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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7-31
暗延转身,背影留给了流澜。
“我会离开。”
“哦?想要离开了?当初是谁在客栈里抱着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说不想离开,要保护我来着?”
暗延后背僵住,缓缓转身,他脸色铁青,瞪着流澜低声吼道,“我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
流澜依然盘腿坐在地上,笑眯眯地支手托腮,眼眸弯弯,欣赏着暗延难得的愤怒表情,他嘴角翘起好看的弧度,“哦~原来那个人是你啊,唉,算啦算啦,有人说出的诺言像放出的屁一样,小风一吹,就找不见啦。想走就走,那就好走不用啦。拜拜~”说完,当真冲着暗延挥起手来。
流澜笑得愈加灿烂,暗延的脸色就愈加阴沉难看,放在身侧的手攥紧成拳。
瞬间,暗延快步掠上前,残影闪过,落叶在身后扬起,速度之快,让流澜都没看清他是如何移动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暗延就已贴近他身体。
流澜挥着手还没放下,就被暗延一把抓住并直接将他提起,向后一按,将其压到树上,流澜刚要反抗,硬朗的胸膛已经欺上前,将流澜死死困住在怀里。前面是暗延的胸膛,后面靠着树,夹在中间的流澜根本动弹不得。
力量悬殊,流澜也不喜欢做无谓的挣扎,他挑高眉毛,轻笑道,“怎么,被我的话说得恼羞成怒了?说不过我,所以就想用武功胜过我?”
暗延眯起黑眸,深邃幽深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光芒,他如猎物般紧盯着流澜的笑眸,压抑地低声道,“不要总是故意逗我,故意激怒我,我会忍不住封住你的嘴巴。”
“呵呵~我的木头跟班脱了伪装,竟然是个凶残狠心的人啊,唉,不仅不讲信用,还喜欢封住别人嘴巴,你难道不知道如果不让我说话是件多么残忍的事么,没想到恢复记忆的你对我竟是如此的残忍,枉我们往日的交情,唔……!”
流澜浑身僵住,目瞪口呆。原来他说的封住嘴巴是用这种方法!混蛋!
暗延的脸紧紧挨着自己,几乎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长而微卷的睫毛轻颤着,暖暖的呼吸喷在脸上,有些燥热有些痒意,他湿润的唇出其不意地压下,让流澜都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呆若木鸡地愣住。
柔软的唇瓣吻住流澜的微张的唇,带着冰凉的感觉,温柔地吮吻,不粗暴不掠夺,带着细细的疼惜与怜爱,轻柔地如被绒羽拂过。
流澜惊怒!唇上的触感,紧密包围自己的男性气息,都让流澜觉得窒息,无法呼吸,他仰起头想躲过暗延的亲吻,暗延怎能让他轻易逃脱,咬住他的唇继而加深了吻,滑.湿的舌钻进微张的唇内,将粉红水嫩的唇大大撬开,直侵入深处缠住流澜的舌,追逐挑逗,肆虐翻搅,彼此濡沫交融,啧啧的水声诱人心弦。
对方的滑腻舌头钻进自己的口中,大肆翻搅,感觉对方的唾液融进自己口中,还有的嘴角流下,流澜浑身僵住,胃中一阵翻搅,恶心的感觉袭上心头,忍不住想要干呕。暗延似察觉到什么,黑眸微闪,松开抓住流澜的手,双手改紧紧搂住流澜的腰,身体紧密相贴,不留一点缝隙。
流澜面色一抽,他感受到有个火热的东西在顶着他的下腹,身为男人,大家身体构造都一样,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在顶着他。流澜气急,想破口大骂这个占他便宜的该死混蛋,可是嘴巴被堵住,还有个像蛇一样滑腻恶心的东西在里面翻搅,让他根本无法开口说话。
不知吻了多久,风吹起,叶子纷纷扬扬地从身边飘落,暗延缓缓离开流澜的唇,额头抵着额头,唇不过只离了一小拇指的距离,彼此粗重的呼吸吐在一起,混乱交错,带着情.欲的暧昧。
流澜伸手便去推暗延,被暗延抓住,暗延翘起唇角啄了啄流澜的唇,哑声道,“别动,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他的声音沙哑低沉,似是深谷幽涧的水滴石声,幽幽沉沉,回声低徊,带着浓浓情.欲的味道,回声让原本便很独特的嗓音更加勾人心魄。
流澜听得心一颤,双手抵上他的胸膛将他推离自己。
“该死的!暗延你个混蛋!管好你自己的这根东西!”流澜咬紧唇,愤怒地低吼。原本就被吮得艳红水嫩的唇被贝齿咬住,脸蛋被情.欲染得嫣红,灵动的眸泛着朦胧的雾气,卷密的睫毛轻颤着。这样子的流澜,好诱人……暗延漆黑的眸子闪着危险的光芒,眨也不眨眼地紧盯着流澜诱人的脸蛋。
暗延的目光太过**,灼热的视线让流澜万分不自在,流澜气得直咬牙,这混蛋,自己真是太纵容他了么!“再动歪心思,我就割了你!马上,向后退五步!”
“流澜……”
“马上!”流澜眯起眼。他若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
暗延闭上嘴,乖乖照做,向后退了五步。
流澜挑高眉,伸指狠戳着只有一臂之遥的胸膛,“你当你自己是乌龟啊!五步加起来都没有人家小奶娃一步长,给我认真地后退五步!”
暗延抿嘴,无奈,只得后退了五大步。
流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环胸踱步,啧啧两声,笑眯眯道,“好哇,现在真是翅膀硬了,连主人都欺负上了!你先来给我解释下为何要和我说谎,明明恢复了记忆却还要装作没有恢复!”
深邃的黑眸柔了几分,低哑的嗓音轻声道,“我很抱歉我骗了你,我是前两日恢复记忆的,我的身份特殊,现在有好几路人马都在追杀我,我不想让你害怕。我也怕,你知道后会不让我再跟着你了。”
“被人追杀,难不成你抢了人家妻子夺了孩子霸占了家产?”
暗延额上抽筋,“不是!是有人想夺我的位子。”
“难道你是皇上?!可是不像啊……难有皇帝长得这么美的,啊!我知道了,你是花魁!对不对?”
“……真是抱歉,让你猜错了。”暗延咬着牙道,“我是霓裳宫宫主。”
“霓裳宫是啥,专门跳霓裳舞衣曲的?”流澜掏掏耳朵,一副孤陋寡闻的模样,眨着眼睛,很虚心地请教。
不能怪流澜没听说过霓裳宫,实在是双方都有责任。流澜有十年不入江湖,江湖的风起云涌他都不太清楚,而霓裳宫则是太神秘,它数百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建立,但是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每次都是在江湖发生大事件时才出来走动,虽然霓裳宫神秘莫测,却太过安静,所以老百姓们还是对身边的帮派最乐于津道,什么哪家和哪派打起来了,什么武当掌门好像有个私生子,少林寺里有个荤腥不忌的大和尚等等八卦消息。流澜两耳不闻江湖事,加上霓裳宫低调不被人乐道,所以流澜没听说过霓裳宫很正常。
“武林大劫,霓裳必出,神功盖世,来去无踪。”在四十年前江湖大劫时,霓裳宫宫主带着十名侍从出现,虽不是绝对性地主导了劫难的胜利,却也给江湖正派帮了很大的忙。从此,江湖中的很多老人都记住了那如神仙舞姿般的霓裳神功,在跳舞中将敌人杀死。在数万人的刀光剑影中,霓裳宫宫主来去自如,移行魅影,没有人能沾及她的衣袖,长袖舞弄,天仙翩姿,裙摆飞扬,白绫漫天,刹那间,周边敌人被无形剑气震成重伤,而手中刀剑尽数断裂。
无数江湖人都渴望结交认识霓裳宫,可惜,他们就如同来之时一样,来得悄无声息,消失得也悄无声息。此后,霓裳宫在江湖人眼中成为了最神秘最传奇的帮派。
“霓裳宫不常在江湖走动。”暗延只能这样解释,他顿了顿,又说道,“有人想夺得霓裳宫宫主之位,我虽早已察觉,但没想到他会趁我这次外出之际,勾结邪教对我进行追杀。”
“嗯哼,有人要谋害你还会先给你打好招呼?”流澜闲闲说道。
“可是他……不说他了。”暗延上前走了几步,深邃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流澜,“流澜,我还能留下来吗?”
流澜眯眸,哼道,“一日是你的主人,我终身都是你的主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跟班,除非我不要你了。我不接受以保护我为借口而说的谎言,若你再骗我一次,我可就不会这样简单原谅你了!”
听完流澜的话,暗延的黑眸骤然发亮,平凡的脸瞬间迷人起来,他轻声问道,“这么说……我能留下来?”
“怎么人还是这么笨呢,我有说过让你走么!”流澜不耐烦地反问,他用手背抹抹嘴巴,略皱了眉头,走过去狠狠拍了暗延脑袋,“我没听说过跟班还能亲主人的,不许再做这么奇怪的行为了,不然我罚你三天不准吃饭。”
暗延苦笑,十七说的果然没错,流澜对感情太过迟钝,亲吻明明是爱人之间亲密的行为,他却不深想自己为何会吻他,他还是一点也不懂自己的心意……
失忆时,他不懂自己的心意,只知道想一直留在流澜身边,保护他不受一点伤害,有时贪恋他脸上的笑容,有时彼此肌肤相触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看到他**时的模样就会燃起**,若是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片刻,心就会莫名地焦躁不安,不喜欢他和别人太过亲近,想独占他所有的目光。当时笨拙的自己总是苦恼于自己奇怪的想法和行为,现在恢复了记忆,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这些,就是爱的感觉。
不知何时,他已把他爱入骨髓,爱像毒药一般渐渐地蔓延全身,无知无觉的。等到心开始痒痒麻麻地痛,身体里每滴血液都开始叫嚣着流澜这个名字时,他才恍然发现爱情这个毒。
从他出生起,他就从未感受过人应有的情绪,没有人教过他悲欢喜乐,恩爱情仇,如何去爱与被爱,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原来,爱,竟是这种滋味。
离不开,也不想离开。
刚才说自己要离开时,心就已痛得不能自己,痛入骨髓,好似心空了,有什么东西一下子从胸膛里飞走,只剩下血淋淋的窟窿,血不断涌出,心却找不见了。一个转身,仿佛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脚下沉重迈不开步伐,原来,爱会让人这么痛,但即使痛死,也舍不得离开。
暗延刚刚学会了爱,却还无法表白自己的心意,他不能直接告诉他,他爱他。嘴巴像千斤重,爱字哽在喉咙,张不开口,说不出来。没有人教过他要如何对自己喜爱的人表达爱意,他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守在他身边,默默保护他。
他眼里只有流澜的身影,他的世界也只允许流澜一人进入。
暗延幽深的眸深深地看着流澜,他微张了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最后向后退开一大步,转身,单膝跪地,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黑发飞扬,落叶在风中纷飞,衣袂猎猎吹起,他右手举高,食指中指冲天,其他三指屈起,他昂起头,庄重地立着誓言,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树林里回荡,久久不散。
“我暗延,在此发誓,永不离开流澜,生死相伴,若违此誓,永世堕入阿鼻地狱,受千刑之罚!”
曾经的他并不懂什么是爱,我不知道一个人人可以有几次爱,但是,他今生今世只会爱他一人,心里再放不下他人。他会用生命去爱他,定不负卿!
“笨蛋!你胡乱立什么毒誓!”流澜又气又急,一脚踹在暗延后背上,火大地低吼,“万一我是个短命鬼,你岂不是还要抹脖子下去陪我啊!”
暗延后背笔直挺拔,即使被流澜狠狠地踩着,也没晃动半分,他听完流澜的话,还真的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不会抹脖子,你怎么死我就陪你怎么死。”黄泉路上,我不会让你等我太久。
“啊呸!少说丧气话!”流澜放下脚,低下头,旋身跳上马车,暗延还未转身,他已头也不回地钻进马车里,“耽误好长时间了,该上路了,一会上路后你要好好和我交代下你的身份了,敢说一个谎,我就把你卖给人肉包子铺做成肉包子!”
暗延转身看着流澜的身影钻进马车中,被车帘掩盖,他黑眸闪了闪,轻不可闻地低叹。
流澜,生死相伴,你真的不懂是什么意思么。
暗延看不到,马车内的流澜正捂着脸颊,在心里破口大骂,“混蛋暗延,该死的,干嘛发那么奇怪的毒誓!”
他不太懂暗延立誓的意思,还像是要一直跟随他,生死相伴,是伙伴同生共死的意思么?他为什么要发这么重的誓言……?
生死相伴这个毒誓就像是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让他安静的心不知为何蠢蠢欲动着!那感觉就好像是……忍不住想把人狠狠欺负下!都是因为他,害得自己变得这么奇怪!
不过,暗延明明失着忆,怎么说好就好,突然恢复了记忆……
流澜灵光一闪,想到暗延每次吃饭后都会喝黑乎乎的药汤,不由眯起了眼。好啊,竟然来个暗度陈仓,头瞒着我搭起线来了!哼呵呵呵呵,一会一定要好好审问他!
流澜勾着嘴角邪笑,把手指捏地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