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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高兴。
我很不高兴。
我非常不高兴。
“天下乌鸦一般黑,先是碧小野,再是全垒打,现在又来了个江小白的森女小对象?”
我恶狠狠地盯着舒默那闪着水晶光的眼珠子,一字一顿咬牙启齿,“舒默,你对得起你那副小清新的外表么?”
我绷着一张脸,冷哼一声,钻门而出。
我气鼓鼓地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迎面两个戴着护士帽的小护士说笑着朝我走来。我这才忽然意识到,说到碧小野,我很想很长时间没在医院看见她了。准确地说,自从那天跟踪她到七楼楼梯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看着那两个小护语笑嫣然地和我擦肩而过,眉毛一扬,转身跟了上去。
“话说,最近好久没有看到碧护士了,她休什么假了?”
我笑眯眯地眨着刷了一层浓浓睫毛膏的眼睛,看着两条又粗又黑的毛毛虫随着我的每一次眨动在眼珠子前不断闪现。我又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眼对面小护士别在左胸前的工作牌,温柔婉约地呵呵两声,语调亲切地叫了声,“路雪?”
“咦,她不是上上周就休探亲假了吗?”那个叫路雪的护士一双小眼睛瞪得圆圆的,在啤酒瓶底厚的近视镜片后结了霜的绿豆般闪着亮晶晶的光,“你怎么搞得也这么健忘啦?一开始不还是你告诉我哒,说她貌似脑子出毛病啦!”
我身经百战自然反应敏捷:“废话,我当然知道她上上周休探亲假了。我的意识是,她还没休完啊?”
我转了转眼珠子,脑子里浮现出舒默那本医院职工手册第十七条第八款:“探亲假,不是只能休两周么?算算日子,也该来了呀!”
那妹子恍然大悟般地一拍脑门:“对哦!好像是到日子了,可也没看见她人来啊!”
我趁着她掏出手机查日历的空档又琢磨了一下,抿了抿嘴唇,凑过头去低声道:“哎,你有没听说,碧护士的爸爸,原来好像是因为精神分裂,跳楼自杀哒?”
“(⊙o⊙)哦呦~!这么大的事,你怎么现在才说啦?!”
那妹子一双圆鼓鼓的绿豆眼瞪得直往外凸,让她看起来非常像一只戴着眼镜很有学识的青蛙,“消息准确伐啦?你是从哪里晓得的呀?”
我转着脖子四下扫视了一圈,拉着她的袖子疾步快走,一闪身钻进了开水间。
“你不要大声嚷嚷了好伐,我去楼下保卫处大叔那里帮你借个扩音喇叭你站大门口口喊喊好啦~!”我清了清嗓子,自豪于自己惊人的模仿天赋和快速融于崭新生存环境的能力,“
我是听,那个,尹婆婆说的!”
“尹婆婆?”那妹子挑着稀疏的八字眉重复了一遍,眼神里透着深深地狐疑,“真的?那我怎么没听其他人说过啦?尹婆婆那张嘴哦,她晓得了不就是整个医院都晓得了哇?”
我也挑了挑眉毛:“你真的没有听说啊?我们科都是知道的呀,难不成是她们故意不告诉你呀?”
“啊……”那妹子滚圆的绿豆眼闪着盈动的水光,“她、她们,好过分!”
“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吧?”我温柔地帮路护士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继续笑眯眯地压低声音道,“可是好奇怪呀,你看之前碧护士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会忽然脑子出毛病的呀?”
“不晓得呀,尹婆婆不是那次碧护士不是自己跑到院长家,疯疯癫癫吵着闹着要缠着人家舒医生怎么怎么样嘛?听说闹得很尴尬,搞得人家舒医生都不好意思了,只好提前退席嘞!”
我默默擦了把汗:“这是尹婆婆说的?”
“不光是尹婆婆哦,我那天去院长办公室送材料,正好碰到院秘。她跟我说,那天院长还问起她,舒医生是不是跟医院里的哪个护士在谈恋爱。”
那妹子伸出指甲剪得陷进肉里的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要不是碧小野那天闹得太凶,院长他老人家会至于亲自过问伐?”
我狠狠地点头:“有道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卡在开水机旁的那叠一次性纸杯里抽出一只,接了一杯温开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扬起手背蹭了蹭嘴,才有勇气重新开口道,“不过那之后,她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呢。”
“(⊙o⊙)哦呦~!还没有不正常啊?还没有啊?”那妹子的眼珠子又瞪大了一倍,我几乎有点担心那双绿豆会真的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样“扑通”一声从秧上掉下来,“她明里暗里,旁敲侧击,把三楼的护士问了一遍,她那周五晚上究竟有没有在医院。我们都明白她什么意思的好伐?我们说了她不在,值班的时候根本没看到她,她还不信,非说自己值班太困在休息室睡着了好伐?还有……”
那妹子顿了顿,一只圆脑袋向左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原路返回后又再接再厉地向右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在确定以她为中心的三百六十度内没有任何可疑人或物后,才神神秘秘地开口道,“保卫科说,有人当场逮到她溜去监控室偷翻录影带。”
“录影带?”我心里咯噔一下,倒是疏忽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喃喃自语道,“是啊,医院正门侧门偏门旁门都装有摄像头,各层楼道也都有。”
不过那天回医院的时候,舒默站在院门外的马路牙子上等我,是我一个人进的医院,应该没有被拍到才对。
“那然后呢?”我急忙问道,“她,去看个录影带,有什么不对劲么?”
“当——然——不——对——劲——啦!”她夸张地提高了一个分贝,“她做啥好端端要跑去偷调监控录像啦?只有市公安局才有权利调看好伐?我们都是有*权的好伐?她是真的脑子浆糊了,搞不清楚自己那晚上做了啥子才趁人家出去吃饭的时候偷偷溜进去的好伐?!”
“小雪妹子,你活脱脱福尔摩斯嘞!”我瞪大眼睛冲她竖起大拇哥,“这么高的智商在这里当个小护士不要太委屈哦!”
“还好啦,人家不高兴太累。”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不过,这道理很简单嘛,大家想想也都懂的。大家听说了之后也都明白的,我倒没有一个个去点破。”
“呵呵,你还真是低调。”我挠了挠腮帮子,转身又接了杯水仰起脖子抱着喝敌敌畏的勇气一饮而尽,“那然后呢?”
“哪里还有然后?她那晚当然是不在值班室啦,我们都晓得的呀!监控录像又不会失忆,她第二天就跟主任递了请教条嘞。”
“所以,碧护士是亲眼看到自己下了班从医院大门走出去了?”
“对啊。”那妹子的凸起来的绿豆眼终于缩了回去,凑到开水机前也抽了只杯子,伸手按开了开水机的按钮,“说了半天,嗓子都要冒青烟嘞。”
从开水房出来,我就没再开腔,也没注意听那小护士又叽里呱啦聒噪了些什么。早就知道这帮子小护士八卦 ,还真没想到居然这么八卦。简直都把我震惊了。
我精神恍惚地走了两步,那姓路的护士就停下来,一拍我肩膀:“你到了,快去吧。一会儿见啊!”
我从思绪里抽离了出来,愣了个神,仓促地应道:“哦好好,回头见。”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江小白的病房。
我低头看了眼手表,下午三点一刻。这个点需要给江小白干点什么啊?
鬼才知道!
哦不对,鬼也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 ,甩甩头发,还是踏了进去。
江小白正躺在床上打电话,看见我进来,把手机从耳朵上拿下来,另一只手捂住了话筒,冲我笑着点点头:“马上哈,麻烦你稍微等下。”
我笑眯眯点头:“没问题,您忙先。”
我往里面走了走,先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江小白的声音,不过我还是能轻易分辨出来他在说些什么。
“唉,我没事,你放心吧。”江小白的声音听起来倒的确是没有当年那么娘,“我恢复得都快差不多了,医生说我大概下下周就能出院了。谢谢你这次帮我打点,医院这边做的很好,没有走漏任何消息。”
江小白住院这么久,除了叶落之外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这的确有点奇怪。而且我前几天还特意百度了一下,他老爹江白石现在依旧混得风生水起,声势不减当年,他这么低调完全是辱没家风嘛。
“不过,还是拜托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被他知道就糟了。”江小白的声音降低了一个分贝,听起来跟刚才那个绿豆眼的护士一样神神秘秘,“他要是知道,我中了枪伤,肯定会闹个天翻地覆。”
我一惊,手里的消毒肥皂一滑,差点掉在地上。
枪伤?
枪伤!!
舒默明明跟我说他和叶落是在去郊游的路上被毛贼给劫了,求财未果才痛下杀手捅了江小白几水果刀。BUT,枪伤?
在天朝这么伟大而美好的国度一般人是不会持枪的,我直觉认为被一个持枪蒙面人射了几枚火力十足货真价实的子弹比被一个蜷缩在乡间小道上的盲流激情之下不痛不痒扎了几刀要更可怕更危险更有杀伤力。
而且……
我想起那天舒默那天对我说的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舒默亲自给他做的手术,他不可能分不清枪伤和刀伤。既然他知道,又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更何况……
我默默地朝外面望了一眼,脑海中浮现出江小白那张白嫩嫩粉嘟嘟的脸蛋。
亲,你碰到了一个持枪行凶并且成功造成重伤害的危险歹徒,不报警,真的可以么?
我在烘干机下烘了烘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巧,刚走到外面就看到了落落。她正站在床头边,低头跟江小白说着什么。她垂下的大波浪长发遮住了半边脸,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看到她伸手捏了捏江小白的脸,动作很是亲昵。而江小白那个让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态正确看待的2B货,一张白皙的娃娃脸笑得如同绽放了的山茶花,长得还算不赖的眉眼扭成了弯弯的月牙,活脱脱《三笑》里看见秋香就摇着扇子花枝乱颤不知如何自已的黄晓明。
我清了清嗓子:“嗯嗯,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我很哀伤。。
后面的要改,要大改。
逻辑不对,很多BUG,累觉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