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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了太子妃,康熙就又故意放了一批嬷嬷,自然有几个很快就被索绰络家请回去教养女儿。
皇贵妃撑过来选秀,貌似已经到了极限,康熙自是也顾不得长幼秩序,匆匆提前给胤禛办了婚礼,只为了冲喜,待瓜尔佳氏及笄之后再圆房。因此太子妃跟三福晋还未嫁进来,四福晋就要先嫁了进来,成为了目前第二个皇子福晋。
在四阿哥成婚的前一天,胤禛被叫进承乾宫,佟佳氏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养子,她真没有想到临终了自己竟然还要为他算计,紧紧的攥着胤禛的手,佟佳氏仔细的叮嘱:“瓜尔佳格格是个不错的,额娘要你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你都不能跟她有隔阂,毕竟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额娘,儿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儿子……”胤禛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那么巧跟瓜尔佳氏碰到一起,额娘之前给他说过,所有的秀女之中唯有瓜尔佳氏自己不能想,可现在偏偏她是自己的福晋。想起汗阿玛最近对自己态度,胤禛就觉得很是委屈,自己又不是故意的,连带对瓜尔佳氏也印象也没有多好。
佟佳氏轻轻的摸摸胤禛的头,这个孩子是个死心眼,她是知道的,所以今天一定要掰回来,于是轻声劝解道:“额娘知道我们小四不是故意的,其实说心里话,额娘还挺高兴的,瓜尔佳格格家世人品都是极好的,配得上额娘的小四。”
“额娘……”胤禛诧异的抬起头,看着佟佳氏温柔的笑容,这段时间一直揪着的心思,终于松了。
佟佳氏养了胤禛十二年,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这个养子,于是强忍着不适,继续道:“小四你要记得,所有的流言蜚语,只因为他们羡慕跟嫉妒,不要因此跟你的福晋隔了心,因为这样才是如了那些人的意。你汗阿玛不是不想给你选瓜尔佳氏,而是现在不管是朝廷还是后宫,都不容许旁人能跟太子比肩。人的心本就是偏的,更何况是帝王之心,……太子……太子是皇上养大的,你是额娘养大的,指头都不一样长,何况是人心。”
胤禛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额娘的意思,忙拿起一旁的水给佟佳氏喂了几口。
“千夫所指,但我心清明。以后,额娘的小四会过的有些艰难,可是额娘希望你记得自己的目标跟愿望,万事求稳,进可攻退可守,你的汗阿玛是皇帝。额娘在乎你,可是皇上更在乎太子。”原本佟佳氏并没有打算给胤禛说这么多的,她现在已经是求仁得仁了,更何况自己的娘家也是皇帝的外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托付的,但是四福晋的事情上,令她没有办法不帮他做些什么。
胤禛一再听到额娘的悉心教导,眼泪直在眼眶打转。
“不准哭,明儿个你就大婚,要娶福晋了。给本宫擦干眼泪,本宫的小四以后就是大人了,男子汉时流血不流泪的。”佟佳氏看着胤禛,闭上眼睛,轻柔但又坚定的说道。
打发了胤禛之后,佟佳氏躺在床上咳的撕心裂肺,胤禛虽然已经走到殿外,但是还能隐约听到额娘的咳嗽,握紧双拳,他知道额娘不像他看到她现在这么痛苦的模样,在殿外静站了很久,等到咳嗽声渐渐弱了,这才离开。
“是个有心的,也不枉本宫为他谋划了。”佟佳氏在胤禛离开事后,轻声道。
四阿哥的婚礼,就算再精简,也是好些年未遇过的大事,办的也是极为热闹的,胤礽首当其中,笑着恭喜自己的四弟,还借他年岁小帮他挡了酒。
看着瓜尔佳氏端庄的坐在喜床上,等胤禛揭了盖头之后,胤礽突然笑了,有些为自己这段时间的些许不舒服有些好笑,这个女人就算再好,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行了,甭打扰小四了,咱们走吧!”胤礽首先开口道,然后率先离开。
“太子哥哥,我还想闹洞房呢!”胤誐跟在胤礽身后,嘟着嘴不满道。
胤礽反问:“佟额娘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你四哥还有其他什么心思么?”
“那算了,太子哥哥,上回你说给我造个跟你一样的鞭子呢?什么时候给我?”胤誐想想也是,突然扫见太子腰上的鞭子,想起之前自己被汗阿玛驳了的要求。
胤礽看着胤誐那个傻乎乎的样子没声好气道:“你还说,上次是谁一个不高兴就毁了永寿宫半个园子,贵妃娘娘已经给汗阿玛说了以后不准你在宫里耍鞭子。”
胤誐一听,顿时着急了,急切道:“可是太子哥哥,你答应我了啊?”
“孤确实答应过你,但是孤也得有个说出过去的理由,这样吧,你要至少连续一个月得了所有师傅的赞赏,到时候孤在帮你给汗阿玛说说,许就成了。”胤礽看他的样子,随口道。
“太子哥哥你这不是为难我么?那些师傅一个个嘴硬的根什么似的,的他们的赞赏本就难,你还让我连续一个月都得他们的赞赏,这根本就不可能,不是么?”胤礽一听,顿时蔫了。
胤礽抬手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然后道:“那至少得一个月让师傅们不罚你的哈哈珠子,也就是一个月都老老实实的,不捣乱不是么?”
胤誐垂头丧气道:“那好吧!”整个皇宫之中也就太子能拿着鞭子,这独一份多难得啊!而且还是汗阿玛亲自命人精心制作的。自己可以有千百条鞭子,但是不能随便用有什么用?好吧,虽有些困难,但是安分一个月也不是那么的艰难,不是么?
胤禛大婚第二日,康熙看这佟佳氏强撑起自己的精神,接见了四阿哥跟四福晋之后的虚弱,很是心疼。
“难为您了!”当晚,康熙留宿承乾宫,佟佳氏努力扬起一抹笑容。
康熙拉着她的手,哄着眼眶说:“表妹,你一定要好起来,你看你最喜欢的禛儿已经娶了福晋了,你还要看着他们生孙子呢!”
佟佳氏摇摇头,艰难的说:“表哥,其实我最喜欢的不是我们的禛儿,而是您……因为禛儿是您的孩子……我才会喜欢……我不行了,等我走了以后你就把禛儿还给德妃妹妹,告诉她我们禛儿是好孩子……没有……没有忘了她那个亲额娘,是我……是我……嫉妒,不准禛儿见她,别让她不喜欢禛儿……”
看着佟佳氏妃祈求的眼神,康熙闭上眼睛,缓缓的点点头。
封后的圣旨已经写下,康熙打算给皇贵妃一个惊喜,希望她能看到希望,坚持下来,可是因为胤禛娶了瓜尔佳氏,所以他才迟疑了……后来又因为胤礽垂着头对着康熙表达了自己对皇贵妃的担心,以及对胤禛娶了瓜尔佳氏的不介意之后,康熙才稍稍有些释怀。
指婚之后,芸珊的身份就跟之前不一样了,兄弟姐妹更多的是敬畏,就连之前有些小心思一向不喜自己已经出嫁了的姐姐,现在回家看到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得罪了自己。就连父母跟自己说话也带了些许的隔阂,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阿玛,您再这样,女儿就要生气了,别管指婚到哪里,您不都是我的阿玛,连您也对我小心翼翼,那以后我……”芸珊红着眼睛看着海格,天地君亲师,现如今人们心底对于皇权的敬畏已经远高于一切。
海格看着女儿红了眼睛,其实这阵子他也别扭,没有想到皇上会给自家这样的荣耀……“好了好了,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哭鼻子啊?”
“谁要阿玛这般对女儿的?”芸珊假装生气道。
“阿玛知道了,以后不会了。我的女儿以后便是太子妃了,这一言一行可都不能随意……”海格点点头。
芸珊看看这里没有他人,就示意下人都离开,并让人看着门,然后对父母道:“女儿这些日子想了很久,终于想到其实咱们的一言一行都在皇上的眼皮底下,皇上给了我这样的荣耀,就证明了其实皇上对我们家是很放心的。所以阿妈额娘以前怎样,以后还怎样便是了。绝不能妄自尊大,得意忘形,更要约束家人要老实本分。”
西林觉罗氏点点头,看着女儿欣慰道:“我儿说的是。”
“确实如此,早在皇上来我们家提及玉麦的事情,阿玛就知道我们家有皇上的人。”海格虽不是什么聪明人,可是却不笨,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还被康熙偶尔想起。
“芸儿放心,家里给不了太多的支持,但是也绝不会给你拖后腿的。”西林觉罗氏拉着女儿的手,坚定道。
芸珊顺势靠在母亲怀里,轻声承诺:“额娘我爱您,也爱阿玛,我爱我们这个家。阿玛额娘健康的活着,对我而言就是虽好的保护了。”古人较为含蓄,芸珊此番叙述一说出来,海格夫妻二人顿时也都忍不住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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