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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石头,别犟了,在大队书记家门口一闹,会把芙蓉湾的头面人物都得罪的,你以后怎么立足?”张三婶语重心长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上去了,他就会矮下来。”
石头想想也是,去大队书记家闹,侄是能图个痛快,可除了让李家不快,他并不能得到什么。
“石头,吃喜酒去,新娘子快到了。”胡翠珠穿戴一新,笑着从大路上走过来。
“去吧,别在酒席上做出无力的举动。”张三婶叮嘱道。
乡村有乡村的习俗,两家人无论闹得多厉害,只要是亲戚邻舍,碰到红白喜事照样有人情往来。石头也提前得到了邀请。
“怎么啦?不认得我吗?”胡翠珠见石头定定地看着自己,笑着问。
“翠珠姐,你当了几天公社干部整个人都变了。”石头说。
胡翠珠穿着一双羊皮靴子,刚刚流行开来的紧身裤很自然地勾勒出她苗条风情的身段,上身是一件短装大衣,很合身,显出城里女人特有的时尚气息。
石头迎面挡住胡翠珠,发现她脸蛋上抹了些杨老师才有的化妆品,显得油润光洁,比芙蓉湾的大姑娘还水灵。他真想咬上一口。
胡翠珠猜出了石头的心思,笑着转了一下脸,娇嗔地瞪了他一眼,说:“我变好看了,还是变难看了?”
“你是不是跟领导进过城了?”石头问。一个女人变漂亮了,肯定是因为男人。
“臭石头,我就不能为你变得漂亮一些吗?”胡翠珠生气了。
“真的吗?”石头还是有些不相信,胡翠珠是怎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清楚。
“当然是真的。前天,我跟公社的赵爱花一起到县城里买的,她可会打扮自己了,比城里的女人还洋气。”胡翠珠说。
赵爱花是公社书记公开的情人,工作上没几分本事,就是会打扮自己,一天衣裳换一套弄得跟妖精一样。公社书记整天把她带在身边,他的几个老战友都叫赵爱花嫂子,赵爱花也不恼,反而跟他们打情骂俏。大家都说赵爱花性格好。
公社书记在外面跟赵爱花打得火热,却从未把她往家里带过。赵爱花和公社书记老婆几乎没碰过面,两个人侄是相安无事。
石头听得胡翠珠跟赵爱花走到一起了,有些不高兴,公社书记早对胡翠珠垂涎三尺,要是赵爱花设个圈套,胡翠珠迟早要着了公社书记的道逼。
“石头,别板着脸,好像我出去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就是买一些衣裳,有什么不对吗?”胡翠珠扯了扯石头的胳膊说。
“翠珠,赵爱花不是个好女人,她会把你拖下水的。”石头说。
“臭石头,你把我当什么人啦,我要下水,早下了。实话告诉你,自从我去公社上班后,公社书记侄是对我客客气气的,私底下碰到也没动手动脚。”胡翠珠说。
“他是怕你呢,你是副县长看中的女人,碰了你,还不是要他的命。”石头说。
“那你还担心什么!”胡翠珠笑了。
石头问副县长又没有再来过公社。胡翠珠说没有。
“公社书记又没有带你去县里开过会?”石头又问。他清楚像副县长这样有地位有权势的男人看中的女人,自然会弄上手去。
“没有啊。他忙着往区里调动,哪有心思来管我。”胡翠珠说。
石头晓得她暂时没有危险,也许那个副县长只是心血来澎想跟胡翠珠好一阵,回到县里后就把她忘了。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身边从来就不缺少美女。
胡翠珠见石头还不放心,让他也去公社上班,这样两个人天天可以在一起了。石头说他没那样大的本事。
“臭石头,你别瞒我了,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去公社上班。”胡翠珠的眼里闪着一丝醋意。
“我……我有那么大能耐吗?”石头不明白胡翠珠的意思。
“你下面的本事大着呢,把公社书记的儿媳妇都搞上了,听说她贪着呢,一天都离不开你。”胡翠珠盯着石头,仿佛能看穿他的心思一般。
“没有的事,我跟她都不认识。”石头吃不准胡翠珠从哪里得到风声。
胡翠珠笑了笑,没有再问下去,石头能够顺利完成芙蓉湾的通电工程,她就感觉到石头跟公社书记一家有着超乎寻常的关系。她联想到公社书记的儿媳妇张小慈,张小蕙生得水嫩,而公社书记的儿子身形矮小,脸色蜡黄,一看在哪方面就不行。老公不行,老婆很容易出轨,凭着石头的手段要把她搞到手并不难。
石头见胡翠珠还不相信,说公社书记家深宅大院,自己进个门都难,要勾搭他的儿媳妇根本不可能。
“你们没事就好,公社书记走后,张小蕙老公会顶上,你要是得罪了他,在芙蓉湾只怕待不下去。”胡翠珠说。
“他那个瑚狲相也能当公社书记呀?芙蓉湾的脸面前被他侄败了。”石头说。
“你小点声,当心被人听到,来秀凤家吃酒的客人都跟他相熟。”胡翠珠说。
村子西边响起一阵鞭炮声,新娘子进来了。村子里更热闹了,大家都往路上跑。石头和胡翠珠被挤开了。胡翠珠是个爱热闹的人,跟着一帮老娘客往送亲的队伍里钻。送亲的队伍有二三十人,都是些大姑娘,个个胸大股圆,惹得芙蓉湾的年轻人粘住她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