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知我者,唯卿也

白胜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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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那彼岸所谓的方囚来了这冥思阁找到了未白鬼君,他才离去。

    “鬼君,你可叫我好找,哟,离女女君也在。”方囚摇着扇子款款进来笑道,眼角瞥到那桌上还剩的花糕,信手拈起了一块放进嘴里,“不错。”

    她细细观摩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名的方囚。这方囚生得真是迷死众多女子的脸,若不是那性子过于随意不正经,也能捞起一亩天地的少女芳心。她又仔细瞧着鬼君,觉得更为重要的一点,那边是衬托。

    方囚最不该就是在未白鬼君身边办事,那魅力会全部被鬼君劫了过去。

    未白鬼君抬眸淡淡说道:“不错而已?”

    她呛住了,忍不住掩着嘴笑,方囚更是愣,吞掉嘴里的花糕,马上笑着改口:“哈哈,味道特别好!”

    “说正事。”未白鬼君又说道。

    方囚这才收起扇子,一本正经说道:“天君不久将要颁布天君之位之名,特派了手下来鬼界通报一声,鬼君之意是……”方囚顿了顿,没把话说下去,等待着鬼君之意。

    未白鬼君的眼里有些许倦意:“搁着。”

    天君已经有退位之意,这消息来传,大概就是还要再给未白鬼君一个机会。然而未白鬼君却似乎并无兴趣,有趣有趣。

    方囚君笑眯眯地点头:“恩,鬼君奔波到此劳累了,就不便上天界了。”末了,又不好意思开口道:“鬼君,如今已是正午时分……”

    嗯嗯,是该走了,她边吃着花糕边想着,巴不得能安身歇息一会儿,陪着鬼君做花糕实在折腾。未白鬼君这才起身,带着清浅的笑意望了她一眼:“明日我再来。”

    还要再来?没等她心里哀怨,方囚还不怀好意笑着,那笑里诡异至极,便听着未白鬼君道:“端回殿内放着。”

    方囚的手微妙地一动:“哈?”

    未白鬼君侧脸瞥了方囚一眼,方囚立即心领神会端端正正端好那一盘花糕,跟着走了出去。

    之后的日子里,未白鬼君果然都来这冥思阁里呆着,后来干脆将那些公文和书经都搬到了她的阁内放着,她左思右想啊,她这里看起来没那么严肃吧,怎么就那么适合未白鬼君查阅公文呢。

    还是彼岸说得精辟:“离女,你这里啊,是这里唯一正常的女子的闺阁,自然是舒适些。你说在一大群爷们面前有心情查阅么,还不得给那浓厚的男子味熏着了。”

    一番话下来se情满满。不过彼岸总算意识到自己还不算是正常的女子,基于这点她就没有反驳彼岸。

    未白鬼君很少说话,偶尔累了,也就是一手托着脸阖眼歇息,未白鬼君尽职尽责,自然不若未见老头,整日没事找事让她干。因此,她可以惬意舒畅地随意修剪着山茶花,累了,看到未白鬼君若也正巧在休憩,就会上前去,上下左右将他看个遍。

    坐在石凳上,双手托着下巴思忖:这天然雕成的绝美容颜,真是让园子里的花颜都失色。

    有时候她会很善解人意地做来一盘花糕,提前放在了石桌上,她就懒懒躺在睡榻上嗑着瓜子,啃着一本史书在看,眼睛乏了就看着外面的未白鬼君,别致的风景。

    某日,小白无常的声音嘹亮:“神女,此处是女君的阁楼,如今女君正在午休,还望神女莫去打扰。”

    正巧,她今日没有在午休,而是在看着未白鬼君留在这的一本经书,还边嗑着瓜子,把那一桌子弄得狼藉。她闻声抬头,远远瞧见一个稍微熟悉的脸庞。

    她回忆啊回忆,还真给她回忆起来:那不是初见未白鬼君时候的那个苦命鸳鸯么!莫非追到此问罪来了!那神女眼尖,笑道:“瞧,那不是你们的离女女君么,她并没在睡觉,我不过进去找她叙旧罢了,瞧你紧张得,当我是母老虎么?”

    她吐了口瓜子皮,深感不妙。小白无常苦于眼前是位柔弱女子,也没强硬驱赶出去,也就给了这神女空当进来,踱步走到了石凳上坐着,打量着她:“果真是你啊,难怪我总觉得有些面熟。”

    恩,原来这神女也还记得她,她还真是万分荣幸,呵呵干笑了两声表示回应。

    那神女皱眉:“笑甚,不记得我了,我是那天界之上的神女姽画。”

    姽画?她还真不晓得曾认识过这一号人物,于是漫不经心问道:“你乳名?”

    姽画神女脸色极其不悦,可还是强笑着:“也是,过了这么久你不记得我也正常。”

    那些话是让她一头雾水,可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戳破,就推了瓜子盘与姽画:“我这没甚好招待的,这瓜子,你吃。”好歹人家也是天界来的神女,身份自然是不同,该客套还是要客套。(——话说你就用瓜子来客套人家?)

    这礼节虽小了,可作为礼貌也不能不接受吧,瞧姽画神女那高傲神态,只瞥了眼那黑不溜秋的瓜子兄,鼻子哏出口气:“你可知我为何来找你。”

    她当然知晓了,还不定是为了那日成了冤大头被这神女记了一账,今日来算清来的罢,只是她很不解风情地无辜摇头:“不知。”

    姽画神女高傲地伸出手掌,一根根看着自己的青葱玉手,笑道:“女君啊,未白鬼君呢,以前在天界久了,不喜女色那是因为桃花多,这鬼界也委实是委屈了鬼君,连个像样点的桃花都没有,因此压抑久了,才会有那么一点无趣寻找消遣。”

    那一句连个像样点的桃花都没有她听着耳朵忒痒,虽说嘛,这鬼界的确只有仨女,可不见得她就那么差吧,彼岸还是丫头,自然还是潜力股。她瞧去,那姽画说实在话是个美人胚子,只是那神情太傲慢,就徒增了反感。

    她哈了一口气:“自然自然,鬼界里的女子都不喜爱当个成群簇拥随波逐流的桃花。”姽画不笨,知道这是在嘲讽自己也是簇拥的桃花中的一朵。

    姽画神女跟她说这些,是警告她离得远些,她自然晓得,只是若是姽画神女是如同那日一般,哭哭啼啼哀怨婉转请求她,她乐意不过离未白鬼君远些,成全了他们,坚决不拆散一对眷侣。可这姽画神女偏偏一副理所当然还不屑一顾的模样,她就大度不过了。

    近来她不爱惹事,惹事的活儿都让给了彼岸这妮子,如今倒是可以练练手,才不急不缓道:“神女是为何下来这天界?”

    姽画妖媚笑道:“天君即将退位,央我来此通报消息,天君有意让未白回去担任天君之位,如若马上让鬼君回天界,再立下一功,那天君之位必非未白莫属。”

    原来那日方囚说的这事就是这姽画神女前来通报,这就有些奇怪了,为何会派一名神女来通报。她点头:“如此,那消息报得了为何还呆在此?”

    听得这话,姽画神女半凌厉般嘲笑地看她。她*裸忽视接着道:“未白鬼君来此可是自罚,不是被罚至此,怎见得不是嫌那天界桃花多扰了他。”

    她惹事也不算少,要比损人那还真文雅不少。何况还是在她的地盘,竟敢来此欺她,可笑。

    姽画不屑掩嘴笑道:“这男的嘛,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她心里小小鼓掌,真是一副玩弄了多少男子的参悟能力,惊呼:“呀,姽画神女与鬼君真算是老相识了,对鬼君真可谓了解甚透。”

    姽画不知她打什么主意,冷笑:“不敢当,只是自然要比女君相识多些。”

    她叹气:“那是自然,我与鬼君也就认识短短几日,瞧他来这也只顾查阅公文,哪有闲空理睬我,也就那日与他一同做了花糕吃。”

    边说便无辜瞄着姽画神女,说到后面一句,姽画脸色刷的苍白,随即笑道:“鬼君的确喜欢吃糕点,只是这地方的糕点不如天界的好……”

    那语气尽是嫌弃,她哂笑:“你又怎知鬼君多喜爱那天君之位。”

    “呵,三界之内最高的权位,未白身为殿下,身为男儿身,如何不喜那至高宝座。”姽画神女的口气相当肯定。

    “你道鬼君与泱泱四海内的男儿一般,我对鬼君不了解,却也不觉得他有多稀罕那虚名。”

    姽画神女不屑轻哏:“既然你都有自知之明不了解鬼君,又怎有脸在此说大话,如何知晓鬼君不想。”

    她笑:“这鬼界任何一处都比天界让他着迷。他在这里的眼里是笑意,嘴角是笑意,眉间是笑意。鬼君说他很少笑,先前我不懂,这回我总算是知晓原因,天界上并没有让他笑的理由,可这里不同,这里其乐融融,我可以把从前在位的未见鬼君唤作未见老头,同样也敢把未白鬼君唤作小白,天界呢,姽画神女可敢?”

    姽画脸色已经大不悦,却还要故意媚笑着:“呵,真是小孩子胡闹,简直是乌烟瘴气之地,不过是些不受待见的仙神的蛮集之地罢了。”

    “你莫不是要把鬼君也算在内?”她很不厚道地拿未白鬼君做了个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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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最大的原因便是在此,未白不爱权位,却只有离女敢直接说出来了,哎。爱,首要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