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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爱是一场疯(七)
湘儿听到声音,当即张开了眼,紧问,“怎么了?”
“湘儿,我,我肚子……”薄书知双手紧捂住肚子,一脸难以启齿,双颊也配合性的渲染了些许红色,双瞳涌出水光,难受的盯着她。舒悫鹉琻
湘儿狐疑的扫视她,“肚子?肚子怎么?”
“嗯……”薄书知难忍的呻吟了声,整个身子弓了下去,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发颤,“湘儿,我肚子疼,我,我实在,实在忍,忍不住了……”
湘儿挑眉,看了她肚子一眼,算是懂了辂。
怀疑的仔细盯着她,见她脸色发白,额头上汗液密布,也就信了几分,嫌弃的抿了抿唇,甩给她一句话,自己则掀开车帘走了下去,“你等着……”
见她下去之后,薄书知紧张的一下拽紧了拳头,心跳快得好似要从她喉咙里跳出来,牙龈紧咬,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感觉有人踏上了马车,她立即弯了腰身,眼含期盼的看着车帘妍。
湘儿在车口掀开车帘,面无表情道,“下来吧,我带你去。”
“嗯嗯……”薄书知血液都紧张得沸腾了起来,怕露了破绽,一直弯着腰下了马车。
下去之后才发现,前面拓跋森坐的马车也停了下来,而拓跋森正撂着车窗口的帘布,露出一双阴测测的看着她。
薄书知没来由打了寒战,脸色白了白,步子也一瞬止住。
湘儿挑了挑眉,“不是忍不住吗?”
薄书知谄笑,点了点头。
快步往黑林深处走去,她虽没有回头,却知道湘儿一直尾随着她。
拓跋森眯眸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神儿示意几名大汉跟了过去。
湘儿看着她走进密丛内,周围的荆棘几乎透不出光,只能隐约看见她粉衣影绰。
未防万一,还是往里走了去。
“湘儿,你能不能别过来……有人在,我没办法……”
湘儿行至荆棘外,正欲跨进去,便听到她的声音从里传了出来,眯眸想了想,她就站在外面,里面有个动静,她也能听到,倒不怕她能耍出什么花样。
于是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过了一阵子,湘儿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拧眉催促,“好了吗?”
“……”
湘儿动了动眉,握住剑柄的手紧了紧,眼底划过一缕戾气,哗的一下劈开密丛,飞快闪了进去。
这里哪里还有她的人影……
一股怒气猛地窜了上来,犀利的双眼飞快搜寻,目光落在左侧的不远处矮刺上挂着的粉色布料,当即便追了过去。
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远至听不见。
躲在右侧刺堆里的薄书知这才走了出来,呼吸抑制不住的急促着。
这里四面都被围着,她要出去,势必得拨开这些障碍,她一动,湘儿她便能察觉到。
所以她只能先将她引出去。
胸口起伏快速,不敢耽搁,提步朝湘儿相反的地方跑了去。
湘儿追出一段距离便被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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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峭壁,底下是望不见底的黑雾萦縢。
薄书知退无可退,满面苍白的盯着将她步步紧逼于此的一众人。
湘儿咬牙切齿,“贱人!”
说着,拔剑就准备冲过去。
“你别过来!”薄书知怒吼,杏眸屯满阴气,劈手指向拓跋森,“你让她别过来,,否则我就跳下去!”
拓跋森眯眸冷哼,“小贱人,你要是舍得死,还会逃吗?”
湘儿恨瞪了薄书知一眼,拱手对着拓跋森道,“王爷,让湘儿把她抓过来!”
拓跋森没有说话,倒是看向薄书知,一身绒裘的他粗犷而狠戾,“本王给你一个机会,自己乖乖爬过来!”
薄书知冷笑,双拳颤抖,“拓跋森,你别当我三岁孩子,此次回番地,我照样是死路一条,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拓跋森扯了扯嘴角,“美人儿说什么呢?你如今可是侯爷夫人,我手中不可或缺的棋子,我供着你哄着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弄死你!”脸色一冷,耐心已尽,“所以,趁本王心情不错,自己乖乖过来!”
“我不会过来!”薄书知看着他脸上的阴鸷的表情就知道她只要一过去,他必定想着方儿的折磨她,那种折磨,会让她生不如死。
在番地她被他从红楼买回去,在他身边也带了二三年,中间她看过许多他折磨的人方法,有许多不堪忍受他的狠毒意图逃脱的女奴,无不被他残虐而死,有的甚至被开膛破肚,而每一次,他都会让府内所有的奴和妾亲眼看着。
她怕他,从骨子怕他!
所以,她现在过去即便不被他弄死,却保证比死还难受。
想着,双腿往后退了一步。
大吼道,“拓跋森,你若是还觉得我这颗棋子有用,就放了我,我保证,保证走得远远,绝不回侯府,你的计划依旧可以进行,否则……”
“否则?!”拓跋森阴阴打断她的话,“小贱人,本王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你跟本王拧,可没有好果子吃。”说完,眼尾扫向湘儿,“把她给本王抓过来!”
“是!”湘儿眼角掠过一丝阴笑。
她敢算计她,简直是找死!
薄书知惊恐的看着湘儿越靠越近,前后无路。
极度的恐慌害怕让她整个身子抖然如风,脑子也一下子空白,双脚凭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湘儿见状,拧了拧眉,不再拖延,大步跨向她。
哪只在她手快要抓住她的那一刻,薄书知脚下一滑,一只脚腾了出去,身子在崖边剧烈晃动,好似下一刻就会掉下去。
拓跋森当即变了脸色,厉吼道,“快抓住她,不能让她掉下去。”
湘儿听话,猛地扑了上去,却只能抓住她粉色的衣袖,她整个人落了下去。
被她体重带动,湘儿整个人扑在了地上,却还是死死抓住她的衣袖。
一身衣料破碎的声音响起,薄书知整个人飘在空中,眼看着布料就要断裂,恐惧道,“湘儿,救,救我,我不想死……”
湘儿手臂搁在石崖上,疼得她直冒冷汗,嗓音颤抖,“王,王爷……”\
拓跋森周身一凛,疾步上前一把扯住湘儿的手往上一扯。
湘儿根本来不及阻止,手被他狠狠一拉,还握在手中的衣料一下“噗呲”一声彻底从薄书知袖口上扯了过来。
接着,一声响彻山谷的尖叫声回荡在黑林的每一个角落。
湘儿握住手中的衣料浑身发抖,一双唇发白,大滴汗珠从额上滚落,无措的看着仍旧抓紧她手臂的拓跋森。
拓跋森也被眼前的突发状况弄得怔了好一会儿,不可置信的看向崖低。
好半会儿,嘴角一抽,黑着脸甩开湘儿的手,劈手给了她一耳光,“没用的东西!”
而后恶狠狠的盯着身后的一众人,“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半个字,本王让你们不得好死!”
说完,留下被他打歪了脸的湘儿,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待他走远,湘儿顿时软了下来,跌坐在崖口。
大松了一口气,她以为,他会杀了她……
深深咽了咽口水,恨恨的盯了眼崖下,这才爬起来飞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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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宫。
太皇太后坐在凤仪上,挑眉看着一大早出现在她寿阳宫给她请安的拓跋聿和薄柳之,“皇帝今儿怎么有空给哀家请安,往日可是几日几日的瞧不见皇帝的影子。”
拓跋聿嬉皮笑脸,“孙儿是担心皇奶奶日日看见孙儿,烦了孙儿,孙儿可是每日都想着见皇奶奶的,不也怕您烦,所以极度忍着相思之苦。”
“贫嘴!”太皇太后哼了声,眼角微微扫向规矩站在拓跋聿身侧,从进殿之后便一直垂着头的薄柳之,“赐座吧。”
苏嬷嬷点头,恭敬的走了下去,让人搬了两把椅座出来,立在大殿的一侧。
拓跋聿挑眉笑,拉着薄柳之走了过去。
薄柳之微微挣了挣手,站在原地福了福身,“谢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眯眸,“坐吧。”
薄柳之这才站直了身子,拘束的坐在了位置上。
拓跋聿心里美滋滋的,满含爱意的看着薄柳之。
她为了他在学习宫中礼仪,这让他既感动,又心疼。
他想她无拘无束待在他身边就好!
太皇太后看见这一幕,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今日皇帝赶了巧,哀家正好有事要与皇帝……”看向薄柳之,“和薄家小姐讲。”
拓跋聿敛眉,这才从薄柳之身上转开了视线,目光沉静看向太皇太后,抿唇没有说话。
薄柳之听到她也有话要与她说,虽不知她要与她说什么,心里还是紧了紧,疑惑的看了眼凤仪上的她,又匆匆垂了眸。
太皇太后将他二人的反应收入眼底,面上风平浪静,伸手招了招苏嬷嬷。
未等她开口,拓跋聿适时说道,“孙儿也有话要与皇奶奶讲。”
太皇太后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不急。”看向苏嬷嬷,“把东西拿上来。”
“是,太皇太后。”苏嬷嬷说完,躬身往凤仪屏风后而去。
拓跋聿眯了苏嬷嬷,脸颊微微抽搐,“皇奶奶,孙儿今日来……”
“皇帝!”太皇太后脸色微沉,声音也提了分,“你要与哀家说什么,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拓跋聿抿唇,白皙的额头拧了拧,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薄柳之察言观色,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了上来。
眼尾瞧见苏嬷嬷端了一只红木筘案走了出来,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
太皇太后看着苏嬷嬷手里的东西,嘴角扬了扬,意味不明的盯着薄柳之,缓缓开口,“哀家知道前不久薄小姐生活出了些状况,一时孤苦无依,流离失所……”
说到这儿的时候,她故意停了停,双眼炯睿看着她。
薄柳之脸色微微白了白,搭在膝上的手抓了抓腿上的布料。
拓跋聿凤眸深黑,俊逸的下颚随之绷得冷而硬,眉间沟壑深深,盯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装作不见,慢悠悠继续道,“女人嘛,能找到一个好归宿才是重中之重,即便前半生遇人不淑也不要紧。天下好男儿何其多,总会遇上一个。
女人这辈子,男人是天,女人天生为男人而生,什么样身份的女人配什么样身份的男人都是上天注定的。做女人的不可贪心,安分守己,不要好高骛远,企图抓住一些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东西……”笑了笑,“哀家说远了,这就说重点。”
从苏嬷嬷手中筘案上拿过一只卷筒,打开,挑眉道,“这是吴县刘知府送上来的请婚书,刘知府的儿子去年赶考,名次虽不济,却也是个秀才,将来指不定能成大器。”
放下手中的卷筒,重又拿了另一份出来打开,“这一份是郡城杨知县的,杨知县是前几年的探花,皇帝封了个九品知县,为人廉政,前途无量……”
接着,她又连连念了几份。
越念薄柳之脸色越白,越念拓跋聿眸色更黑。
太皇太后像是未看见,放下手中的卷筒,“这些送上来的请婚书有各位知府知县的详细情况,薄小姐可看一看,挑一挑,有相中的便告诉哀家,哀家替你做媒……”
“皇奶奶!”
“皇帝!”
拓跋聿跩拳,嗓音重而钝,英挺的高鼻忍耐的皱成了一团。
太皇太后双目也是一厉,眼神儿示意苏嬷嬷送过去。
苏嬷嬷刚踏出一步,便感觉一道极寒的剑光朝她凉飕飕的射了来,当即背脊颤了颤,脚步也随之停在了原地。
太皇太后冷哼,语气尽是威仪,“苏嬷嬷!”
苏嬷嬷嗓子眼吓得堵了堵,不敢耽搁,朝薄柳之走了去。
薄柳之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抓住膝盖上的布料,垂着头一声不语。
对于眼前看到的,太皇太后似乎极满意。
拓跋聿却恨不得立马带人就走,总觉得这次来错了!
苏嬷嬷走到薄柳之面前,将筘案故意放低了低,“薄小姐请看。”
薄柳之没动。
太皇太后嘴角一扬,“苏嬷嬷,薄小姐在哀家面前拘束得很,你便翻给她看!”
“是。”苏嬷嬷打开一份卷筒,放置在薄柳之眼底。
薄柳之努力不去看,可是那份卷筒总能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出线,躲无可躲。
第一份是吴知府的儿子,家中已有一妻两妾。
第二份是郡城的杨知县,已有发妻。
第三份是柳城太守的公子,已有……一妻四妾。
……
五指嵌进肉里,皮肉撕裂,她却丝毫不知,大眼自虐似的,苏嬷嬷翻一份,她便看一份。
拓跋聿心尖疼了又疼,呼吸也因为极度的克制微微粗了起来,脸色黑色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面阎罗。
太皇太后视若无睹,眸色坚定,盯着薄柳之,嗓音大有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魔力,
“薄小姐嫁过去虽不能成为正房,但好歹都是朝廷命官,家境殷实,即便为妾也是好的。而且哀家允诺,只要谁娶了你,官升一等。
你又是哀家做的媒,夫房定不会亏待了你,所以你大可安心的嫁过去……”
“多谢太皇太后美意。”薄柳之抬头,目光清澈,大胆的看着她,“柳之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太皇太后如此大费周章,动用心思,柳之消受不起。”
太皇太后被她眼中的澄净惊了惊,冷笑,“薄小姐瞧不上哀家给你选的?”
薄柳之扯了扯嘴角,“太皇太后所选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柳之心有所属,其他人再好,在柳之眼里都不及那人的一根头发!”
话一说完,便感觉一道深浓而炽烈的视线灼灼的盯着她。
薄柳之苦涩咽下心中苦闷,仍旧坚定而执着的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心头一恨,那人自然是最好,这天下的主人,能不好,她便找不出一点不好的,若说非要吹毛求疵,便是这人太过死心眼儿,跟他那父皇无一二!
冷冷眯眸,干脆狠了声,“哀家已经下了旨,薄小姐必须得嫁,让你选你若不选,哀家便替你做了这决定。”随意指了指苏嬷嬷筘案最上方的一只卷筒,“苏嬷嬷……”
“够了!”拓跋聿声线厉了厉,带了些许不容置喙,目光黑亮盯着太皇太后,“皇奶奶累了,孙儿便先行告退!”说完,撩起明黄锦袍,起身拉着薄柳之大步走了出去。
掌心里的冰凉,让拓跋聿加快了步伐。
拉着她朝毓秀宫走了一段距离,突然手中的小手奋力挣了挣,“放开我!”
薄柳之低吼,声音有些冷。
拓跋聿不但不放,还越加用了些力。
薄柳之挣不开,眼眶微微红了,“拓跋聿,你听不懂吗?我让你放开我!”
“我不放!这辈子,下辈子,下下下下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拓跋聿语气带了几分顽固,却也能从里听出浓浓的心疼。
薄柳之心头被撞了撞,一股厚重的酸意冒了上来,一下举起握住她手的大手,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拓跋聿牙龈一咬,停下步子,目光炽热如火,松了手上的力道,方便她撕咬,任她的齿咬进他的骨头。
薄柳之将满腹的委屈全部用在了牙齿上,越咬越深,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砸落在手背上的滚烫,让拓跋聿心脏猛地缩了缩,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大力捏紧,能闻骨节碎响声。
在拳头松开的那一刻,他忽的躬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一阵风的消失在原地。
跨进毓秀宫内室的一瞬,躁急的将她猛地抵在门板上,低头势狂的含住她的唇珠,吻如骤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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