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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谦,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凌小友单独聊聊。”
“是,那我们不打扰了。”周谦赶忙应道。听佟振天的语气,是不准备继续追究下去了,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哪还敢多嘴,立刻带着任晗父子退了下去。
三人当中,任冲最是郁闷。本来还想在佟振天面前留个好印象,有所表现,结果呢,别说表现了,连个好印象都没留下。用屁股想都知道,记名弟子没他什么事了。一想到这都是那个凌尘造成的,任冲恨得牙痒痒。
“行了,别想太多了,这次算是对你的教训,以后做人做事低调点,别给我到处招惹麻烦。”任晗何尝不清楚儿子的心思,低声训斥道,让他断了报复的念头。
任冲不甘心的说道:“爸,我被那小子打伤了,还失去了记名弟子的资格,难道我不该报仇?”
“报仇?哼!你还好意思跟我提报仇。”任晗只觉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蠢的儿子,“先不说人家有佟振天罩着,单凭那小子的实力,一根手指都能戳死你。你还想着报仇,别到时候把命都赔上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周谦开口问道:“任老弟,你跟那个凌尘交了手,他很厉害吗?”
任晗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非常厉害,虽然我没用全力,但那小子也留了后手。而且,看他游刃有余的样子,功夫应该不比我们差多少。”
“真有意思,这么年轻的地榜高手,我还以为只有天机阁才能培养出来,你说他会不会是……”
任晗面色微变,小声说道:“你怀疑那个凌尘是天机阁出来的?”
“很有可能,刚才佟老叫他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不是直呼其名,而是‘凌小友’,这种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任老弟,幸好人家没有追究,不然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任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只觉后怕无比。
“你这没用的东西,都是因为你,差点把我们给毁了,今晚你就坐飞机回京城,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出门。你要敢不听话,我打断你的狗腿。”任晗冷冷的喝道,将怒火全都发泄到了任冲的身上。
酒店内。
“佟老,田大哥是我朋友,听说您要招收记名弟子,他想过来试试,要不您给他一个机会,怎么样?”
佟振天打量着田汉忠,点点头道:“既然是你推荐的,那我给他一次机会。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不是什么人我都收,如果他的条件没有达标,那我只能选别人。”
“那是自然。”
“好啦!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先回去吧,测试的时候我会叫人通知你。”
“是。”田汉忠连忙应道:“谢谢佟老,凌老弟,谢了!”
田汉忠走后,硕大的客厅中只剩下凌尘和佟振天两人。
佟振天泡了杯茶放在凌尘面前,有意无意的问道:“你跟天机阁的关系怎么样了,现在还僵着?”
凌尘苦笑了一声:“佟老,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觉得我还可能跟天机阁有来往吗。说实话,人家不找我的麻烦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苏正阳夫妇的死跟你又没关系,你怕什么,苏河那老头还不至于老糊涂。再说了,你好歹是他的徒弟,他总要顾念你们的师徒情分。”
“我跟天机阁已经断了联系,我想……苏老不会再认我这个徒弟了。”说到这里,凌尘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改口道:“佟老,刚才那两个武术协会的人真不怎样,虽然功夫不弱,但人品太差。”
“这我知道。”佟振天轻叹了一声,无奈的说道:“我跟他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可那又怎样,我现在也是没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不然的话,刚才我直接让他们滚蛋了。”
听到这话,凌尘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佟老,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还在意他们那种人?”
“凌尘,你不了解武术界的状况,如今的武术界面临着非常大的危机,如果不能处理好,武术界很可能会出现传承断层,无数先辈留下来的功夫都会失传,这对武术界的未来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佟振天说道:“我现在做的一切,是想挽回这个局面,为武术界保留一丝希望。”
“周谦和任晗都受到了官僚主义的影响,只顾自身的利益,完全不考虑武术界的未来。但是,在众多人选当中,他们两个算好的,所以,我希望能说服他们,让他们跟我一起完成这个使命。”
“佟老,你是武术界的泰斗,影响力非凡,为什么不亲自出面?而且,你跟天机阁关系密切,只要天机阁肯出面,一定能事半功倍。”
佟振天笑了笑,“你想得太简单了。以你对天机阁的了解,你觉得他们会支持我吗?凌尘,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实话实说,我跟天机阁的关系是不错,但也仅限于朋友,而且,这只是我私人的交际。但从大局上来说,天机阁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天机阁拥有无数功法秘籍,其中不乏一些失传的武学秘籍。但是,天机阁一直将那些功法珍藏在阁楼中,即使是自己人,他们也会有选择性的传授。至于外人,那更别想了,连接触的机会都没有。正因为如此,但凡习武之人,都对自己的武学非常保守,不肯轻易传给外人。即便是自己的徒弟,也要留一两手压箱底的功夫。你想想看,在这样的环境下,华夏武术怎么传承,怎么进步?”
“以前苏河掌权的时候,我不是没跟他提起过这件事情,但在他看来,我这纯粹是没事找事,一个可笑的玩笑罢了。所以,天机阁是陈规陋习最多的地方,但是,鉴于它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影响力,根本没人能改变它,这也是我一直头疼的地方。因为天机阁不配合,所以我只能选择武术协会,通过这个渠道将我的理念传达下去,让更多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