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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年2月25日,康涅狄格州,西海文,海滨男生学校。
教室里正传出一首诗歌的朗读声。
“我是一只漂亮的猫咪,我的名字叫嘉比·格芮(fabby·gray);我住在二十英里外的乡间,我的眼睛黑褐相加,我的皮毛柔软如绸缎,我要喝满碟的牛奶,在每一个早晨和黑夜。你的朋友,梁敦彦。”
“啪啪…”
杨彦昌站在讲台上,直到台下的同学们让掌声停下来。他继续说道,“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梁敦彦在春节前一天晚上写的,还配着图画,我非常喜欢它,所以让梁也给我画了这样一幅,我带过来,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说话间,他把手里的纸拿起来展示给大家,大方美观的几行英文上边画着一只可爱的小猫,旁边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中华梁淞生”。同学们议论纷纷,大家都很喜欢。
然后他接着说道,“下来这首诗,是我写的,送给大家,你们知道,几天前我刚刚度过了中国新年,在这里祝大家新年快乐。”
教室里慢慢静下来。
“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要展翅飞翔在蓝天白云之上,蓝色的浪花在沙滩上欢唱,节日的盛装披在人们的身上,我在他们之间穿梭,直到礼花绽放在夜晚的天上。”(水平有限,勿喷)
一群少年又鼓起掌来,他到第一排坐在老师边上的那个中年男子鼓着掌,对他点点头,脸上带着很真诚的笑容。
“阿昌,阿昌,我听天佑说,诺索布先生认为你可以毕业了,是不是?”杨彦昌正在跟潘铭钟说话,围在一旁的罗国瑞忽然问道。
“是吗?阿昌哥,你真的要毕业?我们来这读书才一年。”潘铭钟很好奇,也很吃惊。
“阿昌,我…”詹同学见杨彦昌过来,有些尴尬,“别怪天佑,是我逼他的,谁叫你这些天老往校长办公室钻。”罗国瑞解围道。
“噢噢,所以,你就很果断的把我卖了。”杨彦昌对着詹天佑挤挤眼,“你完蛋了,天佑,晚上你会知道后果的。”
“别,我错了,阿昌,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险?”詹天佑只感到菊花一紧,凉风阵阵。
“阿昌哥,快点说说啊,你真的要毕业了吗?”潘铭钟着急的追问。
“嗯,有可能,春节前诺索布先生都给我说了这事,不过你们都知道,我的拉丁文和其他课程比起来一直都不怎么好,但他也说,考预备学校我的水平已经足够,而且中学阶段拉丁文才正式学习,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们的口号是…”
“学习,咱中国人一定第一!哈哈”一群孩子异口同声的用中文说道,然后着教室里被他们吓了一跳的同学们哈哈大笑。
“但是,咱们也不能做只会填答案的机器,要知道那样是没有出息的,动手动笔咱都要第一才行。而且,我常说…”杨彦昌继续喋喋不休。
“科技来源于创新,创新来自于动手。”几个人继续说道。
“阿昌哥,这话你已经说了无数遍了。”潘铭钟嚷嚷着。
“但我不是怕你们忘了嘛,要知道以前有人说咱中国人只是考试工具,其他都不怎么行。”杨彦昌嘟囔道。
“这是谁说的?我不打的他满地找牙。”罗国瑞愤愤不平。
“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你很强壮,况且我说的还有一句话,嘿嘿,身体是学习的本钱!大家多锻炼身体啊。这事就先这样吧,你们也知道咱们都是好兄弟,怎么着这事儿也得放到夏天再说,我们还可以继续再一起呆段时间。”杨彦昌做了最后总结。
“嘿,你们几个家伙又在说什么呢?还是中文?有什么秘密吗?”杨彦昌感到忽然就有人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就传来了声音。
“乔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要知道你可都要20磅了,再说,你把我的辫子都扯疼了。”杨彦昌拉开肩膀上的挂的手臂,不满的抱怨。
“棕熊乔治,你要是不减肥我可不让你进我家的院子玩!”威利在一旁添乱,“潘,还有你们,咱们出去玩吧,昨天的雪还有很厚,正是堆雪人的好时候。”不及说完,这满脸雀斑的小子一手一个,拉着潘铭钟和杨彦昌就往外跑。
“威利小子,这话得让你父亲说才行!”乔治不服的嚷嚷,“乔治,布鲁托可是最听威利的话了,我相信在你瘦身之前,那条狗怕是不会放你进门了。”詹天佑拍拍乔治宽厚的肩膀表示同情,说完就追了出去。
转眼间身边一个人都没了,乔治郁闷的骂了声,“讨厌的卷毛狗,嗨,你们等等我。”
“嗨,苏菲,我们回来了。”杨彦昌和詹天佑跟在诺索布先生后边,一眼就见了等在门口的苏菲,纷纷给小女孩打招呼,十五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可惜穿着厚厚的棉衣遮住了她的好身材,白人女性的发育特征在苏菲的身上很明显。
“宝贝,爸爸回来了。”诺索布先生抱着女儿,吻吻苏菲的脸颊。
“嘿,爸爸,还有詹,你们好。”女孩回应道,“还有威利,威利你赶紧去管管你的布鲁托,那条狗又在屋子里拉屎了,而且还撕破了窗帘,正在到处乱跑,妈妈愤怒的好像只狮子。”小姑娘张牙舞爪,话还没有说完,威利就从她旁边冲进去,“布鲁托,布鲁托,你跑哪去了?”
“威利,你撞到我了。”小姑娘跺跺脚大声喊道。
“哟,我们的苏菲,你是不是忘了我?今天我可没有招惹你。”杨彦昌挠挠头,“最先给你打招呼的就是我好不好。”
“哼,杨,你真应该向詹多学学,你的国家派你来是读书的,可不是让你来勾搭女孩子的。”
苏菲转过头皱皱可爱的鼻子。
“瞧,你这可冤枉我了,你的上帝作证,我的成绩一直都是最好的,而且,我可是在男子学校读书,除了你没有女孩会去那了,等我放学和你父亲回家,你也回家了,还是只有你一个女生。我可没有招惹你,苏菲大妈!”杨彦昌耸耸肩,“不信你问问你爸爸。”说着就向了一旁正在换鞋的诺索布。
“杨!你死定了。”苏菲咬牙切齿。
“詹,快点和我进屋吧,让他们两个慢慢吵。”
詹天佑点点头,二话不说又把某人出卖了,自从前些日子杨彦昌指责苏菲像中年妇女一样喜欢多管闲事之后,这样的拌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大家甚至以此为乐。
“,,大家都不给你作证。”苏菲得意的翘起下巴。
“好吧,你是对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杨彦昌底下头做投降状,“早知道这样难缠,当时我忍忍就好了。”想到因为自己不耐烦这小姑娘每天晚上催人入睡而导致的现状,真是后悔万分。
“我可没有胡说,给你。”苏菲从衣服口袋里翻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递了过来,“又是那个海伦写给你的信。”
杨彦昌迫不及待的接过来,果然是海伦从纽约寄来的信,希望这次能有些好消息。
“谢谢了,苏菲。”杨彦昌拿过信就往屋里走去。
“嘿!等等我,杨,你能不能让我?要知道这几个月来,你的信可都是我帮忙收到的,都很多次了,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些什么。”
“不行。这可是我的**。”
“可恶,你一定是在勾引小女孩,你就是个坏小子,你这个花花公子,你就是个流氓。”苏菲气急败坏的喊道。
“苏菲,你从哪学的这些脏话?”苍老温和的声音透着严肃。
“奶奶~”小女孩撒娇道。
“哈哈…”楼梯上传来杨彦昌的笑声。
“杨,你给我走着瞧。”
晚上,诺索布家二楼的一间屋子,煤油灯的光芒在窗子上映出两个人影。
“阿昌,你,你…”
刚刚吃过晚饭,正要信的杨彦昌抬起头“天佑,有什么你就说吧。”
“哦,我,我就是说,你别怪我给国瑞说了那事。”
“就这个?你不说我也会说的,不要放在心上。”
“嗯,阿昌,我,嗯,我…”
再一次放下手里的东西,“天佑,你怎么了,只管说,磨磨蹭蹭可不是你。”
詹天佑低着头沉默了会,忽然说道“好,好吧,阿昌,我说你能不能等一年再去升学?”
杨彦昌愕然。
“我,我知道这样很过分,但是如果升学的话你就会到其他地方去住的。我们当初有三十个人吃住都在一起,但现在只有你和我,再等一年,我,还有阿钟,国瑞,我们都能毕业,我们一起…”
“天佑,我懂,我也想的,但是,我能等,有人却等不起了啊。”杨彦昌站起来,走到窗口,外边又下起了大雪,“天佑,自从当年我们登船的时候,我们就身不由己了。”在他的心里却更加明白“当来到这个时代,我就身不由己了。”
屋里沉默下来,“嗯,我知道,无论是陈大人还是容大人,甚至朝廷里对咱们都抱着很大的期望。”詹天佑说着不属于自己这年龄的话。
“天佑,我说的不是那些,你还记得今天我读的那段小诗吗?”
“记得,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要…”詹天佑清清嗓子,他的英文很流畅,记忆也很好。
“不是那首,那首只是当时我随口说的而已,我真正想读的是这首诗,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也能读懂它。”杨彦昌打断他的话,从桌子上的一本书里拿出页夹着的纸,递过去。詹天佑接过那张纸,上边方方正正的小楷,他出声念到: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在这首诗的最后,写着两个普通的单词“a”ps:新的开始,跪求各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