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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马声嘶鸣,划破沉寂的气流,自跳上马背驯马以来,已过了一盏茶的时刻,晏苍陵汗流浃背,依旧无法拿下这匹桀骜不驯的马王。
季临川在一旁观看,心惊肉跳,明明是寒风冷日,却是面生冷汗,汗点滴流下,便凝成了冰晶,拢在袍袖中的手攥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心都挂在了晏苍陵上,随着他起起伏伏。
马王扬开四蹄,时而冲刺前奔,忽然急刹,时而上下跳动,弯下前膝,扬起后腿,不死心地想将晏苍陵摔出去。
也亏得晏苍陵体力充沛,抱紧马首死不松手,不然凭靠这剧烈的颠簸与冲刺,他也难逃被摔的下场。他牙关紧咬,抱着马首的手心皆是热汗,使得手都生出了滑意,连马首都快抱不住了,而马王愈发狂躁,奔跑跳动得更烈,使得晏苍陵身体频频悬空,毫无支撑。这般下去凶险非常。
“慕卿……”将出口的惊呼又止在了嘴边,季临川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会吓着晏苍陵。
“喝!”晏苍陵已然生怒,双腿贯足内力,狠狠一夹马腹,使出“千斤坠”力沉下盘,双手扣紧马首,暴吼扬声,气贯云霄,“畜生,给我跪下!”
“砰!”
高傲的马王竟在晏苍陵的力压下,双膝一软,砰然摔倒,有如被狠狠钉在了地面,嗤鼻着,挣扎着,都无法完全直起四腿。
晏苍陵的腿都快麻了,咬紧了牙,血肉龇出,不敢放松一刻。
时刻便这么耗着过去,每动一刻,都耗费多一分耐心,季临川的担忧也多一分,眼看着晏苍陵即将坚持不住之时,一直在拱背挣扎的马王竟然泄了气,噗嗤一声给趴到了地上,高昂的头低垂而下,俯首称臣。
晏苍陵喜笑颜开,观察一阵这马王再无反心,他便从马王身上拍拍手站起,笑着走到季临川的面前,自得地道:“璟涵,如何?为夫可厉害?”
季临川吁了一口气,上前去给他拭了拭汗:“吓死我了,我真生怕你会摔下来。”
冬日的梅花舒展出一朵朵雪白的花蕊,迎风招展,半遮半掩恰开在晏苍陵的面颊之旁,挡住他的脸,却挡不住他犀利的言辞:“璟涵,此前你不是还对我摔下马幸灾乐祸么,怎地,这会儿又担心了?”
季临川被他呛了如此一句,一张脸红得连冬梅都羞愧了颜色,支支吾吾皆道不出一句顺溜的话来,心头一恼,一肩头就撞了过去,瞪他一瞪,甩甩头就往马王那去:“有何了不起,那是它给你面子,不就是个马王么,我……我也能对付它。”跨前一步,小心翼翼地低声嘀咕,“马王啊马王,你可得给我点面子,乖哈……”手就往马王脸上摸去,怎料这时,马王嘶鸣一声,竟高高地抬起前足,生气地就往季临川的身上踩去。
“璟涵!”危急时刻,晏苍陵朝前一扑,单手将发懵的季临川揽到了怀中,足尖一点,堪堪地避开了马王的攻击。
“璟涵,你无恙否!”顾不得嘲笑季临川了,晏苍陵掰过季临川的身体,上上下下都给他检查一边,“这马未伤到你罢。”
季临川惊魂未定,大口喘|息,压下脸上的惨白,瞪大了眼,看马王正得意地从鼻尖喷出热气,目中分明是戒备之色——很明显,这马王不喜欢自己。
“我无恙,是我大意了。”摇首一叹,季临川心情如被蒙了一层灰,难受得慌。
嘲笑晏苍陵不成,反而被马王刺激,正常人哪沉得下这口气,好脾气的季临川也禁不住瞪了马王一眼,撇嘴幽怨地抱怨几声,撞开了晏苍陵,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晏苍陵好笑地摇首,一个怀抱将还未远离的季临川逮着,拥在了怀中:“璟涵莫气,不就是一个畜生么,来,我给它让你摸摸。”不管不顾季临川所想,拉着他的手就往马王的头上带,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在马王的眼睛上,杀气隐隐约约漫出。
马王被其威严所骇,不敢乱动,似乎强忍着厌恶,低下头让季临川触碰。
季临川只稍稍触上,就缩回了手,抿着一口淡漠的笑道:“不必了,它不喜欢我,我也看得出来。”
晏苍陵不悦地瞪了马王一眼,马王则高傲地撩足嗤鼻,不看晏苍陵的眼。讨好王妃不成,晏苍陵也没辙了,只能叹息地道:“璟涵,那你给它取个名罢。”
“取名?”季临川眉头皱皱,迟疑问道,“它会答应么。”
“理它作甚!你若不取,我也不要它了。”
“诶,”季临川抿了抿唇,侧首看向正不满地嗤鼻的马王,“此马通体全黑,形如黑夜,日行千里,便叫它,奔夜罢。”
“奔夜!”晏苍陵大乐,一拱手恭敬地对着奔夜道,“好名字,好名字,奔夜,请多多指教。”
“嗤。”
奔夜似乎很喜欢这名字,撩起前足,喷了一口热气,给季临川睇去相对温和的一眼。
有了名字,晏苍陵抱着季临川啃了又啃,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兴致所至,他招呼马夫给奔夜上了马鞍同马镫,就一把手抱着季临川跳上了马背,马鞭都不使,一夹马腹就让奔夜冲了出去。
“啊!”季临川还未坐稳,骤然见大风迅面,直刮面颊,身体前倾,心都跳漏了半拍,双手一合,就围到了奔夜的脖上,但奔夜不喜欢他的围拢,扬开四蹄乱跑,晏苍陵急忙缓下奔夜,搂住了惊魂甫定的季临川,抱着他安慰了几句,再不敢让奔夜前冲,只驾着它慢慢地在道上缓行。
季临川被吓得脸色发白,他平日里都是坐马车而行,未曾骑过马,这第一次骑马,就如此糟糕,使得他对这马的好感瞬间所剩无几。扶着心口,惊慌失措,将身体都软靠在了晏苍陵的怀里,气都不顺了。
晏苍陵心底划过愧疚,将季临川背后的披风紧了一紧,搂紧人,低声道歉,亲着他说些别的话,将他的恐惧说了开去。
季临川回过了神,淡然扯出一抹笑意,摇首说他已没事,让他下马罢。
晏苍陵不敢拒绝,抱着他下了马,牵着奔夜缓步往朝临阁而去。
“是了,璟涵,”晏苍陵顿住了脚,一拊掌笑道,“我怎地忘了,方才仲良还同我说,近日给我制了一套盔甲,听闻刀枪不入,嗤,刀枪不入我是不信了,不过我倒是想去见识见识这盔甲的模样,璟涵,同我去罢。”
“嗯,”季临川微微点了点头,含笑着扣住他的手,“走罢,我同你一块儿过去。”
相携着手来到了兵器库,入到尽头,便见一通体漆黑的铠甲,悬挂在兵器库正中央,明火一点,甲中心的护心镜便散出针刺的幽幽寒光,整件铠甲仿佛饱尝了鲜血,弥漫着一股砭人肌骨的寒意。
季临川打了一个哆嗦,退后一步,目光扫动间,便见在铠甲之侧,横着一把还未出鞘的横刀。
“这是……”季临川被这把刀鞘上的纹饰所吸引了,卷云繁复,如浪轻叠,云卷云舒,看得心都舒展开了,“这纹饰真美,铸造得好巧。”
晏苍陵行了过来,大手一撩,唰地一下拔刀出鞘,只见寒光凛凛,锋芒大绽,在这略显黑暗的兵器库中,耀眼的光辉灿然炫目。
“好刀,哈哈哈!”晏苍陵朗声大笑,“这刀可是王斌亲自派人以重金打造的,听闻削铁如泥,璟涵,你来试试。”
看着伸向自己面前的刀,季临川迟疑了:“我?我不成的,我握不来刀。”
“不试试怎行,来,”晏苍陵又将横刀递前一步,“试试!”
“试试便试试罢,”季临川小心地握住刀柄,从晏苍陵手中接过了刀,但他同晏苍陵都未想到,这刀是依照晏苍陵的力道而专门量制的,重量于晏苍陵而言恰好,但对季临川而言,却有些重了。
于是,手心一沉,未对这重量有所准备的季临川,就握不住刀了,哐地一声,横刀尖划到了地上,立时将地面破开了一条小缝。
“呀?”季临川木着眼盯着这地,又将头歪向了刀刃上,只见簌簌的沉屑从刃上洒落,飘飘洒洒地落到了地面。
“呀!”季临川惊愕地丢开了刀,差些没砸到晏苍陵的脚,手一摇再摇,“我不玩了,这刀太可怕,若是不小心砍着你怎办。”
晏苍陵默默地看着立在自己脚尖,差些砍中自己的横刀,又淡定地将其捡起,收刀回鞘,安然地将其放回了原处:“这还是横刀,若是陌刀,那重量更让你够呛。”一手横指,就落到了一旁的陌刀之上,只见此刀长柄上镶有云纹,刀锋两面开刃,刀面如光,折射入眼,都逼得人无法睁眼。
季临川很识趣地倒退一步,摇了摇手:“你莫弄我了,我可怕惨了这东西,上阵杀敌还是交由你罢,我只管在幕后帮你出主意。”
“哈哈哈,璟涵,你可好玩,”晏苍陵捏了捏季临川的脸蛋,悄悄地啄了一口上去,“也好,以后我呢,便在外杀敌,你呢便负责给我们出主意,尚有,给我准备好桂花糕,在我大胜归来时,给我庆祝。”
“嗤,”季临川嗤笑地拍开了晏苍陵的手,点了点他的鼻头,“整日便想着吃,还是想着如何赢了敌将来得重要。”
“什么都好,”晏苍陵得意大笑,“总而言之,这桂花糕你逃不掉的。”
“我也没想逃。”小声嘀咕着,季临川就这么给红透了脸。
晏苍陵逮着他的话,笑声更甚,揽着他指着那铠甲道:“来来来,爱妃伺候本王着衣如何。”
季临川笑着应道:“好。”
细心地拿下厚重的盔甲,搁手心里掂了一掂,季临川意外地发现这重量十分之轻,不禁惊呼了一声:“好轻,我原以为这铠甲会同你的刀一般重呢。”
“哈哈哈,”晏苍陵又笑了,捏着季临川的脸揉了一把,“上阵杀敌,讲究的就是轻便,不然身披重甲,不灵活,很有可能会先被敌人斩于刀下。”
“那你的刀怎地如此地重,”季临川边嗔怨着,边耐心地给他穿甲,“身上重,手上轻,真不知怎想的。”
“璟涵,”晏苍陵整了整铠甲,粲然一笑,“对我们习武之人而言,这两把刀的重量恰到好处,不重也不轻。重兵器有一好处,击人时,出力更猛,更能伤敌,但盔甲却不同,盔甲乃是防御之用,又不伤敌,要如此之重作甚,撞人么。”
季临川被晏苍陵的话堵了回来,脸又红了,将他的铠甲快速穿好,就将他轻轻一推,但转瞬,他的手便僵在了半空,眼也醉了。
只见铠甲寒光凛凛,每一片甲片上都泛着黑色的光芒,放佛裹着一层死亡之气,还未出征,便已在无形中夺人性命。晏苍陵穿着这身铠甲,威风凛凛,季临川仿佛透过他,看到黄沙滚滚的战场上,战士们披坚执锐,嘶声呐喊,铠甲摩擦声中都带着士气的铿锵。
霎那,他沉醉在了金戈铁马中,迷倒在了万马奔腾里,沉浸进去了,就出不来了。
“璟涵,璟涵!”
“嗯?”季临川走出了沉思,望向晏苍陵的面庞,心已醉倒,由衷地赞叹,“慕卿,这身盔甲当真是好。”除却“好”字,他再想不到什么合宜的词汇来形容眼前之景,仿佛所有的形容在这一件盔甲前,都黯然失色。
晏苍陵一声嗤笑,拥住了季临川,用冰凉的顿项摩挲着他的脸颊:“璟涵,届时你若看到我征战沙场的场面,可别被我的英姿给迷倒了。不过……”他一顿,又摇首扬笑道,“不可不可,我可不放心带你上战场,你还乖乖地留待府中,等着我的好消息罢。”
“为何不让我去?”季临川不满地扁了扁嘴,“我同你去不可么。”
“不行,战场如杀场,我不想你出事,那儿太过凶险,再者,”晏苍陵顺了顺季临川杂乱的发,“你不会武,若是敌将抓了你威胁我怎办。”
季临川面色一僵,所有的不满都抛诸脑后,一拥晏苍陵的肩头,将头枕在那冰凉的铠甲之上,静静地聆听着那有规律的心脏跳动声,一声一声向他传达着生命的律动。
“慕卿,慕卿……”哪怕我不能在战场上见你的风姿,我依然与你同在。
这话,季临川深深地放到了心底,并未告诉晏苍陵。
有些爱意,放在心底,便好。
.
一年后。
新年方敲响节庆的钟声,大雪飞扬,世间万物裹满银霜,却抵不住来往人脸上喜庆的色彩。
晏王府内也是一片喜气洋洋,因着新年之故,晏苍陵给府内的侍卫同侍女放了个假,让其轮流回家省亲,还一个一个地给他们发了红包,让他们笑得合不拢嘴了。
相比忙碌的晏苍陵,季临川则相对悠闲得多,入冬的天较寒,季临川一不小心,又给染了风寒,每日里蔫蔫地坐在床边,抱着个暖炉打盹,连门都不愿出,生怕又吹着风,打起了喷嚏。
晏苍陵试着给季临川调养身子,每隔几日就给他喝补药,还派人专门给他缝制了棉衣棉裤,连袜都是棉的,可他仍旧怕冷,尤其是手脚筋处,一遇寒就有些微疼意,非得泡着热水才舒服。
季临川不出门了,而忙活于准备攻打京城的晏苍陵,也无法日夜都留待朝临阁不出,这陪伴季临川的任务便落在了两个小子同啊呜的身上。
啊呜长得十分之快,自打被捡回以来,已过了一年半,原本两手合围大小的它,现今已长成一吊睛白虎,张口嘶吼间,便带着虎王的凶煞之气,虎虎生风。晏苍陵曾带它到街上,试它的震慑效果,结果血盆大口一开,就将几个小孩生生给吓出了眼泪,闹得这一条街的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哇哇大哭,这震慑效果未出,他们就先被孩子的哭声给吓跑了。
于是,自那以后,啊呜便减少了出门的次数,每日乖乖地驮着两个小子,在府内奔跑捉蝴蝶嬉戏,有太阳时,它会在草地里打滚,翻出自己白花花的肚里,让这两小子靠在它的肚上打盹。而它经由乐麒的训练,早已出师,每日无事,就东跑西跑,有时无聊,还跑去挑衅奔夜,一虎一马就着速度比拼起来,难分上下。
两小子长得很快,宋轻扬个子拔高了不少,他爹来看他时,还惊愕了很久,说自家小子,竟然长得那么快了。
为了能笼络宋律,晏苍陵再三考虑,便让宋律以节度使的虎符同一切相关的凭证来换取住入王府,同自家儿子相处的机会。宋律毫不迟疑便答应了,交出了一切大权,每日便在王府中帮助晏苍陵训兵。
宋轻扬性子软糯,并未承袭他爹的大将之风,每日看他爹习武,只会乖乖地搬一张小板凳,坐在一边给他爹拊掌扬威,这一举动,着实让宋律头疼不已——子不承父业,这怎不让他心忧。
后来晏苍陵发现小猢狲似乎对学武有些兴趣,每每跟着宋轻扬在一边观看时,眼底都泛着渴望的光,于是,在同季临川商议后,他便决定由宋律亲自教导小猢狲习武,并嘱托小猢狲,要学好武保护好宋轻扬。
听得这话,小猢狲的兴致都燃了起来,学武学得比谁都积极,而宋轻扬则转为去读书,学些实用的知识。
而乐梓由经由乐麒的软磨硬泡,终于服了软,同其在了一块,但想到自己这身为大哥之人被人压在其下,自然十分不乐意,常常趁着乐麒不在,偷溜到品芳阁内寻姑娘,让其给他传授压倒男人的秘方,最终结果,都是被冷着脸的乐麒挑回了房,做了一日一夜。
季崇德的生活相对而言却略显枯燥得多,每日除却习武看书,便是盯着晏苍陵同季临川,以免晏苍陵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为此,晏苍陵没少在他背后骂他老古董。但实际上,从心底深处而想,晏苍陵却是明了季崇德的一片心的。原先他以为季崇德让他在下是故意刁难他,可当时光一径而走,心性成熟后,他方悟了,季崇德是担心季临川因安天仁之事而落了阴影,一旦在下会生出恐惧。当想明之后,每次他俱会让季临川在上方,从不让自己压在他之上。
在边境同牙兵打混的江凤来已同贾予结为异性兄弟,两人时而会归来晏王府送上一些边境的特产,时而便跃马扬鞭,策马高歌,在兄弟的陪伴下,江凤来终于稍稍从晴波的死亡中走出来,只是当晴波忌日时,他都会爬上落霞山顶,对日对月,长歌饮酒,不醉不休。
晏苍陵曾试着给江凤来寻新的伴侣,但江凤来却拒绝了,他道他这辈子将不再娶任何人,孤苦终老,苍颜白发,不改初衷。晏苍陵遂绝了这个念头,只低声嘱咐贾予,望其能多帮助江凤来,让其走出苦痛的阴影。
许颂铭依旧在为晏苍陵而忙碌奔波,偶尔方得闲余休息,晏苍陵感念其劳碌,广招人杰,寻来了不少的帮手,帮其分担负担,也为他促成了一桩喜事,让其娶了一贤惠的女子,如今过不得几月,他便得做爹了。当时看着他妻子的大肚子,晏苍陵还高兴地大笑,说这孩子,将来可得认他们做义父。许颂铭拒绝不得,感恩谢过。
姚亮与常得胜忙碌于准备起兵之事,姚亮已寻到了训练水军的教头,每日每夜都跟着教头与常得胜,对挑选出的会水性兵丁进行训练,为了能达其效,他们还偷偷潜到了中部水浪略大的地区,在一隐蔽之处驻扎训练,以训练水兵实力。
三军在晏苍陵的整合下,各种潜在的矛盾渐而消弭,各方士兵相互尊重,配合也十分默契,实力大增,在晏苍陵的私下募兵后,三军加上新来的兵丁整合而成的府军,共有了五十万人,其数量之巨,让人瞠目结舌,但因各兵隐藏得好,无人知晓晏苍陵背后有如此多的兵力。
王斌这一年来游走四方,一面经商做大生意,一面将各地的地形图粗略记下,送给江凤来,再由江凤来加工,绘制成一幅幅的地形图,用以军用。而王斌所赚的银两,则资助晏苍陵购置攻城军械以及储备物资,并将其中一部分运送往各城中隐蔽在各处的己方人手之中。
但是,相比晏王府的和谐与安宁,朝廷却是暗潮汹涌,风声迭起。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对已发章节修改,不算入本月全勤字数内,所以我只能又发废章了,不好意思QAQ本章已替换,其余的我慢慢补。为了能调节心情,并避免出差发废章的情况,本月开始,本文每日更新字数3000-10000不等,具体字数视个人情况而定。。感谢乃们还能一直支持╭(╯3╰)╮
这部分感情戏都是为了将来做铺垫,趁着感情戏君还在,乃们多多临幸吧⊙▽⊙
解释:
顿项,头盔中为了保护面颊和后脑的装置,就是那一片垂下的片甲。
横刀,日本刀始祖,样子参考日本刀。
陌刀,大概长得有点像关羽那把长长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