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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阵疲惫的法师们忙碌到深夜,慕青才得以休息。
如果还有古树精华在,慕青一定会帮助这些最为劳累的阵法师们修复身体,但他为了融合古树而将其力量焚毁,虽然可以帮助他人,却需要以消耗慕青自己力量为代价,慕青现在积累不足,即使力量耗尽,也帮助不了几人,而且大战一触即发,他已经费去了不少时间帮助修复大阵,为了能够在明天残酷的战场上存活下来,他不可能再为一两人而失去力量。
慕青回到自己营帐,刚一进入便被禁住身体,而与此同时,营帐内也升起屏蔽法阵,将内部动静牢牢遮住。
突然受袭,慕青自然有些慌乱,但片刻后又平静下来,在他营帐中的,是扶苏和孟书雪两人。
扶苏将慕青放到一处阵盘上,然后开启法阵,脸色苍白的孟书雪则吞服丹药,坐在一旁打坐休息。
法阵光芒亮起,慕青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熟悉感,然而光线一闪,他出现在一处漆黑的空间中。
“慕青,告诉我,你们去妖域到底做了什么?还有,你知不知道父皇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
扶苏平淡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在空间中响起,好似掌控空间的主宰,令慕青情不自禁想要将实情说出,但这种法阵他早已经历过,想到始皇的诡异和先前的声音,慕青止住想要告诉扶苏实情的想法,缓缓告诉对方:
“我们前往妖域是为了探查妖族虚实,为大军打击匈奴传递情报。至于陛下到底谋划什么,慕青只是普通禁卫,根本不知。”
“龙城防御森严,妖皇对自身血脉向来隐藏,你是如何知道栾提族人祭祖的?”
“木夫人从周宫中得到一些信物,栾提族人认为我们是姬姓族人,所以将我们接入龙城,带领我们祭祖。”
“后来发生了什么?”
“不知哪里出错,栾提族人发现我们是冒充,布阵埋伏我们,木夫人她们逃离,而我和李校尉则被困在阵中,勉强得以逃生。”
“李谦是怎么死的?”
慕青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开口回答:“李校尉被妖族法阵攻击,逃出后重伤而死。”
黑暗中突然冒出一片光芒,扶苏在光芒照耀下缓缓接近慕青。
“慕青,你撒谎!据木夫人所说,在你们受伏前,李谦便死于幻阵之中,尸体还是被你焚化的。”
扶苏看着慕青,突然恳求道:“慕青,告诉我,你们到底在隐瞒什么?如今大秦初定,父皇就匆忙开战,国内大修法阵、长城等各类设施,老秦民众过得比灭六国前还要悲惨,天下本该修养,为什么要如此消耗民力?!”
慕青想到当初围困南山的数万天兵,他叹了口气:“公子,别问了,以你的性情,如果知道了这些,陛下会更为头痛的,如果他想要告诉你,陛下早就会说了。而且,”
慕青指了指头顶和耳朵向扶苏示意:“陛下一直在关注着你。”
扶苏变得很沮丧,他低头沉默了一阵,突然抬头盯着慕青:“慕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都要把你所知道的告诉我。这座法阵是为了拷问刑徒和妖族奸细所设,里面是神念空间,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你不说出实情,我只能对你用刑了。”
慕青苦笑,问扶苏道:“公子,既然这是特别法阵,你取它时,可有人知道?”
“此阵过于强大,为防军中滥用造成密令泄露,一直深锁于军械库房,若非书雪出面,范杞还不愿将法阵取出,你问这何意?”
慕青无语,扶苏急于知道内情,却将他自己和其他人暴露,若范杞真如自己所想,即便自己今天不说,以监视者的能力,恐怕也会被怀疑告诉扶苏。
“公子,不必动刑,我会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希望你能立誓,听后耐住心性,不要去找陛下,不然这样会给我们都带来麻烦,好吗?”
扶苏沉吟,然后抬头:“我答应你,但立誓不可,若此事关系大秦安危,我必然会去找父皇的。若你坚持如此,那我只能用刑了。”
慕青摇了摇头,无法劝说这位公子,他叹了口气,将前往龙城所为和端木颖对嬴政等人目的猜测告诉扶苏,当然,中间自然会隐藏部分,以免暴露自己的秘密和端木颖。
扶苏听完,面色震惊,他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怪不得......”,然后就对慕青说道:“抱歉,我必须要去问父皇,这不仅是天下苍生,更是关系到我们的生死存亡,我不得不问。”
扶苏就要离开,慕青急忙喊他:“公子......”
扶苏回头:“慕青,放心,这是我刑讯逼供得来,我不会让父皇怪罪你。”
扶苏离开,法阵解除后,慕青看到有些虚弱的孟书雪看着自己。
“慕青,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慕青皱眉,又多了一个知情者。
“孟姑娘,你问这何意?”
孟书雪略有愧色:“我看到殿下将神识浸入法阵,我担心他被此阵困住,所以......陛下既然准备如此,那大秦兵力必然不少,为何他要任由妖族进攻长城?若城关被破,大秦会更危险。”
“陛下意图如何我不知道,但希望孟姑娘不要说出此事,尤其对范杞范将军。”
孟书雪皱眉:“慕青,你这是何意?”
“我不知孟姑娘和范将军是何关系,但既然扶苏公子已经当众承诺和姑娘完婚,孟姑娘就不该与他人私下纠缠。”
孟书雪怒视慕青,受伤苍白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光:“我既然要嫁给殿下,自然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范杞与我自小相识,他说过喜欢我,可我只把他当兄长尊敬。昨日他缠住我,希望我与他离开此地,被我训斥离开。除了帮殿下借出法阵,我再没与他交谈。”
“此次守城之后,我会告诉殿下事情原委,若殿下不喜,我自会离开。”
慕青听孟书雪说完,心中对范杞怀疑大增,秦军向来要求遵守命令,临阵脱逃者必死,范杞身为将军,不会不知此事,却想要带孟书雪离开,若长城陷落扶苏身死,范杞即使逃入妖域,恐怕也无法躲过大秦追杀,除非他受嬴政所命,知道内情。
“抱歉,孟姑娘。慕青不知详情,错怪了你,还望原谅。大战将起,希望孟姑娘好好调养,以便守住大阵。”
孟书雪面色稍霁:“为了殿下,我也会守住大阵的。”说完收起法阵转身离开。
慕青在她背后说道:“公子今日劳累,需要时间休息调养,孟姑娘还是不要去打扰了。还有,小心范杞。”
孟书雪顿了一下,然后迅速离开,慕青听到她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我知道了,会注意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