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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阁身形一晃,已从马上跳了下来,一把扶起地上的姑娘,沉声道:“他们是什么人?”姑娘拼命摇头,带着哭腔道:“我不知道。”萧汉也跟着跳下马,双足一纵跳到二人前面,拦住追来的五个汉子。
月光之下,萧汉见那姑娘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头上插着一支木簪,面容清秀,看样子像是一个普通农家女子。身后五名大汉一个个流里流气,一看便是市井流氓,必是在路上看到她孤身一人,起了歹心。
这对萧汉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大事,见江东阁已经救起姑娘,萧汉微笑着对五名大汉道:“深更半夜,你们追人家一个姑娘做什么?”为首的一个汉子脸上有一道刀疤,手中握着一把钢刀,上下打量萧汉道:“你是什么人?敢拦老子的路?识想的话赶快滚开。”
萧汉对于这些烂俗剧情太过熟悉,懒得跟他们对话,见那姑娘深身哆嗦站在马后,叹了口气,对江东阁道:“江师兄,他们要当本掌门的老子,你说怎么办?”江东阁跟他一路征战,几次血战,早见惯了血腥,闻言愣了一下,沉声道:“萧师兄请吩咐。”
萧汉叹了口气:“大晚上的,他们委实有些煞风景,削了他们十指赶走便是。”江东阁点头道:“遵令。”跟着面目阴沉走上前去,萧汉转头退下,来到姑娘身边。
江东阁看着五人道:“你们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我动手?”五人并不害怕,忽然从身后各拔出一柄钢刀把江东阁围在当中。刀疤汉子冷笑道:“想要老子们的手指,还得问问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萧汉并不看前面,见到姑娘一直发抖,脸色惨白,心内一软,安慰道:“姑娘放心,有我们在,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姑娘只是哆嗦,两眼满是恐惧,偷着拿眼看他,身子紧紧缩在马屁股后,只露出半边鬓发。
萧汉叹口气,努力微笑道:“姑娘是哪里人?为何会黑夜赶路,须知这山上多有剪径坏人。”姑娘畏畏缩缩颤声道:“小女子是江宁方家村人氏,因为父母双亡,家里又遭了天火,家产烧个精光,无奈只好孤身一人前往池州投奔做生意的舅舅。我没有钱,坐不起马车,又贪图赶路,不想天色已晚,便遇到了他们几个,要抢我上当。”
萧汉没想到英雄救美的桥段也会在自己身上出现,感觉很有意思,呵呵笑道:“原来如此,敢问姑娘芳名,我们二人正好要到池州,不如带你一程如何?”
姑娘半信半疑,犹豫半晌方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我还是一个人走吧。”萧汉笑道:“我们不是坏人。”姑娘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给你们添麻烦。”萧汉摇头道:“不麻烦,只要姑娘愿意,我三人正好一路同行。”
姑娘踌躇道:“不会耽误你们的事吗?”萧汉微笑道:“没事。”姑娘轻轻点了点头。
江东阁右手套着拳套,冷冷看着五人。刀疤汉子厉喝一声:“一起上,宰了他。”五人一声呼喝,同时扑上,五把钢刀闪着寒光直劈江东阁上下三路。
江东阁厉喝一声,腾空而起,右手跟着急挥,打中一名汉子手中钢刀。他所用力道甚大,只听“当”一声响,那汉子手中钢刀脱手落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见眼前寒光一闪,江东阁手上拳套已经击中他右手,跟着变拳为掌,直劈下去。
那汉子躲闪不及,啊呀一声惨叫,五根手指落地。汉子急忙伸左手去捂右手,跟着又一道寒光闪过,左手五根手指跟着落地。那汉子惨呼一声,直疼得在地上不断打滚。
另四人一招劈空,刚要变招,却见江东阁已经一脚踢中左边一人,跟着一拳打倒右边一人。刀疤汉子见势不妙,刚要逃,江东阁冷笑一声,纵身而上,左手轻轻一提,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了回来。另一人再不敢动,握着钢刀瑟瑟发抖。
江东阁面如止水,把刀疤脸扔到地上,刀疤脸满头大汗,拼命跪下磕头道:“爷爷,我们错了,求爷爷放过我们几个,以后再不敢了。”江东阁冷冷拿过他手中钢刀,轻轻一挥,削下他十根手指,再不管他惨呼,转头把其余三人的十根手指剁下,这才扔了钢刀冷冷道:“滚。”
五名大汉逃得性命,顾不得疼痛,转头便逃,眨眼消失在夜色之中。江东阁把路上的断指踢入路边草丛之中,又扔了五把钢刀,这才返回来向萧汉复命。
姑娘呆呆看着江东阁道:“你们是什么人?”萧汉笑道:“姑娘别问,我们是好人。”江东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萧师兄,走吧。”
江东阁让出自己的马让姑娘坐下,萧汉只好与他共乘一匹。三人一路同行,姑娘惊魂初定,告诉萧汉自己姓张,小名青梅。萧汉也告诉她二人姓名,只说从小练武,现在以贩卖蜀锦为生。
青梅长相清秀,性格宁静,一路上很少说话,在客店打尖时却很细心,每次都要帮着二人仔细把要坐的凳子擦一遍,早上早早起来,帮着清洗马匹身上的灰土,倒跟一个丫环一般。
萧汉很久没享受过这种待遇,自从叶子萱和郝雨霏留在普陀山后他便再无人照顾,只能自己照顾自己。现在有了青梅照料,倒让他勾起在武当派的美好日子。
三人一路同行,不到三日便赶到池州。青梅向二人告别,说要去寻舅舅。萧汉有些不舍,告诉她如果有事可到刺史衙门找他。青梅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二人是富家公子,没想到却是官府中人,连声道谢后匆匆离去。
萧汉和江东阁送走青梅,二人一路同行来到刺史府,张全约早得了消息,把二人迎进后衙。二人用过饭,江东阁进去和武当七子汇合,萧汉和张全约二人到正厅叙话。
二人说起当前形势,萧汉不便明说他的计划,只是建议他出面联络熟识的地方大员,驻军统领上书朝廷,进行大操练。这事郑王走时已有布置,张全约自然无有不从。萧汉对此早有详细操作计划,按他的意思,先要激起士兵好战之心。
先秦之时,秦国士兵在商鞅变法后变得极其好战,究其原因便是商鞅明白他们想要什么,用军功爵位刺激他们。萧汉的做法也是如此,他向士兵做出承诺,将来发生战争,只要杀得一人,便可分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如果不幸战死,妻子儿子包括父母一律由政府供养。当然,土地只能在攻占敌国后方能得到,这样也避免了与本国地主阶级发生冲突。
训练所用方法自然是萧汉剽窃后世解放军的作战方法。先是操练步法,然后是队列,最后是高强度射击与长枪训练。这些东西萧汉早成写成册子,说来相当复杂,张全约足足研究了一天一夜方才搞明白。
驻池州的厢军都指挥使名叫郑仁则,一向与张全约关系要好,也被他请来旁听,萧汉极力向他陈述新法练兵的好处,以他的口才,说得郑仁则晕头转向,答应试一试。
张全约趁热打铁,提出请萧汉亲自到军中指导,先带出一队人马来看看。萧汉知道他们心存疑虑,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便爽快答应下来。
第二日早起萧汉陪张全约吃过早饭刚要出发,便见一个差役进来禀报,说有个年青姑娘找萧掌门。萧汉很奇怪,亲自来到门外,却见哭得梨花带雨的青梅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即跪了下去。
萧汉急忙上前扶起她,问到底出了什么事。青梅哽咽着说昨日找到舅舅家,没想到舅舅已于年前去世,舅妈为人狠毒,留她住了一晚,便把她赶了出来。青梅走投无路,想起萧汉,便过来找他。
张全约跟着出来,听说此事,立即拍板让青梅跟着萧汉做个贴身丫环。萧汉本对青梅感觉不错,觉得她为人勤快,又有眼色,再加之可怜她无家可归,便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青梅很高兴,随张府管家下去换了衣服,过来侍候萧汉。萧汉见她全身焕然一新,精神也大为不同,容颜俏丽,倒还胜叶子萱三分。
英雄救美完美收官,萧汉得了一个俏丫环,心内得意,忽然想起一事,对张全约道:“我上次托你抓的人找到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