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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鬼敲门，是蝙蝠撞在你门上笃笃响。”石头说。
“蝙蝠的耳朵很敏锐不会撞着东西的。”杨老师很奇怪。
石头也觉得奇怪，这些蝙蝠不往其他老师房间的门上撞，为什么偏偏冲着杨老师的宿舍来？
走廊上的老师吵闹了一阵，都各自回去睡了，外面很快安静下来。
石头又听到了蝙蝠发出的吱吱声，它们在杨老师的房间盘旋着，翅膀扇动空气的声音很难听，怪不得杨老师和胡柳兰夜里感到害怕。石头示意大家别说话。不一会儿，很多蝙蝠落到门上，门外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胖头四正要把他棺材飘浮的鬼故事搬出来，石头瞪了他一眼，他慌忙闭住嘴巴。
石头拉着杨老师的手走到门边，猛地一拉门，一道雪亮的手电光往外照去，一团黑影在手电光里乱飞，正是夜间最神秘的动物蝙蝠。
“石头，是不是我的门有问题？”杨老师说。
石头把杨老师的房门照了一遍，没问题，整扇门刷着暗红的漆，看不出动过手脚的痕迹。石头还是不放心，用手把门板抚摸一遍，手指上沾了黏黏的东西，拿到鼻子底下一闻，有股腥味儿。
“血。”
有人在杨老师的房门上涂了血，怪不得嗜血成性的蝙蝠阴魂不散，一到夜深人静就来吸食，爪子碰着门板笃笃响，像极鬼敲门。
杨老师听石头说门上被涂了血有些不相信，她也用手摸了一遍，果然手指头上血迹斑斑，她吓得一声惊叫。
“别怕，不是人血。”石头说。
“应该是黄鳝的血，我听老人讲过，蝙蝠最喜欢吸食黄鳝的血，有人曾在蝙蝠洞里看到过蛇一样的骨架，以为蝙蝠会吃蛇，后来看到一条被吃了一半的黄鳝，才知道有些蝙蝠喜欢抓黄鳝吃。”青皮说。
“昨天放学后，我看到王大铭在水田里捉黄鳝，肯定是他搞得鬼。”胖头四说。
“这个王大铭，我非治治他不可。”杨老师说。
石头叫胖头四和青皮去食堂的水井里打些水来。青皮和胖头四不敢去。
“胆小鬼。”石头说。
“不是我们胆小，那里真有棺材会在半夜飘来飘去。”胖头四说。
石头拿了水桶就走，他打了一桶水，又爬进食堂偷了半瓶老酒出来。石头提着水桶上楼梯，猛地看到两个黑影矗立在眼前，吓得哎哟一声，水桶滚下楼梯，水哗的一声洒得到处都是。青皮和胖头四捂着嘴笑个不停。
“笑什么！”石头有些生气。
“原来你也会害怕呀！”胖头四说。
“人吓人吓死人，少来这一套。你们两个去重新打桶水来。”石头说。
胖头四和青皮怕挨骂，只好提了水桶去食堂外边的水井里打水。水井又大又深，冒着冷气，青皮和胖头四走到边上浑身都是鸡皮疙瘩。夜里看深井，就像个黑黝黝的棺材。胖头四把水桶递给青皮，他可不敢探身到井口上。青皮把水桶放下去，绳子突然变轻了，好像水桶消失了，他好害怕，慌忙把绳子提上来，水桶好好的。
“怎么啦？”胖头四问。
“水桶放下去就消失了。”青皮说。
“水桶不是还在吗？”胖头四不理解。
“拉上来就在。”青皮说。
胖头四叫他再试试。青皮把水桶又放下去，放了一段距离，绳子果然吃不上力了。青皮把绳子递给胖头四，胖头四抖了抖，绳子轻飘飘的，水桶真的消失了。他把绳子收起来，水桶又上来了。
“这里凶险，快回去吧。”胖头四说。
“我们打不到水，会被石头骂死的。”青皮说。
胖头四大着胆子扑到井口，打了手电照着井底，叫青皮把水桶放下去，这一次很顺利，青皮很快打了一桶水上来。
“这里的鬼怕手电筒。”胖头四有些得意。
“我们冲撞了它，它会不会缠上我们？”青皮问。
“别多嘴，快走快走。”胖头四说。
两个人提着水回到杨老师房间里。石头问他们打一桶水怎么花了那么多时间。青皮说水井里面有名堂。
“什么名堂？”石头问。
青皮和胖头四把刚才打水时的蹊跷事说了一遍，石头哈哈大笑，说这口井大，下面有一处收口，收口处有一条边沿。青皮和胖头四打水时不敢往正中放水桶，水桶到了收口处被拦住，绳子当然轻飘了。青皮和胖头四想想也对。
石头用水把杨老师的房门洗了一遍，又含了老酒喷在上面，黄鳝的血-腥味被冲得一干二净。石头关上门，熄了灯，在房间里等了好一阵子，蝙蝠再没有飞来，笃笃的敲门声再没有响起。
“杨老师，你不用再担心鬼敲门了。这世上哪有鬼呀！”石头说。
“石头，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些。”杨老师很高兴。
出了学校，石头本来想回卫生院看看方桂枝的，可想起她的冷落有些心寒。青皮见石头郁闷的样子，说去找个乐子。石头问他有什么乐子。青皮说去看张寡妇洗澡。张寡妇三十出头，生得嫩，一双胸特别大，是芙蓉湾男生喜欢研究的女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