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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动意动。
叶采这会儿面无表情地又开始扣纽扣,然后穿上了校服外套,拎上挎包就朝房门走去。
听到了脚步声的何小韵翻找衣柜的动作顿时一僵,扭过头来讥讽似的唤道:“哪去?你这个变|态,你上哪去?”
叶采脚步一顿,低了低头,回过眸来冷冷道:“我变|态关你什么事?”
她妈神色一怔,回过神来却发现叶采已经走出了房间,当下连忙追去,急火攻心下叱喝道:“你给我站住!”
追出门外,不由分说扳过叶采身子,啪的一声,反手就是一巴掌。
叶采不禁打了个趔趄,然后略低下头,神色阴暗而低沉。
她妈气呼呼的瞪大双眼上下打量着她,“怎么说话的你,跟妈就是这样说话的啊?”
叶采杵在原地一声不吭,依然阴暗作态,仿佛封闭内心。
她妈不耐道:“药在哪?自个儿去拿出来。”
叶采无动于衷。
她妈冷嘲热讽:“噢,你今天跟我杠上了是吧?”
叶采仍然无动于衷。
“得,翅膀硬了,我还拿你没辙了……”她妈压抑着怒气点了点头,略一转步,摸出手机准备拨号。
叶采心中不禁一慌,抬眸见面色烦闷的老妈正在拨电话,顿时急得上前去争抢:“别,别打,别打电话!”
她老妈不耐的退了几步,脸色冰冷接通了电话,“喂,是我。”
咚。
叶采突然跪下,仰起脸,哭着乞求道:“妈~”
她妈神色一滞,双眼里泛出水光,唇一抿,泫然欲泣似的哼哼了两声。
耳边手机传出老爸那粗厚的嗓音——“喂,喂?怎么了小韵?说句话。”
她妈双眼通红咬了咬牙,嘴唇噏动,“我……”
咚咚咚……
叶采突然间跪着飞快地挪了过来,仰起一张满是委屈与祈求的脸蛋,抱着她妈的小腿不住地摇晃,道:“别别,别说了,妈,别说了。”
她妈别过脸去,用手背掩住嘴,抽泣着,无以言语。
绝望般瞳孔一缩,叶采发癫似的拼命摇晃她妈的小腿,不停地念叨道:“妈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她妈就不住这力道似的,趔趄着后退一步突然瘫坐了下来,整个人颤抖着,手机从手中滑落,捂着脸像个孩子似的嚎哭了起来。
叶采发疯般扑倒而去,从地板上捡起了那手机,哆哆嗦嗦地拿到耳边说:“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挂断电话,然后一愣,接着又给手机关了机,她这才得意似的嘿嘿一笑,转过眸来看了眼坐在地面放声大哭的老妈,站起身甜甜的笑道:“妈~我去学校了。”
说完自顾自点了下头,慢慢地转过身,扶好了滑落在手肘上的挎包带,轻步离去。
“你,你就这样,就这样走了是吧!!!?”
背后传来颤抖而绝望的呐喊,痛彻心扉。
叶采脚步一顿,紧接着整个人就开始颤抖,突然一转步踹了脚墙壁,然后狂犬病发作似的握爪挠头直跺脚,简约挎包就不住这疯狂的气势而再度滑落到手肘,她索性拿下来砸到地上,面目狰狞的不住地用脚踩。
她发癫,她妈大哭,相距七八步,各领风骚。
良久过后,似乎有所缓和,她妈突然爬了几步顺势站起身狂奔而来,一把抱住叶采而试图压制住疯癫的她,母女俩因为叶采的惯性而失去平衡双双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
她妈仍然抱紧不撒手,下巴死死地抵在她额头,哭着恳求道:“别,别这样做,小采,妈不跟你发脾气了,妈知道错了,妈听你解释……”
被束缚在老妈怀抱中的叶采愣了愣,哑然无言张了张嘴,眼角一拉,反抱住老妈,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哭,她妈陪她一起哭,哭了很久,嗓子差不多哭哑了才哽咽着逐渐缓和。
……
怀抱中的她轻声道:“妈,别说出去好吗,真的,不然我会发疯的。”
她妈一愣,然后抱得更紧,忙不迭应承道:“不说出去,不说出去,妈保证,绝对不说出去……”
她试图挣脱,她妈惶恐似的低下双眸,她昂起脸仰视着老妈,她妈怔怔的凝视着她,母女俩就这般对视着,陷入良久一片沉静。
她双唇噏动,低下眸,难以启齿。
紧接着她忽然一慌,抬起眸难以置信的看了眼老妈,然后拼命地挣脱起来。
趁这机会,她妈右手在两人怀抱中畅行无阻的穿行,摸了下叶采双腿间,顿时瞳孔一缩,原地石化。
她睁开老妈的怀抱,慌慌张张站起身,捡起挎包,一转身然后无端端一愣,停在了原地。
“小采,你怎么……”
她面色一白,不禁屏住了呼吸。
“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妈有所发现似的迅速站起身,捧住她双臂将之扳过了身,注视着女儿那神色慌张的脸蛋,尽量放缓自己的脸色,轻声问道:“你现在,是女孩子对吧?就像,小艾那样……”
她哭丧着脸勉强一笑,抬眸看了眼神态慈祥的老妈,嘴唇颤抖,不置可否。
她妈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后脑勺,暖声道:“傻孩子,心里很难受吧,你放心,妈啊,一定帮你保密,不过呢,你以后在妈就不要再遮遮掩掩了……妈呀,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让你开开心心的,那样多好啊……”
似乎又回想起了女儿刚才狂躁的一态,她妈尤有余悸似的抿紧唇再度啜泣了起来。
她脸色缓了缓,低下头抿了抿唇,道:“妈,其实我没事的,只要没人拿这事威胁我……我会自我调节的。”
她妈忽然再度抱住她,下巴贴额头晃来晃去,道:“那你也满足妈一个心愿,今天就别去学校了,在家陪着妈,让妈好好看看你,好吗?”
她愣了愣,似乎在犹豫,最终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妈莞尔一笑,撑着她双肩拉开距离,面带温馨微笑,目光轻柔的端详她的脸蛋。
久了,她脸红,抿紧了唇别过脸去。
她妈扑哧一笑,轻轻地推了她额头,道:“先去洗个澡,待会妈陪你出去逛逛……”
“出去?”她惊诧,似乎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妈不由分说地挽着她胳膊进了房间走向浴室,临走前转面道:“你啊,别老想那些不好的事儿,去洗吧,妈先给你找身衣服……”
缓和下心境的她想不到糟糕的地方,索性不去想,回味着老妈刚才大哭的窘态扑哧扑哧笑,脱下了校服,舒舒服服的洗起了澡。
十多分钟后,浑身赤|裸的叶采用毛巾擦着湿哒哒的发丝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正寻思着找条睡衣先穿着,哒哒几声,老妈挽着几件衣物走进了房间。
老妈进门前的笑容顿时僵硬,上上下下打量着女儿的身体,容不得多看几眼,脸色通红的叶采飞快转过身去,低下了头耳朵冒烟。
她老妈抱着衣服带着一张难以置信的表情快步走来,跟着原地转圈的她一起兜圈子,烦躁了伸手一拽,道:“我看看。”
她低下头,脖子泛红,突然灵光一闪用毛巾挡住|胸,扬起脸,撅起嘴挑衅似的看着老妈。
她妈上下端详着她那两排肋骨、纤细如笔杆的双臂与双腿、凹凸明显的盆骨,摇着头唏嘘感慨,“怎么会瘦成这样啊?啧,像个骷髅怪似的……”
她脸一红,哼了一声,顶嘴道:“还不怪你,整天给我做些不好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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