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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爱是一场疯(二十三)
惠妃看了眼薄柳之,又看了看朝门口走去的蔷欢,她微颤的步伐让她挑了挑眉,转头冲太皇太后笑道,“太皇太后,妹妹现在身子不便,身边也不能没个人照顾着。舒悫鹉琻臣妾看那奴才伤得不轻,臣妾担心不能照顾好姑娘。”
“……”薄柳之皱紧了眉心,淡扫了眼惠妃,猜度她的用意。
太皇太后本就对蔷欢不满意,听得她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惠妃说的有理。”
说着的时候,她往站在她身侧的一众宫女看了去。
惠妃见状,嘴角牵了牵,看了眼在她身侧站在的宫女,对着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臣妾身边倒有个机灵的丫头,能言巧手,甚合我意辂。
臣妾在想,现在妹妹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妹妹怀孕期间,臣妾也没为妹妹做些什么,就让臣妾的丫头去照顾妹妹,也算尽了臣妾的一点心……”
“哦?”太皇太后挑眉,似是看了眼薄柳之,含笑道,“这丫头现在可在?”
惠妃笑着点点头,微微偏头看向在她身边站着的宫女,语气温和,“就是这丫头。骅”
那宫女闻言,赶紧从侧站了出来,低眉垂首,福身道,“奴婢帛书参见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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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欢的房间就在薄柳之卧房的旁侧。
薄柳之拿着药膏走进去的时候,她正背朝帐顶趴着,裙摆撩到了臀上,雪白的亵裤被粘稠的血液紧紧贴在臀上。
她的脸对着床里,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从她微颤的身子看得出来,她应是疼极了。
本就是十四五岁的丫头,皮肤嫩着呢,刚才拉她出去的几名太监身强力壮的,想必在太皇太后身边干过不少打罚奴才的事,下手岂会轻了去。
轻叹了口气,缓缓走了过去。
待她坐到床沿的时候,那丫头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薄柳之心头一紧,忙放下手中的药膏,倾身探了探她的额头,温度正常,微微梳了口气。
额头上的微凉传进皮肤里,蔷欢睫毛动了动,嘤咛了声,还是没有醒过来。
薄柳之抿着唇,目光落在她的臀上,那干涸的血渍让她瞳色深了深,伸手想替她退下血裤,哪知刚刚往下拉了拉,那丫头便痛得叫出了声,脑袋也一下子抬了起来,扭头看着她。
朦胧的意识瞬间就被刺激到,清醒了过来,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连忙翻过身来,不想臀瓣压在床上,她又一下子叫声弓了身,双手撑在床上支力,额头全是汗珠,脸色也是红彤彤的,惶恐的看着薄柳之,嗓音颤抖,“姑,姑娘,您,您这是……”
薄柳之被她一系列紧张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摇摇头,“你受伤了,亵裤都是血,我正想除下来,给你清理清理,然后上药。”
她说着的时候,有人从门口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热水,是帛书。
薄柳之目光淡淡,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蔷欢相比较为激动,猛地抓了下薄柳之的手,双眼瞪得如铜陵大,看着帛书将热水放在桌上,又娴熟的拧了拧水中的锦帕,拿着走了过去,含笑站在床侧,“姑娘,你现在身子不便,还是由奴婢来吧。”
她一说完,薄柳之感觉蔷欢的手抓得她更紧了紧,狐疑的看了眼蔷欢,她却一直紧紧盯着帛书,眼中防备深深。
薄柳之挑了挑眉,转头对着帛书道,“还是我来吧,这丫头跟我时间长,害羞着,平日里就跟我亲,而且我现在很好,也无什么放不方便的。”
帛书也没过多说什么,恭敬的将锦帕递给了她,福身道,“那奴婢先告退。”
薄柳之淡淡嗯了声,看着她走出了房间,这才看向蔷欢,不解道,“欢儿,你怎么了?”
说着,看了眼仍旧被她握住的手。
蔷欢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忙缩了手,脸色有些紧张盯着薄柳之,“姑娘,她怎么会在这里?……”
“恩,太皇太后特意留下来伺候我的,不止她,还有几个。”薄柳之低头,漫不经心摊开热帕,伸手示意她翻身。
蔷欢摇头,一把抓住她的锦帕,“姑娘,你不能留下她!”
薄柳之看了她一会儿,皱眉问,“为什么?”
蔷欢咬咬牙,双眼看向门口两侧的包括帛书在内的几名宫女,眼神儿闪烁,而后压低声线道,“姑娘,刚才奴婢摔倒并非奴婢不小心,而是……”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再次压低了分,“而是有人故意绊了奴婢一下……”
薄柳之握住热帕的手收紧,看了眼门口的帛书,大眼疑云崇深,“你的意思是,拌你的人,是帛书?!”
蔷欢认真的盯着她,重重点了点头。
薄柳之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刚才惠妃和太皇太后一唱一和,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就把帛书和其他几位宫女留了下来,之后便离开了。
而这个帛书最是可疑,易容不说,心思还这般缜密,似乎一切都是事先设定好的。
而这其中,惠妃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
留下来的帛书,又有什么目的……
蔷欢有些着急,“姑娘,她明摆着居心叵测,您的产期就在这几日,若是她存了歪心思,后果不堪设想啊!”
薄柳之也有些头疼,叹了口气,蹙着眉头看着她,“其中的道理我自是懂得的,可人是太皇太后留下来的。
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应是知道太皇太后对我并非满意,若是我公然拒绝她的好意,她对我的成见就越深,我不想因为我和太皇太后之间的不愉快,影响到皇上,我能为他做的,也只有太皇太后一事了。”
蔷欢心思奇巧,也明白了她的难处,想了想,提议道,“不如告诉皇上,让皇上想办法……”
“不可!”薄柳之反对,“皇上近日肯定是遇到了大事,朝前的事就够他烦恼的,我岂可给他加重负累。
况且,也跟我之前说的一个道理,我若是现在跟皇上抱怨,皇上必会将这帛书从我身边弄走,但是这要是传进太皇太后耳朵里,你想想,太皇太后会怎么想?”
太皇太后肯定会以为她从中挑拨她与皇上的关系,当着她的面儿什么都不说,反是到皇上耳边煽风点火,这样一来,不是更加重了太皇太后对她的不满……
蔷欢急得快哭了,“姑娘,那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既然不能躲开,只有面对。
薄柳之吸了口气,笑道,“好了,别担心了,你快躺下,我给你擦点药。”
蔷欢一下拘束起来,脸红着摇头,“不用了姑娘,奴婢自己能行!”
心里暖了起来,果然整个宫里,只有姑娘对她好!
“你自己的头能转到后脑勺来吗?”薄柳之眯了她一眼,“躺好吧,你早些好起来,也可帮我多盯着点,你说是不是?”
蔷欢咬唇,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必须快些好起来,替姑娘防着那些居心不良的人。
于是点点头,捏捏扭扭的趴在了床上。
薄柳之会心笑了笑,当看到她亵裤上干涸粘贴的血块时,眼中划过歉然,往深里究,若不是她,她也不会受这份罪!
沉默着替她清理上了药之后,让她安心养伤,之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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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薄柳之正扶着腰来回在房间内走动,没走一会儿,薄汗便从额头上冒了出来,提袖擦了擦汗,喘息着停了下来,嘴角含笑摸了摸肚子。
“姑娘,该用晚膳了。”柔软的嗓音突然从门口飘了过来,薄柳之嘴角的笑意微微收了些,转头看过去。
帛书牵唇与她对视,话却是对身后端着菜肴的宫女说的,“都放在桌上吧。”
薄柳之看着一众人将菜肴在桌上摆出了个花式才走了出去,独留下帛书一人与她对战在圆桌两端。
所有人都出去了,帛书微微垂头,朝她走了过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坐到了凳子上,这才收回了手,端过米饭放在她面前,自己则执了箸子给她布菜,完了才将箸子递给了她,“姑娘请用。”
薄柳之感觉靠近她的一半边身子都麻了,眼尾转向她,“我吃饭的时候不喜有人在侧,你先下去吧!”
帛书嘴角似乎往上扬了扬,沉默的福了福身,转身撩开帘帐走了出去。
看着她出去之后,薄柳之大松了口气,忙用手揉了揉刚才被她托着的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一碰上她的时候,她就感觉手臂麻了麻,她一松手这麻意也就散了。
双眼盯着一桌子色香俱全的佳肴,抿了抿唇,抬头取下插在头上的银钗,飞快往面前的米饭里插了进去,并没有发现异样。
眨了眨眼,拿着银钗又往菜里插了去。
不等她收回银钗,帘帐适时被挑了起来。
薄柳之手一紧,抬头看去,目光不由又是一缩。
帛书似笑非笑一手撑着帘帐,一手端着一只冒着热气的瓷碗盯着她。
薄柳之有些尴尬,讪讪收回了手,唇瓣蠕动,竟不知该如何解释她这种行为。
帛书走了进来,将瓷碗放在她面前,“姑娘,这是太皇太后交代熬的参汤,您趁热喝了吧!”
“……”薄柳之咬唇,不动。
帛书挑了挑眉,微微躬身拿起汤匙勺了一小口参汤喂进了嘴里,放下。
又执起箸子,将她碗里的米饭和桌上的菜一一吃了个遍,淡定从容的取出腰间的玉帕抹了抹嘴,笑着看她,“姑娘请用膳。”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一股热气猛地涌上了脸颊,无语。
帛书见状,突地冷笑了声,双手搭在她肩上,从后绕到她另一侧,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姑娘为何不吃?奴婢试吃了……”牙一咬,“没毒!”
薄柳之眉间跳动,有些心惊于她的动作,面上却不改色,冷冷的看着她的脸,似乎想从这层皮囊看出些什么,眯了眯眼,“你是谁?!”
帛书收回在她肩上的手,摸了摸脸,嘴角扬出一抹无害的笑,“姑娘这是怎么了,奴婢是帛书啊。”
薄柳之盯着她的眼睛,她脸上在笑,可她眼睛却冷得出奇,看着她的时候,那双眼里射出的光就如柄柄利剑落在她身上,那分明是恨!
这种恨意,在某个人身上也出现过……
心头一抖,薄柳之猛地睁大了眼,突地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道,“你是薄书知!”
帛书,帛书……
她一早便该想到!
薄书知笑出了声,又一瞬止住,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她,“薄柳之,你还不算太笨!”
“……”薄柳之捏了拳头,防范的盯着她,“你不在侯府安分做你的侯爷夫人,偏偏跑到宫里成了惠妃的贴身宫女……”
眯眸,震惊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扶着腰看了眼帘帐外门前站着的其他几名宫女,不动声色朝帘帐处挪了几步,“薄书知,你究竟想干什么?”
薄书知看着她的动作,阴阴的笑,嗓音也一下子沉了分,“你不用这般紧张,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薄柳之侧目看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进宫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薄书知站了起来,缓缓朝她走近。
薄柳之咬着唇,再次往后退了几步,右手往袖口探去,吸了口气道,“那你便说说,你要告诉我何事?又是什么事,劳你如此大费周折!”
“自然是好事!”薄书知在她身前两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在她的注视下缓缓从怀里掏出了一件布帛捏在指尖,眼底闪过一抹快意,一点一点将手抬了起来,停在薄柳之的眼前。
薄柳之抬起下巴,这场景还真是有些熟悉!
当日在男囹管,她手里捏的是祁暮景给她的休书,那而今呢?
薄书知转了转手,甚为得意又朝她走了一步,倏地,在她手中的布帛猛地从她指间倾斜而下。
薄柳之动了动眉,抿着唇看了过去,只一眼,她惊得睁大了眼,蓦地伸手从她手中抢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薄书知似是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收回了手,目光中的兴奋随着她脸色的苍白一点一点蒸腾而上。
她越是这样,她越是痛快,也不枉费她历经千辛万苦活着!
似是想起了什么,她眼中飞快滑过一抹黯然,刚落下手的颤抖的覆上了脸,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狠狠的握了个紧。
眼底深浓的恨意猛地席卷而上,将她整双眼睛晕成了墨墨的黑色,敷了一层面皮的脸陡然变得狰狞扭曲,蹬鼓着双眼盯着薄柳之,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挫骨扬灰!
薄柳之心惊的看完布帛上的内容,当目光落在尾后的官印时,圆黑的双瞳猛地一缩,震惊的抬头看着薄书知,嗓音微颤,“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祁暮景要写给拓跋森这样一份效忠书?”
“还能为什么?前途,官运,权利,男人嘛,不就是想得到这些。”薄书知寒声,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不可能!”他不可能会为了这些东西而给拓跋森写留了他官印的效忠书!
前途?官运?权利?!
祁暮景现在已经官居高位,还封了爵位,这些他岂会缺!
薄柳之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被布帛上的内容刺激到了。
“呵……不可能?”薄书知低低的笑,目带鄙夷,“你怎么知道他不可能?他当初愿意为了我休了你,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去做拓跋森的狗腿?!”
薄柳之拽紧手中的布帛,深深吸了口气,尽力压住心中的惊骇,看向薄书知的眼神儿带了些探究,“薄书知,我们能不能开门见山?
祁暮景到底是不是为了你效忠拓跋森,你我心里都清楚。你恨他不是吗?我认识的祁暮景,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爱他恨他的女人做出有违天理之事!”
“你认识的祁暮景?!”薄书知双目赤红,猛地凑近她,一只手几乎要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薄柳之,你确定认识的是祁暮景而不是另有其人?你知不知道,我每从你们嘴里听到这三个字,我就恶心得想吐!”
那个男人,一点也配不上“祁暮景”这三个字!
“……”薄柳之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被她逼得退到了帘帐侧的木柜上,双拳握紧,迎着她如罗刹般可怖的脸,脖子上的筋络微微鼓凸了起来,咬着唇不出声。
薄书知盯了她一会儿,而后将目光落在她高高鼓起的肚子上,一只手探了上去。
薄柳之心房一缩,在她快要触上的时候,猛地伸手拍开,厉吼,“不要碰我!”
随着她一吼,也惊动了外间门口站着的宫女,有急促的脚步声往里走了进来。
薄书知听见,顾不上手背上的疼意,快步上前,一只手掐住薄柳之的腰,另一只手轻握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低低道,“若是想知道祁暮景是不是真的效忠了拓跋森,就让她们出去!”
她一说完,一只手撑开了帘帐,见她二人掺站着,眼中划过惊讶,“姑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薄柳之眼尾扫了眼薄书知,嘴角微微扯了扯,淡淡道,“没事,你们出去吧!”
“可是,您刚才……”
“姑娘让你们出去就出去,哪里来这么多废话!”薄书知厉声打断她的话。
那宫女当即吓得脸一白,眼神儿微闪,最后福身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薄书知抽回手,嗤笑的看着薄柳之,“不知道小皇帝知晓你被祁暮景休弃了还这么关心他,会是什么反应?”挑眉,莫名笑看着她,“光是想想,就觉十分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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