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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绘店内,瘸腿老板和那几名年轻人倏然一愣,噤声不语了。
小宝明白,这话该有自己挑头了,“其实吧,我也是替陈倩在查,不消说,他哥哥的死很有问题,更奇怪的是,我已经见过他哥哥了,······”
“等等,你见过陈宓?······这不可能?”瘸腿老板直接震骇了,拄着拐杖,一脸激动。
“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就连陈倩都不相信,这才请我帮忙调查。”小宝顿了顿,细察着瘸腿老板的神se,“我和她已经去过拳击场了,连唯一知道线索的辉哥也出国了,这才断了头绪。”
“你去过拳击场了?”瘸腿老板退了退,更惊异了,扇了扇手,示意小宝进里屋讲话。
随后,那几名年轻人便守在了门外。
里屋,是一间货仓,穿过货仓里的货柜间隙,瘸腿老板将小宝领入了一间小室,随后,将门紧锁了。
“坐吧,小兄弟如何称呼?”瘸腿老板自己找了一处沙发坐了,撇下拐杖,伸直了那条行动艰蹇的瘸腿,敲了敲,开始将裤管挽了起来。
“小宝,韦小宝!”小宝落座后,答了一句,瞬间惊怵了。
裤管之中,竟是一条萎缩变形的腿,肌肉都干枯了,整个一条腿下半截形如一根枯木,瘦瘠恐怖。
“小宝兄弟,知道我这条腿怎么来的吗?”见小宝惊讶,瘸腿老板兀然一笑,却并无痛楚之se。
小宝急忙摇着头,目光中有了一丝不自在。
瘸腿老板也看出了小宝的不适,淡然笑着,将裤管随后落了下来,“这条腿,就是在黑市拳击场上造成的。”
“你以前也打拳?”小宝似乎明白了,愕然不已。
“不是,准确地来说,那片拳击场我就是当家的。”
当家的?小宝脑子一转拗,豁然过来,“你,就是辉哥?”
“小宝兄弟果然聪明,对,我就是辉哥。”瘸腿老板哈哈一笑。
“不是说你已经出国了吗?”一桩事没弄明白,这下可好,又来了一桩。
“不错,我的确出了一趟国,不过,那只是做给某些人看的,就像你说的,陈宓的死绝不寻常,我还没老到糊涂的一步,如何看不出问题来。”
“你是说,有人要加害陈倩她哥哥?”小宝越发恍然了。
“这是事实,明眼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好端端的赛车现场,车辆的速度再快,无论如何失控,也不可能轻易地就出现车辆爆炸,而且爆炸还是从汽车内部而起的,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小宝听如此讲,一回忆,也的确,就怪自己当时也不懂,没细心琢磨,不过从车辆受损的状况看,倒像有那么回事了。
“跟黑市拳击有关吗?”小宝找到眉目了。
“能没关系吗?没关系我也用不着替陈宓挨这一顿折磨,毁了一条腿。”
小宝的脑子又转拗不过来了。
“当年,陈宓决心退出拳坛,我和他亲如兄弟,虽然我是整片黑市拳击场的当家,但最后的主宰者却是汤布斯·朱,陈宓的退出,无疑是他的一笔重大损失,对我而言,同样也是如此,可兄弟一场,大家都很清楚,在黑市拳击场上,没有常胜将军,身经百战的,有几人活了回来?死在陈宓手下的,不下十人,在这片地域,就是个直通阎王殿的屠宰场。”说到这里,辉哥微微起身,倾着身子倒了两杯茶,用拐杖托了一杯递给了小宝。
“为了帮陈宓退出黑市拳击场,我没少挨汤布斯·朱的臭骂,最后,他将国外的拳手调了过来,直接替代了陈宓,但如此一来,国内的拳手少有应战了,拳击场的境况一天不如一天,收入骤减,汤布斯·朱也不打算让我继续掌管这片地方了,就在陈宓出事之后,受汤布斯·朱的指使,那名洋鬼子巨无霸直接挑翻了我的一帮人,就是那个时候,他毁了我这条腿。”
“巨无霸?你说的是那个大金刚?”小宝也听出一些原委了。
“金刚?”辉哥倏然一笑,“可以这么称呼吧,怎么,你也见过此人?”
小宝呷了一口茶,这倒可以不紧不慢了,“对,他死了。”
“死了?”这会,变成辉哥惊讶了,“怎么死的,国内还有这等高手?”
小宝笑一笑,放下茶杯,赞美的话谁不爱听嘛,“被我打死的。”
“哦——”辉哥一声惊叹拖得老长,就打算站起身来给小宝下跪了,“小宝兄弟,恩人啦,我白菜辉这辈子就钦佩过一人,那便是陈宓宓哥,没想到,还能有第二人,真是庆幸啊,想想陈倩这小丫头,能找到你也算是慧眼啊!”
感恩的话小宝也不想听多了,多了就腻,“拳击场的收入又是怎么来的?打一场能得五十万,这钱谁给啊?”
“五十万?这么说,你击毙了那个大金刚拿了五十万?”辉哥追问一声,有些愤懑之se了。
“怎么,是拿多了还是拿少了?”没办法,小宝完全没那概念。
“当然拿少了,拳击场的收入多是从国外得来的,国内只占了三分之一不到,你有没有见到拳击场周边的摄像机?那全是卫星直播的,收入就在这里,明白了吗?”
坦白说,小宝还真没大懂,不过,人家已经解释得呷了几口茶了,再问就显得自己脑子缺斤短两了。
“自从知道汤布斯·朱对我下杀手后,我便一直隐忍着,尽量显得顺从,这样,他才将我送到了国外,说是治疗,实则就是个坐吃等死,因为不甘心,我这才偷偷回了国,在这里默默开了一家小店,维持一下生计。”
“那陈倩她哥从出事之后,一直跟你再无联系?”
“其实,不瞒小宝兄弟,陈宓的死我也很愧疚,至于你说他的尸体去了何处,这点真不知道,因为当时我并不在现场,那时候,我还在拳击场那边,不过,这些情况,你可以去找当时跟着陈宓一起混的几个小弟问问,陈倩这小丫头也应该认识他们。”
“有一个叫鸡头的,我只记得这一个名字,是不是他们这些人?”小宝突然想了起来。
“对,是有一个叫鸡头的,他们应该还在玩赛车,有几次还光临过我店里,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叫他们别再来了。至于你说你见过陈宓,又是怎么一回事?”
小宝一听,挠了挠头,这也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前一阵子的华茂商场爆炸案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闹得很大,都上电视了,怎么,这跟我问的问题有关吗?”辉哥直接糊涂了,这一弯也绕得太远了点。
“不是有关,就是陈倩她哥哥干的,那天,我和我女朋友差点就死在爆炸现场,那一处就是针对我和我女朋友来的,······”
“等等,你是说,你见到的那个陈宓,他要杀你?”辉哥更糊涂了。
小宝也不含糊,点头肯定着。
“那你跟陈倩什么关系?”辉哥忽然一顿,察觉到了什么。
被这一问,小宝也犯难了,娘的,没办法,刚才嘴快,承认自己有女朋友了,这伙,自己跟陈倩的关系就成悬的了,可要不澄清,直接影响到辉哥的判断。
“陈倩,也是我女朋友。”
见小宝声音低低的,辉哥当然听得出那个味,倏地一笑,“嚯!小宝兄弟桃花开得很旺啊!这么说,他知道你和她妹妹在一起的事?”
听听,小宝就担心这茬,好像是自己随意糟蹋小姑娘,人家哥哥来出头了。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况且,爆炸案发生之前,我跟陈倩这都不认识,他自然不会因为他妹妹的事怪罪到我头上。”
“那这就奇怪了。”辉哥也想不通了。
“也不算奇怪吧,问题就出在,我那天不小心,开罪了一个制造假币的组织,那伙人被我误打误撞地坏了他们几次好事,这才跟我记仇了,我估计,陈倩她哥就是这帮人请来杀我的。”
辉哥也挠头了,一脸迷糊,“小宝兄弟,你这事怎么听着有点复杂,一句话,你说陈宓现如今就是一个杀手了,是这样吧?”
“对。”小宝也爽快一回,没办法,绕得太深了。
“古怪啊,以我对陈宓的了解,假如他还活着,这一年多来,他也该来找我了,不说咱俩的兄弟情义,那他至少也得去找他妹妹吧,不该啊!”
话是这么说,小宝和陈倩都解不了这个谜,如今看来,连辉哥也陷进去了。
“辉哥,要不你留个电话给我,我再去找鸡头他们问问。”小宝起了身,唯有带着疑问离开了。
辉哥摇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也只能这么着,于是,写了个电话号码给小宝,叫他有线索随时联系。
拄着拐杖起身,辉哥送小宝出了店面,就在小宝准备上车时,辉哥突然想到了一点什么,“诶,小宝兄弟,等一下,有空的话,你去这个地方找找,或者能有收获。”追到小宝车旁,辉哥摘下脖子上的一件护身符来,递给了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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