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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珠名声清白已毁,大皇子拿出要对她负责到底的态度,纳她为侍妾。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意思很明确,项云珠要想晋升份位,项家必须帮大皇子夺嫡。
庞贵妃嫁给当今皇上二十年,一直盛宠不衰,她所出的子女比皇后嫡出的子女更得皇上宠爱。这些年,无论是在太子府和宫中,她的势头都胜皇后一筹。
锦乡侯庞家和武烈侯徐家都是一等侯,庞家在朝中为官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实职肥缺,庞氏一派在朝野的势力声望也远比徐家大得多。照目前形势来看,如无意外发生,大皇子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立他为太子是早晚的事。
朝堂上,支持其他几位皇子的臣工加起来也没大皇子多,他的势力可见一斑。若大皇子再把项家这样的纯臣拉入阵营,承袭大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项家的祖训只做忠于皇上的纯臣,不结党营私,不参与皇子争宠夺嫡。项云珠订了亲,徐慕轶又是徐皇后的亲侄子,她再与大皇子偷情有染。这就把项家推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浪尖风口,体面尽失不说,在朝中也会倍受非议。
项老太爷迅速做出三个决定,总算给了项家喘息的机会,但针对项氏一族的风波欲演欲烈。即使项家众人应对得体,一番倾扎下来,也会元气大伤。
项云珠被塞进一顶简朴青布小轿,哭天抢地,项家也哀声不绝。高雅优越的名门淑媛做了皇子的侍妾,身份等同奴婢,想出头万难,她不伤心欲绝才怪。
大皇子妻妾成群,好色贪淫,这是朝野皆知的事实。项云珠是聪明人,明知和那么多女人争宠,即使杀出一条血路,也没前途可言,怎么会将芳心错抛呢?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缘份哪!
项家已将项云珠族谱除名,项老太爷又下令项家任何人不和她来往走动。而大皇子当初勾引她,不就是贪图项家的势力吗?不就是想让项家支持他吗?闹到这种地步,大皇子还会多看项云珠一眼,没有娘家支持,项云珠死路一条。
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项云珠的命,谁让她心毒手狠呢?
在慧宁公主看来,留下她的小命,给她一个这样的结局,已经便宜她了。
送走项云珠当晚,项老太爷就公布了他的决定。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都昏迷不醒,项伯爷和项怀平也唉声叹气。项二老爷和项怀安为项家的命运担心,都面露愁容。项二太太看了长房的笑话,却高兴不起来,她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沈妍从项老太爷的晚风苑回来,就拉上项云谦去了外厅。项伯爷、项二老爷、项怀平、项怀安还有项家几位在朝中居要职的子侄都在,项二太太也去了。沈妍以很直接的语气讲述了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又以娓婉的语气猜测了项云珠今天被陷害的事。听得项家众人瞠目结舌,项云珠在他们眼中可不是这样的人。
“糊涂呀!糊涂。”项伯爷又惊又气,捶桌吼呵。之前,他听项老太爷说过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可没有这么详细,今天一听,不禁心惊胆颤。
得罪慧宁公主肯定没好日子过,这是朝臣皆知的事实。项云珠却无意中嫁祸了慧宁公主,她直到现在还活着,项家也能安定这段日子,真是幸运了。
当然,在沈妍看来,是慧宁公主太忙,顾不上收拾项云珠、打压项家。
“糊涂?你们也太会给项云珠找遮掩之词,就象今天她想诬陷我一样。”沈妍不屑撇嘴,“她这么心狠手辣,难道不是你们的教养?难道不是项家的门风?”
“你、你……”项伯爷无话可说,项云珠做下这种事,他确实有让沈妍顶罪之心。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在沈妍心目中,已经半点威望都没有了。
项家众人都摇头叹息,默不作声,心里都为项云珠捏了一把汗。
“妍儿,你怎么不早说?”项怀安埋怨沈妍。
“老太爷不让多说,要赶紧把项云珠嫁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项怀安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沈妍出去了。
沈妍走到门口,阴险一笑,转头说:“二老爷和魏娥儿的事也是项云珠一手设计,因为魏娥儿得罪了她,大奶奶也参与了,你们不信可以问县公爷。”
说完,她推了项云谦一把,转头离开了。短暂沉默之后,外厅里,嚎叫、怒骂、吼呵声交织在一起,项家人自己闹起来了,与她无关,这是项云珠做的孽。
晚上,沈妍主仆住进桃溪阁,她们没带铺盖和使用物品过来,只能先跟项云环借用。项云环知道自己要嫁徐慕轶,失落烦闷,沈妍与她同住,细心劝慰。
第二天,昨晚被气昏的项二太太一早醒来,回忆起昨晚听说的事,又暴跳如雷。呵令丫头赶紧伺候她洗漱梳妆,连早饭都没吃,就气势汹汹杀向了长房。
项大太太刚起来,正唉声叹气,心疼她守礼懂事的孙女沦落到这种地步,对沈妍恨得咬牙切齿。丫头婆子好话说尽,想尽办法讨好宽慰,她才有了一点食欲。
下人摆好饭,项大太太刚准备吃,项二太太就带着几个凶横婆子冲进来,把饭桌掀掉,饭菜飞溅,弄得项大太太和伺候的丫头婆子满脸满身都是饭菜。
“你疯了?”项大太太心情很坏,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呵骂项二太太。
“你个老贱货,整天用礼数规矩弹压这个、打击那个,你们长房的礼数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项二太太喘了口气,呵道:“王嬷嬷,告诉这个老贱人。”
王嬷嬷是项二太太的陪嫁,从魏家到项家,伺候项二太太几十年,是项二太太最忠诚的心腹。昨晚,沈妍讲起项云珠的事,王嬷嬷一字不落,全听到了。项二太太让她说,王嬷嬷就装腔拿调,绘声绘色讲起那些事,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你、你们胡说,珠儿是最守礼、最良善的,你们都是诬陷她。”项大太太听说项云珠做了那么多事,不可置信,仍认为是别人诬陷项云珠。
“是呀!珠儿是最守礼的,要不怎么会未嫁先孕呢?还是怀的皇孙。她也是最良善的,要不怎么对沈丫头下毒手,嫁祸了慧宁公主,给项家惹来那么大的麻烦呢。”项二太太咬牙冷笑,眼神中对项大太太蔑视铺天盖地,“王嬷嬷,你去把大奶奶叫来,我要让她听听,她要是不来,就是抬也给我把她抬来。”
“太太放心,老奴这就去。”王嬷嬷好热闹,又唯恐天下不乱,当然卖力。
丫头要给项大太太换衣收拾,被项二太太连打带骂轰走了,又一杯茶泼到项大太太脸上,非要让长房给她一个交待,逼得项大太太连哭了力气都没有了。
王嬷嬷把项大奶奶抬来了,项大奶奶身上有血渍,脸上有几处伤,都是被抓的咬的。气急败坏的魏娥儿身上也带了伤,跟着进来,一边走一边叫骂。
原来,昨晚王嬷嬷听到那么大的事,兴奋得睡不着觉。今天一大早,碰到魏娥儿,她就一字不落告诉了魏娥儿。魏娥儿被错奸,无可奈何,才委身给项二老爷。自那次之后,项二老爷从没碰过她,她又是委屈,又是愤恨。
听王嬷嬷说起她之所以被错奸,是项云珠设计陷害,项大奶奶也知情,她怒不可遏。没办法报复项云珠,就把气全都撒到项大奶奶身上。魏家人好武斗,以泼辣凶横见长,可以想像,魏娥儿找项大奶奶打架的场面有多么激烈。
项大奶奶躺在床上,有出气没进气,两只眼睛仍提防魏娥儿对她动手。提防也没用,一场武斗大战还是拉开了序幕,参与的主子仆人多达几十个。
项家长房以规矩礼教服人,武斗的实力比二房差了几个档次,明显吃亏。项伯爷和项怀平匆匆赶来,呵止了众人,才导致长房败得还不算太惨。
后来的后来,项大奶奶自觉德行有亏,连累了女儿,自请下堂,暂时找魏姨娘去做伴了。项大太太自责没把家当好,才导致灾祸,就一头扎进佛堂念经了。
魏娥儿知道项云珠陷害她,却不能报仇,心里憋了一口恶气,项二老爷又不理她,她天天闹腾。有一天夜里,她“一不小心”掉进了项家后花园的湖溏,淹死了。没等魏家人上门闹腾,项二太太就拿了三千两银子,把此事平息了。
项二太太接过两房内院的当家大权,正得意洋洋,大肆安插自己的人。谁知好景不长,刚一个多月,她就中风了,听说是半夜魏娥儿来找她了。
项大奶奶进了家庙,项大太太进了佛堂,项二太太又见了鬼,病倒了。以前众人挣抢的掌家大权现在没人要了,嫡系夫人还有汪仪凤一人,只能落她肩上了。
汪仪凤怀了七个多月的身孕,又要给项云环准备嫁妆,又要去给项二太太侍疾,忙得不可开交。可家中庶务不能没人管,她只好勉为其难,接过了项府掌家的大权。有项云环帮趁,沈妍也经常过来帮忙,她处理家务事还不算太困难。
项云环和徐慕轶的婚期订到十一月上旬,项家和徐家都在匆忙准备。项云环听项云珠说过许多徐慕轶的事,对他印象很不好,也不想嫁给他。沈妍向她保证徐慕轶不错,嫁过去以后,两人还可以朝夕相处,项云环也就不说什么了。
到了十一月,汪仪凤的孩子也就过完满月了。孩子生下来,她少了负累,身体轻松了,家务事就能独自处理、应对自如了。嫁了项云环,她接下来还要忙碌沈妍和项云诚、项云谦的婚事,这两年是没有轻闲日子过了。
大皇子纳项云珠为侍妾一个多月了,听说对她很宠爱,明令她的吃穿用度比照四名妾室的标准。就算再宠爱,她也是个侍妾,别说比正妃,就是比侧妃也差了很多。她被项家族谱除名,不再是项家的大小姐,有妾室的待遇就不错了。
项伯爷自请掠爵的折子被皇上留中不发一个月之后,终于有了消息,皇上准他所请,掠去项家长房文昌伯的爵位,又赏赐了许多财物安抚项家。
消停了几天,项家众人刚要喘口气,就有御史拿项怀安开刀,弹劾的折子递到御前。紧接着,就有众多御史言官跟风,接连上疏,弹劾项氏一族及门生故旧的折子如雪花般飞向御案,一时之间,项家在朝堂人人喊打。
京城掀起针对项家的狂风巨浪,与项家有关系的家族都感觉到了危机。有人为项家说了几句好话,就被皇上斥责了,众人都知道这是皇上要收拾项家了。
“老太爷,您还有闲心钓鱼,外面都……”沈妍这些天一直住在项家,帮项云环备嫁,项家压抑沉闷的气氛感染了她,没想到项老太爷却悠然自得。
“项家世代勤于国事,忠君笃正,又没有犯下抄家灭族的大罪。只不过现在项氏一族双爵,风头太盛,又碰上珠儿闹出这种丑事,没人弹劾才不正常呢。有时候被打压不是坏事,打压你也是在提醒你要谨慎做人,戒骄戒躁。”
“你老人家心里有谱儿,为什么不告诉大老爷(项伯爷掠了爵,称项大老爷)他们?您看他们现在天天如履薄冰,奔走忙碌,只怕一不小心再出事。”
项大老爷自请掠爵之后,就有人弹劾他,皇上降了他的品阶,让他领了一份闲职。项怀平由大理寺卿降为少卿,项怀安也被掠掉詹事府詹事的职位。
项家的门生故旧中有几个被免了职,仰仗项家的亲戚中还有几个被抄家流放了。与项家交情不深的人都疏远了,与项家有深交的也人人自危,只怕被牵连。
“不能告诉他们,就是要让他们感觉到危机,才能接受教训,以后小心谨慎行事。”项老太爷钓上一条鱼,乐呵了半天,又说:“皇上青春鼎盛,不希望有人琢磨他的位子,凡项家掠的官职都跟东宫有关,这就很明白了。”
沈妍长叹一声,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慢慢安定下来了。但愿项老太爷的猜测是正确的,皇上和慧宁公主只是以项云珠的事为契机,给项家一个教训,杀杀项家的威风。话又说回来了,谁不怕别人惦记自己的位子,皇上也一样。
若真是这样,慧宁公主拖延了一个多月才教训项云珠,就有因由。她就是在等机会,现在天干物燥,人的火气最旺,正是折腾人的好时节。
又陪项老太爷说了一会儿话,沈妍离开晚风苑,回到桃溪阁。项云环和项云玫去给汪仪凤请安了,沈妍想等到吃饭再过去,闲来无事,就以项云环的名誉给项云珠写了一封信。以十分严肃的语气告诉她项家现在的处境,字里行间劝慰她熄了把项家拉向大皇子阵营的心思,提醒她自求多福,好好做侍妾。
项云珠心思诡异,擅长坚忍,抗打击能力极强,最善随机应变。沈妍希望她接到这封信,能愧疚悔悟,惭愧万分之时,不防一头扎进湖溏自杀。
沈妍到汪仪凤的院子里吃晚饭,顺便请安,刚到门口,碰到项云谦出来。
“哭丧着脸做什么?又出什么事了?”
项云谦瞪了沈妍一眼,“你说话能不能好听一点?我这叫忧国忧民的忧郁。”
沈妍放声大笑,“难得难得,我看你不是忧国忧民,而是发愁自己的亲事吧?”
项云环的亲事订下之后,项云诚提出秋闱之后再谈亲事,汪仪凤就想趁这个空档给项云谦订一门亲事,明年让他们兄弟先后娶亲,也能省去好多麻烦。
项云谦虽说是庶出,有军功在身,又有爵位,差事也不错。好多人家都想跟项家结亲,看中项云谦的人很多,汪仪凤都挑花眼了。项家突然被弹劾打压,经受暴风雨洗涤,项云谦也由抢手人物变成烫手的山药,害得他老郁闷了。
“我发愁亲事?哼!我才不想娶亲呢,没人嫁给我正好。”项云谦冲沈妍抬了抬下巴,又说:“我们统领说三年之后再成亲,慧宁公主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由着他。谁不想趁年轻多玩几年?娶个妻子回来拘着自己,多没劲。”
“你就不能跟好人学呀?”沈妍丢下一句话,不想再多问,匆匆走进院子。
听说沐元澈三年后才成亲,她的心忽然动了一下,心里有点酸酸的别扭。她觉得莫名其妙,沐元澈成不成亲关她什么事?可能跟两人以前的接触也有关吧?
沈妍同汪仪凤和项云环姐妹在花厅说了一会儿话,又看了汪仪凤新给项云环采买的几件嫁妆。项怀安回来,众人见他脸色不好,都安静下来。汪仪凤给沈妍三人使了眼色,三人就带白肉团子去了暖阁,留下汪仪凤和项怀安说话。
暖阁和花厅仅有一墙之隔,沈妍等人在暖阁能清楚听到项怀安和汪仪凤说话。听顶怀安讲了气恼的原因,沈妍气急攻心,很想找个人咬两口。
原来,项怀安今天到宫中办事,遇到了沈承荣,被沈承荣气得差点吐血。此次弹劾项家,沈承荣积极踊跃,冲锋在前,恨不得马上把项家抄家灭族。
当着众多官员,沈承荣嘲笑项怀安娶汪仪凤是拾了他的破鞋。还要送一个玉臂千人枕、红唇万人偿的妓女给项怀安,说是要同汪仪凤做伴。
项家此时仍处于浪尖风口,步步谨慎,事事小心,不敢多言一句,只能咬牙忍耐。否则,项怀安就是再有文人风度,也要掌沈承荣耳光了。
汪仪凤气得心疼,又不小心动了胎气,难受了半天,项怀安反而要安慰她。
沈承荣无情无义,灭绝人性,对自己贪图富贵、抛妻弃子的话题很避讳。现在,他越变越无耻,竟然当着众人提起往事,他就不知道讽刺项怀安的同时也骂了自己?看来,在慧宁公主的威严之下,他的心理已经扭曲变态了。
清风送爽,丹桂飘香,流火七月悄然而别,金秋八月翩跹而至。
朝堂上弹劾打压项家的风波慢慢平静,项家元气大伤,没几年的积累,很难恢复以前的风头声势。艰难沉闷的日子总算过去了,可项家合族上下却没有一个敢放松。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只怕一不小心狂风暴雨袭击的日子卷土重来。
项家内宅也很安静,外面的风波感染了内宅的女眷,别说打架,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在元家周旋下,项大奶奶从家庙出来了,可她连走路都不敢抬头了。项大太太打着为家族祈福的旗号留在佛堂,其实就是怕别人戳她的脊梁骨。
项二太太中风了,半身不遂,口歪眼斜,说不清话,脑子却很清楚。她死性不改,还想难为汪仪凤,沈妍给她“医治”了几次,话能说清了,脑子不清楚了。
项家二房的庶务全部由汪仪凤掌管打理,长房的家事由项大奶奶掌管。两房对外的交际,全由汪仪凤安排,项大奶奶怕遭人非议,连二门都不敢出了。
针对项家的风波过去,项家外面和内宅都安定下来,沈妍也松了口气。汪仪凤现在项家站住了脚,又基本上当了两房的家,以后她就不用替汪仪凤操心了。
引凤居的生产间由几个管事打理,不用沈妍亲力亲为,她只需定期给管事们开会,让他们汇报各自的工作,讨论问题,她再给他们宣布下一阶段的工作计划。
金财神派了极有经验的管事负责卫生巾、药用精油和化妆品的销售,并让他们听命于沈妍。这方面事务无须沈妍费心,她只需给他们规划一个销售思路。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些产品就家喻户晓,慢慢开始大把赚银子了。
她定期到济真堂坐诊,名气早已在京城打开,她出诊的日子,来找她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她医术高明,不只对症下药,还对人下药,受到众人的信赖和尊重。
入秋之后,天气凉爽,金财神也就出去游山玩水了。济真堂的小事由归真打理,大事仍由她掌管,好在几个管事都很得力,她只需动动脑、动动嘴,也不累。
花朝国与大秦皇朝正式建交,开通了一条航海线,从花朝国直通大秦皇朝的津州海港。特造的大船昼夜航行,从津州到花朝国只需要几天的时间。
航线开通,萧水葳要回花朝国,打算带花朝国的特产来大秦皇朝贩卖。她邀请沈妍与她同行,船放慢速度,可以观赏沿海风光,还可以到花朝国玩几天。
当时,项家还没安定下来,沈妍不敢离开,金财神要代她去。沈妍和萧水葳都不同意,金财神许诺了沈妍很多东西,只要沈妍答应,萧水葳就没意见了。
沈妍在引凤居给管事们安排好工作,准备明天处理济真堂的事务。见天色还早,就来到项家,给汪仪凤带来一些药物,又给项云环姐妹带来几块布料。她到达项家,夜幕已降临,刚到二门下车,就见沈蕴匆匆忙忙跑过来。
“姐姐,你可来了。”
“有什么事?”
沈蕴把沈妍拉到一边,说:“徐哥哥让我给你捎个口信,说这段时间忙着读书,一直没给你写信,等考完了再一块给你写,让你别挂念。”
“知道了,你明天见到他就转告他好好读书,我没事。”
项家被弹劾,和项家交好的家族一下子就跟项家疏远了。徐家二房本想把徐慕绣嫁给项云诚,因为项家陷入这场风波,徐家二房和项家的关系很快平淡了。
徐慕轩怕沈妍担心的安危,写了几封信劝慰她,坚信项家没事。他和沈妍私下通信的事被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发现了,罚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他不敢再给沈妍写信。现在风头过去,他又要抓紧时间备考,更没时间与沈妍联系了。
沈蕴抓住沈妍的手,有点紧张,“还有几天就秋闱了,也不知道徐哥哥准备如何。外公说他悟性最高,学识最广,又擅长举一反三,考中肯定没问题。”
“你准备如何是他的事,你紧张什么?”沈妍满脸微笑,帮沈蕴整理衣衫。
她穿到这个时空时,沈蕴才六岁,艰苦的日子,有弟弟跟她同甘共苦,也多了一份乐趣。在她的心目中,沈蕴是弟弟,又象她的孩子,感情更深一步。
“徐哥哥说让我明年参加院试,先下场试试,我有点害怕。”
沈蕴去年考中童生,汪孝贤夸他成绩不错,他本打算今天春季参加院试。项怀安带家眷回京述职,他不能留在金州参加考试,只能拖到明年了。
“别怕,你能考中最好,考不中姐姐照顾你,别担心将来的日子。”
“我要照顾姐姐才对。”沈蕴低头犹豫半晌,才说:“姐姐,他又找我了。”
“他说什么?”沈妍紧紧皱眉,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沈蕴刚到京城,沈承荣威逼利诱,就想要回沈蕴。沈妍警告了他一次,威胁说他再敢骚扰沈蕴,就告诉慧宁公主,沈承荣才消停下来。
“他说给我买了一套院子,就在太学附近,让我搬离项家。还说要是项家敢把我记入族谱,他会再找人弹劾项家,到时候项家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
沈妍叹了口气,问:“蕴儿,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想认他,当年,他根本不认我们,还差点杀了我们。可我也不想入项家的族谱,若是因为我,让项家再被弹劾,娘岂不是也要受连累。”
“蕴儿,你别担心,姐姐知道怎么做,你安心读书就好。”
沈承荣不配为人父,沈妍绝不会认他,也不想让沈蕴认他。若是让沈蕴记入项家的族谱,将来也会有麻烦,毕竟沈蕴是外姓,又有沈承荣这个生父。
她现在足有能力照顾沈蕴,又何必让他归入哪一家呢?她打算买套宅院,归到沈蕴名下,让他自己在京城安家落户,不受家族的限制不是很好吗?这关系到沈蕴的将来,是一件大事,她要跟汪仪凤商量,还要听项怀安的意思。
这几天项家刚安定下来,她不想多生事端,让项怀安分心。她计划先打消沈承荣的念头,再跟项怀安提让沈蕴独自立户的事,免得被沈承荣牵制。
沈承荣这人确实可恶,太欠教训,弹劾项家时,他蹦达得最欢,又恶语侮辱汪仪凤。他知道沈蕴良善纯正,又拿项氏一族的安危来威胁沈蕴。
沈妍心里憋了一口恶气,不狠狠教训沈承荣,就天理难容了。反正她和沈承荣之间早已没有半点父女亲情了,沈承荣恨她,她也没必要顾念情面。
姐弟二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沈蕴回外院读书,沈妍去见汪仪凤。汪仪凤大腹便便,正和项怀安还有项云环姐妹逗白肉团子玩,一家人其乐融融。
看到沈妍,白肉团子以冲刺速度扑向她,“姐姐,吃火龙果。”
沈妍不抱他,两手把他提起来放到一边,给汪仪凤和项怀安行了礼,又同项云环姐妹见礼。得知沈妍还没吃饭,汪仪凤赶紧让下人给她准备吃食。
项怀安跟沈妍说了几句话,就去处理公务了,沈妍同汪仪凤几人边吃饭边说笑。过了一会儿,汪仪凤让项云环姐妹带白肉团子去暖阁,她跟沈妍单独说话。
“今年中秋节,徐家二房没送节礼,长房的节礼前几天就送来了。”汪仪凤拿出一份礼单,让沈妍看,礼物都很贵重,足见徐家长房送礼的诚意。
大秦皇朝有一个约定俗成的习惯,两家订了亲,逢年过节,男方要给女方送节礼,女方再回礼。亲戚朋友过节也要彼此送礼,但同订亲的人家送的礼不一样。
今年端午节之前,项云谦把沈妍接回项家,徐家二房就给项家二房按两家订亲的标准送了一份礼,这就等于徐家二房承认与项家二房有儿女订过亲了。
徐慕轶改聘项云环,徐家长房给项家二房送来中秋礼,徐家二房不可能忘记这事。中秋节很快就到了,徐家二房没送礼,这又是什么用意呢?
沈妍笑了笑,说:“不送就不送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怎么不是大事?”汪仪凤拉沈妍坐下,低声说:“我刚才跟你项伯伯也说起这事,徐家二房不送节礼,是不是对你和轩哥儿这门亲事不满啊?”
“我不知道。”沈妍听汪仪凤这么问,心里很别扭。
“听你项伯伯说以前徐家人见到他很热情,自从项家这次被打压,徐家人一下子就跟他生疏了。你项伯伯也担心这门亲事有变故,要托人私下打听打听。”
沈妍摇头一笑,问:“能有什么变故?”
“马上就秋闱了,轩哥儿若是考中举人,徐家声望肯定会大涨。现在项家被压制,声势大不如前,你又不是项家的正经小姐,我担心徐家二房会退亲。”
“退就退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家要退亲,谁能管?”沈妍说完这句话赶紧捂住嘴,娘要嫁人这种话怎么能当着汪仪凤的面说呢?
汪仪凤绷着脸叹了口气,斥责道:“不许胡说,项家现在受打压,人们也都知道你搬出了项家,徐家要是真跟你退了亲,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娘,您别担心,不会退亲。”沈妍抱着汪仪凤的胳膊撒娇,温言软语劝慰。
几个月前,听说端宁公主相中徐慕轩,她心里很难受。现在,她的心境改变了很多,如果徐家真跟她退亲,她会觉得气愤、没面子,却也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她在这个时空虚岁才十六,有产业,有银子,还有事业要做,天天活得充实自在。成亲之后,被关在深宅大院,她不敢想那是一种什么日子,一想起来就头疼。若不是她跟徐慕轩自幼订亲,有感情基础,她还真没有要嫁人的念头。
第二天,她要去济真堂打理事务,顺路送沈蕴上学。听沈蕴说,沈承荣给他买的宅子就在太学附近,沈妍就让车夫绕路,打算过去看看。
“姐姐,我要赶昨天落下的功课,就不陪你去看宅子了。”沈蕴拉着沈妍下车,指着一条小街说:“就在这条街里,第五个门,那座二进的宅院就是。”
“好,我过去看看,你去太学吧!”
沈妍让车夫在街口靠边停车,她带白芷黄芪步行去看那套宅院。她们主仆还没到那座宅院门口,就有一辆马车快速奔来,停在宅院门口。看到沈承荣从马车里钻出来,沈妍主仆赶紧转过身,装成买东西,跟路边一个货郎说话。
沈承荣四下看了看,跟车夫交待了几句,车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沈承荣走到宅院门口,敲了敲门,门打开一道缝,他就闪身进去了。
沈妍很奇怪,沈承荣连随从都不带,来这座宅院干什么?看他的样子,好象要做很隐秘的事。沈妍很想跟进去看看,看到院门紧闭,也就打消了念头。
“沈大掌事。”
沈妍回头,看到是熟人,“刘掌柜,你怎么在这里?”
刘掌柜是金家脂粉坊一家分铺的掌柜,金财神把他调派过来,负责销售药用精油和化妆品,他现在归沈妍管辖。刘掌柜确定是沈妍,就从沈承荣那座宅院隔壁的一座院落出来,很热情地跟沈妍打招呼,并请沈妍到院子里坐。
听刘掌柜说,沈妍才知道刘掌柜呆的宅院是金财神这只狡兔的另一窟。金财神平时很少来,刘掌柜还有两名管事带家眷住在这里,正好帮金财神看宅子。
金财神这一窟是一座三进的宅院,修建得气派精致,装饰得富丽堂皇。院子不大,花园里栽满名贵的花木,小桥流水意趣盎然,亭台楼阁纤巧谨致。
沈妍进到这座宅院,就很喜欢,她决定等金财神从花朝国回来,就让这座宅院改姓沈。这座宅院离太学很近,买下来送给沈蕴,她过来住也方便。
这次她跟金财神合作开生产间,她跟金财神要一万两的本金,金财神只给了她五千两。她决定剩余的那五千两不要,用这座宅院抵,要占金财神的便宜了。
她要到宅院里面看看,刘掌柜赶紧阻止她,讲明金财神的规矩。刘掌柜和两名管事及家眷住在三进的院落里,后面的偏院住着仆人。二进以内的花园和房子除了特定洒扫的人,不允许任何闲杂人进入,这是金财神的硬性规矩。金财神很个性,店铺的掌柜管事都畏他如虎,除了沈妍,没有一个人不怕他。
“没事,等他回来,你就说我到里面去看了。”
“好好好。”刘掌柜知道沈妍在金财神面前红得发紫,赶紧让下人打开门。
宅院的后面有一个小湖溏,一座雕花红木水榭耸立在湖溏上方,好象一座碉堡。沈妍很喜欢那座水榭,就小心翼翼踩着软木桥,进了水榭。水榭位置很高,四面有窗,站在水榭里,可以把沈承荣那座宅院后面的景物尽收眼底。
沈妍正在水榭里眺望遐思,忽然看到沈承荣匆匆忙忙向后门走去。一辆马车停到了沈承荣那座宅院的后门外,一个头戴帏帽了女子从车里钻出来,就让马车离开了。她看了看四下无人,就轻轻敲了敲后门,沈承荣亲自开门,把她迎进来。
女子进来,沈承荣赶紧关上门,又掀掉那女子的帏帽,紧紧抱住那女子,又亲又摸。两人交缠在一起,干柴烈火,不等进屋,就在凉亭里宽衣解带了。
看到沈承荣与女子偷情,沈妍瞪大眼睛偷窥,当她看清那女子,她惊呆了。
我靠,真是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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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亲们不想要“惊喜”,就猜与沈承荣偷情的女子是谁,猜对没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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