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陆公子的身世(信息量较多)

三月夕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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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无柳是前一任安国公的亲传弟子,在武学上的造诣极高,又得到了老安国公的真传,陆言良如今在武学上的修为,很难说不是遗传了父亲的缘故。

    因为武学上的修为和俊美的长相,陆无柳成了长安城的风云人物,甚至压下了当时的师哥、现在的安国公,成为了最有可能继承安国公的衣钵,成为战神的人物。

    在陆无柳名满京城的时候,如今的护国大将军还是一个拿着木剑勤修苦练的孩童。

    当时喜欢他的贵族小姐更是不计其数,可谁都不知道,最后陆无柳却败倒在了敌国郡主的石榴裙下。

    安国公笑了笑,语气有些怀念。

    “我当时知道的时候气炸了,虽然他平常嚣张一些,可比我强就是比我强,我也不是个会嫉妒人的小气性子,他若能够守住大盛,战神的称号给他又如何?”

    可他却没有想到,陆无柳竟然喜欢上了敌国的女子。

    当时的皇帝是顾治的父亲,先帝平生没有什么大建树,安安稳稳的在朝廷上做了几十年的吉祥物。

    先帝自己宠爱妃妾,冷落皇后,却将门第的事情看得极重,若是知道我国将领和他国女子通婚,必然会要了那人的性命。

    和陆无柳打了一架之后,安国公帮忙将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除了他们二人谁也没有告诉,连一向亲近的顾治那里都瞒得死死的。

    双向奔赴的爱情是最美的模样,将军和郡主的婚事由安国公为证,天地为媒,在一处宁静的小山村里,悄悄的就给办了。

    莫王爷知道后虽生气,对唯一的闺女却也是宠爱的,只是说让郡主把人给带回来,也得看看女婿的模样。

    故事听到了这里,顾治脸色未变,他只是看了陆言良一眼,嗤笑了一声。

    “然后呢?”

    安国公叹了一口气。

    “若事情这么容易的解决了,这孩子也不会被我抱在了府里。”

    郡主是名满天下的名门贵女,短时间不在莫王府里倒也罢了,长时间哪里会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现在的北戎皇帝,当时的北戎太子又一向喜欢莫王府的郡主,可碍于已经有了太子妃,莫王府嫡女怎能做妾,也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企及。

    可在莫王爷40岁生辰的那一天,刚刚诊出怀有身孕的郡主回来为父亲贺喜,带上了自己的郎君。

    在陆无柳和莫王爷交谈的时候,郡主遇上了已经喝醉酒的北戎太子,然后……命运弄人。

    北戎太子只想着女子的名节十分重要,叫了人将郡主迷晕了过去。

    作为天之骄女的莫王府郡主不会为妾,可若是郡主和他一夜风流,已经被人弄脏了的东西谁还敢要?

    在那时,莫王府就算是为了自家的宝贝闺女,也会在朝堂上站在他的那一边。

    他喜欢郡主,做不做妾又有何区别?

    他会一直对郡主好的,这样就够了。

    怀着这样荒唐的心思,北戎太子做了最错误的事情。

    当时,北戎太子险些被陆无柳给打死,后来还是太子府的亲兵到了,这才无奈的带着郡主回到了边境。

    虽然如此,却也让北戎太子记恨上了莫王府和郡主,更因为后来莫王府的针锋相对,二者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

    终于在北戎太子登基之后,他找了一个由头,治了莫王府的谋逆之罪。

    安国公压低了声音,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的样子。

    “皇上可还记得,18年前的那一场大战。”

    顾治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朕当然记得。”

    北戎和大盛的关系一向不太好,北戎地处草原,觊觎大盛广阔无垠的肥沃土地,边疆经常会有小规模的斗争。

    而在18年前,先帝还在位之时,两国发生了一场十分惨烈的战争,那时顾治已经在夺嫡战争中获得胜利,被先帝封为了太子。

    更是在先帝身体不太好之时主持了朝政,他对这一场战争十分了解,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仍然记忆深刻。

    这一场战争大盛虽然胜利,却也是惨胜,他们失去了当时的战神老安国公,还有下一任战神呼声最高的人选陆无柳。

    那时的顾治已经展现出了王者风范,当机立断让还是当时年仅18岁的老安国公第二子,如今的护国大将军苏晟临危受命,待孝上阵。

    这场战争打了整整一年,大盛终于获得了胜利,夺下了的北戎许多城池。

    安国公有些感慨,“若不是当时皇上力排众议,让阿晟接下就这一军统帅之位,咱们也不会这么快的迎接黎明,皇上英明!”

    即便是现在,很多人都称赞这是大盛朝几十年来所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顾治看了他一眼,神情淡淡的,“你弟弟比你有能力。”

    安国公嘴角抽了抽,他低下头来有些怀念的笑了笑。

    “是呀!爹总说我的资质还行,可和无柳还有阿晟比起来,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偏偏那样的天之骄子,死在了那个战场上,若是无柳还在,他和阿晟一南一北,现在的大盛定是一副不一样的景象。

    顾治看了跪在地上的陆言良一眼,“他就是你那个时候,从边疆带来回来的?”

    安国公点了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慈爱之意,他的眼眶有些通红,一只手放在腿上比划着。

    “我刚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这孩子才三岁,就这么高,也不爱笑,每天早晨连开门的婆子还没醒,他便拿着自己的小木剑在院子里舞动着。

    等到晨曦微升,夜露初亮,估摸着我起来了,又拿着兵书到我的房间里来烦我。

    他和无柳性子南辕北辙,可执着的劲更是一模一样,烦的我这个半吊子那些年都看了不少兵书,唯恐在他面前失了颜面。”

    安国公眼中带泪,他当时还说过这个孩子,练功虽要勤奋,可也讲究效率,每天起那么早哪有休息的时间。

    可小小的陆言良竟说,他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处于黑暗之中,脑子里便是那日的尸山火海,是一个一个在他面前倒去的人,是士兵脸上的鲜血和不甘的眼神。

    他说,只有拿起了剑,他才会觉得踏实一些。

    从那里之后,安国公再也没有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