,就算自己真杀了司马安与楚天舒也没什么用,一时彷徨无计,脸上也显出犹豫神色。
突然一个女子声音尖叫道:“萧掌门打不过石公子,还是趁早认输的好。”这声音极度尖厉,穿透力极强,台上二人面色微变,同时看向左侧台下。
石初阳只看了一眼,面色变了数变,渐渐恢复原先那种温文尔雅的模样,慢慢插剑入鞘,意态悠闲,满面笑容看着萧汉。萧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突然感觉全身力气尽失,三魂七魄恍如被鬼怪摄走,手中宝剑一松,当啷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