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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山间,薄雾蔼蔼,环山而绕,露珠香,竹叶清,木鱼响,行走在其中,宛若走出了人世,走进了仙境。
叶欢喜欢上了这里,静谧,纯和,没有欺骗,没有伤害,甚至这一草一树都有着疗伤功能,让她的伤口不再那么疼。
是不是,她可以从此隐匿,不再理会那些纷纷扰扰?
叶欢真的有了个念头,想在此化尘为土。
哗哗的流水声从山顶蜿蜒而下,那清澈的水流,干净的让人想掬一捧,喝上一口,如果是在平时,叶欢一定会这么做,才不管是不是生水,是不是对身体有害?但现在她不敢了,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个小东西,她有任何虐待自己的理由,却没有一丝想亏待宝宝的心。
因为之前那个想要拿掉他的念头,叶欢现在天天在佛前忏悔,希望宝宝不要怪她。
那晚在出租车司机不停的追问去哪里,她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在她无措的拧手时,碰到了手腕上的佛珠,便灵光一现的来了这里,由于没带身份证,她只能坐汽车,所以这也是易少川怎么找不到她的原因。
不过,这水流太清了,看着它们就这样滑过她的身边,她觉得好可惜,于是伸手掬起了水,不喝,洗洗脸可以吧?
这样纯天然的水,没有漂泊粉,没有净化剂,这样的水一定能养颜美容,这就是叶欢,哪怕绝望,但还是依旧欢快,她还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欢欢,不就是要欢欢喜喜吗?
是的,别看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也没有悲天怨人,如果说她也有责怪,她只怪自己太善良,善良的没有看清别人丑陋的嘴脸。
手指探入水底,那清凉让她的神经骤然一抖,可是这凉却有极好的提神功能,只是这样一碰,她就觉得全身轻了起来,于是,她不再客气,便捧起那清凉的水扑到脸上,一捧一捧,只觉得那水浸入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又顺着毛孔进入了她的血液,流遍了她的全身。
此刻,阳光已经高高升起,透过葱笼的松柏树木,如碎子般洒下来,不浓烈,不灼热,让人想要去亲近,她闭上眼,抬起头,仰脸享受这阳光的爱抚。
好一会,她感觉脸上的水珠都被阳光给带走了,她才睁开,可是,却看到了一道身影就站在自己身边,高大挺立,那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乎蒙上了一层璀璨的光,如同从天而降的神邸。。
赫默南?是他吗?
还是她眼花了,出现幻觉了?
只是,他怎么找来了这里?
这一刻,她心慌了起来,好像是做了坏事的逃犯,被警察抓到似的。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直平视前方的男人微微垂眸望过来,那讳莫深暗的眸子一下子裹住她的,有笑意从他黑眸最底层透出来的,一贯深沉的嗓音悠悠响起,“你还真会享受人生。”
没有问她怎么来了这里,没有同情哀怜的眼神,就是这样一句略带调笑的话,将她瞬间而起的恐慌,一下子压了下去。
其实,她有什么可恐惧的,别说还只是赫默南找到了她,就算是易少川站在这里,她也没有必要慌乱,她没做过亏心事,没有亏欠谁,没有骗过谁,所以,不论谁来了,她都该是坦然坦荡的。
叶欢笑笑,“这还不是跟你赫总学的吗?”
“不错,儒子可教也!”难得的,赫默南说了句不算幽默的话。
他蹲下身子,解开了纽扣,把袖口随意卷了两下,然后捧起水,叶欢以为他要洗脸,谁知他却张嘴喝了下去,而叶欢本能的就阻止,“不要喝。”
可还是晚了一步,人家已经喝下去两口,唇边都是溪水的潮湿,他侧目看过来,问道,“为什么不要喝?”
他的头发因为奔波不似平日整齐,微微凌乱,还有两缕垂在了额头,一贯冰冷的脸,沐浴在阳光下,看起来也不再僵硬,这样的他退去了平日的高高上在,有了凡夫俗子的味道。
叶欢对他的那份怯,就随着他的入俗而消失,咬了下唇,眼睛狡黠的一转提醒道,“这水有可能被污染过。”
污染?
赫默南皱眉,就听到叶欢说,“我用它洗过脸。”
“我知道,”赫默南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在她掬起水的时候,其实他就看到了。
赫默南在叶欢身边坐了下来,说道,“你污染过的水,应该早顺势流走了。”
叶欢一怔,的确没错,因为这水是往下流的,可是看着他的样子,叶欢就想逗他一下,于是呶了下嘴,“我污染过的水是流走了,可是被上面的人污染过的水正好流下来,流到你的手里,被你喝下去了……你知道吗?你喝过的有可能还是人家的洗脸水,有可能是洗脚水……哈哈……”
噗——
这个死丫头一大早的就想让他吐吗?
尽管她的这个说法不可能存在,但的确很恶心人,但看着她笑的如此灿烂明媚,听到她的笑声在这青山绿水中回响,赫默南紧绷的心彻底放松下来。
他这一路上先是担心她不在这里,看到她以后,又担心她会愁苦,而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了。
其实,叶欢一直是坚强的,从小在家里被叶乐欺负,她也很少哭,哪怕是前一秒掉泪,后一秒就又能嘻嘻哈哈,记得那时她说自己是壁虎,说是受一次伤就等于断一次尾巴,但是下一次,她依旧可以长出新的尾巴。
“小壁虎,”赫默南想着,就不由叫出了口。
叶欢看他,“你叫我什么?”
“小壁虎,”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深的像是要将她融化了。
“你还记得?”叶欢只看了他一眼,就快速的垂下眸子,不知怎么的,叶欢就是无法做到与他直视,不管什么时候,只要碰到他的眼睛,她就会心慌。
“当然了,”赫默南看见她的闪躲,也不在意,因为他早就习惯了,其实这些年,如果不是她每次都这样,大概他的爱也勇敢说出来了,只是她的闪躲让他更加害怕。
男人是骄傲的,害怕失败和拒绝,他更是如此,所以爱的勇气便在怯懦中被磨光,最后让他失去了她。
现在,赫默南如此后悔,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错过,只是这机会还有吗?
小壁虎,小壁虎……
儿时自己的玩笑,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赫默南是真的心里有她,要不然,他也不会找到她。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所有的人都在找你。”
她想像得到,会有人找她,可不是都没找到吗?那就证明他们并不是真的心里有她,如果真的有,就会像赫默南一样,不论她躲的多隐蔽,还是能找到。
“找我回去献骨髓吗?”叶欢冷笑,“不会了,我不会再傻了。”
赫默南虽然不知道她和易少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了解一些事,比如说要给小妍捐骨髓。
“这是你的自由,没有谁能强迫你,”赫默南声音淡淡的,和这环境真是相得益彰。
“是,之前是我太笨,”叶欢看着流水,“笨的被人骗了二十多年,笨的被人利用……赫默南你说佛主有灵,为什么不惩罚那些坏人呢?”
“你这是在怪佛主?”
“我不敢,只是想问问,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这么的对我,爹不疼娘不爱,嫁个男人还是想要我的命……”
赫默南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我还以为你来这里享受人生的,原来是在这里讨伐佛主他老人家的。”
叶欢摇头,“我来这里是反思过去的。”
“反思的如何了?”赫默南问。
“反思的很好,那就是我要好好的活,我要让那些看不得我好的人,真来越不爽!”
“不错,我还担心你会消沉。”
“我不会,我就此消沉,只是称了他们的心意。”
赫默南赞许的点点头,果然是小壁虎,受一次伤就更加坚强一次,“什么时候回去?”
“我可以不回去吗?”叶欢反问让赫默南皱眉,她不是想开了吗?强大了吗?干嘛还要逃避?
叶欢读懂了他的眼神,笑笑,“这地方真的好,我不舍得走了。”
赫默南环顾了四周,“你说的没错,当初妈妈走了,我也是永远的留在这里,可是人活着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你可以在这里不走,但是你的孩子呢?也要出生在这样的环境里,永远的不入尘世吗?”
叶欢一怔,意外他知道了,但他说的有道理,她可以不管不顾的离开,甚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她的宝宝呢?
躲避不是永远的办法,她在这里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再说了,她就此消失,不就是让那些一心算计她的人称心如意了吗?还有易少川,估计她真要藏个三年五载回去,恐怕到时候他和别人连孩子都生完了吧?
他让她如扒了一层般的受伤过,她绝对不能让他如此就轻易去享受幸福。
三天后。
易少川听着电话那边僵硬的关机声音,疲惫的他有种快支撑不住的感觉,他不止是身体累,而且是心累。
他这三天,奔波于两座城市,终于把给小妍捐骨髓的人找来了,可是这三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拨了多少通她的电话,仍旧是关机,还有那个薛子路,竟也联系不上。
这种与所有人失去联系的感觉,让他有种被抛弃的孤立感,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没人理他,没人跟他玩的感觉。
“我来跟你玩,好吗?”一个像洋娃娃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生命在那一刻被注入了阳光。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阳光就是那个女孩,不论她在不在他的身边,只要想到她,他就会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只是现在,他把阳光给弄丢了,他的世界也就一片黑暗。
欢欢,回来好吗?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就是别躲起来不见我。
房门口,易少川靠在那里,看着指纹锁,他又想起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录入指纹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甜蜜美好,而这份美好被他亲手毁掉了。
第一次,他不敢再踏进这个家,他怕打开门的清冷,他怕再也闻不到她的气息,他怕这漫漫长夜,一个人的孤寂……
可是,总不能站在这里一夜,现在的他全身都快馊了,他要冲个热水澡,他要补充体力,这样才有力气去找她,去祈求她的原谅。
手指还是按在了指纹锁上,啪嗒一声,门开了,刺眼的光晃痛他的眼睛,他一窒,然后不敢置信的望去……
餐桌上,她坐在那里,正在吃饭,甚至听到了声音,还侧过头来看他,这情景与从前一模一样,仿佛那些伤和痛不曾发生过,仿若他们依旧相爱。
“欢欢,”易少川声音颤抖,就连步伐都是凌乱的,“你回来了?”
叶欢头一歪,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晶亮灿烂的犹如窗外的星光,只是这光那样的清冷,“易先生,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
出口的话冰冷而讽刺,让易少川清醒的知道,一切终究变了,可是只要她回来就好,别说是讽刺他,就是打他骂他,他也认了。
“不是,不是……这是你的家,你该回来,”易少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皮肤依旧白希,只是她瘦了,本就尖巧的下巴,愈发的尖锐,像是一把锥子刺到了他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受的伤,她流的血,那些画面又浮在眼前,他慌忙就问,“欢欢,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这次,她索性放下筷子,“易先生是问我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她的话让他俊美的脸顿时僵硬,看着他这样,叶欢的心还是不由的酸涩,只不过想到自己的疼痛,她很快又坚硬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我心口的伤没有好,而且永远也不会好。”
“欢欢……”他的声音饱含了浓浓的痛楚,她的伤,他懂,“对不起。”
她的伤,伤在她的心上,也亦是疼在他的心头,他易少川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受伤,可最终还是弄的她伤痕累累。
“不要给我说这三个字,”她骤然站起,灯光下,她双眸喷火,就连她的全身也仿佛被烧着,那火苗正四处蔓延,仿佛要烧毁一切,“易少川签了字,你就马上滚,滚出我的视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早有准备的把离婚协议甩到他的面前,离婚两个字,如毒针刺伤了他的双眼。
不,他不会离婚。
“欢欢,我不会签字,我知道我有错,你怎么惩罚我就好,就是不要离婚,”他说完,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协议在他手里变成了碎片,然后被他丢入垃圾桶。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易少川的赖皮,她早就领教过了,她冷笑,“别以为你不签,我就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法院上见。”
她不会再心软,她回来就是重生的,所以重生的第一步就是切掉她身上的这颗大毒瘤。
易少川转身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脱衣服,看着他脱掉上衣,又脱裤子,叶欢才反应过来,“易少川你要干什么?”
“洗澡,睡觉,”他说的那么轻巧,甚至脸上不再有先前的凝重。
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还要在这里洗澡睡觉,他脑子没坏吧?
“想洗澡睡觉,滚到你的女人那里去,”叶欢横在他的面前,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什么,一会的功夫,这男人就脱光了,甚至连小裤裤都不留下。
叶欢要疯了,“易少川,你这个流氓……”
“我哪里流氓了?你看到我准备流氓了吗?”他笑着反问,而她本能的就向他双腿间看去,只见他的一片森林中,他的二兄弟很蔫的耷拉着。
还别说,他这次还真没流氓!
“他没流氓吧?”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
该死,她居然受了他的蛊惑,居然看了他那玩意,她真是脑子抽疯了。
“他啊其实想流氓,不过他知道不可以,”易少川说着,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那意思很明显,他不流氓是因为她怀了宝宝。
叶欢发现和这个男人斗嘴,她永远别想占便宜,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拿出她叶欢的看家本领,操过一边的熨烫机就冲他砸过去,她以为他会躲,可是他没有,结果那熨烫机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身上,顿时砸出一道血痕。
只是,他眼睛都没眨一下,反而看着她说,“欢欢,你砸吧,今天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我说过的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多好美好的字眼,却被他给亵.渎了。
他还真是赖上她了,他让她砸,以为她不敢吗?
于是,叶欢又一次扬起熨烫机冲他砸去,他的身上顿时又多了一道血痕,但他仍岿然不动,他越这样,叶欢就越火大,熨烫机在她手里起起落落,而他的身上也像是被划破的烂梨……
不其宛疗。最终,还是叶欢败下阵来,他不疼,她还累呢,累的再也拿不动熨烫机,累的她双腿酸软,险些倒了下去,易少川一把将她抱住,他的气息以她不能阻挡的方式浸入她的身体,在她的心上与疼痛交织成这世上最锋利的刀,在她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轻轻的划着。
疼痛,让她连推开他,都做不到了。
“放开我,”她只能用这最无力的三个字来拒绝他。
只是,他怎么能放开她?他想她,想抱她,从看到她的那一刻就想了,但是他知道她不会允许,所以他才忍着。
“欢欢,求你别判我的死刑,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他的脸埋在她的发间,碎碎的呢喃。
曾经,他说求她再相信他一次,当时,她心软的答应了,可是这次,她不会再心软。
“不可能,”她冷冷的回他。
“欢欢,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可以吗?”他不想用这个逼她,但她的毫不退让,哪怕打他都不能解恨的方式,让他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孩子?易少川你没资格给我提孩子,你从来没想过和我要孩子,他的到来只是意外,所以和你没关,”叶欢一想到自己险些陷入他们的圈套,险些为了他们的毒计,失掉这个孩子,她就心悸的发冷。
“你怎么能这么全盘否定我?”他声音痛苦,“如果我真的不爱这个孩子,就会在你是要救小妍,还是要孩子的时候,直接让你把他拿掉了。”
叶欢的心一紧,确实如此,在知道这个孩子存在后,他的确没有一丝犹豫的要留住这个孩子。
可,那是他真的想留下孩子吗?还是故意演给她看的苦情戏?
对于他,现在叶欢真的无法相信了。
“欢欢,我知道你会留下这个孩子,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吗?”他话的意思,叶欢当然懂的,从小就缺爱少爱的她,太明白家庭的爱对孩子的重要,可这并不能成为她原谅他的理由。
“我的孩子会有父亲,但绝对不是你,”叶欢休憩了一会,又蓄足了力量,她推开他。
“为什么不是我,我才是他的父亲,”男人似乎在这种问题上,总是不可忤逆。
“没错,你是他的父亲,但你只是医学上的父亲,你不只过提供了一颗精,子罢了,”叶欢冷笑,“至于精,子,是男人都有,巧合的是你的精,子被我录用了而已,易少川收起你的假心假意吧,我不会再被你骗了,而且我说过了,不会再给你的情人捐骨髓,所以省省力气吧。”
她话的意思,他懂了,她还是不相信他,以为他对她的好,还是想骗她去捐骨髓,难道,他对她来说,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
“小妍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配型,”易少川不得不告诉她。
叶欢一愣,然后笑道,“那太好了,她身体康复,你们就能双宿双飞了。”
“欢欢,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什么都没想,我现在只想你给我滚!”
“欢欢……”
“你走不走?”
“……”
“好!你不走,我走……”说完,叶欢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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