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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君婥玉脸绯红,转眼有恢复过来,赞道:“公子这首长短句,旋律优美,意境深远,相信一旦传唱出去,一定可以名扬天下。”
连称呼都变了,从最开始的你,到如今的公子,这个变化,让杨枫心中一松,如果是别的人还好,杨枫也不用这么紧张,这可以使傅君婥,最少痛恨汉人,要事惹她不爽,拔剑杀人,那自己就是悲剧了。
“没什么,世间功名,于我而言,不过是过往云烟,只求平淡一生就好,而他们两个,是我新收的弟子,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资质不错,都是可造之才,于是今日就带他们到这里来,看看长江之水。”
杨枫张嘴乱侃,那边寇仲和徐子陵认真的点点头。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可是前去需找石龙?”
傅君婥道:“我叫傅君婥,这次我从江都而来,需要去石龙那里,取样东西。”
杨枫刚要说话,就听得江面上有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艘巨舰逆流而上,巨舰甲板上楼起三层,高达九丈,这样的巨舰,仅次于朝廷的五牙大舰,可容纳四五百人。
甲板上,站着一个老者和青年,他们背后映衬着一杆大旗,上书一个大大的“宋”字。
“不是吧,这还能遇上,太巧吧!”
杨枫无语,自己不过是进来弄点钱花,有必要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些主要人物么?
“哈哈,老夫宋鲁,刚在下游时,隐约听见几句,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一壶浊酒喜相逢,不知道是那位大才所做,还请上船一聚。”
青衣老者爽朗笑着,而他身边的俊朗青年,就应该是宋师道了。
有人相邀,杨枫只能和寇仲徐子陵还有傅君婥上了船,一番客套,介绍下,算是认识了彼此。
“刚才离的有点远,未能听全,还请杨兄弟,再诵一边。”宋鲁笑道。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宋鲁拍掌大赞,一连窜的赞赏之词,听得杨枫都有点脸红,唉,剽窃有罪啊。
“哦,对了,宋前辈,你们这是要去那里?”
杨枫问道,要知道,此刻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宇文化及的通缉人物,而傅君婥,杨枫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去刺杀杨广,如她去了,那么这艘全上,可就有两批被通缉的人物,碰到宇文化及就麻烦。
“我们这次目的地是九江,家族有些生意,需要打理。”
宋鲁说道,这让杨枫放心了下来,接下来,就是装着高人,在宋鲁和宋师道他们面前乱侃,古今历史,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直把这些唬的一楞楞,就差没有高叫:高人,收为为徒吧。
宋鲁和宋师道都把杨枫当成了隐世高人,傅君婥异彩连连,寇仲和徐子陵更是满脸崇拜。
“杨先生,你看这天下形势如何?”宋鲁问道。
杨枫知道这是重头戏,如今隋朝已经出现了摇摇欲坠的态势,杨广三次远征高丽失败,不但损失了大量的精锐士兵,沉重的赋税徭役,更是弄得天下民不聊生,各地义军纷纷揭竿而起,而隋朝却没有了足够的兵力镇压。
而宋家也想着逐鹿中原,期望恢复纯正的汉人血统皇朝,在内厉兵秣马,在外四处联络,现在见到杨枫这样的‘大才’,宋鲁‘不耻下问’。
“唔,纷争不断,改朝换代,应该不远了吧。”
杨枫直接说道,似乎没有体会这句话在其他人耳中的震撼力,虽然所有人都能够猜到这回事,但却没有人说出来。
杨枫不理解看着众人震惊的样子,不是震惊杨枫的话,而是震惊杨枫本人实在是太大胆了。
宋鲁首先恢复过来,轻轻一笑,道:“杨先生就是直爽。那你看,最后得天下者属谁?”
“嗯,现在这片大地上,各种势力交错,纷争,有四大阀,有农民起义,杜伏威,翟让,还有外族。农民起义嘛,最后可能无法成气候,他们不可能得到天下,自古以来,就没有成功过。”
杨枫说着,不过明朝却是一个怪胎,他是第一个成功夺得天下的农民起义。
“四大门阀嘛,嗯,宇文家和独孤家都没有希望,一则他们根基相对应李宋来说,都比较薄弱,没有自己的根据地,也就是地盘,又架在李宋两家中间,生存艰难。而宋家有先天性缺陷,那就是宋家在南方,南方多山多水,造就了南方人婉约,北方人豪爽,在战斗力上,就输了一筹,二来,大隋的精华部分都在北方,南方人口稀疏,完全拼不过北方。所以,最后夺得天下的应该是李家,听说李家有个李世民,被宁道奇认为有济世救民之才。
当然,这都是我的一些推测,如果没有变数,历史会这么走,但是,历史从来不缺乏变数。”
杨枫说着,就看见宋鲁和宋师道一脸争扎和失望,而傅君婥却问道:“你还没有说外族呢?”
杨枫看了傅君婥,轻笑道:“外族人口太少,成不了气候,你别看现突厥现在似乎不可一世,但一旦中土皇朝统一,他们的末日也就到了,你们高丽,就是个例子。”
傅君婥斥道:“胡说,是杨广无辜三怔我们高丽的!”
“可这也是你们先侵占辽东啊,触犯了大隋,不然,你们在那半岛上好好的待着,谁会去无辜远征你们,搞得最后,这个大隋都基本崩溃了。”
有着宋鲁在身边,杨枫的胆子大了不少,地剑宋鲁,这个名号不是吹出来的,实力应该不比傅君婥差。
“你!”
傅君婥望着杨枫,双眼通红,最后两道清泪,从双颊滑落,一转头走向甲板的另一头。
杨枫看着众人异样的眼光,无辜耸了耸肩。
宋师道道:“杨兄,我看你还是进去安慰傅姑娘吧,她一个女孩子家,远离家乡几千里来到这里,本来就是孤单无依,何况,杨广三征高丽,虽然都无功而返,但是高丽也几乎被打残了,她不满杨广也是很正常的。”
杨枫点点头,自己只站在了自己的立场,而站在傅君婥的立场上,她痛恨大隋又迁怒汉人,也是正常的,就相当于华国人仇视倭人,虽然这是几十年前的仇恨,但却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够化解的。
而自己始终带着有色眼镜看傅君婥,认为她痛恨汉人,因此可能会杀自己,一直抱着这个态度,一种近似敌对的态度,却是有点过了。
傅君婥白衣如雪,俏立船尾,此刻她已经恢复过来,只是,原本缓和了不上的脸,变得更加冰冷。
“傅姑娘,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我不该抱有一种敌对的态度对你。”杨枫道。
傅君婥冷冷一笑,道:“这没有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异族女子,在你们汉人男子看来,或许还不如家中奴婢,鄙夷,甚至敌视,那也是很正常的。”
杨枫苦笑,道:“傅姑娘,是我先有小人之心,一直认为,你对我有威胁感,因此身边有了宋鲁后,才会口不择言的针对你。”
“不用说什么,我明白。到了扬州后,我们就会分道扬镳,今生都有可能不会再见,又何必去分清些什么。”
傅君婥说道,之后默然无声,巨舰很快到了扬州,傅君婥便飘然而去,望着傅君婥的背影,杨枫有种怅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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