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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云河想,且看今晚,连家本家派出的会是谁吧,必然会是一个,可以和连亦琛,平分秋色的人。唛鎷灞癹晓
诸葛云河这样想着,不一会儿,车子,停在司马家宴会会场的门口。
他的心中,怀着无数的憧憬和忐忑,不知道,会场之中,怡宝和连亦琛,他们来了没有?而里面,又是怎么样的光景?和三哥谈话一番,他的心,被搅动的更加不安起来。且不管了吧,且进去吧,总是要面对的。
诸葛云河不紧张,是万万不可能的。
与周怡宝的相见,总是来去匆匆,这么多年来,除了初中时期唯一一次的对话,他们从来没有过面对面的,好好的说过一番话。
所以,他每一次跟自己说,真的很想从正面看看你呢。
每一次,都落空了。
不是不失落。
不是不烦闷。
不是不惆怅。
这么些年来,仔细算来,只喜欢过这么一个人,上了高中以后,他几乎日日,都埋在了书里,眼里没有旁人,因此,他才成了父亲最最骄傲的幺子。
诸葛家医术传承的担子,生生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诸葛云河想着想着,已经走进了宴会会场。
人流如织。
万千粉黛。
参加司马家宴会的人,怎么可能少了去。
不管是商界、政界、还是演艺界,虽不是人人有资格站进去,仔仔细细算下来,却也不少人,一定会来。
谁会错过这么个好机会,特别是待字闺中的姑娘们。都拼命打扮,定要艳惊四座。
也不一定是冲着司马家的公子,这场宴会之后,就是随便抓上身边一个公子,仔细发展,也是稳赚不赔的。
诸葛云河一进会场,便有不少姑娘认出他来,跟他热络的打着招呼,就像是旧相识一般。
他愣愣的应着,就是抓破头,也想不出来这些人是谁,似乎除了周怡宝那张脸,旁的姑娘,都长的一副面孔似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就是对方自我介绍一番,他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自他出生以来,他就没有练就一番认人的功夫,有些人特别的厉害,特别是商场上的大亨,只看了别人一眼,就会记住别人的名字样貌,甚至是喜好。他却始终不得要领,也没有闲情练达这身功夫。一来,他除了吃饭睡觉,便将时间花在了研究医术之上。
因此才得了个“医痴”的盛名。
这个盛名,他倒是很喜欢,也很满意,而且完全反映了自己的生活状态。而当他每每治好一个人,他就觉得,他没有辜负“医痴”的盛名。
犹记得三哥听到他的这个盛名,差点没笑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说:“四弟,他们真真是太有才了。”
“三哥觉得这个名号不好?”
“不,实在是绝妙,想来,父亲不也是一直这样培养你的吗?”三哥笑着,便伸头望向了电脑。
那时候,三哥的人生,似乎离开了电脑半秒,就会立即崩溃似的。
诸葛云河想着旧事,忽然笑出了声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诸葛四少。”
诸葛云河有些愣愣的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女子,愣愣的想着,这个人真是厉害,光是瞧他的背影,就将他认出来了。
说来,他因为专注医术,很少参与宴会。若不是司马家和诸葛家两家长辈交情深厚,他是断然不会出席的。以往,若是一定得去,他就推给他的三哥,而他的三哥,总有办法在宴会上转一圈,然后逃掉。如今,三哥不能出席,他才不得不出席这样的场合。
因为露面的机会少,先前被几个姑娘认出来,他已经很意外。
没想到,身后的女子如此厉害,光看他的背影,就断定了是他。
他看着女子的脸,仔仔细细的打量,嗯?不认识。他心中暗自笑了,就是再打量个千百遍,还是不会认识的。但这仔仔细细的打量之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周怡宝的影子。这个女子的眉眼,和周怡宝,有几分相似。
“诸葛四少,你好。”女子笑脸相对,说着,“我是周珍珍。”
这女子,的确是周珍珍无疑,若说,她是如何认识这诸葛四少的,那还是前一段日子,和司马烈去看婚纱,在婚纱店遇到了周怡宝和连亦琛,仓皇而逃之后,认识的。
那晚,周珍珍独自坐了计程车回家,给母亲王雅打了个电话,才挂电话,想着:这么三年过去了,从来没有想过,周怡宝会再一次出现在京城之中,走了就是走了,尸体也没见到,也许跟她疯了的娘一样,失踪了,要么就是死了,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这一次,一定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特别是,她身边还有个金龟婿呢。一定不能让她好好的过日子,一定不能。
她想着,脸上露出恐怖的微笑,还阴冷鬼祟的笑了几声。
忽然身子猛烈的晃动了一下,是车子急刹车了,她好不容易坐直了,骂了一句:“要死啦,不长眼睛的东西!”
却只见车子已经撞上了一辆小车。
计程车司机赶紧下了车,便看见小车里下来了两个人,是两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
她伸出头去看,顿时满眼都要冒桃花了,这是哪家的帅哥?傍上其中一个,那可真就发大财了!顿时觉得,这一场撞车,简直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撞上了王子。而她,就是即将穿上玻璃鞋的灰姑娘。长期以来,不得王子垂青的她,终于即将有了可以认识新的王子的机会。她可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呢。
她下了车,她已经准备好了各种柔弱的姿态,只要王子一开口,她立刻就会变成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这时候,司机满脸凄风苦雨的看着两个年轻人,陪着笑说着:“不好意思。”
她也装作受了惊吓的样子,说着好话:“两位,这位大叔跑车,挺不容易的。”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向了周珍珍,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番,说:“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我要敲诈这位大叔一样,若是有什么不清楚,不妨等交警来了再说。”
周珍珍低了头,看来,这个年轻人,对她没什么好感啊。
灰姑娘的美梦,算是破碎了。
另一个年轻人带着一架金丝边框的眼镜,斯斯文文的说着:“三哥,算了吧,妈妈等我们回家呢。”对着周珍珍友善的笑了笑。
一侧的年轻人似乎特别的气愤,说着:“诸葛云河,至少要让这些司机有点觉悟,你不记得妈是怎么……”
“哥,我们上车。”被叫做诸葛云河的戴眼镜的男子,绕过了车身,将哥哥推进了车里。
周珍珍听到了那个对她笑的男人的名字,这才明白了几分,原来是诸葛家族的翘楚少爷,三哥,想必这个骂人的是诸葛御风,而笑了的这个是诸葛云河,她可是为了攀上名门望族中其中一个少爷,面面俱到的挖过资料,看来诸葛云河对她印象不错,见车要开走了,赶紧喊了一声:“我叫周珍珍,谢谢四少爷。”
这一次事故之后。
周珍珍便仔细的查了诸葛家的资料,医学世家,顶好的家世。
那个很凶的年轻人,想必是诸葛三少,因为诸葛云河叫他三哥。而诸葛四少,真是,非常的温柔呢。
周珍珍这些天以来,一直缠着司马烈不得要领,心里想着,反正是要去司马家的宴会的,说不定会认识其它的人,说不定,还会碰上这个诸葛四少。
这样想着,没想到真的就在这会场门口,见到了。
诸葛云河听到女子介绍自己的名字,顿时便知道了周珍珍到底是哪位了。
当初如果不是周怡宝,他根本不会知道,周珍珍这号人物。
诸葛云河便回想起,似乎前一段,见到了周珍珍呢。他的记性并不是很好,却独独记得了这一段。那晚和三哥赶着回家,和妈妈一起吃饭。
结果,被一辆计程车轻轻的撞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赶着回家吃饭,偏偏计程车司机和车里的乘客,跑出来凑热闹。
三哥心里烦躁,嘴里念了几句。
上车之后,却听到计程车里,那个女乘客喊着:“我叫周珍珍,谢谢四少爷。”
三哥坐在驾驶座里,随便勾起讥讽,想着,周珍珍?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真是不知羞耻,对着陌生男人报自己的名字。他忽然觉得有点耳熟,问了后座的他,说:“这个名字,怎么在哪里见过?”
诸葛云河对记人面孔和名字,觉得相当麻烦,却因为周怡宝的缘故,记得了她有个堂姐,叫做周珍珍,只印象里有这么人,从来没有打过交道,于是老老实实的答着:“她是周怡宝的堂姐。”
三哥在开车,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打了方向盘,车身疾驰而起,说着:“怡宝和她姐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对,不是地下,是地府,她是地府里的周珍珍小鬼。”
他被三哥逗笑了:“哥,我一直以为你只会编程,原来,骂人也这厉害。”其实他对周珍珍,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刚才看来觉得,这个女子,过于矫揉造作。
三哥说:“哼,我还没骂你呢,这些个司机,开车都不当心,我本想给他一个教训的。”
“哥,肇事的司机,并不是他。”
“就算不是他,就凭他今天开车这状态,还有刮咱车这气势,就应该抓起来,重新考驾照。”三哥说。
“哥,我有点头疼。”诸葛云河扶住了头,开始揉太阳穴。
他的确有头疼的毛病,却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已经不太记得,是从哪年开始,有了这个毛病。毫无征兆的疼起来,毫无征兆的,不再疼痛。
他虽是医者,却不能自医。
这便是诸葛云河的憾事之一,一是不能自医,二是对于三哥的眼疾,束手无策。
所以,他一直在想,他的医术,实在是太差劲了。完全辜负了父亲,和整个诸葛家族的期望。
话说回来。
周珍珍这号人物,怎么能够走进这司马家的宴会中来呢?
若说,周宏在世,他的侄女,被他带来这样的场合,无可厚非,然而,周宏不在了,他的这个侄女,靠着她那父亲周伟,哪有资格站进这里来?
他曾听说。
司马家族,就连奔丧拜祭,也是要分等级的。
比如,司马氏公司中的公关部,拟定好亲友名单,会以地位名望亲疏,分成几个小组,不同组别,制定了不同的拜祭时间。能够参加大殓仪式的就只有司马家族的近亲和京城之中顶级的官商望族,就是稍次一等的人,都被邀请在前一天或者是当日早一点来尽礼。
司马家嘛,比他们诸葛家的规矩,要多得多了。
且看司马家的三、四公子,宁愿久居国外,不愿意回京城,就知道,司马家有多让二位公子糟心。
不过,这都是别人家的家事,诸葛云河才不会去深究其中的原因结果,但这什么身份,进什么地界,是他们这些望族子弟,自小就被告知的。
譬如父亲,就老是说:“虽说我们诸葛家治病为先,不论病人出身,可走到外面去,千万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也别带着公子哥的居高自傲看人。”
父亲的意思很明白,你走出去,就代表着整个诸葛家,不能失了身份,也不能倨傲。更要分清楚,你面前的人,是什么身份。
身份这东西,是社会地位,是群众认知度,是一种很虚无的东西。
没有人界定,谁是至高无上,却也没有人敢无视身份这东西。
诸葛云河看着周珍珍,他虽然意外周珍珍的出席,但既然出席了,他也不会露出过多惊讶的表情,于是微微笑着:“你好。”
周珍珍便喜滋滋的笑着说:“很高兴,四少还能记得我。等一会子,我们一同入场可好?”说着,便要揽住诸葛云河。
诸葛云河微微侧了身子,说:“恐怕不成,我在等人。”
“哦?天底下,居然有人敢要诸葛四少等。”
“嗯,我在等陆少,和王少。”诸葛云河答着,其实,他大可不必回答,只怕周珍珍不肯走。而他说的是实话,原本就相约,在会场门口,等一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