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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2-05-25
出现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奇妙,实在想不出那个奇怪的老婆婆到底抽了哪门子风,流澜摇摇头,懒得去细想,他还是赶快拎着大鸟回去喂饱他的宝贝岁儿子吧。
流澜使了轻功,身如轻燕,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水儿子他们歇息的那棵大树。
“水儿子~爹爹回来了哟,快看爹爹猎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好漂亮的鸟啊!”流水看到流澜甩到地上的漂亮大鸟,露出惊奇的神色,好奇地伸出手摸摸那一身漂亮的羽毛,直着发亮的眼睛问道,“流澜,它能吃吗?”
“大概能吧,鸟禽都是能吃的。怎么样啊水儿子,是不是爹爹我很厉害呢,这样漂亮的大鸟水儿子从来没见过吧?”流澜看着自己的收获成果,弯着笑眸得意地说道。
……大概能吃?流水叹口气,完全拿自家爹爹毫不负责任的话感到无力,但是这只鸟实在是太漂亮了,流水眨也不眨眼地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它的身上,很快就原谅这个不负责任马马虎虎的爹爹。
“这只大鸟是什么鸟?”
流澜正从肥马背上的包袱里取出一把匕首和一些作料,他拿匕首的柄处点点下巴,看着地上的漂亮大鸟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野鸟了,在爹爹眼里凡是没见过的鸟都是野鸟,爹爹我在山上时经常打野鸟吃哦,野鸟的肉最为鲜美够劲道,家禽可比不上这野鸟的滋味。不过这只野鸡嘛,倒是要比我以前见过的野鸟更漂亮,个头更大,也许这只是个野鸟王也说不定。水儿子,你可是有口福喽。暗延,过来过来,你看这只野鸟是不是很漂亮。”心里打着小算盘,他招招手,把远处坐着发呆的暗延喊过来。
暗延动也不动,身体挺得直直的,坐在石头上呆呆看着地面。
流澜又喊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抬起头扭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流澜向他招手。
唔………
暗延慢吞吞地走过来,流澜手指着漂亮的大鸟示意他看,“看看这只鸟漂不漂亮?”
他低头看地上的野鸟,墨色的眼眸低垂,眉却慢慢皱了起来,张开紧抿的嘴巴,开口说道,“它,不是野鸟。”
“你还记得野鸟长什么样?还是你知道这只是什么鸟?”流澜好奇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说的如此肯定。一个连自己名字叫什么都不记得人怎么会还记得野鸟长什么样?
果然暗延皱紧眉,似乎也在困惑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苦思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眉头皱得愈来愈紧,他略有烦躁地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可是我又怎么会记得……我不记得我记得……”暗延低头自然自语,焦躁地反复重复着记得和不记得两个词,陷入走不出的偏执中。
“不要想了,也许以后就会自然而然地起来了。”流澜叹气,拍拍暗延的脑袋,像哄小孩似的,轻声道“乖,它就是野鸟,只不过长得独特了点,不太像平时见的野鸟。暗延,你还记得怎么做烤鸟吃么。”
暗延抬起头,松开紧皱的眉,然后慢慢点点头,不确定地说,“好像,记得。”
“嘿嘿。”流澜狡猾一笑,一脸阳光灿烂,他把手中的匕首和佐料塞到暗延手中,拍拍手一脸轻松模样,“那就好,我累了,暗延要乖乖去把这只野鸟处理掉,做成好吃的哟。我相信暗延一定不会辜负我的一片期望吧?”
低低应了声,暗延呆呆地抱起地上的野鸟。看着怀里的漂亮大鸟发呆了几秒后,他才抬头望了望四周,最后选择去远处的杂草丛旁处理鸟毛。
羽毛刚拔了一小半,漂亮大鸟突然就醒过来,破着嗓子尖叫一声就开始扑腾开,暗延显然是被它吓了一跳,呆住了。手中的鸡力气很大,几乎快要抓不住它了,暗延反射地出手扣住大鸟的细脖子一扭,漂亮大鸟就立时细脖一歪,再也不动了。
暗延呆呆地把手拿开,一脸困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眸中墨色暗沉没有生气。
这一幕全被远处的流澜看在眼里。他暗道,那呆木头虽然失忆又失神智,但显然身上的功夫是没有忘记的,依然会不自觉的使出,刚才他那一招简单的龙爪扣首招式使得再自然不过,但就是还看不出他的武功底子到底如何。
来日方长,他身上的秘密总有一天会慢慢全部揭晓开的,他很有兴趣,一点点观察下去,直到那一天来临。
“真被他迷住了?这样一直眼都不眨地看着人家。”流水看到流澜一直盯着暗延看,瞥头轻嗤。
流澜笑眯眯狠捏把流水嫩嫩脸蛋,“越美的东西,就越危险。花虽然漂亮鲜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带刺带毒啊。”
流水虽年幼,却是何等的聪明颖慧,一点就通,他摇了摇小脑袋表示不赞同,“那只大鸟不就很漂亮么,我怎么不见它有带毒带刺?”
流澜伸出手指点点水儿子小额头,玄乎地说道,“有时候过于美丽的东西,它的危险性并不在于它的本身,而是它能给你带来不可预知的外在危险。”
“哼哼,我才不会像你似的看见漂亮的东西眼都直了。我看,这些话你该对自己说。”
流澜摸摸下巴不说话,他总不能告诉水儿子他对暗延总是有股熟悉感才把他留在身边的,到时水儿子又该说他是鬼扯找理由了。唉,他这个爹爹当得真够没有威信的。小五见人就忘,暗延也许是十七跑出来时遇见过的人?
此时的暗延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布衣,衣服是流澜的,他的身型比流澜较为高些,把衣服都撑了起来,袖子短了很多,他的头发也是流澜胡乱两下扎起来的,这边丢一缕那边少一缕的,蓬蓬松松的头发一点也不服帖,极漂亮的脸上被流澜涂满黑黑的药水,原来一个好好的美人就被他这么毁得惨不忍睹,像个村野山夫。
不怪流澜这么摧残人,实在是他那张脸毕竟太显眼,万一再撞上他的仇家惹来一堆麻烦就不好了。他原本很喜欢麻烦的,但身边有个小孩子就不能玩得太不知顾虑了,万一伤到他可爱的水儿子,他一定会心疼死。
“烤好了。”暗延走过来,手里拿的木架上插着香喷喷的烤野鸟,色泽鲜艳金黄焦嫩,香气诱人。
“啧啧,味道闻起来真不错,暗延,看来你的手艺不错哟。”流澜接过烤野鸟,闭眼上陶醉般地闻了闻,诱人香嫩的肉香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唔。”暗延挠挠头。
“哈哈,水儿子来尝尝味道怎么样~”看到水儿子偷偷咽口水的小动作,流澜笑得极为欢快。
流澜拿匕首将一整鸡分成了三份,三个人一人一份,肥马小猪没份。流澜啃得狼吞虎咽有滋有味;小水咬得慢条斯理小脸泛着满足;暗延呆气十足,就像嚼草根似的低着脑袋面无表情;徘徊在他们附近吃草,眼珠子滴溜乱转,时不时看向流澜三人。
流澜觉得此时就是最幸福的时光了,一家人围在一起温馨地吃饭,日落西垂,夕阳暖暖照在身上,徐风阵阵,树影婆娑,这种恬静满足,还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以前是和徒弟亲近,但多半时候是徒弟亲近他他却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后来徒弟没了,他变得和师兄弟亲热了,打打闹闹一起闯祸,但心里终究是空空的,寂寞得没有着落。
现在想来,那时自己需要的就是这种家的感觉吧。因为太寂寞了,寂寞得找不到心的停靠点,所以疯疯癫癫的,只为遮掩心里的寂寞。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一群人拥拥攘攘地冲过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大都抄着家伙,青年手里扛着锄头镰刀,女人家手里举着剪刀菜刀,小孩手里是扫把,连老人手里都握着拐杖气势汹汹,不一会就把他们给围住了。
刚美美吃完东西的三人被这好大的气势的惊着了。流水很快从惊吓中清醒,拉着傻愣着的暗延就躲到了流澜身后。有麻烦,爹爹上!
流澜站起身,两眼一扫,粗略目测了下包围他们的大概有百来多人,而且都是农民百姓,没有一个功夫底子。他眯眼笑和善地问道,“在下带着犬子和一家仆路过此地,稍作休息,不曾惊扰过此地居民,不知各位乡亲这样热情地围住我们是有何贵干?”
“是你偷了我们的神鸟,把它交出来,不然休想离开这里!”“对对,把我们的神鸟交出来!”“真是胆大的外地人,竟然敢偷我们村的宝贝!”“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吵闹起来,谩骂的叫嚣的怒吼的,一共百多张嘴齐齐马力全开轰向流澜,听得他耳朵嗡的一声,头痛不已,恍如身临千万只苍蝇的巢穴,嗡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噪音一直没有停歇,让流澜根本没法弄清楚他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竟惹得他们全村人出动。
“停--!”一个像是领头的四十多岁的强壮大叔一声大喊,如苍蝇般嗡嗡嗡嗡的声音立马停止了,就如场夏日的雷雨,来的急去的猛,让人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时就已雨过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