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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平川协商不妥,就让我动手诛杀,这是统帅的命令,我只是执行而已,你却说我寡廉鲜耻,无情无义,没有良心……”
叶凡目光如刀,词锋犀利,咄咄逼人,毫不留情,冷声质问:“我问你,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统帅大人?你说不清吧?说不清也很简单,我可以禀告统帅大人,她老人家法眼如炬,智慧过人,自有分辨?我问你,可不可以啊?”
叶凡话音越来越高,最后一句“可不可以啊”,声音最高,宛若平地起惊雷,震得众人心神激荡。他眸子如刀一般冰冷无情,更是让人胆寒。
噗通!
欧阳菡萏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眼泪滚滚而下,浑身都不住地颤抖如同筛糠一般。
她无法回答叶凡,更惊惧于叶凡要将这件事向统帅大人禀告。如果韩智慧一个不满,杀他们欧阳家剩下的这些散兵游勇,那就跟玩儿的一样!
不仅仅是她,就是连欧阳云飞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他就是到了现在,也没有放弃诛杀叶凡,他根本无法接受堂堂一个仲裁家族败给一个三流家族,只是,眼前,他虽然万般不甘,却不得不对叶凡低头。
“叶凡,你不要和欧阳菡萏一般见识,她刚才是口不择言,并非出于本心!”他艰难地开口,替欧阳菡萏,更是替欧阳家族求情。
“你这是在冲我道歉吗?”叶凡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可是,我真的感觉不到你的诚意!要道歉,你必须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啊!”
以欧阳云飞身份之尊贵,此儿却被叶凡如此挤兑,有那么一瞬间,欧阳云飞真的要疯了,他恨不得冲上去,把叶凡给活活咬死,恨不得将叶凡食肉寝皮,恨不得将叶凡大卸八块把他斩成肉泥才痛快,恨不得将叶凡挫骨扬灰才开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叶凡也太过于咄咄逼人了点!羞辱他,如同羞辱路人甲一般,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只是,他不敢。
他知道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不是叶凡对手,而触怒了叶凡,他将这件事儿上报给韩智慧,他们欧阳家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的拳头都要捏碎了,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几乎要划破肌肤了,他的牙齿咬得几乎要崩碎了。
“叶凡,我诚挚地向你道歉!”欧阳云飞走上前两步,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他在鞠躬。
“哎呀,欧阳先生您身为仲裁家族的家主,竟然向我一个三流家族的废材鞠躬,我真是……”叶凡笑吟吟地瞥了一眼欧阳菡萏,忽然间嗤地一笑,道:“我真是很爽啊……”
欧阳菡萏气得吐血,察觉到邱冷海等人嘲讽或者诧异的目光,或者忍着笑的神态,她浑身都在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在燃烧,那是因为羞臊!
她此刻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彻底消失在众人跟前。
子孙不争气,才让老人家出来擦屁股!
她嘴巴是痛快了,但是,她的亲爷爷,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一代枭雄人物,却不得不向叶凡一个晚辈低头!
就是叶家刚刚屠了欧阳家几十口子,他们也不得不打落牙齿和血吞,冲着叶凡这个仇人这个恶魔低头道歉!
“不过,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你好像叫我叶凡,是吗?”叶凡还没有完,他对欧阳云飞根本没有一点同情心。
欧阳云飞还没有直起腰身,那名卑贱地低着头。叶凡抬手在他脑袋上花白的头发上扒拉了两下,满脸嘲讽地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七老八十了,会不会说话?而今我们都为统帅效忠,你应该叫我的职位啊!”
俗话说,女人的屁股,男人的头,都是摸不得的,欧阳云飞被叶凡摸了几下脑袋,他感觉就好像一条被主人摸头的老狗。
他满心的屈辱,但是,他也不得不低头,苦着脸陪着笑道:“是老朽不懂事儿,对不起,叶左护法,我向您道歉!”
哇!
欧阳菡萏匍匐在地,放声悲鸣。
爷爷是她最崇敬的人,如今却被叶凡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儿羞辱,她的精神极尽崩溃,但是,她却无能为力,她唯有哭!
“没劲,虐你们这些蝼蚁简直一点挑战性都没有!趣味性更是没了!”叶凡潇洒走出梅园,看也不看欧阳菡萏一眼。
当天晚上,宋家欧阳家联合发出一道声明,从此以后,叶家晋升为仲裁家族,取代曹家,与宋家和欧阳家共同统治古武门,拥有无上权威。
一时间,一石激起千层浪,摘星崖上,古武门内沸反盈天,再也无法平静。这个结果实在是出人意料。
所有人都认为,宋家、欧阳家与叶凡将是一场生死搏杀,你死我活,绝对不能共存!因为叶家已经屠杀了欧阳家和宋家太多人了,这两大家族,怎么可能放过叶凡?
虽然,厉九幽与叶凡的一场大战,大家都看到了,是叶凡险胜,但是,宋家和欧阳家也没有承认叶凡地位的道理!因为这仇怨已经结得太深了!
另外一方面,从叶凡的角度来说,他本身就是古武门第一混江龙,与宋家欧阳家为敌,不仅仅是为了争夺地位与权柄,更是因为他本身就是嫉恶如仇,岂能会与宋家和欧阳家和平共处。
以叶凡的性格和行事风格,那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即使不能将宋家和欧阳家彻底铲除,也不会与之共同执掌古武门。
屠行市团、灭昆仑九子,击杀张闻道、蓉老太太、燕京血洗欧阳家大本营,联合西川何家、黄家、燕京石家吴家……从叶凡此前的所作所为推断,他也是做了毕其功于一役的准备,绝对不会走一条“中间路线”。
叶家取代曹家,其实根本没有实现叶凡的目标,也没有达到宋家欧阳家的理想状态,不少人都在感叹:难道古武门和世俗界一样,政治他就是一种妥协的医术。没有最优方案,只有次优方案……叶凡也会被利诱?
其实,叶凡知道,肯定有不少人对这个结果很失望,但他并没有做任何解释。
与宋家欧阳家斗法了那么久,他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冲动了,他也慢慢成熟和成长了起来!
千秋功过,留给后人评说!他根本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
世人的误解与评说,与灭掉韩智慧来说,根本不知一晒!
这一晚上,叶凡见了石明旭、何林以及吴妙手等人,但是,他没有向他们透露韩智慧和小世界的一切。
他不用外放神识,就能感觉到一种被窥视的感觉,至少在摘星崖上,韩智慧的元神是无所不在的,能感觉到他的一举一动。
他现在也明白了林锦为什么从来不愿意提起小世界,因为那是一种致命的存在!无论是引诱和威胁,都会引起古武门的大乱。
但是,他也隐隐觉得这种做法不对,至少他叶凡不会这么做。
敌人,不会因为你的无视他们就不存在了。
必须隐藏自己,但也要开眼看世界,知己知彼,做好战备,最终消灭对方。
他先是与石明旭、何林、吴妙手等人摆开宴席,庆祝叶家走上仲裁家族之位的胜利,完全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喝得酩酊大醉。面对石明旭和吴妙手的询问,他根本不答话。
而何林似乎心有所感,与叶凡保持着默契,并没有询问关于韩智慧的一点一滴,甚至帮叶凡阻挡二人的询问。
其后,叶凡又与邱冷海等那些靠拢自己的武者聚会,接受他们的祝福,他慷慨陈词,表示效忠韩智慧。
这个过程中,叶凡又故意吐出一些鲜血,别人问起,他就说自己与厉九幽的斗争中,身受重伤,战力不过原来的十分之一。
而同时,厉九幽、天璇、欧阳云飞、宋元山等人,也与韩飞宇等半隐门派聚会,也拉上了一些与宋家欧阳家关系较好的家族。
众人惊讶地发现,厉九幽已经完全复原了,竟然没有受到一点伤害!
摘星崖上,古武门内,迷雾重重。叶凡与厉九幽的实力对比,宋家欧阳家与叶凡的关系,曹平川对宋家欧阳家联合声明的态度,一切都让人看不透了……
西川军区,一处秘密基地。
此时,古武门仲裁家族重新排序,已经昭告天下古武门,也传到了相关人等的耳朵里。
一间会议室内,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蒂,会议室内,烟雾缭绕,能将人掀翻一跟头。
在这里,龙影林锦与曹平川、红牡丹白百合在召开秘密会议。
“叶凡的卫星电话已经关机了!”曹平川面带忧色,道:“这非常反常,他似乎不敢说话……”
“事态的发展,已经失控了!”白百合心事重重地说道:“叶凡的目的是取代宋家和欧阳家,推石家吴家上位,加上何家,将古武门内彻底换血。此前,事情一直按照我们设想的路线来走,没有出现问题,而今,宋家和欧阳家保住了仲裁家族之位。曹家离场,这对宋家和欧阳家来说,已经是一次胜利了!”
“非常奇怪。我认为宋家和欧阳家与叶凡之间,会是你死我活的斗争,没想到事情会忽然缓和起来……一定是有巨大的外力介入。这个外力恐怖到让叶凡都有所忌惮,不敢与我们联系与沟通!”林锦抽着劣质香烟,烟雾缭绕,将他的面容笼罩得有几分神秘。
三人沉默良久,意味深长地彼此对视着,最后还是曹平川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缓缓吐出了三个字——“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