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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青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娘亲,自然明白张氏心里是不愿意冒雨出去挖沟排水,在暗中与云氏攀伴呢。
不一会儿,出去挖水沟的古家和又回了院子,挑了两个木桶出去,片刻功夫后又挑了回来,同时,木桶中填满了湿泥,担到房门口倒下,又转身出去挑一趟,然后再如先前那般堵在门口。
不多时,几个房门口的门槛便高出水面一截,算是截住了水往屋内溢的情况,云氏也已给他们俩穿戴整齐,还多加了一件厚衣。
毕竟,秋雨之后将会一日比一日冷,更何况现在还是没处太阳的早晨,凉意微微入骨,产后受寒的她更是多穿了一些,这才开始提着木桶往外舀水。
古青青微微一分心神,本想操纵一下空间里的木头人,挖出个大坑好将屋内的雨水单独收起来,却没想到自己道行太浅,根本操纵不了,连忙去联系灵龟,奈何人家又不搭理她,心头莫名浮起一丝失落。
失落过失落,但却没好意思抱怨,毕竟,这自然灾害本就属正常,该人力能为的,便算不上大灾难。再者,空间本就个逆天的存在,偶尔用用倒是可以,若是长期依赖,哪天忽然没了的话,那她又该如何?
想通了这些,她便扯了被子继续去睡觉,反正目前还淋不着她,不如趁这空档好好学习去。
雨水有条不絮的落着,虽然没有达到暴雨的程度,却比中雨要大了许多,这一下竟是又落了一天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方才不甘愿的停下。
下了两日的雨一结束,前几日还干涸的河流顿时上涨了一大截,河水浑浊的根本看不到河底,更别想再下水捞嘎拉了。
不过,浑水摸鱼却恰是好时候,村里懂水性的汉子基本都下河了,水里的男人呼叫不止,岸边的妇人欢声笑语,最乐的却是当属孩子们。
不为别的,只为水涨起来,他们又可以有鱼吃,有小鱼和虾子兜着玩和吃了。
当然,也有几户人家没有参与摸鱼行动,正愁眉苦脸的瞅着自家被雨水连淋带泡而倒塌的房子,一筹莫展。
而此时,古青青并没有随哥哥一起去河边凑热闹,反倒是与姑姑一起在厨房吃着从院里捡来的河蟹,蒸炒之后虽没有海蟹好吃,却也是另一番鲜美的味道。
“唉,看来要好长时间没法摸嘎拉了。”古勤勤是越吃越没心情,好不容易可以靠卖嘎拉赚几个钱,也因为这场大雨给泡汤了。
“姑姑,你就别叹气了,估计老天爷是担心别人也去摸嘎拉,到时摸的人多了给摸的绝种了,所以才会下雨帮嘎拉一把了。”
古青青吃着螃蟹肉,寻了个不着调的理由来安慰她,顿了顿又道,“姑姑,即使咱们摸不了嘎拉,还可以在岸边摸独把牛,虽然那东西不如做嘎拉皮的手链卖钱多,好歹也是钱吧。”
她现在并不希望姑姑真去摸螺蛳,那东西捡起来费事,价钱又不高,还真不如让姑姑干点别的。干啥好呢?她的脑中一闪,让姑姑带她进山好了。
“姑姑,不如咱们上山吧,说不定可以挖到什么稀奇的药材,卖上一棵就能换一大笔呢。”古青青见她不接话,随即提议。
“上什么山,刚下完雨,山上滑不溜丢的,一个摔着怎么办?”庄氏刚到厨房门口,听见孙女的话,当即就否决了她的想法,反问,“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什么了,也不想想,山上哪里有那么多稀奇药材等你去挖?佛祖虽教了你东西,却不是让你去冒险的。”
“奶奶,我没说现在就去山上,我只是不想让姑姑发愁,这什么时候上山,不还是您说了算吗?”古青青“嘎嘣”掰掉一条蟹腿,甜笑着起身,将露出来的蟹肉递上去,以此贿赂庄氏希望她莫要反对的太过了。
“你吃吧,奶奶不吃这么腥的东西。”庄氏慈爱的笑笑,用手指捏出一块大肉就往她的嘴边送,“告诉奶奶,你姑姑刚刚愁啥了?”
问着,庄氏的目光悄悄看了女儿一眼,心中暗叹:女儿已经不小了,因着家里的情况,连个上门提亲的好人家都没有,竟是些歪瓜裂枣的,怕是要把女儿留大了……
“奶奶,姑姑是愁老天爷下雨堵了赚钱的路。”古青青咽下口中的蟹肉,嘟囔道,“所以呢,我才提议姑姑去山里寻药材,帮您换银子啊。”
“你这嘴皮子是越来越油了。”庄氏摸着她的小辫子,正眼看向女儿,沉声道,“勤勤,你莫多想,这秋也种完了,娘估摸着你三爷爷快要敲锣了,不出两三天就该捡秋,到时咱们家都去,一天也能捡上一、二两银子的野菜。”
“敲什么锣?”古青青好奇的问了一句,难道那里长敲锣能赚钱?莫不是剥削劳动力给他们家干活吧?
“敲锣集合大家伙去山里捡秋,拾野果,挖野菜,到时将那些皇宫里收的野味送进城里,不仅能换银子,还能给村里免税呢。”庄氏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所谓捡秋,皆是背靠大山的村子才有的活动,因着山里山货很多,光是栗树、枣树就有不少,还有野梨、山楂这些,过年的年货,有一多半都是进山捡秋捡回来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去山中的那片菠落林(橡子树的一种),将林中落叶下的一种黄花菜给收回来。此菜也称帝皇临,蘑菇类的一种,是专门供给皇宫里的一道菜。
不过,菠落林处于深山中,时常有猛兽出没,为了安全,那山平日里都是封着的,只有每年秋忙结束后,里长组织村民一起进山捡秋的时候,才会走进山林深处,怕的就是有人为了贪那点山货,冒然进山,没赚到钱不打紧,丢了性命才是大事。
庄氏这么一说,古勤勤也想起了这岔,懊恼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年轻人该有的朝气,吸一块螃蟹肉也觉得味道鲜美了数倍。
“奶奶,我也要跟着去。”古青青岂会让自己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小孩子去太危险了,只能在外围。”庄氏笑着摸摸她的头顶,似是安慰,却微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晚饭之后,果如庄氏所说,里长还真的敲响了铜锣,传达了三日后进山的通知,让庄氏不得不暂缓前往灵岩寺还愿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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