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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有点狂!,拓跋聿,我怀了你的孩子(七)
与此同时,一大批黑衣人亦突地从拐角处涌了上来……
冷闫刚毅的脸上全是汗水,身上各处都有伤口,这些伤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他起初还不在意,可是渐渐的,他总能感觉伤口处痒痒的,而后便是一阵剧痛,且血流汹涌,这才注意到不对劲儿,他们手中的剑定是搀了毒。舒悫鹉琻
可是现在发现已经晚了,他能明显感觉握住剑的手在颤动着。
向后看了看薄柳之,咬了咬牙,犀利的眸子破釜沉舟的看着一再围上来的黑衣人,用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夫人,容后我拦住他们,你便往宫门口相反的方向跑,不要回头,只管跑!”
薄柳之紧张得大喘气,看了眼他被血染红的衣裳,摇头,“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轹”
冷闫还准备说什么,突然迎面有人提剑劈了过来,瞳仁儿猛地一缩,险险避开,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薄柳之也出针灭了几个人。
可是人太多了,袖中的银针已经所剩无几…翕…
冷闫双唇发紫,脸色也微微黑青了一些,身子晃了晃,他猛地出剑杵在地上,勉强稳住了身形,嗓音微微厉了,“夫人,你留下来只会成为我的负累,若是不想你我二人都死在这里,就跑!”
“……”薄柳之汗流浃背,想反驳又没底气,拧眉沉吟片刻,道,“好!”顿了顿,补充道,“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定不要有事,否则我一辈子良心不安。”
冷闫垂眸看了眼胸口上深深的伤口,绷唇道,“我答应你!”
他话说完,运气将所有力气集中到握剑的手腕上,深深吸了一口气,速度的转到薄柳之的身侧,一抹猛烈的气流从他剑锋中涌了出去,顿时在她前方的数名黑衣人便纷纷倒了下去,同时,他大吼道,“夫人,快走!”
薄柳之不敢迟疑,拔腿跑了出去。
冷闫带血的俊脸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深瞳染上决绝的笑意,提剑转身。
为首的男子见目标跑了,顿时一声令下,“追!”
众人得令,便要追上去。
冷闫闭了闭眼,嚯的伸手封住了身上的几个大穴,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厉吼一声,挺拔的身子冲了上去,将最前方意图越过他追上去的人毫不留情的砍杀掉。
场面顿时陷入一阵激烈的厮杀,不时有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响彻整个天空,薄柳之抱着受伤的左臂不停的往前跑,她努力将身后传来的声音忽视掉,没有回头。
直到一道凄厉决然似从咽喉深处发出来的吼声钻进她的耳朵。
“夫人,照顾主子,冷闫不能尽忠了!”
薄柳之奔跑的步子生生顿住,眼泪在眼眶内一点一点蓄满,脸上的肤隐忍的抽动着,转身,视线模糊中,她看到围着他的黑衣人忽的从他身边退开,而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剑,一把,还未从冷闫身体里退出来的剑。
薄柳之吓得当即捂住了嘴,眼泪刷的掉了下来,眼睁睁看着他们毫不犹豫的抽回剑,看着冷闫高壮的身子猛地倒在地上。
一口气血涌上喉间,薄柳之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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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掉姬苍夜之后,姬澜夜便抱着拓跋溱回到了乐坊小筑。
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床上,拿过被褥盖在她身上,这才将裹在她身上从客栈带回来的棉絮抽掉,随意往地上一丢。
床上的小人儿一双眼睛始终睁得大大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落下,如黑葡萄一般圆溜晶亮的瞳仁儿是一弯死寂的沉默。
心尖疼了又疼,探指附上她肿红的脸,却又怕将她弄疼了,指腹始终不忍落下。
姬澜夜看着她,似乎怕漏看一秒,她便会在他眼前消失。
从来没有这一刻让他更清楚心中的惶恐,甚至,六岁那年独自生活在异国所承受的害怕也比不上此刻床上的人儿一刻灰沉的摸样。
伸出的指最后落在她的眼角,细致的替她擦拭着从她眼中流出的晶莹,可是他越擦,她的眼泪便越多,如何也擦不完。
姬澜夜心疼的同时,清泠的眼中亦划过一丝松懈。
她并非感觉不到他……
喉头动了动,俯身,和着被子将她抱进怀里,磁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低道,“小溱儿,没事了,师傅在,不哭了好不好?”
拓跋溱哽咽,眼泪如洪水,滴滴落在他的肩上。
姬澜夜眼眶也是一红,大手柔柔的扶着她的发,“师傅不好,让小溱儿受苦了,只要小溱儿不哭,为师甘愿受罚!”
“呜呜……”拓跋溱委屈的哭出了声,小拳头捏紧重重的砸在他身上。
姬澜夜湿了目,任由她砸着,双臂收紧,将她更紧的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小溱儿……”
温柔的嗓音和包容的纵容终于让拓跋溱崩溃大哭,“哇……呜呜……呜呜……”
心疼得好似被人生生嘶成一片一片的,姬澜夜扣住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以最能安抚她的方式轻拍着她的背,嘴里一直重复着让她安心的话,“没事了,小溱儿,没事了,没事了……”
拓跋溱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嗓子都哑了,似乎要一次性将今晚所受的一切苦痛全部哭出来。
姬澜夜没有再让她不哭,他知道她现在需要发泄,与其让她憋着,不如让她在他怀里发泄个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怀里的人由大哭变成小声的啜泣再到最后的抽噎,她现在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终于发泄完,安静的趴在他的身上,呼吸均匀,柔细。
以为她哭累得睡了过去,姬澜夜怜惜的在她发顶吻了吻,正要将她放回床上,怀里的人儿却陡然抱住他的脖子,脆甜的嗓音因为长时间的哭泣变得干哑,“师傅,我要洗洗……”
“……”姬澜夜喉头一堵,俊逸的眉宇收紧,垂眸看着她,半响,轻声道,“好。”
说完,便要再次将她放回床上,可脖子上的手却更紧了紧。
姬澜夜如往日般揉了揉她的头,语带宠溺,“小溱儿,师傅要给你烧热水。”
乐坊小筑离其他宫室较远,他嫌吵,拓跋聿给他送来的宫人都被他推拒了,所以在乐坊小筑,吃的用的都需他亲自动手。
拓跋溱没有说话,眼泪却再次溢了出来,抱住他脖子的手更紧了。
姬澜夜无可奈何,只好裹着被子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一起去了膳房。
将她放在灶前的长凳上,探指仔细的将她包得密不透风,这才钻火烧起了水。
拓跋溱表情木然的看着灶洞内的火光,眼睛红红的,被裹在被子下的手却一个劲儿的戳掐着身上的皮肤。
直到听到有水流声传了过来,她才抬头看向正拿着木瓢,一手提着另一只手的长袖,露出一截皓白手腕,眉目清灵的姬澜夜。
他今天穿着他最爱的浅蓝色锦袍,一头墨发静垂,即便做着世上最平凡的俗事,却依旧掩盖不了他身上飘逸的气质。
他那么美好,美好到一想起他总能让她心窝子暖暖的,只要一说起他,她总觉得自豪而满足,这个美好的人是她师傅。
可是,现在的她,却有些讨厌他的美好,让她头一次觉得如此有距离感,这距离让她痛恨!
眼眶的水意泛滥,拓跋溱垂着头,小身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怜!
姬澜夜往大锅里注满了水,盖上锅盖,抬头便见她这幅摸样。
心抽了抽,跨过去坐在她身侧,将她抱放在了腿上,探指勾起她的下颚,清透的双瞳内是满溢的温柔,一点一点将她眼角的泪拭干,抿着唇的俊颜微绷着。
拓跋溱突然有些抗拒的亲近,偏开脸躲开他的手指,身子也在他怀里挣了挣。
姬澜夜眉头皱紧,圈紧手臂,绷着唇没有说话。
拓跋溱挣不开,瘪着嘴,难过的低着头一个劲儿掉眼泪。
瞳色深邃如海,姬澜夜以为她还在为姬苍夜的事难受,圈住她细腰的大手握了握,突然觉得不该那般轻易就弄死他。
闭了闭眼,实在没有哄人经验的他,唯有紧紧的抱住她。
他的小徒儿,从小就是乐观开朗的好姑娘,记忆中她哭得次数极少,而今晚,她的眼泪几乎要将他淹没了。
他越是抱她抱得紧,拓跋溱就越难过,抽泣得胸腔都开始泛泛的疼。
姬澜夜叹息,将她的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小溱儿,师傅疼……”
拓跋溱愣了愣,水光在眼眶内闪动,抬起泪眼看着他,而后将他上下打量了翻,一双小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紧张的在他身上摸着,“……师傅,你受伤了吗?”
姬澜夜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的位置,双眸认真的盯着她,“这里疼……”
手心像是有一只小鼓击撞,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拓跋溱抽噎的看着他,小脸上渐渐浮出迷茫。
姬澜夜紧紧抓住她的手,俯身吻住她的额头,声线微哑,“小溱儿,你掉一滴眼泪,师傅这里就多痛一分,而现在,师傅已经痛得不能呼吸了,所以,小溱儿,你要帮师傅吗?”
拓跋溱越发不解,懵懂的问,“怎么帮?!”
姬澜夜微微勾了勾唇,印在她额上的唇重了重,而后离开,盯着她的眼睛道,“不要哭,小溱儿不哭了,师傅就不疼了。”
脸上的红霞从两腮一直漫到耳根儿,拓跋溱直接怔住了。
师傅,师傅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这么会说话了?!总算没有哭了。
姬澜夜看着她傻傻的摸样,眼中的温柔更甚,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而后将她放在了凳上。
站起身子走到了灶前,打开锅盖,将热水勺了出来,大锅里的水足足装了两大桶。
看了眼木木看着他的小徒儿,薄唇撩了撩,走向她,而后转身,蹲了下来,大手向后抓住她的小手,将她一把拉在了他宽厚的背上,“小溱儿,搂紧。”
拓跋溱咬了咬唇,听话的伸手紧紧圈住了他的脖子。
姬澜夜将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嵌进腰间,不至走动时掉下去,这才站了起来,一手拎了一只桶,走出了厨房。
拓跋溱从他脖子往下看去,水桶里的水平静无纹,她就一直盯着,直到再次走进卧房,他将水桶放在了浴桶边的地上,而从始至终,水桶里的水竟是一滴也没掉出来。
姬澜夜把她放了下来,将木桶里的水全数倒进了浴桶里,转头便看见她眸内晶亮看着他手里的桶,不由问道,“小溱儿,怎么了?”
拓跋溱摇了摇头。
姬澜夜没有再问,摸了摸她的脑袋,“浴桶内的水是沸水,师傅去打些凉水来,乖乖在这里等师傅可好?”
拓跋溱看了眼热气不断往上涌的浴桶,大眼微闪,轻轻点头。
姬澜夜没有耽搁,拎着木桶快步走了出去,因为担心,他用了最快的速度打回了水。
当他拎着水踏进房间,一眼便见她坐进了水桶内,瞳仁儿急剧收缩,手中的桶滚落,心差点爆炸了。
怒意狂涌而上,他忽的快闪了过去,一把提着浴桶内全身已被烫得红红的某人,一下将她丢进了榻上,她身上的红润似乎也将他的双眼兹染了,姬澜夜拽紧拳头,心脏犹如被一把重锤一下一下不停的捶着,让他恨不能亲手挖掉这颗怒痛的心。
榻上铺着厚厚的绒毯,身子落下来一点都不疼,可是拓跋溱却一下哭了起来,双手死命的搓着身上的皮肤,有些地方已经被她搓得血丝都冒了出来。
她好脏,真的好脏,她只想将这一层被那双恶心的手,恶心的嘴碰过的皮肤撕掉,狠狠撕掉!
姬澜夜盯着她的动作,心房绞痛。
原以为她哭过之后会好受一些,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远远不如他想象的。
怒意瞬间被满腔的心疼取代,不忍看她自虐,他上前,欲伸手抱过她,她却用力挥开了他,像只受惊的小鹿缩到了床脚,抓过被子蜷缩成了一团。
伸出的手滞在空中,姬澜夜看着被子不停的蠕动着,就知道她定是仍在搓动着。
狠了狠心,俯身一把扯开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了身下,眼尾扫到她锁骨上那一片一片的抓痕时,声线钝了,“够了小溱儿,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拓跋溱摇头,痛苦道,“没有过去,师傅,我脏了,你看我,每一处都好脏,我好难受师傅,真的好难受……”
听她哭着说她难受,姬澜夜心脏似是被一粒粒细小的针扎着,额头抵在她激烈摇动的额上,急道,“不,小溱儿不脏,你还是原来的你,一切都没有变,你还是师傅的小溱儿。”
“不一样!”拓跋溱激动的挣扎着,“师傅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开我,我脏了,我不能把你也弄脏了,你那么美好的人,我不要把你弄脏了……师傅,求你,离我远一点!”
姬澜夜背脊一震,为她的心思。
他恨不能将她紧紧套牢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离她远一点……
姬澜夜捧住她稚嫩的小脸,两人几乎鼻尖相抵,彼此的呼吸相缠,“小溱儿,不许胡说,你不脏,你现在干干净净的……而且,即便是你真的脏了,师傅也不介意被你弄脏!”
拓跋溱大哭,“可是我介意……唔唔……”
在她再一次说出让他心疼的话之前,姬澜夜嚯的低头张口含住了她的樱唇,不是单纯的两唇相抵,他的舌头也一并挤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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