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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喆将裹在头上的白布扯掉,吁了一口气。
晴公主也将自己额头的汗水随手一抹,却去拿了自己的香帕去为吴喆擦汗。
被美女帮忙擦汗,吴喆脸有点红,晴公主却扑哧一笑:“周姑娘还真是脸薄,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呃……是手帕上带来的晴公主你的体香让我臆想连连了。”吴喆回道。
晴公主听她这么说,不禁脸上一红,暗自啐了一声:怎么好在这里说这种话?
她搞错了调戏对象。
尽管吴喆受到美色的影响脸色稍有变化,但再怎么也比她的脸皮厚。
一旁的唐妙手顾不得休息,也完全没注意她们两个人近乎打情骂俏言语,正在给小女孩切脉。
这就是真正的敬业人士了。虽然吴喆之前的手术表现被旁人视为天人之能,但唐妙手作为一名医者的职业态度却不是吴喆能够堪比的。
“好,甚好。这孩子的脉象虽然虚滑,但比刚才却有力得多。”唐妙手欣慰地点着头,又伸手在孩子的颌下和额头上摸了摸:“烧虽然还没退,但却是指日可待。”
吴喆道:“还望唐妙手能为孩子开个方子。”
“有周姑娘你在,我如何还敢造次?未免贻笑大方了。”唐妙手连忙摆手不干。
吴喆谦逊道:“我只是个以割猪肉的方式来切掉了腐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您千万不要虚抬我。”
晴公主已经在观察小女孩的伤口,一边瞧着,一边在旁好奇地问道:“周姑娘的刀法从何处学来的?好生精妙。我看伤口处连半丝多余的腐肉也没有剩,当真是切割得恰到好处。”
地上流淌下来的腐肉等秽物,更是明显,简直没有半点鲜肉在上面。
吴喆挠头笑道:“哈哈,小时候闷在家里无聊,偷偷藏了一把刀子防身。闲着没事儿解刨个老鼠、拆分个麻雀什么的。”
“……”晴公主听着直咧嘴:“那也练不成这么好的技艺啊。”
“家里老爹不让出门,所以逮只老鼠都不容易。特别是你花上一天时间杀掉一只老鼠后。几乎所有老鼠都不太敢来了。”吴喆解释道:“因为这种好玩的东西材料难得,所以我舍不得直接弄死。要割上几百刀才好……”
晴公主无语,不等听吴喆说完就一脑门黑线。
就连两名贴身女侍卫都头皮发麻,有一个还在心中暗道:倘若让她去对重刑犯施行凌迟处死,绝对是一把好手啊……
吴喆的这番解释当然是推脱的话语。
进化机体的控制力还用说?即便是在发炎状态中的筋肉。也可以很快地准确判断出是否能恢复机能,好决定割掉与否。
嗯,幸好是小女孩动手术,倘若是小男孩,吴喆很可能羡慕嫉妒恨地恶搞:割掉割掉,全部都割掉割掉。反正她本来叫吴喆,切起来绝对干净利落脆。
唐妙手还不肯开药方,吴喆虽然能开,但却知道这不是施展才能。而是必须坚持让他发挥的机会,便进一步劝解道:“元疗术对于孩子的体征复原效果不大,还是需要药石补给。所以唐妙手毋庸推脱。”
“周姑娘明明是懂医道的,莫要诓哄老夫献丑啦。”唐妙手深有自知之明:“不说周姑娘最开始指明穴道的准确,判断比老夫还快。单单是刚才施展银针之术,一瞬间封住了一十八个穴位。老夫自问自己没有这个本事,便是几十年的经验,也未见过何人能有如此能耐。”
晴公主也在旁道:“是呀。当时看你手法奇快。将手拂动,眼睛一眨之间。针就都扎好了。”
“书籍看得多,认穴自然准啦。至于扎针的手法嘛……”吴喆嘻嘻笑道:“对老鼠扎竹签扎出来的……”
晴公主相当无语地在旁边翻白眼儿,又看了看甚至开始渐渐清醒的小女孩。,心中道:“原来她是把你当老鼠给扎了……”
“啊,她醒了。我来拆针,还请唐妙手开方子吧。”吴喆立刻去拆卸小女孩身上的银针。
由于有元疗术的效果,小女孩伤口已经不用包扎即已止血。倒是同吴喆一起治疗的那位叫作静怡的元疗师,累得够呛,还在一旁静修恢复元气。
吴喆现在气不长出,面不更色,元气修为可见一斑,晴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
这番救助小女孩,反而令晴公主心中更增几分怀疑。觉得这位周姑娘未免太过神奇,简直犹如北方的萧若瑶那么传说中的绝世之才。
一个绝世之才,已经是旷世稍有。奇的是这么巧合地出现了两位绝世之才,未免就让晴公主大大介意了。
当然她心底还是暗自希望周芷若就是萧若瑶的,这种情愫稍微有点怪,但至少她希望自己尚未接触便喜欢上的那位传奇少女,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那边唐妙手也不推辞了,到了外堂挽袖提笔,写好了一个方子,拿过来双手奉给吴喆:“周姑娘请帮我看看……”
“唐妙手折煞我了。”吴喆看也不看,接过来也不细瞧,立刻安排人去抓药煎熬。
当然她接过来的瞬间,凭借无比的眼力已经看到了纸上的笔墨。
果然方子开得四平八稳,完全挑不出什么毛病。吴喆心中更是放心,知道这位唐妙手是真有本事的人,而且态度谦逊,能非常好地与自己合作。
由于医道的特殊性,凡是中医的大方家,几乎都是心平气和、待人良善的人物。吴喆最初曾经一瞬间想过的对方不配合,甚至是出言讥讽元疗术的情况根本没有存在。
当然这是因为唐妙手的确是身份到了那种地步,一个国都的医药大家,如何还会是眼高手低之辈?否则不可能有几十年累积下来的好名望。
吴喆与唐妙手互相又客气了几句,又请晴公主坐下休息,便继续一起看小女孩的恢复情况。
小女孩已经渐渐清醒,神智很好。腐肉既去,体温也有渐渐降低的趋势。
吴喆的动作极快,又有元疗术的辅助,即便消毒条件不够完善,但却令手术的感染几率降得很低。
“想不到我们医道与元疗术结合,居然当真给了小丫头保住一条腿的良机。”唐妙手感慨道:“几十年来,两个流派交流的太少了。”
吴喆心中一动,听出他话语隐然流露出的意思,但自己不是完全的当家人,也就婉转道:“倘若唐妙手有意,我打算向墨王子建议元疗殿和医道多个医官合作,一起在多个孤儿收容所设立医元观察点。”
“医元观察点?”唐妙手大有兴致。
“许多孤儿身上带有各种各样的疾病,而且孩提期也是病症多发之时,再加上药石酌量大多数是成人的剂量有定数,而孩子的都要靠医者的经验。因此我设想能有一个医疗知识、治疗经验的交流点。”
唐妙手想了一下,兴奋地鼓掌大笑道:“甚妙甚妙!此举一举多得,既能治疗孤儿,又能锻炼医者的经验,更促进了元疗与医道的合作。想不到周姑娘如此怜悯天下孤苦孩儿啊。”
吴喆道:“只是这其中有诸多难点,两流派分行已久,仓促之间必然难以合作。还希望我们医道与元疗能定下各自的规则,初步让双方不要出现矛盾,至少不要出现大矛盾。”
“对对!周姑娘说的是极。”唐妙手一想也知道其中必然会有很多困难。
“倘若其他孩子无碍,我们去旁厅议事。”吴喆起身,叫进来老妈子照顾小女孩,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与唐妙手寻了门外的墨王子。
“我就说周姑娘动手,一定令那小女孩化险为夷。”豹老一见吴喆等人出来,看脸色就知道已经成功保下了伤腿。
“周姑娘大才,老夫佩服得五体投地。”唐妙手简略说了一下。
墨王子和豹老自然一番赞叹。
几人巡视了一圈,确认没有再需要出手治疗的重症。
其他的元疗学徒对付一些小毛病,还是绰绰有余的。个别不适合元疗术治愈的问题,也已经由唐妙手带来的两名医道学徒帮忙处理了。
在偏厅,墨王子听了吴喆的建议后,不禁愕然。
他想不到经过一个小女孩治疗伤腿的事情,居然就能引出医道与元疗术的合作来了。
墨王子心念极快,立刻想出了自己该表示的态度,将手在桌上一拍:“好!”
他站起身,朝着唐妙手鞠躬道:“武墨,在此代大武国诸多百姓,感谢唐妙手出面促成元疗、医道之合作。”
“这老夫如何担得起!”唐妙手赶快起身还礼。
墨王子道:“想不到在这个老庙之中,大家竟然能定下如此影响深远的合作协议。”
“不错,有纪念意义。”墨王子点头,瞧向吴喆:“周姑娘,此事因你而孕育,何不仿建碑赎兄之事的命名,予以冠名?”
“新名字啊?老庙……嗯,此处意义深远,珍贵非常,可考虑用贵物代名。”吴喆想了想,嘻嘻一笑道:“就叫老庙黄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