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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汉冷冷看着两位姑娘,为首的一个身材娇俏,下巴尖尖,看上去很是刁钻,正是天魔教大弟子梅雨琴,后面跟着的自然是小地魔桂雨霖。
梅雨琴冷冷道:“萧掌门,你我门派有别,又是敌手,我本不该来找你,可是我两个妹妹失踪好久,听说在你这里,能不能让我接走?”桂雨霖跟着道:“萧掌门雄心壮大,想必不会跟两个姑娘为难吧?”
萧汉看着柴心月笑道:“听到没有,人家来找我要人来了。”柴心月微笑道:“要什么人?”萧汉乐道:“好像一个叫小人魔,一个叫小鬼魔,你见过没有?”柴心月一本正经道:“没有。”
梅雨琴和桂雨霖见他二人演戏,气得鼻子都歪了,梅雨琴手摸着天魔剑剑柄,冷冷道:“明人不说暗话,快把我两个妹妹交出来。”桂雨霖跟着道:“你挟持我两个妹妹,到底意欲何为?”
萧汉嘿嘿笑道:“两个姑娘如花似玉,你说我意欲何为?”柴心月微笑道:“又说这些疯话。”
梅雨琴怒道:“我没工夫听你们在这里打情骂俏,快把她们两个交出来。”萧汉变了脸色,冷冷道:“你凭什么跟我要人?她们自己有手有脚,我又没捆着她们,再敢在我面前胡言乱语,小心我不客气。”
话音一落,便见数十名军兵一拥而入,明晃晃的刀枪弓箭同时指着二人。桂雨霖变色道:“你身为江湖人物,勾结官府,哪里还敢自称武林正道?”萧汉呵呵笑道:“我说过我是武林正道吗?倒是你天魔教是名震天下的黑道。”
梅雨琴向桂雨霖使个眼色,桂雨霖立即闭口。梅雨霖面色铁青道:“萧掌门,你现在身份尊贵,不可信口雌黄,两个妹妹离教太久,让我担心,总得让我们见上一见。”
她的语气明显松了许多,萧汉嘿嘿笑道:“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样子,你这样漂亮的姑娘求我,我再怎么也得卖个面子不是?”柴心月笑道:“又胡说。”萧汉得意微笑,刚要接着调戏她们一番,便见屠雨萱和娄雨桐在骆北鸿和段西柳陪同下走了过来。
四人毕竟师出同门,感情深厚,当即抱到一起流泪,看得一边的柴心月也跟着抹眼泪。军兵们悄悄退下,骆北鸿和段西柳也跟着退到远处。萧汉和柴心月站在一起,冷冷看着她们。
四人哭了一阵,梅雨琴最先冷静下来,替娄雨桐擦干眼泪道:“我们回去。”桂雨霖一只胳臂搂着屠雨萱道:“三妹,以前的事大姐说了既往不咎,师叔师伯都是为你着想,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梅雨琴看着屠雨萱道:“江湖人心险恶,三宗又与我天魔教为敌,你一时糊涂上了别人的当,算我们江湖经验不足。还好现在没事,早点回去,还有正事要办。”
屠雨萱面色煞白,轻轻摇头道:“我不回去,让妹妹跟你们回去吧。”梅雨琴面色立时变得铁青,桂雨霖劝道:“天山派与我天魔教是对头,你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何必呢?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娄雨桐惴惴道:“大姐二姐,不如让姐姐留下,我跟你们回去。”梅雨琴冷冷白她一眼,娄雨桐立刻缩起身子,显得很是害怕,再不敢说话。
屠雨萱暗叹一口气,轻轻道:“两位姐姐,我知道师叔师伯因为我很生气,可是我真的不愿意再回去,更不愿意跟在石初阳后面当他的走狗。”
三人面色大变,娄雨桐轻轻阻止道:“三姐不可胡说。”梅雨琴面色铁青,两眼慢慢眯起,射出数道寒光,下巴微抬,向桂雨霖使个眼色。桂雨霖会意,右手食指轻轻一点,登时点住屠雨萱。
桂雨霖跟着道:“那些是师伯和神教之事,与我们无关,我们先回去再说。”梅雨琴尖着嗓子对娄雨桐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向萧掌门告别?”娄雨桐面色灰白,讪讪上前对萧汉和柴心月道:“感谢萧掌门收留,后会有期。”
萧汉和柴心月同时拱手道:“后会有期。”桂雨霖扶着屠雨萱,娄雨桐说完也跟了过去,轻轻搀着她。桂雨霖腾出手来,和梅雨琴一起向萧汉虚施一礼,然后扶着屠雨萱一起走了出去。
柴心月呆呆看着她们四个,轻轻对萧汉道:“就这样让屠姑娘走了?”萧汉淡淡道:“她们毕竟是天魔教之人。”柴心月再不说话,只是把目光转向远处的骆北鸿和段西柳。
萧汉跟慕容秋雨呆得久了,也学会了遇事不惊,知道柴心月关心骆北鸿和段西柳之事,跟着道:“一切自有天定。”柴心月轻轻点头,突然柔声问道:“天意弄人,是不是注定没有结果?”
萧汉不回答,转而问道:“你把文丑丑派回宫里,如果符太后和赵匡胤得知你在外漂泊,会不会发动大军把我灭了?”柴心月莞尔一笑,柔声道:“我这样没规没矩之人,想必太后和官家早把我忘了。”
她语气落寞,夹杂着些许悲凉,萧汉跟着默然,突然轻轻伸手拉住她的手,柴心月身子一僵,看一眼周边众军,轻轻抽了回来。萧汉顿感失态,讪讪道:“这次回去,你可以回宫看看。”
柴心月双目一闪,跟着黯然道:“只怕这一回宫便会跟姐姐一样,再出不来了。”萧汉安慰她道:“哪里会?你一回宫,蓝前辈得到消息,必会回去看你这个宝贝徒弟,有她在你担心什么?”
说得柴心月意动不已,萧汉正要接着劝她,便见骆北鸿和段西柳一脸沮丧过来。萧汉立刻换了脸色,一本正经道:“屠姑娘走了?”二人默默点头。
萧汉叹气道:“她们毕竟是天魔教之人,梅雨琴也算大胆,算准了本掌门心软,这才会带着桂雨霖前来求情。我总不能阻挡人家团聚,就算黑白不同,也不能不近人情。”
骆北鸿微微点头道:“萧师兄不用自责,江湖广大,后会有期,必有相见之日。”段西柳跟着道:“走就走了,不提也罢。”跟着转头看着柴心月道:“师妹,听说你要回宫,不如我们一起如何?我和骆师兄商量过了,留江师兄在这里,我、骆师兄、林师弟、王师兄四个回少林寺面见三宗,萧师兄有这么多人保护,应当不会有事。”
萧汉惊道:“开什么玩笑,你们都要走吗?”骆北鸿有些尴尬,道:“现在也没什么事,我们出来久了,也有点想师父和各位师叔,回去看看。”萧汉泄气道:“我懂了,孟姑娘走了,屠姑娘和娄姑娘也走了,剩我一个美男子你们看烦了对不对?”
众人相视一笑,柴心月嗔道:“净会胡说,你什么时候成美男子了?”萧汉见他们计议已定,自然不会强迫他们留下。一脸无奈道:“你们都是属狗的不成,我和柴姑娘说些悄悄话都被你们两个听去?一点规矩都没有。”
众人一起微笑,骆北鸿道:“你说话那么大声,想不听到都难。师妹一人回去,你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一起走正好有个照应。”
萧汉不耐烦摆手道:“别废话,走就走吧,反正我也要回金陵,大家各有正事,事业为重。”两人颇有些讪讪,微笑着退下去准备。
柴心月美目闪动,盯着萧汉道:“如果我回不来,你会想我吗?”萧汉强笑道:“你如果不回来,我就到大宋皇宫找你。”柴心月抿嘴而笑,嗔道:“那里可有禁军守卫,你不怕吗?”
萧汉嘿嘿笑道:“本掌门武艺天下无双,什么都不怕。”柴心月很受感动,两眼柔媚如丝,盯着萧汉郑重道:“我一定会回来。”萧汉跟着点头道:“一言为定。”
一会儿段西柳过来问柴心月准备好没有,柴心月本没什么东西,用不着准备,四人辞别萧汉,一路向西,经鄱阳湖坐船向西北,到鄂州后下船向正北行进数百里便是嵩山。
萧汉送别四人,意兴萧索,对江东阁和三派掌门道:“我们也出发。”四人答应,看他面色不好,江东阁请他到马车上休息。
萧汉闲着无聊,躺在马车上,听着蹄声得得,渐渐向北而去,不知不觉便睡着。
正睡得香甜,忽然马车一颠,登时把他惊醒,刚想吩咐赶车的司马安小心一点,便听得前方大哗,跟着汤子朝风风火火过来道:“禀总掌门,有人拦道。”
萧汉已经见怪不怪,此时又有数百人在身边,并不惧怕,懒洋洋道:“赶走便是。”
汤子朝得令,躬身退下。萧汉打开车帘,刚要下车,便听车外司马安厉声斥道:“大胆。”跟着便是“砰砰”两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