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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观众了，就连直播间的主持人和嘉宾也没有反应过来。
虫洞开启的时间太短，事先又没有任何的消息通知，等他们反应过来那片火红可能就是虫洞的时候，虫洞已经快要关闭了。
看着恢复平静的月面，只剩下月尘还在空中弥漫，久久没有落下，嘉宾和主持人都有些尴尬。
“看来现在我们的实验已经圆满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再来回顾一下刚刚的画面……”
听到有回放，正准备骂街的观众们才停下了嘴，专心看着电视。
当那一片火红出现的时候，画面恰到好处地开始了慢放，同时还给一些重要的信息进行了标注。
所有人都可以看到，被闪烁着的提示框圈起来的探测器，在高塔中部被调整弹射出来，仅仅一秒不到，就飞入虫洞中瞬间消失不见。
真的穿越了虫洞！
看到这一幕，屏幕前的人们都是哗一声，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本能地站了起来。
好几秒过去之后，刚刚那违反常识的画面才被脑子接受。
大众才恍然回神。
“刚刚那些探测器是一下子就不见了吧？”
“是被瞬间摧毁了，还是真的进入虫洞了？”
“现在没个准信，嘉宾也不说话了……”
嘉宾现在当然不敢乱说话。
虫洞实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实验究竟是成了还是没成，现在只有实验的控制大厅才知道。
但是控制大厅的消息传过来还要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他不管说什么都是要负责的。
所以他只能干扯几句物理理论，这也是他为什么能被请过来当嘉宾的原因——
他好歹是个物理正教授。
不过虫洞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对物理的改变说不定比之前的瞬时通信还要巨大。
现在他说的这些理论，再过二三十年改写会被人一一改写，说不得到时候这些话还要被人当成黑历史挖出来……
想到这里，教授顿时就连说话的心思都淡了几分。
中心电视台都没有得到消息，国外的其他组织机构自然也得不到任何消息，现在所有人都在引颈而望，渴望得到一个明确的信息答复。
“虫洞实验不可能成功，以现在我们的技术，根本制造不出一个人造虫洞，从理论计算就可以知道。也许他们这次制造出来的能量前所未有的巨大，可以在月球上引起那么恐怖的异象，但是这比起制造虫洞所需要的理论能量还远远不够……”
“那这些消失的探测器怎么解释？”
“一定是被大量等离子体瞬间摧毁了！”
“我懂了！这一定就是对面的等离子炮！”
“制造一个旋转的等离子场，瞬间摧毁落入其中的所有物体，看起来就像是瞬间消失！”
“哈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
全世界内，争论声不停响起……
实验控制大厅。
陈神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向外宣布虫洞实验成功的消息，所有人现在都腾不出手来，因为——
探测器的信息回传成功了！！！
在探测器进入虫洞之后一分钟，控制大厅里的瞬间通信装置就意外收到了探测器回传的信号！
说明探测器成功穿越了虫洞，并且在另一边的环境中生存了下来！
这已经超出陈神之前设定的底线了。
不过，更加让他没想到的是——
探测器居然是全信号回传！
也就是说，一个探测器都没有损失！
所有探测器在虫洞另一边的环境中都能工作，而且工作正常！
探测器上面的传感器满负荷运行，满屏的数据在大屏幕上不断刷新。
“这是什么情况？”
王宜年看着这些数据，已然陷入呆滞。
他张大嘴巴看向陈神，眼神好像不停地在重复着——你不是说宇宙空间风险大，探测器撑不了多久就要挂掉的吗？
怎么这第一次虫洞实验，一个探测器都没挂？
然而，此时别说他了，陈神自己以及项目里其他负责探测器的实验人员都被惊呆了。
陈神心里更是迷惑，他没有把生物实验所里那个欧皇调过来啊。
他转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工作人员们。
难道，这里面也有一只野生的欧皇？
此时，其他工作人员不比陈神好到哪去。
“这不科学啊！”
“怎么会有这么多探测器的信号回传成功？”
“我们的运气这么好吗？”
“是不是假信号啊？”
“这里面有一些探测器的测试数值不太对，都是一些无效数值啊……”
马上有人报告异常，把所有人从天堂里拉了回来。
陈神晃了晃脑袋，把欧皇的事情甩出去。
都是假的，世上根本没有欧皇！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所有探测器的数据都调了出来，一项一项地仔细看，王宜年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后面，眼巴巴地看着。
如果刚刚那些全部都是假信号的话，那也太搞心态了。
首先，被调出来的是探测器的运行数据。
陈神伏在电脑前。
五分钟后。
“没有问题，所有探测器的运行都在正常范围内，虽然有一些报告了异常，但是核心部件都没有问题。”
陈神第一时间排除了探测器损坏并误报数据的可能。
王宜年的心放下了一半。
陈神再看另一部分的数据，各个探测器回传的传感数据。
王宜年也跟着一起看。
陈神直指关键，把所有不必要的信息都先略过，筛选出各个探测器的周边成分检测仪数据。
这一筛选，刚刚还杂乱非常的信息一下子明朗整齐起来。
只见，所有探测器的成分探测仪都回传了同一个信息——H?O！
中文名——水！
淦！
王宜年吓了一跳，一下子直起身，结结巴巴说道：“我们撞大运了？虫洞另一边开在了一个有水的高压环境？”
“也许还是在海底！”
陈神都感觉运气好过头了。
第一次实验就打开了虫洞，而且虫洞的另一边居然还有水！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探测器都能存活下来的原因。
水的高压对于所有探测器来说是最好承受的。
防渗透，耐压，是所有探测器必备的条件。
只不过探测器身上挂载的各种传感器不同，许多传感器都不能在水中正常工作，所以回传的数据都是无效数据。
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用来验水的……
不过，现在那些探测器回传什么数据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知道虫洞那边有水，而且可能是海底就行了。
陈神马上让人把刚刚实验的虫洞频率保存备份，然后看起了专用于深海的回传的数据。
深海探测器是一艘小潜艇，上面有小型的动力装置，同时还有声呐摄像头等设备。
此外，还有一个无动力的深海探测器，这两个探测器会是这次外星球探索的主力。
这两个探测器同步回传的信息都大差不差，毕竟两者在同一个地方。
“水温不高，只有3.4℃，成分跟地球上的海水不同，从回传的声纹来看，似乎没有特别异常的情况，说明对面的海水里面应该比较空……”
“水流速度不快，海水相对静止……”
一连串的数据看下来，一个模型已经在陈神的话中被勾勒出来了。
虫洞的对面，应该是一个寒冷高压且空荡的地方，除了水质成分跟地球不同，其他的特点都跟地球上的海洋，特别是海底情况十分相似。
“等到我们接收完视频画面之后，我们要让探测器启动，向其他地方探索。”陈神向王宜年说道。
探测器回传的数据繁多，目前的瞬时通信装置还还能同时处理，所以回传时间最长的视频和音频被放到了最后，现在还在排队中。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陈神才想起来通报的事情，随手就把大厅里唯一一个看热闹的王宜年打发出去。
带着满脸的愕然和不舍，王宜年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控制大厅，到外面向各方通报消息。
此时在控制大厅外，等待消息的人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直到等为了王宜年打来的保密电话，听到实验完全成功的好消息，大家才欢腾一片。
等到消息一层一层传到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这半个小时，直播间的主持人和嘉宾一遍遍地重复着之前录下的画面，话都不敢多两句，当他们听到实验成功的消息之后，都有点想哭出来了。
“各位观众，刚刚从后方传来了好消息，在今日十时三十分开始的，我国也是全人类首次进行的人造虫洞实验‘空间灵渠’工程获得了圆满成功。”
“在项目人员的艰苦奋斗下，预定的所有实验目标都被超额完成，本次实验目前已经取得了一系列突破性成果，将在未来择机公布……”
“那么今天的直播就到这里。”
主持人场面话说完，直播很快结束。
留下屏幕面前一脸迷糊的观众。
“这是怎么回事？”
“意思是说，实验成功了，但是不给我们看？”
“别啊，我想看看！”
“快！听话，让我康康！”
等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只等来了一句话的观众们都傻眼了，几乎要在直播间里面撒泼打滚。
只可惜，工作人员没法隔着网线看到他们打滚的样子，不然的话……
那一定会非常有趣。
过了几分钟，就连网络直播间都被关闭了，评论和弹幕都没法发了，观众们才散去。
至于大多数人所希望的，看到更具体的项目细节，在今天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了。
究竟要不要公开虫洞另一边的数据，以及什么时候公开，这两个问题还有待研究，但是肯定不是今天就能研究完的。
不过中心电视台在直播中最后的讲话，已经给了大众一个最基本的交待——
尽管没法公开细节和数据，但是世界上首次人造虫洞实验已经成功了。
随后不久，国内的官方媒体也都纷纷重复了这一结果，算是暂时给“空间灵渠”工程定下了基调。
这是面向全球全人类的公开宣言，是用国家信誉来保证的。
可不是随便说笑的。
面对这种情况，许多国家都只能严肃对待，通过外交手段反复确认这一事实，同时加紧让自己国内的科学家们研究目前项目公布出来的所有影像。
在实验影像上，除了国内就属对面最多，因为只有他家在月球上有轨道侦察卫星。
不过哪怕是对着这些影像，足足一周过去，全球科学界还是没有一个人能够解释清楚实验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覆盖了半个月球的光膜现象，还有那被强力约束的等离子圈，甚至那六道粒子束，都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家就像是看到了外星人的科技一样，不明觉厉。
正是因为这种不了解，相比已经吵上天的民间和政界。
在以学术角度出发，讨论人造虫洞实验的科学家里，大家对于实验是否真正成功的问题，是持保守的态度。
要说假的吧，没有证据。
要说真的吧，也没有证据。
所以——
“我们现在对于那天所展现出来的技术手段其实不能完全了解，因此我们自然无法判定那次实验的成败，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和线索。”
“不过，不论他们是否可以在这次实验中建成新的物理大厦，我都相信他们一定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引发一场范围如此广阔的月震……”
躺平！
另一方面，这一周时间里，国内除了继续备战第二次虫洞实验外，其他时间都在处理上次月球实验引起的手尾。
上次月震引起的事情可大可小。
现在月球上可不止是国内和对面的月球车了。
之前国内往外卖的那些月球门票已经开始兑现了。
各个国家之前订下的月球车是一船一船地往上拉。
而且这些月球车的落月位置都在月球的正面，也就是因为潮汐锁定永远面向地球的那一面，同时也是进行虫洞实验的一面。
尽管这次月震等级不大，但是许多国家还是借着这次机会凑过来，想要在虫洞项目上再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