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发烧,采药,惊魂

肖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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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达玛洗了澡出来,再将夜轰进去。自己就坐在火边,烤着鱼,也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羡慕自家爹妈那种风险共担的同进同出。她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找到了另一半,也要像父母这样的相处方式。

    她知道自己承袭了父母身上太多的冒险因子,而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也大大的激发了她身上潜藏的这一基因。如果说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会为了生存步步为营,考虑周全。可是,当夜的出现,无疑成了她强大的后盾。夜给了她安全感,也滋养了她寻求刺激,想要冒险的心,

    鲁达玛不得不承认,她想帮夜分担只是其中的一个因素,她潜意识里想要冒险才是真正的诱因……

    鲁达玛还坐在那里冥想,夜洗过澡走了过来,在她身边的木头墩子上坐下,接她手中的烤鱼,将上面黑乎乎的一层撕下去。鲁达玛这才恍惚过来,她走神了,把鱼都烤糊了。

    “对不起……”

    鲁达玛扭头,望向夜的眼睛。她这声“对不起”不光是因为烤糊了鱼,还为了她的任性。

    夜对她笑笑,就继续低头去撕烤糊了的鱼皮。

    ……

    “阿嚏!阿嚏!”

    鲁达玛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感冒了,自打那天冒着大雨外出捕鱼后,她就感冒了,鼻涕眼泪不停的流,难受死了。抓起小方毛巾擦了擦自己的红鼻头儿,鲁达玛走到洞口,掀起兽皮帘子向外瞅。

    这几天雨一直都没停,并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峡谷里,地面上的水洼已经与小溪中漫出来的水溶成一体,如果不熟悉情况,早已分不出哪里是河道,哪里是陆地。自崖上看下去,就像一条宽宽的河。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鲁达玛将头缩回山洞里,刚刚只向外伸了一下脑袋,她就和洗了头一样。

    夜外出捕猎不没有回来。外面的水越来越大,有很多地方都被淹没。而且,伴着暴雨存在的雷与闪电白天很少,在夜间却极为猖狂。为了安全,鲁达玛强制着夜,天大亮了才能外出。

    洞中待着的鲁达玛很无聊,她将这一阵子储藏的食物都翻检了一遍,看看有没有*变质的。

    在这样的天气里,食物哪怕是被腌制过,也不能过久的保存,所以现在的鲁达玛和夜,总是把捕回来的新鲜猎物腌制起来,吃那些被保存得久了的食物。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能你冬天那样储存太多,只有四五天的量。

    夜回来的时候,手里拎了一只兔子。鲁达玛伸手要接过来,却被他躲了过去,反而将身上斜挎着的兽皮背囊摘下来交给她。

    背囊沉沉的,鼓鼓囊囊的。

    鲁达玛打开,就看到里面大大小小满是“土豆”。看到这些,鲁达玛乐了,肉不能久放,可是土豆可以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一定是跟着夜天天吃肉,脑子里只装着肉了。至于,食肉动物的夜是怎么想起来找这些的?鲁达玛看了看那只倒霉的兔子,了悟了,这十之有九是兔子的存粮。

    于是,她告诉夜,如果看到这些圆圆的东西尽量多带回来。夜很听话,几乎每天都能给她带回来一些。这样一来,土豆在储藏室中,慢慢的就有了不小的一堆。

    这下大暴雨的日子又过了六七天,鲁达玛的感冒还是没有好,并且越来越厉害。这令夜很担心,可是鲁达玛怕传染给他,不许他靠近自己五步之内,睡觉都分床了。不过,貌似分床的意义不大,因为每天鲁达玛醒来,夜都躺在她的身边。但是,他没有像平时那样如八爪鱼般缠着她,而是规规矩矩的躺成直直的一条。鲁达玛猜,他是怕弄醒自己。

    鲁达玛的身体糟糕,洞外的情况更加的糟糕。由于雨水过大,土地已经饱和,现在地面上到处是水,大量的雨水自崖壁上流下来,就如一个巨大的瀑布,令鲁达玛觉得自己如在水帘洞里一般。

    夜这几天外出捕猎几乎是游着泳去,游着泳回来。动物应该都去避难了,越来越不好抓,现在夜每天都吃很多,也天天看着鲁达玛,让她多吃。

    鲁达玛明白,他这是在身体里堆积脂肪,为捕不到食物做准备。而这种情况,鲁达玛也觉得无能为力,冬天的时候还可以储存食物,可现在这样的季节,食物保存超不过五天。鲁达玛开始抱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向夜了解情况,早些做准备,也不至于到如此境地……

    这天鲁达玛起得有些晚了,而夜早已外出。她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流鼻涕、流眼泪的症状没有了,却浑身发冷,抬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完蛋,发烧了!本以为一个小感冒,多喝点水就能扛过去的,谁成想还厉害了。

    现在她所能想到的降温办法就是泡水了。鲁达玛烧了一大盆热水,然后将自己置身于澡盆之中。汗毛孔在温热的水中迅速的张开,浑身暖暖的感觉,令鲁达玛长长的叹息之一声,她微微的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便绵长起来。

    以至于,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出的澡盆,这些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鲁达玛就觉得有人在瘙她的腋窝,痒极了。她扭了扭上身躲开,睁开眼来,就见夜手里拿着她的一块小方毛巾,很认真的看着自己。

    鲁达玛也半睁着迷蒙的双眼与他对望,半天,才明白过来,夜这是在学当初他发烧时候,自己帮他降温的法子。于是对着他感激的一笑,又突然想起,自己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慌忙拉起边上的兽皮毯子,将自己包裹严实,原本苍白的小脸也染上一抹红晕。

    “冷?”夜见她用毯子围住自己,问道。

    鲁达玛点点头,就让他当自己冷吧。这时候跟他说什么“坦诚相见”他也理解不了。

    得到鲁达玛的肯定回答,夜又拽了一条兽皮毯子盖在她身上,转身端了只木头碗进来。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达玛,喝!”

    夜将木碗递到鲁达玛的眼前。

    那是一碗热乎乎的鱼汤,里面还有几块鱼。看着鱼肉的残缺程度,很明显是挑过刺的。

    鲁达玛抿唇朝着夜笑了笑,接过木碗,轻轻吹吹后,喝了一小口。是鲜鱼的味道,并不是他们腌制的咸鱼煮的。自打雨水泛滥与溪水融为一体后,原本溪里的鱼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夜能逮到鱼应该很不容易。

    鲁达玛的眼圈有些红,鼻子也有些酸。她闷头不说话,西里呼噜的将那一碗连汤带肉都吃下了肚子里。

    因为生病,鲁达玛这几天的胃口都不怎么好,吃得很少。今天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夜很高兴,他转身又去盛了一碗,举到鲁达玛的面前。

    鲁达玛两话不说,也不管烫嘴,痛快的再次喝光。

    当夜拿来第三碗的时候,鲁达玛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摇摇头,“夜我吃饱了,你也快吃吧!”

    夜应了一声,并没有盛汤,他转身拿了一块腌肉,架到火盆上烤着吃了。鲁达玛知道,他是想把鱼汤留给自己。

    泡过了热水澡,又喝了两大碗鱼汤,鲁达玛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身上明显爽利了许多。她拥着兽皮毯子躺下,估摸着自己再睡一大觉,明天兴许就好了。心下这样想着,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吃完了无事可做的夜,也爬到鲁达玛的身边假寐。睡觉本就是猫科动物的特长,尤其在这样的天气下,睡觉更能减少体力的消耗,让自己不那么容易饿。

    “妈妈……爸爸……想你们……”

    半夜,鲁达玛的喃喃呓语将浅眠的夜唤醒。

    “达玛?达玛?”

    轻唤鲁达玛的同时,夜的大掌拉了拉她的手臂,很烫。鲁达玛的病严重了,发烧就是这样,一到半夜就很容易反复。

    唤不醒,水又喂不进去,夜急燥起来,想也没想就不计后果的冲进了雨幕中,他要去给鲁达玛找药。

    动物都有一种本能,那就是生病了自己会去找点草啊树叶之类的东西吃。那些东西就是能治病的药,而夜,也有这种本能。他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仗着自己的身体强壮,抵抗力好,还有鲁达玛急救用的土法子,都扛了过去。关于药的事,鲁达玛也就忽略了,她不问,夜当然也想不起来说。

    夜化了豹子,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雨幕中狂奔。天空中的炸雷“哐啷啷”作响,好像有意识般追着夜。林子中的积水已经能没到他的腹部。

    猫科动物天生就爱干净,如果在原来,夜早已攀爬到树上,跳跃行进了,决不会站在这浑浊的水中。但今天他记着达玛曾说过的话,“打雷的时候树下很危险”,尽管涉水泥泞令他很不舒服,却依然尽量远离树木。

    来到他记忆中的那片草丛,积水已将这片草全部淹没,并阻挡了气味的传播,夜不能依靠嗅觉寻找草药,他只好化了人形,将草叶自水中捞出来,一根一根仔细闻气味才可辨认。

    花了一些时间,夜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那种草药。

    由于出来得急,夜没有带任何可以装东西的容器。他薅了一大把草药,以人形态顶着如瓢泼的大雨在林间穿行。对于习惯了以豹子形态在林间穿梭的夜,这无疑给他的行进增加了困难。

    想着病得严重的鲁达玛,夜尽量加快他脚下的速度,努力踩着浑浊而泥泞的积水奔跑,不过,他没有忘记避开那些高大的树木。

    当一声“哐啷啷”的炸雷响过之后,一个巨大的火球自天而降,劈中距夜只有两米来远的一棵巨树上。

    大树应声折断,巨大的树冠顶着燃烧的火焰向着一旁倒下,接着砸到另一棵树上,火势因着大雨没有烧多久便被浇灭。

    而夜却傻傻的站在雨中,一时间,未能从惊魂中出走来。

    如果没有鲁达玛的话……如果他没有听鲁达玛的话……以他的习惯必然会跳窜在那棵树上,那么此时的他已是一团焦黑的烂肉。

    想到这里,努力定了定心神,夜攥紧了手中的草药,急步向回奔,达玛还在生病,还在家里等着他……

    迷糊中的鲁达玛此时睡在洞里,浑身上下燥热难耐,就好像孙猴子被丢进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她渴望有人能把她救出去。

    她好像看到了老妈手里端着她最爱吃的红豆冰,一勺一勺的喂进她的嘴里。只是,这红豆冰不应该是凉凉的、甜甜的吗?怎么会又苦又涩,还带着粗拉拉的纤维?她想将嘴里这难吃的东西吐出去。猛睁开眼,就见夜坐在她的边上,正嚼了什么东西往自己的嘴里喂。

    鲁达玛轻偏了偏头,躲开夜送上来的东西。

    “达玛,吃了。”夜见鲁达玛醒来,并且拒绝再吃草药,有些着急。

    鲁达玛努力辨认了一下夜递上来的东西,绿乎乎的,难道是草药?她抬起有些浮肿的眼皮望向夜,这才看清楚,他的身上还挂着水珠,零乱的短发也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着水珠。

    他出去给自己采药了?顶着大雨?自己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洞外轰隆隆连着响个不停的雷声告诉鲁达玛,此时已是入夜。

    夜冒着雨顶着雷,半夜三更的去帮自己采药治病,这太危险了。

    “夜,你不应该出去,太危险了。”

    沙哑的嗓声透出她的焦虑。

    夜挠了挠头,露出傻笑,是挺危险的,可是他不想让达玛知道。

    将手中的草药又向她面前递了递,“吃吧!”

    鲁达玛接过那青绿色的草,拿在手里似有千斤。她对着夜微笑一下,扯破了干裂的嘴唇。

    草药很难吃,苦、涩、还有些微的辣,并且纤维粗糙,粗拉拉的刮得嗓子疼。可是鲁达玛还是一口一口很认真的吃了下去。

    这是夜的心!

    “达玛,饿?”吃完了草药,夜问她。

    鲁达玛点头。

    夜将鱼汤热了给她。

    ……

    鲁达玛一连烧了三天。

    不过,吃着夜给她采的草药,病情好转许多。

    这三天,也不知道夜从哪里逮到的鱼,反正她顿顿有新鲜的鱼汤喝。在这三天里,鲁达玛也静下来想了许多。

    她给自己重新安排了“工作”。

    她想明白了,在这个世界里,冒险的机会多得是,不必自己追着找着,没准哪天就会遇到。而她的自以为是并没有帮夜减轻负担,反而由于任性生了一场大病,给夜添了不少麻烦。

    她能帮到夜最好的工具是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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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某羊我要照顾家中发烧的小病号,亲们的留言如不能及时回复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