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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云师兄他有些不太好。”
嬴政一回到天下第一楼,聂风便忧心忡忡地迎了上来。
“怎么个不好法?”
“就是……”聂风烦躁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说不上来,但是,云师兄最近变得好奇怪。”
遂将步惊云这一天都未从房间中出来之事说给嬴政听。
“如此说来,倒不是身体不适了?朕去看看他。”
房间中,步惊云只觉有一股燥热从自己下-体升起,某物直直地竖起,坚硬如铁,炙热若火,难受得紧。他觉得自己身体中像是被关了一头困兽,咆哮着却找不到出口。
这种感觉,实在是陌生,一如昨晚那个莫名的梦,让他感觉羞于启齿、无地自容,心中充满了罪恶感。真是好笑,像他这样的人,有一天,竟也会感受到罪恶的存在。
理智在一点一点地被剥离,步惊云靠坐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气,即使是墙上传来的冰凉也未能趋走他身上的热意,反而让这股热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步惊云烦躁地将衣襟扯开,因长年习武,他的身子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身上还有一层肌肉。这些年在习武的过程中留在身上的伤痕错落交叉,有一种凌-虐的美感。胸前的红樱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收缩,绽放着一种别样的风情。
衣衫半褪,裤子松松垮垮地搭在腿间,露出那一点昂扬的粉红,两条精瘦有力的腿紧紧地并拢,不住地在那点粉红处磨蹭着,步惊云偏过头不去看这一幕,手指颤颤巍巍地抚上那处,细碎的发垂落在耳际,随着他的动作而不断轻颤,清冷的脸上满是隐忍。
然而,那股炙热仍是没有散去,他感到身体越来越空虚,急需用什么东西填满。
他死死地咬着下唇,索性平躺在地上,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等待这一波热潮过去。
“云儿。”恍惚间,他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下一秒,他感到一双微凉的大手揽住了自己的肩,那双手从他腋下穿过,他整个人被扶了起来。
“师……父……”步惊云水润的瞳眸无辜地望着嬴政,似一个迷了路找不到家的孩子。
“这本是正常之事,云儿无需觉得羞愤。”嬴政伸手,覆上了少年略小一号的手,这双手骨节分明,指腹与虎口处有着薄茧。嬴政引导着少年的手握住了他下-体的昂扬,上下律动。
步惊云闭上眼,面上满是红潮。他又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小屋,师父,他。
他躺在师父身上,双手撑在床榻的两侧,不知在做什么,汗水顺着他一下一下的动作而滚落在被单中。身-下的师父则一反常态,以往的威严消匿无踪,反倒多了几分常人的气息。
那些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在那一刻好像都消失不见。他们彼此紧紧贴在了一起,连带着心也是这般。
原来,这种事,是师徒间再正常不过的事吗?这不是一种罪恶?
步惊云双眼迷离,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在又一次温暖的包裹中,释放了出来。
他汗水涔涔,像是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大口大口地喘息。
门外,透过门缝把这一切尽收眼底的聂风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星眸。
他看着师父褪下披风,将黑发少年裹住,便悄然隐退。原来,师徒之间的相处,还可以是这样的。
秦霜凯旋后仿佛心事重重,即便骑在马背上,也有些心不在焉。
在天下会与伏虎帮的交汇处,他遇到了断浪。
“大师兄,这些日子以来天下会发生的事,你也有所耳闻吧?”
秦霜颔首:“云师弟违法,青云帮、伏虎帮、朱雀门、天山派,包括无双城在内的诸多势力逼迫师父给天下一个交代,师父自断一臂,之后就没有再公然露过面。”说罢,轻叹:“也不知师父现在怎么样了。”
断浪眸光一闪:“我得到消息说,先前青云帮的人抢走了师父的手臂,而后又被无双城的人夺了去。天下会中本有人追击无双城的人,想要夺回师父的手臂,却在越过天下会边境的时候被师父召回。依我看来,这件事恐怕另有隐情。”
“伏虎帮的少帮主说,他曾亲眼看见无双城的人将手臂埋入地中,如果此事属实,我委实猜不透他们的想法。”秦霜略有些迟疑。
“那个被无双城之人埋入地下的手臂,真的是师父的手臂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师父的手臂,为何会随随便便地埋在天下会的边界处,而不直接毁去或是带回无双城,作为要挟师父的筹码?天下会派出的人又为何甘愿退回?无双城派出的人既然能够从青云帮手上夺得断臂,行事又岂会这么不小心,竟还被伏虎帮的少帮主看到了?”断浪顿了顿。
恰在此时,秦霜派出的人抱着一个沾了泥土的盒子回来,那盒子上的泥土还是新的,可见盒子刚被埋入地下不多时:“霜少爷,小的按照您说的地点,挖出了这个。”
秦霜与断浪对视一眼:“快打开看看!”
盒子被上了锁,想要在打开盒子的时候不损害盒内的东西,令天下会的人费了好一番功夫。
打开后,秦霜凑上去看了一眼,失望地摇了摇头:“里面没有东西,看来,被你言中了,这件事跟无双城绝对脱不了关系。”
经过前几年无双城的咄咄逼人,几人对无双城都是相当厌恶。在他们心中,若有能对天下会不利的机会,无双城必不会错过。
“罢了,本也在意料之中。”断浪话锋一转:“听闻已故的青云帮帮主宏擎有个爱妾,是先前被风师弟所灭的烈焰帮帮主的亲女。青云帮攻打天下会,与她的教唆不无关联,然而这次,在攻下了城主府后,我却没有见到她。”
“照你这样说来,这个女人也很可疑了?”
断浪想到因为女人而妻离子散的宏擎,嘲讽地道:“当然,这个女人的能耐,怕是成日与她同眠共枕的宏擎也不能尽知。”
属下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断浪展眉,对着秦霜道:“先前我为了打压青云帮的士气,允许青云帮的百姓逃出城投奔天下会。在我攻城的过程里,最初来投奔的一批人中,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不见了。一开始我没有放在心上,直到我率人灭了青云城,才从城主府一个老管家口中得知宏擎小妾早已出逃之事。现在看来,那个失踪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宏擎的小妾。敢在这个时候逃出青云城,想来,她定是留有后手。”
“进一步推测,也许,这个后手就是无双城。”
秦霜想了想,颔首道:“无双城与青云帮素无交集,能这么快地找到青云帮的踪迹并从青云帮手中夺走师父的手臂委实不正常。现在想来,若是有着这个女人帮忙,也就不足为奇了。”
有什么东西能够把青云帮帮主的侍妾与无双城主联系起来?
“那个女人和独孤一方唯一的共同点,也就只有对天下会以及对师父的恨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有多少能做得了准,暂且还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得快些赶回天下会,将此事告知师父,让师父好歹有个防备!”听闻有居心不轨之人针对自己的师父,秦霜有些焦急。
“不急,我们能想到的,师父自然也能想到。”断浪虽有野心,对嬴政却是真心服膺的。这么些年下来,他自问无论是在武学上,亦或是在权谋上都精进了不少。唯有嬴政,他一直看不清对方的深浅,对于嬴政,他一直怀着一种向往与敬畏:“我们这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反倒是在明晃晃地告知别的帮派,我们已经得知了某些不得了的事。该是什么速度,我们就还是什么速度行进。”
与此同时,在青云帮通往无双城的一条道路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美艳少妇苍白着一张脸站起了身,满目憎恶,咬牙切齿地道:“宏、擎!”
该死,那个男人果然还是一直企图控制她!当初那个男人看上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良人。那时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拒绝了那个男人他会报复自己的父亲与弟弟,她绝不会委身于这样一个有妻室的人!
现在,她的父亲和弟弟都已经不在了,烈焰帮也已经归了天下会,她还有什么好怕的!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能够支撑她继续走下去的动力,只有复仇!
想到此处,她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吞下,就在下咽后不久,她的面色就红润了些许,体内的蛊虫带来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钱霏知道,这种药只能抑制蛊虫一时,若是她不能把这蛊虫取出,她早晚都得死。
她死了不要紧,反正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苟且逃生,但她的血海深仇却不得不报!
看看手中的药丸,还剩下两粒,算上她方才服下的一粒,恰能支撑她九日。这九日,是她最后的机会,她定要善加利用。
钱霏定了定心神,雇了一辆马车向南驶去。在车上,她面色阴晴不定地看着一个长条形盒子。这是先前她与伪独孤一方的交易内容,然而,她最终自己藏了起来,没有交给独孤一方。因为,她直觉中,独孤一方并不可信任。待会儿到了无双城,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估计为着这件事,独孤一方也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不过,只要她手上还握有令他顾忌的筹码,他就不得不坐下与她商谈,不是吗?
她知道对方只不过在利用她对付天下会,但她又何尝不是打着相同的主意?
秦霜与断浪归来的那一日,嬴政率领天下会上下,为两人举行了隆重的接风仪式。
天荫城的百姓们听闻队伍凯旋,也纷纷准备了些吃食,在城中迎接他们。虽然最后,他们所做的吃食并未能送到断浪与秦霜的手中,但他们还是一脸骄傲,与有荣焉,仿佛打了胜仗的,是他们自己。
远远地,嬴政看着两人被簇拥在马上缓缓行来,正是鲜衣怒马,荣光无限。心中也有些欣慰,一直被自己护着的雏鸟,终于长大了。
“师父!”行至嬴政面前,两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向嬴政行了个隆重的礼。
嬴政亲自上前,扶起两人:“好,好!”又拿眼去打量断浪,只见他如一柄开了锋的刀剑,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锐意。秦霜则一如往日的翩翩公子形象,只是深邃了不少。
“黑了,瘦了!”
断浪不在乎地一咧嘴:“我先前还觉得自己太白了些,没有男子气概,现在晒黑了正好!”
秦霜则是上下打量着嬴政:“师父,您的手……不要紧吧。”从秦霜的这个角度看去,嬴政的左袖仍是空空荡荡的。实则嬴政不过布了一个阵,使了点小小的障眼法。
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不能暴露自己手臂已经恢复之事,虽然帮中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已经无碍。”这不是嬴政第一次说,但嬴政仍然回答得无比耐心:“不说这些了,随朕进去!”
接风宴虽然声势浩大,但并不奢侈铺张,所用的食材都是最为普通的,经了天下会中技艺高超的厨子蒸煮,倒也十分可口。
刚打了胜仗,正是兴致最高的时候,一顿饭吃下来,众人都颇为尽兴。秦霜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总是在嬴政那‘空荡荡’的衣袖处徜徉,就连断浪,也是眉头紧锁,颇为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