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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尘宗后山,比武擂台。
“嗤!”
绝大部分人都发出了不屑的嗤笑,在方缘说出了那六个字。
在他们看来,这无非是强要面子,也是形势使然,作为仙女峰的亲传弟子,在掌座甚至整个仙女峰都受到他人白眼的时候,必须勇敢的站出来。
围观的人中,也有些许人听了这话,很佩服方缘,佩服他寻死的勇气。
无他,任何人都能想象出,面对情敌兼曾经仰止的高山,现在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在万众瞩目之下将他击败,任谁都能想象出这战斗必然不是简单,方卓很可能会落井下石。
慕留人右手搭在方缘肩膀,关切却又疑惑地问道:“你有把握?”
在他看来,方缘不笨,不会被简单的激将法逼迫,所以他既然正面接受约战,必然是有必胜的把握。念及此处,慕留人目中隐约闪现战意,他一直想和方缘堂堂正正的来一场战力上的较量。
只可惜,方缘的回答让他的战意之火熄灭了。
“当然没有,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不得不战。”方缘轻声回答,声音略显无奈。
“那你可以约在十天之后,到时候你百日筑基成功,要击败他易如反掌。”一旁的银甲少年开口了,对于方缘接战,他也是不解。
深吸口气,看着周围那一双双冷笑的目光,还有几乎淹没在这些冷笑里面的期盼目光。方缘知道,有人希望他失败,但是更有人期盼他成功!
仙女峰一向势弱,在六峰之末席。仙女峰的弟子也像是天然的有种自卑感,毕竟,连“领头羊”的掌座大人都只有金丹修为,他们很难理解为什么仙女峰为这么尴尬的存在。
如今,在面临着同辈弟子的嘲笑,他们尽管和方缘不熟,尽管也有几个仙女峰的弟子想看方缘出丑,但更多的,是迫切的期望方缘能赢,能够除了这个气,否则,整个仙女峰会变得更加卑微。
方缘了解,他将那些目光所传递的信息都收入眼底,然后他突然明悟了:当年霍元甲在最后一战,面对着整个观众席所有同胞的期盼目光,面对着贵宾席内那些丑恶嘴脸,面对着强敌和体内的毒素,他也是这么想的吧,他没有退路!
尽管方缘不能和霍大侠相提并论,可他现在去能感受到霍大侠当年的感受。他想起了霍元甲的那句话,那句曾让他落泪的话,他转过身,指着周围那双双几乎被淹没的期盼目光,对着慕留人、诺基亚和恒静说道:“看,战斗,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然后,方缘毅然上台,留下身后三人一脸震惊。
比武擂台仅有半丈高,周围没有结界,以凝气一层的脚力,可以轻松的一跃而上。可方缘却是旁边的楼梯一步步走上去的,这让周围的人更是耻笑,更加断定这曾经的升仙考核第一人,如今连凝气一层都不是!
方缘走到那人对面,距离约莫十丈,看着对面的少年戏谑的表情。
“哼,记住了,打败你的人,灵云峰,方卓!”少年将戏谑变成了凶狠,画风突变间快速袭向方缘,同是一串话语迅速说出,而他的双手,在快速抱拳之后变成掐诀!
他竟然将先礼后兵结合的如此紧密,只为抢攻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毕竟破船也有三斤钉子,他战术上会不屑,可战略上却会重视方缘。
“好快!”方缘看着猛冲过来了少年,他的速度比普通人至少提升了三倍!
瞳孔中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快速掐诀之后,右手竟然升起一阵烟尘。烟尘散,少年挥动的右拳变得巨大,像是被一层岩石覆盖。
“土行,巨石拳!”
少年挥动着巨大岩石般的右手,却丝毫没有降下奔跑和出拳的速度,巨拳夹带劲风袭向方缘。相较于巨大的岩石,方缘的头显得太小,仿佛下一刻就将被砸碎!
“嗯?这人竟然用土遁强化自己的右手,这一击不能硬撼。”慕留人在方卓掐诀的成型的瞬间已经看出,这岩石之坚硬,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
“土元素的加固被完美运用,不知方缘会如何破解?”诺基亚也同看出这招的不凡,心里以有破解之法。
“哗!”
几乎所有人也就看清楚了这一拳,仿佛夹带风雷姿势,势不可挡地由下而上直击向方缘面门。他们哗然,发出的是赞叹,而至于方缘能不能接下这拳,都持否定态度。
方缘让他们失望了!
他双脚一跃,迅速跳离了这必杀一拳的攻击范围,然后转而反击,一拳袭向方卓。
“轰!”
巨大的石拳砸在擂台地面,瞬间碎石纷飞,拳印之下,一道裂缝蔓延。
“嘶!”
所有人都惊叹这一拳,竟然能将擂台砸破?他们却是不知道这种低级的切磋擂台用的是普通山石,以为和那次元婴战金丹的擂台一样,这让他们如何不震惊!
而且,方卓的拳不但猛,更是快!
在方缘反击的一拳到达之前,石拳蓦然收回再次击出,直击方缘那白净的拳头。两个拳头看来实力悬殊,方缘显然以卵击石!
时间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看着两个拳头在接近,将要发生无可避免的碰撞,而结果必然是方缘拳骨碎裂,失败告终吧?方卓脸上的蔑笑和方缘凝重的表情,不正是在透露这一结果么?
嗬,有人冷笑,有人不屑,也有人目露惊恐和祈求,看着两个拳头碰撞在一起——
砰!
一声清晰的声响,人们看到了方缘的拳头插进了巨石里面,然后巨石拳头蔓延出裂痕,最终分崩离析!而方缘的白嫩拳头直接击打在褪去石头包裹的方卓的右拳。
“咔擦、叭!”
清晰的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那是骨头断裂的声响!而此时,所有人瞳孔中最突出的是方卓那严重变形的右手,森森骨刺直接穿破表皮,可怖的裸露在空气中。
人们都听到方卓的惨叫,都看到方卓痛苦的恐惧的表情。那一刻,大部分人的内心竟然也都恐惧了起来。
恐惧那个站在擂台上,拳头还保持着出拳姿势的方缘!
因为他们也曾那么蔑视和嘲笑他!
现在看来,他们很想骂自己一句:“我特么是脑残吗?竟然去质疑新生第一人的实力!”
而方缘,也是满脸的震惊,自己一拳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但他瞬间就将震惊表情收起,装作风轻云淡,那才是高手应该拥有的姿态。他平静地看着正在惨叫的方卓,然后收了拳头,扫视了台下所有人。
“还有谁?”方缘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