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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雷叔就这个却总是一语带过,就说自己处理,我想他说的要忙几个月大概也是忙活这件事,毕竟这个人才是最重要的,是要害他命杀他全家的,可这事儿就不归我管了,雷叔那架势就是心里有底,老江湖了,咋得也轮不上我跟着他操心。
一顿饭算是热热闹闹的吃完,雷叔等客人都走了之后自己也准备开车去哈市,搭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去,客套的话雷叔也不让大家多说,关上车门前只是抿着唇角拍了两下我的胳膊再次无声的对我道了一声感激,表达出的情谊当即就厚重了。
直到目送着雷叔的车走远,我站在原地心里也有些唏嘘,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跟雷叔有这样的缘分牵扯,我相信陆二是我的贵人,而我,却又成了雷叔的贵人,从受益面来看,显然了雷叔也同时是我薛葆四的贵人啊,我帮了他,却也是再帮我自己。
缘分啊,真是诡妙的相互纠缠,再牛逼的先生,大概也缕不顺这其中相互交织的道道。
“薛先生,咱回去吧。”
雷大哥在我的后面开口,“明个你要去哈市的话我开车送你。”
我回过神,跟在雷大哥得身旁朝着院子里走,“不用了,我明天搭车去双山。”
“双山?!”
雷大哥不解,“三叔不是说你要见个哈市的朋友吗,怎么去双山了。”
我笑笑,“他现在人在双山了,我准备去那和他聚聚。”
雷大哥听我语气轻松也没在多问,“那开我的车吧,我有两辆车呢,回头你看完朋友了愿意给我送回来就送回来,着急回滨城的话就给我扔机场就行了,到时候我找人去给我开回来。”
“不用了,那多麻烦啊,我可以”
“按我说的来!”
雷大哥拿出了几分雷叔的架势,“我三叔说了,以后你就跟我亲妹妹一样,别跟我客气,我没啥大出息,能做的太少,你就让我帮帮忙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雷大哥,那我就只能却之不恭了。”
雷大哥哈哈了两声,“现在啥事儿都过去了,我这心里也透亮,薛先生,你是真让我佩服啊!以后你记住,你在哈市这边不光有朋友,还有我这个哥呢!走,你嫂子还要和你好好聊聊!”
临睡前我才从嫂子的卧室里出来,她一直在跟我说着小敏的事儿,对于祖坟的事儿雷大哥是没怎么和她讲的,这事儿说的太透我想他也怕自己的媳妇儿膈应,所以嫂子一直以为自己的孩子是没注意掉的,她挺心疼那孩子的,咋说她也三十多了,就问我还能不能有了。[ ]
站在我的角度,人家的祖坟的事儿我肯定不能瞎参合,而她孩子的事儿,我也没有说的太透,就是讲让她放宽心,她有子女缘分,只不过会晚点,一听我说这个,嫂子乐了,不停的感谢我,就跟我给她吃了定心丸似得。
女人么,成家立业了,谁不想膝下绕子啊,尤其是这里还是民风比较保守的农村,没孩子那脊梁骨有的是人戳你!
我是没闲着,从嫂子的卧室一出来就去安九休息那房间了,好在她还没睡,看见我还乐呵呵的开口,“葆妹儿,你都要成了雷哥家的大明星了!”
“还不是借你的光啊!”
我坐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手,“安九,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得事!”
安九大咧的回我,“你忘了老娘的蜈蚣还有五条,只是被这些猫挠了两下,啥子事都没得!”
我咬了咬唇握着她的手发力,“安九,我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
“葆妹儿,老娘最欣赏你的就是烈性。咱们之间不需要啥子谢不谢的,我可以这么和你讲,之前是上头让我跟着你的,也的确是上头给我薪水,但是现在,我和你之间的情分,和上头没的关系,就算是他没的钱给我,我也愿意跟在你后头帮你!”
安九爽朗朗的就打断了我呼之欲出的煽情,“跟着你,一来是过瘾,二来,我一个玩虫儿的,能做点好事,也是给自己积德。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把我当姐,我把你当亲妹子,我这辈子本来想着无牵无挂,无亲无缘!
但现在,我有了牵挂,我们认识的时间没啷个长,但是出生入死也算是两三回了,我这人认可一个人不容易,但是认上了,就是死心眼,所以葆妹儿,啷个不要再跟我客气,如果当我是一家人,也不要说些让我发酸的话,我不乐意听,你晓得不!”
我重重的点头,痛快!
看着安九的眼,我提了提气直接说出要找廖大师会做的事情,其实我就是怕安九的身体承受不住,这种危险都是未知的,她这刚伤了一回,要是没恢复利索跟着我一但要是遇上什么事儿我怎么办,所以,我的打算是让安九在双山等我,我带着小六进村,等忙完了再去会她。
“你是说毛尸?!”
我点头,表情也控制不住的开始严肃,“具体的还不太清楚,但听廖大哥的意思是很难整的,我在我师父的书里看过毛尸的讲解,可是尸变的东西都不一样啊,我师父也是根据自己听过或者是见过的记载的,总归还是片面,所以那毛尸究竟有什么能耐,还得自己去面对面了解。”
安九吐出口气,盯着我半晌居然笑了起来,“葆妹儿!这么过瘾的事你居然不想带我去耍?!”
“我”
“解释就是掩饰!”
我无奈的笑了笑,“安九,我哪里是不想带你去玩,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的啊,是我怕你恢复”
安九用一个拥抱打断了我嘴里的话,“葆妹儿,我晓得,可是我上了你的船。啷个就是同舟共济了噻,对不对?!”
我牵着嘴角吐出口轻气,手臂微微的抱紧了安九,很多话都没在出口,想说谢谢,但太轻薄,所有的情分,也唯有放在心底慢慢的感激了。
“对了葆妹儿,你说你那晚都那么厉害了还没得起势啊。”
过了好一会儿,安九一松开手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发问,“我听说,先生要是不起势,总归是差点什么,就是名声啊,会传不太开。”
谈到这个我就无奈,“哪个阴阳师或者是先生都要面临这个吧,只是有的比较早,有的比较晚,我属于,比较晚的那个”
起势也分多种,每个人的都不一样,有的先生是一战成名,有的,则是会厚积薄发,我内心最深处其实不太看重这些,毕竟,现在已经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只是我惦记着小讨厌,总是想着我不起势它就还没作为,还会想到它被我连累到的前世这才会有些着急。
“没得事,葆妹儿,我相信你,会可以的!”
安九满眼都是对我的肯定,“雄起!”
我笑着看她点头,“嗯,雄起!”
次日一早便开车雷大哥给我准备的车从他家里出门,小六调了一下导航上路,开了好一会儿才略显无聊的从室内镜里瞄了我一眼开口。“四姐,昨晚没睡好啊,和我九姐闺蜜情深的彻夜畅聊了?”
我坐在后面眯着眼没应声,坐在副驾驶的安九直接给了他一拳头,“开车就好好的开车,啷个多废话!”
小六疼的直咧嘴,“九姐,你就不能温柔点,我这不是看我四姐状态低迷我安慰安慰么。”
没人答话,小六貌似自己猜到了什么,“我知道了,四姐,你不会是和陆大哥吵架了吧,因为啥啊,你帮雷老做了这么大的事陆大哥不是应该替你高兴吗!”
“啥事儿没有,开你的车。”
我什么好气儿的回了一句,不过小六的确是猜对了,我昨晚是没怎么睡,原因也是陆沛,但不是吵架,而是他状态不对,昨晚我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了陆沛给我回的短信,只有几个字,‘你没事就好。多休息。’
这哪里像他啊,再说我睡丢了两天有好多事想和他分享,就把电话给他拨过去了,他没接,在那边直接给我挂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抽了那杆子风,很执着的又给他拨了过去,这次他接了,但我愣没听出来那是他!
声音哑的像是喉咙被烙铁烫过一样,我不知道他上了多大的火,或者是生了多重的病,就问他是不是感冒了,他就说没事,两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似得,我听着都心疼,不敢在让他多说话,急匆匆的挂了就给他去短信,问他怎么了。
结果很明显啊,他还是说没事。
就这俩字看我的莫名窝火,我说你生病了要告诉我的啊,或者是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最后一条短信是他给我发的,只对我说了一句,你别让我担心就好了,听话。
我着急却又无语,不知道要怎么去办,打从在信雅医院陆沛接到他姥爷的那通电话开始我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了,周身笼罩着很多的迷雾,我害怕自己去给他添堵,只想着自己尽快强大,如果我强大了。那就不会拖陆沛的后腿,很多事也就不是事情了。
但现在想想,陆沛又是着急忙慌的出国,又是状态不对的,肯定是他家里人对他施什么压了,这种不能替他分忧的感觉让我深恶痛绝,我恨不能自己可以无限分身,这边做好自己的事情,那边又可以无时无刻的陪伴在陆沛身边。
其实,没分开多久啊,跟四年比起来这些天算什么,可就是很想见他,想问他为什么会弄得嗓子连话都说不出来,直觉告诉自己陆沛这样是因为我,可我又无能无力。我开始憎恨这些莫名阻挠我们的长辈,我们到底得罪过谁!?
手上不自觉的握拳,他妈的!
一路上在无人说话,小六瞄到我眼里升腾起的恼火还以为我是冲他,加着小心的也就不敢在撩闲,直到中午车子进了双山市区,我接到廖大师的几通电话让小六调了下导航继续朝着廖大室嘴里的那个村镇行驶这气氛才算是得以轻松几分。
没办法,我必须给自己调节明白,心事是心事,办事是办事,要是拎不清,那结果就只能是一事无成。
越往里走小六车开的越慢,不是下雪路滑,而是他觉得奇怪,“四姐。这道上怎么就咱们一辆车啊”
双排车道,就是村镇或者是省道那种最常见的板油路,路旁还都是树,一开始还是有些皮卡什么的车交错而过,可小六一按照路牌的指引开到那个什么双源村那地界就没车了。
一条路光溜溜的直接通向远处的村口,本身就是冬天,旁边的树还都是光杆叉子,只听风声呼啸,但打眼一瞧愣是连个活物影子都没有,这情景谁看了都慌,特像看过的那种美国恐怖片,隔山有眼啊,或者是致命弯道啥的,给你的感觉就是开到头你就要上套了,妥妥的成了某些未知物种嘴里的肉了!
“四姐啊,你说这廖大师找你来这见面干啥啊,他在这儿有农家院啊,不会是要请咱们吃啥野味吧”
我哼了一声,想的还挺好,要是这活没干明白咱们就成了某尸嘴里的野味儿了!
小六见我这样挑眉,“你哼?哼是啥意思啊!”
“葆妹儿,啷个事儿你还没跟这瓜娃子说啊!”
我摇摇头,手上继续拨出廖大哥的号码,告诉他我要到了,安九见状直接朝着小六解释起来,意思我们来这是要帮廖大师的忙,对付一个毛尸。
“啥玩意儿!”
小六反应还挺激烈啊,:“毛尸?长毛的啊!”
安九无语的嗯了一声,“对头,就是年头久了浑身长满毛的尸体,他起来了,要杀人,吃人,喝血!”
“呵,搞笑呢啊”
小六听完后嘴里居然发出几记笑音,“你说的这个我只在电影里看过,现实里还真有啊!”
眼看着我神情不悦,小六单手晃了晃,“四姐,我没别的意思啊,我咋说跟着你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长毛的什么尸体,我还真挺好奇的,你干啥憋着不告诉我啊,早点和我说我还能怕是咋的,受你熏陶这么久你弟弟我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我懒得搭理他,手机刚一放下就看到了村口的三个人影,旁边还停着一辆轿车,一看见我们,站在车旁的一个异常显眼的高壮胖子就挥了几下胳膊,我微微的张嘴,这么冷的天廖大师居然还穿着秋天给温奇医院灭灵时的那身长衫,大脑袋还光秃秃的露在空气中,真不是一般的抗冻啊!
小六鸣笛回应,车子刚一挺稳我就推门下车,猛一看见廖大师还是忍不住的激动,“廖大哥!”
廖大师厚重粗砂的大手跟我直接一握,“薛丫头,果然够意思!”
我扯着嘴角笑笑,转眼。就看到廖大哥身边的俩人,他那个徒弟我有些印象,可是另一个
中年男人,寸头,看岁数也就四十出头,穿着个普通的夹克棉袄,稍微有些拿架子,微蹙的眉看着我满是怀疑,“老廖,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女先生?”
“是啊,来,介绍一下,薛葆四,我滨城的朋友,一起办过事葆四,这是孙警官,也是我朋友!”
廖大师的声音依旧洪亮,站在那里就跟个大山似得,显得周围的人都小了一圈,我礼貌的朝着这个明显对我有些质疑的孙警官伸出手,:“你好,我是薛葆四。”
孙警官还是绷着张脸,敷衍的和我握了下手,“叫我孙哥就行,你多大啊”
“你他妈问年龄干啥玩意儿!”
没用我开口,一旁的廖刚就秉持着自己快人快语的作风直接看向孙警官回道,“我们这行道法和年纪没关系!别看这丫头年岁不大,那可是领堂子出身的,有令旗,本事是我亲眼见过的,知根知底,比你前几天找的那个二五眼的道士不知道要强多少,有她帮忙我心里托底,你别老问些没用的!”
孙警官对廖大师的说话办事作风像是习以为常,嘴里啧了一声,“老廖,你看你急什么玩意儿,我多问一嘴都不行啊,这就是个小姑娘嘛!”
我站在旁边没急着开口,能看出这个孙警官和廖大师很熟,所以俩人说话啥的也就没什么忌讳,虽然我清楚廖大师这个性格是和谁都不忌讳的。
“那个,薛先生是吧,你别在意啊,我和老廖这多少年的朋友了。我也没成想这事儿会这么大,我想具体发生什么事儿老廖都能和你说了,现在上头主要是保密,不然这一引起恐慌了能造成的后果我想你也知道”
孙警官和廖大师掰扯了一阵就端正了一下态度看着我直奔主题,“老廖说稳妥起见,要找人帮他,之前我也帮他找了两个,他都说信不过,这就把你叫来了我,我没信不过你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这看着啊,那个,不像是干这行的”
“老孙!没完了是吧,说正事儿!”
我心里挺无语的,幸好这廖大师把孙警官的话茬儿给断了,不然我真想问问,我这看着像是干哪行的,怎么话听着这么别扭呢!
孙警官被廖大师呵呵斥的清了清嗓子,“老廖,你这脾气压压,我这不得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磨叽了一会儿这个孙警官才又看向我,“这事儿主要是我负责的,既然老廖说信得过你,我也就信得过你,但这件事,谁都没遇到过,现在村子被封住了,内部人是不可以出去的,你的任务呢,就是配合老廖,把那个
长毛的东西给弄住,最好啊,让他能消停的躺倒棺材里,这事情现在压得很费劲,怎么说我们这都放枪了,要是真的查起来,上头得看到实物啊”
我皱了皱眉,“孙警官,你的意思是,必须要保证这个毛尸全须全尾儿的?”
搞笑呢,这东西就得烧啊,让他躺回去在蹦出来了呢!
“也不是,主要是得看出来他”
“这个费劲啊!”
廖大师抬手打断了孙警官的话,“丫头,咱们该怎么灭怎么灭。老孙的意思就是给他们留点东西,烧不也能剩点渣子什么的么,不然这事儿闹大了上面要是什么都没看到不就属于造谣生事浪费警力资源了吗!”
我明白了,就像是师哥讲的,什么事都要作报告,看证据或者是看图说话,有程序!
孙警官在旁边点头,“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但最好要比渣子剩的再多一点你们最好是能让这个东西别变形”
廖大师脸上的肥肉抽搐了两下,“老孙,那咱也别那么麻烦了,灭个屁啊,我直接给他引到你家得了呗,全须全尾的,你俩在喝点小酒叙叙旧。”
我心里差点喷笑。这个廖大哥说话不是一般的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