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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味弥漫在空气里,气息交织得暧昧迷离。
周乐陶晕晕的,手无力地推着邢季风:“你,你真的认错……”
邢季风冷哼一声:“牛牛,我怎么会认错人?”他脱掉了墨色衬衣,露出精赤的胸膛。
他一直有锻炼,漂亮的肌肉一块一块,没有任何多余的脂肪。他将她的手放在他的皮带上:“帮我。”他命令着,主导着,清醒无比。
周乐陶果然是个迷糊的娃,盯着他的肌肉,怔怔的。本就红晕熏染的脸,又红了一层,早忘了和秦陌的约会。她魔障了,手真的去解他的皮带,听话又乖巧。
她直直的长发,又顺又滑,散了一枕。本就妖媚的脸,更加媚惑。桃花眼里,水汪汪的。
邢季风很满意,嘴唇勾起个欲望的弧度。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他要她,目的无比明确。
他的手在她腻滑的身体上细细游走,将她敏感的神经,拨弄得发出浅浅的低吟。
不止是低吟,还带了些喘息。她的身体如一颗成熟的水蜜桃,水汪汪的,咬一口,就能解渴。
酒和唇的味道混合,他们互相痴缠,彼此将身体燃烧成最火热的物体。
他喊她:“牛牛!”
她闭着眼睛迷糊地回应着,双手柔媚地搭在他的脖子上,扭动纤细的腰肢,配合他的起伏。
他此时想不到女神艾沫惜,却是无比担心她在想什么。渐渐放慢了节奏,身体停下来,引诱地问:“牛牛,我是谁?”
他好怕她回答“秦帅”两个字。
可爱的周乐陶同学没有让他失望,虽然人迷糊,答案却不迷糊,媚眼如丝,嘻嘻笑道:“披着羊皮的狼,你羊皮脱了是这个样子的哦?”
她的手挑逗地划过他的胸膛,他的小腹,按了按他的肌肉:“呜,好硬!”
邢季风放下心来,却被她最后那两个字引诱得全身发颤。他吻着她的耳垂,细细咬舐:“牛牛,你真可爱。”
她嘟着小嘴,长腿绞上他:“恶狼恶狼,牛牛好难过……”
彼时优雅稳重的邢季风,哪里还记得平时的严肃和刻板,这些“恶狼和小牛”的游戏,根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该玩的了。
他宠溺地深深吻她的唇,带着天崩地裂的激情,沉入她蜜一般的身体。
他呢喃着,叫她的名字,没有艾沫惜,只有周乐陶。他的身体真实而深刻反映着他胸中奔腾的爱火,不必试探,也不必怀疑。
有一种东西,是爱。
爱在体内奔腾,从他的身体里,窜到她的身体里。
那么欢悦,没有杂念,没有束缚。他未娶,她未嫁。最重要的是,她心中没有执拗的爱人。
秦帅!呵,那不算,那决不算。
邢季风满头的汗,满脸的笑意。他的身体给她最快乐的撞击。他身下这个柔软无骨的女人,将是他邢季风的太太。
很确定,无比确定。只要她敢嫁,他就敢娶。
不会逃婚,绝不会。就算艾沫惜和黎相宇是兄妹,就算他们断得干干净净,也不可能再让他逃婚。
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个才是他的女人,而艾沫惜是女神。
女神是拿来欣赏的。
女人才能给他带来欢悦。身体,心灵,全部全部。他的欢悦,当然,也是她的欢悦。直到此刻,他才分清。
邢季风的吻一路顺着她的唇向下,游曳过白皙的锁骨,停在耸起的丰盈处埋头****,引起她敏感的身体一阵阵颤栗。
饱满而柔软。
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为她开放了,舒畅得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周乐陶是妖娆的,是媚惑的。她芬芳的气息呼进邢季风嘴里。
同时,她又是可爱的。翻身扑在他的身上,眼睛眨一眨,歪头对他说:“邢帅,我要看星星。”
邢季风一掌拍在她弹性而结实的臀上:“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你居然还有心思看星星。”
他更努力了。
嘴角勾出微笑的弧度,全程都隐不去笑意。多么愉快。
周乐陶在他的努力下,四肢绵软,不再是欲求不满的模样。她羞涩地埋在他的胸口,脑袋晕晕的,手指划着他滚烫的胸膛,终于划出他最后的疯狂。
很累,两个人都很累,酒的劲力此时才挥发出来。她意识迷糊地睡过去之前,喃喃低语:“披着羊皮的狼……你真阴险,我就说你会把我吃了,连骨头都不吐……”然后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邢季风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抱着她,无比温存。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清香的味道。
他竟然舍不得睡,心中还微微有些忐忑。这迷糊的妞,明早一觉醒来,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又要去找秦帅?
他哑然失笑,怎么会如此患得患失?忽然又想,这发展是不是快了点?
他这一夜,居然失眠了。他怀中那女人,倒是睡得香甜。喝了酒,又耗了体力,像个孩子似的砸着嘴。她身体仍旧火热,却还往他的身体里拱,使劲贴得紧紧的,依恋得那么亲密。
有人欢喜有人愁。
艾沫惜回了她和黎相宇准备结婚的新房。她用钥匙轻轻转动,打开了房门。
门内,很多天都没住人,阴阴的,一股灰尘味儿扑鼻而来。
她熟练地系上围裙,开始打扫卫生。窗明几净,是她喜欢的。她无法忍受有灰尘的地方,这是习惯。
最后一次打扫了。
此后,她绝不会再来。就连A市,她都不愿再踏足一步。鞋柜,玄关,茶几,沙发,桌子……全都擦了一遍,水黑黑的。
从里到外,全都干净了。
连灯泡都擦得一尘不染。她收拾了很多垃圾,开门,拿出来放在门口。
其实她只需多走几步,在转角的墙角处,就会发现帅得惊动克里姆林宫的黎相宇,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蜷缩着,守在门口。
她出来进去,全都在他的视线之中。
但她没看见。她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就如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正亲自打扫家中的卫生。
只是,黎相宇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他了解她的个性,越认真的时候,便是她下决心的时候。
她正以决绝的方式,向爱情告别。
艾沫惜整理着房产证和国土证,用文件袋装好,放在抽屉里。她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过户到黎相宇的头上,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再也不会踏足这个房子。
她收拾了她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有些旧的,不要了,就扔掉。她要带走的,只有简单的行装。
说起来,她长到这么大,真正属于她的东西,确实没有多少。
有些凄凉,却觉得幸好如此,否则搬家都是个大问题。
她饿了。煮了面,煎了个黄澄澄的蛋盖在面上。热腾腾的,好香。她没哭,只是默不作声地吃掉了,连汤都喝得一滴不剩。
彼时黎相宇也饿了,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可怜死了。他看见艾沫惜又拿了一袋垃圾出来,等她进了房,他就走过去看。
好气愤,有蛋壳哩。
还有面渣。
他更饿了,可怜得要死。
这臭丫头自己爽了,饱了,不知道外面还徘徊了只流浪狗。呜,他悄悄打了个电话给于冬青:“我要吃面,上面要加个煎蛋。在哪里啊?我想想,在我和沫沫新房的楼道里。你把面给我拿上来,记得,不许暴露行踪,否则狗腿打断。”
全天下再也没有比黎大少更狗血的人了。
他真的当上了流浪狗,在楼道里呼呼哈哈躲着吃面吃煎蛋,一边还埋怨:“你这面的水平,离我家沫沫做的差远了,差太远了。”
于冬青要是不知他是黎氏企业大总裁,恐怕真的要发善心,给他扔两个硬币。
啧啧啧,潦倒成这副德性。
可是为什么,黎大总裁坐在楼道里,潦倒地吃面,也这么帅哩?
于冬青很崇拜地望着他:“我终于知道了,其实帅不帅,跟有没有钱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
黎相宇骄傲地昂着头:“那当然。”
于冬青狗血地问:“黎总,晚上我给您弄床被子来?”
黎相宇眨眨眼,气得肝肠寸断:“你觉得我堂堂黎大总裁今晚要睡楼梯过夜?好吧,去弄床被子来。”
于是,这一夜,是邢季风与周乐陶激情四射的一夜;是艾沫惜在温暖的床上辗转难眠的一夜;是黎大帅哥披着被子在楼梯间当流浪狗的一夜。
艾沫惜将墙上所有照片都摘了下来,用箱子装好,打成包,准备寄去北京。衣物,杂物,全都打包寄去北京。
这里,已没有她一丝一毫的痕迹。
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流泪。也许,她真的练成了泪往心里流的绝世武功。从此,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泪,往心里流。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爱你,黎相宇。昨晚也在北京的半空,喊尽了。今夜,不再疯狂。
理智,有条不紊。所有的痕迹,都被她抹净。黎相宇会带别的女人进这房子里住吗?
不会。她敢肯定。
不是因为他要保留曾经的爱情,而是他太有钱,随手又会买一栋房子给别的女人,写上她的名字,带她一起买家具。
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她的泪,缓缓地在心中流淌,流淌得痛楚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