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小说网 www.44pq.org,最快更新良人古传最新章节!
贺潇的面上勾起一丝他独有的自信笑意,刚想开口说话,里间的两个人皆是听到了屋门有一瞬被打开的声音。
瞬时间,两人皆是噤了声。了然地对视了一眼,而后都看向了外间的方向。
“阿潇!我差些忘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杜微微的声音高扬轻快着,带着一丝女子特有的撒娇意味,步履声音也是格外清晰,快速地回到了里间。
但,只有杜微微自己知晓,她的心头,有着多大的颤意。
面上神色一片正常,杜微微甚至还带着笑意,重新回到了里间。
屋内的两个人神色早就是一片平静,一如杜微微离开时的那般模样,好似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
杜微微的心头愈发沉下,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冲着苏无双勾起一个浅薄的笑,声音很是客气:“无双,我有些事想问问阿潇,你可不可以……”
“我要出府买药材,你们聊。”不等杜微微的话说完,苏无双眉头轻一挑,冲着杜微微浅笑道,提起了自己的药香,便向外走去。
门,吱呀两声,整个屋内,瞬时间一片安静。
杜微微拖了一张椅子,在贺潇躺着的榻前坐下,眉眼间的笑意逐渐变得温柔了起来。
贺潇沉了片刻,直至估摸着苏无双离开了摘星楼,笑着开了口:“有什么事要……”
“你中毒了。”
不等贺潇的话说完,杜微微面色虽依旧满是温柔,可是出口的话音,每一个字都是透着冷峻。
贺潇唇边的笑意霎时消散,眸光渐渐沉下,看着杜微微那明显浅怒的眸子,深吸了一口气,倒是没有打算隐瞒:“你都听到了。”
“是,我不仅听到了,我还看到了。”
“看到了苏无双那剜下你肉的每一刀。”
“微儿。”
贺潇的眉头微皱,低声唤了杜微微的名字。
“看到了你痛不欲生的模样。”
“微儿。”
“看到了你死咬着唇拼了命不愿发出声音的样子。”
“微儿!”
贺潇的声音终是带了力道重重落下,身子也是一瞬间坐了起来,俯身靠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杜微微。
杜微微似是没有听到了贺潇的声音,声音一句比一句大,也是一句比一句染上了哭腔。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最后这一句,杜微微的声音已是完全的颤抖,眼眸中满是水光,一片模糊。
好似在遇到贺潇后,自己竟是变得如此爱哭了。
贺潇再没有顾自己的腿,一个俯身,一把将杜微微拥入了自己的怀中,喑哑低沉的嗓音贴着杜微微的面落下:“我的错。”
并非安慰,也并非解释,贺潇只说了三个字,我的错。
杜微微的泪水瞬时崩了一般落了下来,现今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而来,若是自己今日没有折回来,怕是根本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竟是这般顾及自己的感受,想要扛下所有的事情。
许是贺潇的这三个字的缘故,杜微微的泪水落了片刻,怒意不打一处来,一个用力,一把从贺潇的怀中挣脱开,睫毛上还挂着泪水,眼神早就是怒目而视看着了贺潇:“你老实告诉我,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潇的眸中浅浅的光渐渐变得浓郁,看着眼前带着泪光的女子,心有怜惜地伸出手,重重摸了摸杜微微的脸颊,将她面上的泪水拂去。
“好,都告诉你。”
“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好,不隐瞒。”
贺潇的额头缓缓贴近了杜微微的额头,声音略有沙哑,一字一字落在了杜微微的耳旁。
………………………………
一大早,贺潇离开无梯楼,没有丝毫的停留,便去了摘星楼寻苏无双一道入宫。
“我不去,我要睡觉。”
苏无双的头闷在被子中,声音带着浓厚的困意,听到贺潇所说的话,径直开口反驳,更是翻了个身,背对着了贺潇。
贺潇也不着急,直接在靠床铺最近的椅子上坐下,四下环视一周整个屋子,最后重新看向了睡成了麻花一般的苏无双。
“不去?”
虽只有两个字,却已是有了贺潇独有的浅浅威胁的意思。
很显然,苏无双也是听了出来,片刻的平静后,一把掀开了被子,却是只露出一个脑袋,语气中满满的怨气:“贺潇,这才刚天亮呐!就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再去吗?”
这一次,苏无双明显也有了退步,并未直接拒绝。
“哦~”轻扬了一声,贺潇抬起掌,对着北面窗户的方向扬去,窗户应声而开。
冬日里的寒风,霎时吹入了屋子。
“贺潇!”苏无双的本是半睁着的眸子瞬时睁大,咬牙切齿一般喊了一声贺潇的名字。
“嗯。”
贺潇的面色波澜不惊,反倒是又扬了一掌,推开了第二扇北面的窗户。
屋内的温暖,霎时被凛凛寒风所取代。
“你别太嚣张!!!”
苏无双被气得不行,再也不管不顾,穿着一条亵裤,赤裸着上半身,一下子起身,站在了床上,手指扬起,狠狠地指向了贺潇。
前后不过眨眼的功夫,又一阵重重的寒风吹过,苏无双瞬时就打了个喷嚏。
本还气势满满的苏无双即刻便败下阵来,身形一个矮下,又缩回了被窝中。
“你这安稳觉怕是没得睡了。”贺潇站起身,出手整了整自己的衣摆,转身缓缓向着外头走去: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
“贺潇!!!”苏无双已是听到了自己上下牙齿霍霍摩动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重重叫了贺潇的名字。自己的觉,早就是被他给破坏了!
贺潇的身形已是出了里间,隔着纱帘,还能看见一丝身形,停顿了片刻,贺潇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变得清晰郑重了不少:
“要让你看的东西,不出意外,和北冥有关。”
刹那间,苏无双本还想赖着的心绪瞬时消散,一个挺身从被窝中坐起,也不管自己赤膊着上半身吹着那寒风。视线逐渐浓厚,心头重重地念了一声:北冥!