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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跟他走试试……走试试……试试……”
阴沉冷戾的声音在冷寂的空间里引起无数道回声。
盛谨枭脚步一顿,感觉到怀里女人的挣扎,他手臂猛地加紧,转过身子,对着段云桀的脚膝就是一脚,“我今天偏要带她走!”
“咚!”
段云桀承受不住,以及其屈辱的姿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身后的保镖想要上前,可是被何穆和段霖带来的人给制服住,谁都无法动弹。
段云桀浅褐色的眸子猩红一片,他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剥他的皮,抽他的筋,那样的狠戾,那样的怒恨。
突然,他笑了,笑的嗜血而诡异,“你问问她,愿意跟你走吗?”
盛谨枭手臂紧了紧,语气僵冷,“她是我的女人,不需要问!”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去看怀中之人,说不需要,其实他是不敢问,他对她没有信心,他害怕听到从她口中吐出否定的答案。
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害怕。
而原因,只因他不想失去怀里这个女人。
这是他想了六年,盼了六年,念了六年,亦是等了六年的女人,老天垂怜,好不容易重逢,他甚至卑鄙无耻地从弟弟手中争抢,如今再次走到一起,他绝对不能轻易放开。
如果她回答“不愿意”,他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所以,他第一次做了鸵鸟,不去问。
然而,他不问,不代表颜妮是哑巴。
“我不能走!”
没说愿意,没说不愿意,而是一句不能。
她从他身上下来,盛谨枭却抱得死紧,他目光沉郁地看着她,眼底透着乞求,“颜妮,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就算生气,心里不痛快,也别拿这个开玩笑!”
你要惩罚,也别拿这个来惩罚我!
这句话盛谨枭没说出口,可颜妮却看懂了他眼底的意思。
抿了抿唇瓣,她硬是从他身上下来,语气平静无波,“我没有开玩笑,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盛谨枭猛地拽住她的手肘,那力道大得惊人,“颜妮……”
“什么都别说了,带着你的人,走!”
两人身子错开,背对着背,谁也没看谁。只是,无论她说什么,男人那只手,却是始终没有放开。
段霖如鹰般隼厉的老眸闪过一丝精光,他笑着出声圆场,“颜妮,这婚姻可是大事,你……”
“呵,大伯,你真好笑,段云桀是你儿子,我没记错吧!”
颜妮不等他说完,冷淡地笑着道,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讥屑。
段云桀褐眸阴鸷,额角溢出细细的蜜汗,瞳仁也有些散涣,他看着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若是手里此时有把刀,他绝对会一刀子捅进去。
段霖也不是个吃素的,他无视那双恨极了的眼神,面对她暗讽的话语,他也不计较,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语:
“我帮理不帮亲,你和盛先生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想当初你可是非他不嫁,好不容易重新走到一起,别为了一件小事儿,就耍脾气闹别扭,断送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我的幸福,不需要你来操心,全都给我滚出去!”
颜妮一向控制得极好的情绪突然在这一刻爆发,她吼完,顿感一阵眩晕,脑门子像是被榔头敲了一记,闷痛异常,身子不可抑制地晃动了下。
不远处一直注意着她的齐喻枫察觉到她的异样,心神一凛,“颜妮,别激动!”
盛谨枭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她那句“没有开玩笑,没什么好说的”,清清冷冷地几个字,她说的轻飘决绝,然而,于他而言,就如一道紧箍咒,束缚着他的脑子,越箍越紧。
多日的焦灼心慌,忐忑难安,在这一刻终究磨灭了他努力保存的理智,忘了他的身份与身上的责任,身上那股暴戾肃杀之气凛冽逼人。
“咔嚓”一声,枪口直抵段云桀的心脏部位,冷残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层血雾,如一匹被激怒的孤狼,嗜血而凶残,“颜妮,你他么的要是敢嫁,爷让你做寡妇!”
何穆瞧着他动真格的样子,有些不淡定了,上前握住他的枪口,“枭子,你丫的可别乱来!”
“让开!”
迎视着他疯狂残暴的寒眸,何穆心里有些犯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说实话,他平时虽然和他开开玩笑,打打闹闹的,但不可不承认,他骨子里还是有些畏惧他的,因为,他见过他发狂的样子,那种狠辣肃杀劲儿,足以另人惊惧。
“爷要老婆!”
“行,你要杀他是吧,我来!”
何穆也是个暴戾性子,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枪,扳机轻扣,看着他手中那把枪,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千钧一发之际——
“颜妮!”
一声惊呼,伴随着“咚”地一声,刚才好好地人,这会儿却无故晕倒。
盛谨枭和颜妮离得最近,在齐喻枫那身惊呼乍起的时候,他条件反射性地霍然转身,接住她倒下的身子,避免她的头与一旁桌角的碰撞。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女主角突然昏倒之下,总算是宣布告终。
颜妮被送进了附近的医院,连同一起的,还有段云桀。
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安静。
段云桀肩胛处受伤,医生取子弹的时候要用麻药,他却拒绝了,咬紧牙关,硬生生承受这种剜肉之痛。
待子弹取出,伤口包扎好,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被汗湿,脸发梢上都滴着汗珠子,那脸色,惨白得跟鬼有得一拼。
从小照顾他的陈妈瞧见他这样子,一边帮他擦拭着汗渍,一边心疼得眼泪直流,“少爷,你这又是何苦?”
段云桀合着眼睑,没说话。
“少爷,恕我陈妈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和颜小姐不合适,她以前活得没心没肺,现在更是块捂不热的石头,这次走了就走了,你也别……”
“陈妈,我娶她,是为了她手上的财产!”
段云桀眼眸霍然睁开,说得斩钉截铁。
陈妈抹了把泪,“少爷,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我陈妈,你是我一手带大的,还不了解你?当初她在雨里等三天三夜,你也在暗处陪着她等,她被表小姐欺辱,你……”
“够了陈妈!”
段云桀厉喝,出声打断她的话,由于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白色的纱布上,渗出了点点红梅,“她会回来的,她会回来跟我结婚!”
像是说服自己去相信她一般,他连续强调着,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个由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尽管身为段家长孙,然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心里的苦和痛。
颜妮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耳朵里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她看着身处的环境,很显然,这会儿是在直升机上,还是军用的武装直升机。
揉了揉眉心从窄小的推床上坐起,眼神转向身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男人,语气淡漠,“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
没什么情绪的两个字传来,颜妮笑了,笑得讥屑,“盛谨枭,有没有人说过,你他么的很自私自傲,很没品!”
“不管什么事儿,都得按照你的原则来,当初去玩,你临时一个电话,得,暂时去不了了,我让你跟我回来,你妹妹订婚,你又没空,这会儿我要结婚了,你问都不问我的想法和意见,只因你不想我结,就擅自破坏,是不是以后的每一次,我的事永远都不重要,凭什么谁都要将就你,你有你的无奈,你的责任,人家也有,没人会无条件地围着你转,跟着你的步调走,至少我颜妮不会!”
不算短的一段话,颜妮没有歇斯底里的质问与控诉,只是平平淡淡地在陈述着一个事实,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事实。
盛谨枭静静看了她几秒,寒戾的眸子有着浓郁得化不开的伤痛与心疼,他突然倾身将她抱住,让她的脑袋紧贴着他的胸膛,搂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那力道几乎似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妮妮,对不起,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委屈让你失望了,还有,你别担心,那些……视频,我已经毁了!”
颜妮身子猛地一僵,盛谨枭却将她搂得更紧,“别怕,妮妮,没人能威胁得了你,没、有、人!”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从齿缝中迸射出来,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毁天灭地的怒恨,那双阴鸷冷残的眸子被这股怒恨燃烧得猩红猩红的,看起来恐怖骇人得紧。
颜妮身子有些颤,她手拽着他的衣襟,指尖泛白,她冷笑一声,“这么说,你都知道了,知道我……唔……”
盛谨枭没容她说下去,他捧着她的脑袋狠狠吻了下去,他吻得很用力,很狂狷,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里一般,那样的疯狂霸道。
然而,没多久,吻渐渐转柔,温柔地抚慰着,缱绻地缠绵着……
一个吻,霸道,炙烈,温柔,缱绻。
几乎倾注了所有情绪与爱恋,一如他对她的感情,那样的霸道浓烈,那样的眷恋不舍。
“妮妮,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额头抵着她的,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每说一句,他便在她眉眼,在她鼻子,在她脸颊,在她唇瓣上落下一个个爱怜痛惜的轻吻。
他从来都不知道,因为他的关系,她居然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想着她曾在雨里等他三天三夜,想着她被段家人欺辱谩骂,想着她被逼设计,被逼着离开段家,想着段云桀那变态对她的折磨,他心就像是重物碾压过一般,疼得无法呼吸。
同一时间,段家别院。
唢呐吹响,一袭艳红精致婚服的新娘子被人从房里背出来,伴娘打着红色的小花伞迎上,她脸上蒙了块薄薄的红纱,尽管看不清面容,但基本轮廓还是能瞧得清。
段云桀身上亦是红黄相间的新郎服,头上戴着一顶繁琐的帽子,他脸色有些苍白,只是当他看到他的新娘被人背着从里面出来,他笑了,不同于以往习惯性的淡漠笑容,此时,他的笑容清隽温雅,透着无尽的柔意。
新娘在新郎面前停下,背新娘的人用当地的语言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而后将新娘的手交到新郎手中。
段云桀敛目,伸手牵过,然而,下一秒,当他看到那只手没有他熟悉的那颗红痣时,他嘴角的笑容凝固。
手猛地一个翻转,狠狠地锁住了新娘的咽喉,似乎不用掀开红纱,他也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谁。
“齐宁儿,你好大狗胆,居然敢冒充!”
红纱滑落,露出齐宁儿那张与颜妮如出一辙的脸,然而,此时此刻,在阳光的映照下,尽管再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那张脸的浮肿。
“云……云桀哥!”
段云桀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露,本就苍白的脸,越发的惨无血色,他手劲加大,“说,你们将颜妮弄哪儿去了?”
齐喻枫连忙上前,去拉他的手,“段云桀,你他么的给我松手,颜妮早就被盛谨枭带走了!”
现场迎亲的人都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段家的老管家上前,“桀少爷,宾客们都在老宅等着,今天这样的日子可不能出岔子!”
“你们该死!”
段云桀眼神阴冷得骇人,掐住她咽喉的手没放开,反而越发地收紧。
齐宁儿那张脸从红变紫,眼球泛白,齐喻枫也是个狠,他出手,对着他肩胛处的枪伤就是一拳。
“疯子,你瞧瞧你自个儿对颜妮做的好事,她会嫁给你,才他么的有鬼了!”
噗~
气急攻心再加上他那一拳,段云桀胸腔一阵翻涌,一口腥甜的热血从喉间喷涌而出,他看着他,眼神冷鸷嗜血,怒恨滔天,“齐喻枫,盛谨枭,我跟你们没完!”
男人最恨的,莫过于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飞机抵达京城军用机场的时候,已是傍晚,天空覆盖上了一层乌云,灰蒙蒙的,有些沉闷。
一下飞机,几人就直奔医院,盛谨萱和他们一起,尽管子弹取了出来,可是失血过多,再加上麻醉和镇定安神的药,从上飞机就一直处于昏睡中,这会儿还没醒来。
颜妮昨晚晕倒,也只是情绪过于激动,醒来了,便没什么大碍,盛谨枭不放心,硬是让医生检查了下,又给她安排了病房,住了进去。
高干病房,里面厨房卫浴一应俱全,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盛谨枭让杨峥送来了些食材,他自个儿亲自动手,弄了些饭菜。
从小厨房出来,颜妮在病床上已经睡着了,他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俯身在她眉心处印下一吻,他看了她良久,见她睡得沉,也没叫醒她,悄声出了病房,去了隔壁。
盛谨萱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杨峥在一旁守着,见他到来,杨峥让出了椅子,“头儿!”
盛谨萱看到他,眼泪立马就出来了,“大哥,你……没事,真好!”
盛谨枭上前,粗粝的指腹轻柔地帮她擦拭着眼泪,“哭什么,挡枪的时候,可没见你哭!”
“大哥,我……呜呜……”
盛谨萱哭的泣不成声,为她大哥,亦是为她自己。
当时她虽然痛得昏过去,但她意识还存留一点,她知道,在那里,每个人都很冷漠,没人送她去医院,其中包括她最爱的那个男人,亦是冷眼看着她死。
那一刻,她才看清,那个身为她未婚夫的男人,是有多不在乎她,甚至痛恨她。
盛谨枭小心避开她伤口,将她揽进怀里,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的门被推开,梅玲和盛谨伟两人进来。
瞧着躺在病床上哭成泪人儿似的女儿,梅玲心脏一抽,眉目闪过一抹厉色,“怎么回事儿这是?参加个婚礼,也能弄成这样,是不是喻枫欺负你了?”
盛谨萱抹了把眼泪,收拾好心理的悲痛,看了眼自家大哥,强颜欢笑道:“妈,我没……事儿,倒霉悲催地遇……到了几个坏……人而已!”
她现在身子还比较虚弱,脸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气息不调。
“齐喻枫呢?你受伤,他没跟你一起回?”
盛谨伟冷着声音问,盛家每个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护短,盛谨伟这个看似纯良的男人,也不例外。
盛谨萱强忍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她吸了吸鼻子,“婚礼……还没结束嘛,他留下……来参加!”
盛谨枭薄唇抿的死紧,他擦了擦盛谨萱脸上的泪,冲盛谨伟开口,“她刚醒来,你们别问那么多!”
说着,他眼神转向盛谨萱,眸色复杂,“你一天没吃东西,哥炖了骨头汤,我去端过来!”
盛谨萱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后知后觉想到什么,那脸色煞白煞白的,“大哥,你是不是……将她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