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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又闲聊一番便一一离开，金官三人都要为弟子解惑，弟子们要到达后山并没有那么容易。
同样因为三人已经离开，杨邺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回到山上瞎逛着。
瞎逛之中，却有只有杨邺才知道的目的，这条路要经过小杏园跟金风园，最终到达藏书阁。
虽然目的地是藏经阁，但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两园之间也。
太乙道大殿空荡荡，如果不是有事情，几乎很长时间都是这样。
换做其他门派是绝无仅有的，因为大殿是一个门派的门面，不论如何都会派一些人日夜驻扎的。
辗转之中，杨邺到了小杏园。
时隔四十年，负责小杏园的修士已经换了一次，现在是玉长老。
这个玉长老也就是小杏园前负责人季昌季长老的道侣，十几年前终于出关。
值得一提的是，季长老是被迫离职的，具体缘由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玉长老的事情。
另外，小杏园一向由两民修士负责，以前指点男弟子的是季长老，现在是玉长老，以前指点女弟子的是宋长老，现在则是吕长老。
玉长老还好说，杨邺多少见过几次，印象也停留在比较倒霉，不过看样子应该苦尽甘来，现在能压服季长老了。
另外的吕长老，杨邺基本上没见过几次，秦州那么大，不是特意寻找，很难找到别人。
当然，杨邺也听说过那名吕长老的名声，据说是美人爱美人，没准选择到小杏园指点女弟子就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样想虽然有些不对，但不论发生什么，至少心中有个底，不至于特别震惊，另外这只是心中的想法而已。
玉长老一身白衣，就立在门后，她不像季长老那样放浪形骸，极大多数修士都是懂礼貌的。
好像女修都喜欢白衣，杨邺暗自吐槽，云州冰后、雷州月主，个个都收藏了大量的白衣。
“你来看弟子们的修行情况吗？”玉长老问道，她总是显得弱不禁风。
“没错。”杨邺点点头，借口已经被玉长老说出来了。
杨邺就被请进了小杏园，不同的人对待同一个人是有区别的，季昌可以放浪形骸是跟杨邺相熟，但玉长老也跟杨邺一样，几百年都没见过对方几次。
但从时不时传回的信息当中，却能知道占据太乙道大师兄位置的杨邺，到底有多强大。
玉长老跟杨邺同行，脸颊不时转向杨邺，眼眸透露出十足的好奇心。
杨邺则有些理解季长老的遭遇，因为玉长老显然是清修的那一类修士。
修士分出世跟入世，出世者如莲，所行不带尘烟，入世者如莲藕，只能守住心中洁净。
出世跟入世的区别细分也不大，因为都是修士某个时候的心境，但鲜少能看到人长久地保存那份出世的心境。
看来玉长老在前次舍身中得到了不小裨益，也算是善有善报。
只是出世的心境也维系在于她相关的东西上，如道侣，所以当发现季长老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就会采用极端的手段。
出世的心境虽然好，但有时候却过于脆弱，及时发泄出来也对，现在则又回到出世的心境。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是一种泰山崩而色不变的心境，但泰山崩而色变，却也是一种心境。
最起码色变之后，会少了当时所面临的压力，泰山崩而色不变，如果泰山的压力太强，那就不是色不变而是色剧变。
“你知道清灵剑派在那里吗？”玉长老问道。
“不知道。”杨邺摇头。
其实杨邺是知道的，但是杨邺不能说，他可不想卷入这对夫妻间的争斗当中。
“好吧。”玉长老轻轻一叹，颇有些无可奈何。
杨邺的表演成功地瞒过玉长老，而在接下来的同行当中，玉长老只说了一句话。
“我去前院了。”玉长老道。
“好。”杨邺应道。
回头看玉长老的白色身影，突然觉得很适合，或许女修选择白衣居多是因为白衣一尘不染符合她们的心。
但却很少有人能做到一尘不染，就是收藏了大量白衣的云州冰后跟雷州月主也不能，几千年的岁月中，再怎么算也有过波澜。
波澜虽小，甚至激不起浪花，但无论如何，她们已经不算是一尘不染，而是彻底地绝尘。
行走在凡间一尘不染，比起不接触凡间彻底绝尘，谁优谁劣很难说清。
由于谢无情跟慕容商在小杏园外院，杨邺也不用进内院，而且内院一向是男人止步。
可能杨邺来得比较凑巧，当出现在谢无情宅子旁边的时候，慕容商刚好踏进宅子。
上次杨邺来看是看到两人在洗浴，为此也没多看，他对男人的身体可没兴趣。
慕容商身形单薄，而出来接慕容商的谢无情却身材高大。
好比谢无情是狼，慕容商就是羊。
两人在床前坐下，也没有多余的话语，直接步入正题。
开始修炼！
谢无情跟慕容商的进境就不如外门的精英弟子以及内门弟子还有长老弟子，目前只是筑基后期修为。
但所有长老弟子都是金丹期修为，极大多数内门弟子已经是金丹期修为，一些外门弟子已经是金丹期修为。
如果论修为，那么谢无情应该排在五十名之后，慕容商亦是如此。
大境界的差距并不是那么容易跨越，单看修士本身几乎是无解的，只能动用异宝之类的特殊宝物。
但异宝要想越阶也不容易，一次越阶最少让异宝几十年没用，这样的话很少有人用。
另外，分神期修士之下，只有少到可怜的修士才有异宝，比起分神期以下修士的总和，完全是沧海一粟。
所以异宝越阶几乎是难以看到的，并且也不是有异宝就能越阶的，如果本身修为不够，给一个异宝也没用。
所以越阶就不用想，几乎没人能凭借自身力量而不借助外力做到。
谢无情跟慕容商境界落后，也是因为谢无情的功法特殊，修炼速度极慢，虽然威力惊人，但速度慢就是速度慢。
而慕容商则是资质差，让杨邺看着揪心。
资质这个问题，难倒了九成的修士，他们认为资质能代表一切。
太乙道目前的灵根研究，就是在针对这件事，但事情没成之前，太乙道也不敢夸下海口一定能做成。
谢无情跟慕容商修炼的动静颇大，因为谢无情弄出了四个灵气气旋。
灵气气旋是根据每个人的资质而论的，但除了天灵根，再高的资质也只有两个气旋。
谢无情的资质平平，能额外增加三个灵气气旋的原因也简单，是谢无情的特殊功法。
《凿骨成兵》的创意连杨邺都为之惊叹，很难想像这样的功法是如何开创出来的。
修炼起来也痛苦无比，就算有地心灵液的帮助，时不时也会情绪失控。
慕容商就是简单的一个灵气气旋，灵气浓度也比不上谢无情其中的一个，但因为谢无情让出位置，慕容商的灵气气旋跟谢无情的连接起来。
四个灵气气旋，大概能让谢无情的修炼速度快两倍，而分出一个给慕容商，就只让谢无情的修炼速度变成一倍半。
其实修炼的速度对谢无情也不是很重要，主要是打磨骨骼太花时间，一根骨骼就要数月，全身大大小小数百根骨骼，最少要数百个月。
按照这个速度，谢无情最少还要十年才能突破到金丹期。
时间比较漫长，相对的是收获颇丰，谢无情如果突破到金丹期，不是金丹初期，而是因为根基雄厚直接到金丹中期。
这就是厚积薄发，但需要谢无情一日复一日的坚持。
谢无情跟慕容商的修炼没什么好看，杨邺看着看着就快睡着，实在是打不起精神看别人修炼。
突然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杨邺回头一望，是赛天风。
“搞定了？”
“搞定了。”
赛天风说完这句话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直接就靠着树干躺下，这种没有风度的事情赛天风一向不屑。
杨邺知晓其中的难度，多少有些同情，这事对于赛天风来说还是牵强的一些，但这也是一个机会，近距离了解灵根隐秘，突破到合体期几率会增大。
“《凿骨成兵》太难了。”杨邺皱眉道，事到如今还不知道这该方才三层以上的书籍如何会出现在一层。
桂长老看守藏书阁那么多年，绝对不会出漏子，并且桂长老也记得这本书是在三层以上。
“我的地心灵液……”赛天风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
自从知道地心灵液能对《凿骨成兵》起帮助后，赛天风就依赖上了地心灵液，平常时候根本舍不得吃。
因为是赛天风发现的地心灵液，因为每次蕴出的都有大部分留给赛天风，宗门只是需要一些备用的就够了。
宗门备用的就需要门贡，门贡很简单，行善积德一弄就是一大把，有了门贡能换到所需要的一切。
但是地心灵液的价格对于谢无情还是太过高昂，每次望见那一排零，就立刻转回了目光。
所以谢无情这四十年都在用普通的丹药来锻骨，而最初服用的一颗地心灵液制成的丹药，却是抵得过四十年之功。
夺天地造化的神药，就该有这样的功效。
寻常人根本没可能得到地心灵液，坦白来说杨邺也有地心灵液，但是这些弟子还达不到他赠出地心灵液的部分，谢无情能幸运地得到一滴，简单来说是赛天风的赏识。
再进一步就是两人遭遇类似，再进一步就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
“他们脱衣服了。”杨邺转过了头。
“你不妨看下去。”赛天风恢复了一点力气，老实说赛天风才是五人中最腹黑的。
杨邺察觉到了话中玄机，赛天风也不会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
“他们是在清洗污垢……”杨邺无言，原来是他们想弯了，而不是谢无情弯了。
谢无情跟慕容商连接灵气气旋修炼，谢无情锻骨也能对慕容商造成微弱的影响，但也能让慕容商受到一些好处。
比如骨骼强劲一点，说不定持续十年就能补回灵根的缺陷。
谢无情锻骨则要排出骨骼中的杂质，就跟慕容商一样，身上都有污垢。
只是一起洗浴仍然让杨邺无法接受，并且两人还颇为沉迷，当然杨邺肯定不会对此做出评价。
“这有违常理……”杨邺叹了一口气，何时何地他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其实是他们的功法在互相影响。”赛天风了解的清楚一些，杨邺才上山几天，又怎么能了解那么多。
“《火玉心诀》、《凿骨成兵》？”
“对。”
杨邺便细思片刻，突然想到方才的灵气气旋，立即明白过来。
《火玉心诀》是火属性功法，《凿骨成兵》是土属性功法，但功法之间鲜少出现这样的情况。
这绝对是因为凿骨成兵的特殊之处，除了这个杨邺想不出别的原因，因为《火玉心诀》只是普通的功法而已。
这下子整件事就很清晰了，建立在《凿骨成兵》之上。
也是由于杨邺并不了解《凿骨成兵》，别的功法或许杨邺会修炼，但《凿骨成兵》却没试过，因为《凿骨成兵》是借助魔气修炼。
事情是这样的，《凿骨成兵》对《火玉心诀》有特殊的吸引力，同时经过灵气气旋的作用，将吸引力扩大了一些。
所以在修炼之后，两人就一同洗浴，这样会受到来自对方的灵气刺激，算是多修炼一会。
如果两人修炼速度快的话肯定不用这样，但两人修炼速度都很慢，便极度需求这片刻时间，长此以往也是难以想象的巨大收获。
同时也因为功法之间的吸引力，让两人处于意识模糊的状态，但是却本能地洗掉身上的污垢。
这样的话在不了解的人看来，就是十分奇特的，不容于世俗的。
另外，瘦弱的慕容商，在洗浴的时候也跟女人一样，拿着花瓣慢慢地浇下。
“天大的误会。”杨邺真的无言了，这样说出去也没人相信谢无情跟慕容商没关系了。
“就是咯。”赛天风已经能动了，扭了扭胳膊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